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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口老龄化、教育人力资本与经济增长

2022-08-24邢孝兵穆广磊徐洁香

山东财政学院学报 2022年4期
关键词:人口老龄化效应变量

邢孝兵,穆广磊,徐洁香

(安徽财经大学 国际经济贸易学院,安徽 蚌埠 233000)

一、引 言

20世纪60年代,舒尔茨与贝克尔系统地创立了人力资本理论。此后,关于人力资本的深入研究越来越多,人力资本已成为世界各国政府及学者尤为重视的经济增长因素。人力资本的主要表现形式有两种:健康人力资本与教育人力资本。本文选取了教育人力资本这一变量作为研究对象。教育人力资本水平高则意味着人们受教育的程度更高,人们的劳动技能水平以及理论知识处在较高的层次,工作的效率以及完成的质量都会更高。众多研究也表明教育人力资本是支撑经济持续稳定增长的长期动力。鉴于此,我国尤为重视教育人力资本的积累,在1986年就确定实施九年制义务教育,1995年提出“科教兴国”战略,将教育和科技放在经济发展的重要位置,之后不断深化教育体制改革,扩大高等教育规模,为我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但教育人力资本的形成需要大量的教育支出,且教育回报率难以达到高标准。尤其是对许多发展中国家来说,教育人力资本的形成花费成本较高,而许多不确定因素如人口老龄化可能会对教育人力资本的经济促进作用产生影响。

自19世纪末开始,人口老龄化问题就已经在北欧及西欧的发达地区出现,直至20世纪30年代发达国家已经全部进入老龄化社会。同时,发展中国家随着经济水平不断提高,人口老龄化问题也开始萌芽,例如我国在2000年就已经进入老龄化社会。人口老龄化进程的加快存在两方面原因:一方面,适龄人口生育欲望呈下降趋势,新增人口减少,老龄人口占比增加。另一方面,随生活质量以及医疗水平的提高,人口平均预期寿命有逐年递增的趋势。人口老龄化程度过高会影响一国劳动力供给并加重政府财政负担,应对人口老龄化引致的相关问题,需要从各方面做出应对举措。因此,本文探究人口老龄化是否会影响教育人力资本对宏观经济的积极影响,从而为应对人口老龄化问题提出政策建议。

二、文献综述

关于教育人力资本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无论是理论推导还是实证分析,都具有较为统一的结论,即教育人力资本会正向促进经济增长。学者大多从直接作用和间接作用两方面进行研究:一方面,教育人力资本作为最终产品对经济增长的直接作用。Toya等、Rao等、Ding和Knight分别选取了1960—1990年几十个国家的面板数据作为样本,都得出了教育人力资本对经济增长存在显著正向影响的结论。近年来,发展中国家的教育人力资本水平显著上升,尤其以中国和印度为代表的国家,其教育人力资本与GDP增长存在正向相关关系。中国教育人力资本自新中国成立以来,尤其是恢复高考以来迅速积累,形成了巨大的教育扩展效应和人口结构效应,对中国经济增长起到了巨大作用。Ding和Knight以中国为研究对象,分析得出中国改革开放后中学、高等学校入学率的提升大大促进了中国经济增长。另一方面,教育人力资本通过其他中介变量对经济增长产生影响。教育人力资本与劳动力素质挂钩,可以影响劳动力的生产、生活行为,进而影响生产、消费、储蓄和投资等各经济环节,从而间接地影响经济增长,这同时也是导致地区经济发展不平衡的主要原因之一。无论是在技术创新还是劳动者技能熟练度提升等方面,教育人力资本积累对生产率提高具有显著促进作用,能够促进经济增长。

