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烟叶可持续发展规范(STP)推广成效与启示

宋 洁，何 洁，秦怡峰，李德华，吴 江，赵 晟，梁译丹，刘晶晶，李向阳，王越茂

（中国烟草云南进出口有限公司，昆明 650031）

0 引言

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卷烟生产国与消费国，生产并消费了全球约1/3的卷烟，烟草还是国家和地方财税的重要经济来源[1]。2019 年，全球烟叶产量为 366.0万t，中国烟叶产量达174.8 万t，占全球烟叶产量的47.76%。伴随世界烟草控制持续推进，关于烟叶生产活动及烟草制品安全性的社会舆论及负面报道更为激烈。国际上，对碳排放问题持续升温，在应对气候变化问题上，越来越多的国家通过参与碳中和行动强化减排力度[2-4]。电子烟、加热不燃烧等新型烟草制品快速发展，然而目前对于新型烟草制品的安全性仍存在质疑[5-7]。此外，农业用工在全球可持续农业和农村发展问题上一直处于核心地位[8]。在南非，马拉维是童工问题最严重的国家，由于童工问题，英美烟草公司(BAT)面临法律诉讼，对马拉维烟叶的出口产生了巨大影响[9]。

为满足社会舆论及监管要求，推进烟叶生产的可持续发展，2015 年由参与烟叶生产社会责任计划(Social Responsibility in Tobacco Production，SRTP)的烟草制造商以及使用良好农业生产实践(Good Agricultural Practices，GAP)的菲莫国际共同参与合作，创建了烟叶生产可持续发展规范(Sustainable Tobacco Programme，STP)。该规范在应对各利益相关群体越来越高的期望和技术发展更新要求下，尽力消除烟叶生产过程对环境的破坏或改变，提高烟农及烟草从业者经济效益并保障其应有的权益，通过改进提升生产管理水平，形成可持续的优质烟叶高效生产模式。为了使STP能有效发挥其促进烟叶生产可持续发展的目标，菲利普莫里斯国际等六大国际烟草集团对所有烟叶供应商提出了强制执行要求；并与外部第三方机构（英国AB Sustain）合作进行评估监测，评估结果将作为是否继续烟叶采购和确定采购量的重要依据。STP 的推广与实施可提升中国烟叶生产管理水平，形成适合中国烟叶生产可持续发展模式，实现与国际STP 评估标准的紧密衔接，树立国家烟草企业可持续发展的良好形象。

2018年9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就如何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提出“产业振兴、人才振兴、文化振兴、生态振兴、组织振兴”的要求，强调以绿色托举中国农业，提高中国农业可持续发展能力，这一理念与STP 评价体系相契合[10]。中国的CO2排放居全球首位，在2015 年提交的《强化应对气候变化行动——中国国家自主贡献》中，中国公开承诺CO2排放将在2030 年左右达到峰值，努力争取2060 年前实现碳中和[11-13]。国家的绿色发展理念与STP评价体系相契合。早在2017年已在云南、贵州和四川开展STP 试点，并取得初步成绩[14-16]，关于云南实施STP 评估实践情况还未见报道，笔者基于STP 在云南省的实施现状，总结近年的实践经验，以期为后期STP的全面推进提供参考。

1 STP评估体系

1.1 STP评估内容

STP农艺部分包含了管理、作物、环境及人员4个板块。管理板块作为基础板块，主要为政策和规程的制定，管理板块的有效实施有利于保证其