20世纪90年代初经济学家们开始重视人口年龄结构变动对经济发展的影响,其中人口老龄化现象备受关注。相关研究大多是以Samuelson的世代交迭模型和Modigliani的生命周期假说为基础,来分析人口老龄化如何通过影响经济体的储蓄、投资、消费行为,从而对经济增长产生何种作用。研究结论主要分为以下三种:第一,人口老龄化会促进经济增长。预期寿命提高导致的人口老龄化会延长个人的受教育年限,增加学习和培训的时间。老龄人力资本作为新的发展动力,会促进经济的增长。Fougere等利用动态可计算的世代重叠模型证明:在长期视角下,人口老龄化给年轻劳动力提供了更多的工作机会,最终对经济增长起到正向促进作用。人口老龄化对劳动力市场形成的冲击使得劳动力短缺、工资上涨,但同时诱发和推动了劳动节约型技术的发展和应用。齐红倩和闫海春利用面板平滑转移回归模型通过理论和实证证明了人口老龄化对经济增长有正向影响。第二,人口老龄化会阻碍经济增长。人口老龄化带来的一个社会问题就是养老负担的加重,不仅政府需要大量的公共养老支出,老年群体也在消耗自身储蓄以满足没有工资的退休生活,这样会对储蓄造成挤出,从而阻碍经济发展。Tabata利用一个世代交迭模型并结合内生增长模型,而胡鞍钢等以索罗增长模型为基础,将人口老龄化变量在模型中进行描述,模型推导结果表明人口老龄化会阻碍经济增长。张秀武等基于1998—2015年我国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的面板数据,实证结果表明人口老龄化将占用教育支出,导致人均健康支出和教育支出下降,使经济增长放缓。第三,人口老龄化对经济增长的作用方向不定。人口老龄化是人口年龄结构变化的产物,对经济增长的各方面均存在不同程度直接或间接的影响。因此,人口老龄化对经济增长起到积极还是消极作用是无法确定的。An和Jeon搜集了25个OECD国家1960—2000年的面板数据,对其回归后提出了人口年龄结构变化所导致的经济效应呈“倒U型”。谢雪燕和朱晓阳研究发现人口老龄化对经济增长影响较为复杂,既有正向的创新效应又有负向的劳动力效应,而总效应取决于二者的大小。

现有文献大多是将教育人力资本与人口老龄化作为独立变量分析其各自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方向和影响程度,或是研究教育人力资本和人口老龄化通过各种中介变量对经济增长产生何种影响。本文将教育人力资本、人口老龄化作为解释变量,为探究人口老龄化对教育人力资本经济效应的影响程度和方向,在模型中加入两者的交互项来探究此问题,同时也能直观地观察教育人力资本以及人口老龄化对各国或地区经济的直接影响结果。

三、研究设计

(一)研究假设

首先,教育人力资本作为重要的经济增长因素,对经济增长的作用巨大。当一国的教育水平无法达到经济增长所需最低水平就无法实现经济持续稳定地增长。教育人力资本通过改变生产工具、生产方式与生产理念,极大地推动了各类技术创新活动的开展,为绿色技术的发展提供了强大的智力支撑,也为绿色经济的增长积累了原始动力,更为弥补社会生产所造成的环境破坏带来了无限可能。教育人力资本的积累效应,可以作为最终结果对经济总产值产生直接影响,也可以通过"效率提升"间接促进经济增长。据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1:教育人力资本对经济增长有正向促进作用。

其次,人口老龄化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方向存在争议,就当前阶段来看,人口老龄化使得适龄劳动力数量减少,劳动力成本提高,从而迫使企业发展生产技术,提高劳动力质量,使得全要素生产率得以提升,经济得到进一步发展。也就是说,人口老龄化在现阶段对经济增长的“倒逼”作用大于阻碍作用,总体上表现为对经济增长有正向影响。据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2:人口老龄化在现阶段对经济增长有正向促进作用。

最后,人口老龄化对教育人力资本的经济增长效应可能会从以下三个方面产生调节作用:

第一,产业结构升级方面。产业结构升级是指国民经济重心由劳动密集型转向资本密集型再转向知识、技术密集型产业,所以产业升级需要吸收巨大的物质资本以及大量的知识、技术。教育人力资本能够提升人才的质量以及高层次知识和技术在产业中的应用程度,从而促使产业升级加快。配第-克拉克定理认为教育使普通劳动力知识和技能水平提高,从而使劳动力更多地进入产出较高的第二、三产业,有效推动了产业结构升级。而人口老龄化使得人口抚养比例上升,养老成本的不断提高对社会的储蓄和投资产生了较强冲击,与现阶段产业结构升级大部分依赖高储蓄高投资的情况相矛盾,因此产业发展效应被削弱。

第二,收入分配公平方面。收入差距缩小能提高整体消费水平,促使消费升级,消费作为拉动经济增长的“马车”之一可以进一步促进经济增长。教育人力资本的提升,使得更多低收入家庭通过教育,获得知识技能,获取更多收入。教育可以提高中等收入群体的比例,基尼系数也随之下降,收入分配结构得到改善,收入差距缩小并趋向平等化,消费水平随之提高,为经济发展提供强劲动力。永久收入假说认为消费取决于永久收入,不确定冲击的积累对永久收入产生影响,而这种不确定性冲击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大,从而使组间收入差距拉大。这表明人口老龄化加剧了收入不平等,阻碍了消费升级,对经济增长产生负向影响。

第三,城镇化方面。城镇化水平的提高意味着城镇人口比例上升,而城镇中的第二、三产业是拉动经济增长的主要产业。城镇人口比例的增加意味着劳动力更多地涌入上述两种产业,使第二、三产业规模和产业质量都得到一定的提升,对经济持续稳定增长起到了正向促进作用。教育人力资本的提升,拓展了农村劳动力的经济视野,解放了农村多余的劳动力,使之更多地进入城镇的第二、三产业。同时,教育人力资本的提升深度挖掘了农村人力资源,适龄农村劳动力得到有效利用,工业劳动力成本问题得到有效缓解。农村学生随父母进入城镇接受教育,不仅提升了下一代的知识技能水平,更提高了农村户口学生久居城镇的可能,极大地促进了城镇化进程。人口老龄化会通过两种途径对城镇化进程产生负向影响:一是心理成本,即离开自己熟悉的环境、家人、朋友和已经建立起来的社会网络而产生的心理障碍。年龄越大,这种心理障碍就会加大。二是预期净现值收入。从农村往城市迁移存在预期收入和预期成本,对于年龄较大的人来说,他们预计停留在城市的时间较短,迁移后获得的收益不能弥补迁移成本,因此迁移的积极性就会下降。而已经在城市里工作的老龄人群,他们对收入不再有高的预期,甚至面临失业的风险,还要承担较高的城市生活成本,当他们的预期收入不足以支付各项支出时,就会选择回到农村。因此,人口老龄化对城镇化进程造成了一定阻碍。据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3:人口老龄化会降低教育人力资本对经济增长的正向促进作用。

调节作用机制图如图1。

图1 人口老龄化对教育人力资本经济增长效应调节作用图

(二)模型设定

本文采用C—D生产函数作为基础模型:

=

(1)

其中,为总产出,为技术水平,为资本存量水平,为劳动力水平。

由理论分析可得,入学率是衡量教育人力资本的重要指标,是经济实现内生增长的变量之一,因此我们将模型进行扩展得到:

=

(2)

其中,表示技术水平中扣除了教育人力资本效应后的剩余技术水平,表示教育人力资本,用来检验教育人力资本对经济增长的直接作用,表示教育人力资本对经济增长的弹性,将(2)式两边取对数,得到基本的经验模型:

ln=ln+ln+ln+ln

(3)

对(3)式进行简化可得:

,=+,+,

(4)

其中,和分别表示国家和年份,被解释变量,表示经济增长,核心解释变量,指教育人力资本,用来检验教育人力资本对经济增长的直接影响,,是一组控制变量。

为了验证假设2、3,我们在(4)式的基础上加入人口老龄化以及教育人力资本与人口老龄化的交互项做为解释变量,对被解释变量,则用人均GDP衡量各地区经济增长情况。因此新的估计方程为:

ln=+++×++

(5)

(三)数据描述

本文基于1990—2018年163个国家或地区的面板数据进行分析,数据来源为世界银行数据库。将计量模型(5)作为基准模型,被解释变量为一国或地区经济增长,在此选用各国或地区人均GDP进行衡量。核心解释变量为:教育人力资本、人口老龄化以及教育人力资本与人口老龄化的交互项。教育人力资本包括中等教育人力资本和高等教育人力资本。代理变量选择方面,由于大部分样本国家的公共教育支出未公布,在此沿用Nisha、Rabbani等学者的做法,用入学率来衡量教育人力资本水平。基于Fougere、蔡昉等学者的研究,目前人口老龄化的衡量指标有两个:65岁以上人口比率、老年抚养比。本文采用65岁以上人口比率进行基础回归。为确认回归结果的可靠性,本文沿用吴莹等的稳健检验方法,进一步将老年抚养比作为稳健性检验变量。为保证实证结果具有一定的说服力,且结果稳健,选取一定的控制变量加入基准模型进行回归结果分析。基于马忠玉和肖宏伟、刘成坤和赵昕东的经济增长影响因素研究,选取城镇化率反映城镇化进程;资本形成总额占GDP的比重反映资本存量;外商直接投资总额占GDP的比率反映外部投资。各变量定义及统计描述见表1。

表1 变量定义及描述统计

四、实证分析

(一)基准回归

本文数据选取1990—2018年163个国家或地区的面板数据,由于各国或地区数据差异较大,同时Hausman检验结果表明选用固定效应模型最为合适,因此为了结果的简洁明了性,本文不对随机效应模型进行回归。因为模型中加入了人口老龄化与教育人力资本的交互项,为了更好地解释相关系数,我们对交互项数据进行了去中心化处理,在此基础上再进行固定效应回归,回归结果见表2。模型(1)(2)是未加入控制变量前的基准模型回归,模型(3)(4)则是加入控制变量后的基准模型回归。

表2 基准回归结果

分析四个模型的回归结果表明:首先,中、高等人力教育资本变量的系数都显著为正,这表明教育人力资本可以显著促进经济增长。通过模型(1)(2)平行对比以及模型(3)(4)的平行对比情况来看,高等教育人力资本变量的系数要略高于中等教育人力资本,这表明高等教育正逐渐占据教育人力资本经济促进作用中的主导地位,这也是各国加大高等教育投入,培养高素质人才的一大原因,假设1被验证。其次,人口老龄化变量的系数显著为正,这表明总体来说,人口老龄化对经济增长有显著的正向促进效应。究其原因,其内在机制为人口老龄化延长了预期寿命,增加对下一代投资,同时促进劳动力的更新换代,提高劳动力质量,促进了技术进步,从而促进经济增长,假设2被验证。再次,人口老龄化与教育人力资本交互项的系数显著为负,这表明虽然人口老龄化在整体上对经济增长有“倒逼”作用,但人口老龄化降低了教育人力资本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假设3被验证。至此,三个假说均被验证控制变量方面,城镇化、资本形成、外商直接投资对经济增长都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说明选取的控制变量合理,与相关研究的结果相符合。城镇化系数显著为正的原因在于城镇中的二、三产业加速发展,而这两种产业是促进经济发展的主要产业,从而拉动经济有效增长。资本形成的系数显著为正的主要原因在于资本作为经济增长的最基本要素之一,是经济发展的基础和动力源泉。外商直接投资的系数显著为正,表明外商直接投资对于经济增长的正向作用是显而易见的,其原因在于更多的外商直接投资对经济增长的基础要素即资本、劳动力规模的扩大有显著的正向促进作用。外商直接投资具有技术溢出性,能提升被投资方技术水平,同时对投资地的产业发展具有产生模范效应,促使产业结构升级,促进经济改革和经济制度变迁,提升经济效率。同时,四个模型中解释变量的显著性以及系数符号基本相同,只有系数大小上的微小波动,表明估计结果可靠。

(二)稳健性检验

通过观察基准回归结果发现,无论是人口老龄化还是教育人力资本对经济增长都具有显著的正向促进作用。为了更好地解释人口老龄化对人力资本经济效应的调节作用,减少变量选取的误差性,将65岁以上人口比率替换为老年抚养比,重新对基础模型做出估计即进行稳健性检验,检验结果见表3。将表3稳健性检验结果与表2基准模型回归结果对比发现,各个变量的相关系数、符号以及显著性基本相同,所以认为本文的回归结果是稳健且具有说服力的。

表3 稳健性检验回归结果

(三)分地区对比分析

人口老龄化以及教育人力资本对经济增长的效应有巨大的地区差异性,究其原因是各国或地区的经济基础差异较大,对人口老龄化以及教育人力资本采取的政策措施也不尽相同,导致最终的经济增长效应有所不同。本文将163个国家或地区按照国民收入的等级分成四组:高收入国家,如美国、德国、瑞士等共53个国家或地区;中高收入国家,如中国、古巴、哈萨克斯坦等共46个国家或地区;中低收入国家,如乌克兰、印度、加纳等共42个国家或地区;低收入国家,如乌干达、也门、埃塞俄比亚等共22个国家或地区。依然按照基准模型进行回归,回归结果见表4。

表4 分地区回归结果

续表4

由表4可知,首先,各地区的教育人力资本方面无论是中等教育人力资本还是高等教育人力资本的系数均显著为正,说明教育人力资本对于经济增长的正向促进作用是确定的,也表明总体回归结果较为稳健,假设1是合理正确的。从横向对比可以看出,随着收入等级的上升,教育人力资本的系数随着收入等级的上升而减小,说明教育人力资本对经济的促进作用是随收入等级上升而减弱的,这也符合了边际报酬递减规律。其次,人口老龄化变量的回归系数也因地区不同而出现差异。除低收入国家以外,人口老龄化变量的系数都显著为正,而低收入国家的系数为负,说明低收入国家人口老龄化对经济增长产生了显著的负面影响。而中低收入以及中高收入国家或地区,大部分为积极参与全球经济的发展中国家,在应对人口老龄化方面做出了相应的措施,让人口老龄化压力变为改革的动力,从而实现经济增长。而且就人口老龄化变量回归系数来看,中低收入国家以及中高收入国家的回归系数略高于高收入国家,说明人口老龄化对于高收入国家地区的负面效应还是较大的,即使高收入国家采取了比上述两个收入等级国家更完善的制度措施,也难以应对人口老龄化对于基础经济动力的冲击,假设2依然成立。教育人力资本与人口老龄化交互项系数都为负,但低收入国家的交互项系数并不显著,证明人口老龄化暂时没有对低收入国家教育人力资本的经济效应产生影响。对于其他三组来说,交互项系数显著为负,说明人口老龄化确实降低了教育人力资本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假设3依然成立。

五、结论与建议

(一)研究结论

在经济全球化脚步加快、人口老龄化日趋加重且教育人力资本越来越彰显其对经济增长的贡献能力的背景下,本文筛选了163个国家或地区29年的宏观面板数据,研究教育人力资本、人口老龄化对经济增长的直接作用,并分析了人口老龄化对教育人力资本经济效应的调节作用。总体研究结论归纳为以下几点:第一,教育人力资本对经济增长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不同水平的教育人力资本对不同地区的经济增长的贡献不同。高等教育人力资本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相比中等教育人力资本更大,而低收入地区的教育人力资本经济效应更为明显。教育人力资本的经济效应存在边际效应递减现象。第二,人口老龄化在统计上对低收入国家的影响并不显著,对其他三个收入等级地区经济增长均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且影响程度相差不大。第三,人口老龄化会降低教育人力资本对经济增长的贡献,说明人口老龄化可能会对产业结构升级、收入平等、城镇化水平等经济增长因素产生影响,从而对教育人力资本的经济效应产生负面调节作用。

(二)政策建议

根据上述结论,本文建议:第一,进一步优化教育资源投入,改善人力资本结构,促进人力资本的积累和外溢效应。教育投入最初的重点在于扩大教育规模,提高教育覆盖率,强调以量为先,而实现经济又快又好可持续增长需要提升教育人力资本质量。新中国自成立以来,已经完成了义务教育的普及化和高等教育的大众化,而中国现已进入新发展阶段,为适应“双循环”发展要求,接下来的实践工作重点首先需要保留部分基础学历人口从事基础操作型工作,其次对高等教育严格把关,实行“宽进严出”,以适应高端产业发展需要。第二,为应对人口老龄化问题,实行渐进式延迟退休政策是大势所趋。《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中指出实行延迟退休政策,接下来需要根据中国特殊的现实情况,对比欧、美、日的相关政策,制定详尽的延迟退休方案,降低退休政策的控制性,制定弹性退休制度。在充分保护退休群体利益的同时,更好地解决养老财政问题。第三,人口老龄化时代挑战与机遇并存,政府要建立和健全老年医疗保险制度,逐步实现健康人口老龄化。政府在合理范围内扩大公共医疗卫生支出,使退休老年群体得到合理、充分的养老保障。把握“老年人口红利”,预期寿命的增加以及延迟退休的改革必然使得老龄人口成为新兴消费群体,政府需要通过建立细分消费市场把老年人口的特殊需求释放出来,可以有效弥补一般消费的缺口,从而更好地扩大内需,推动实现“国内大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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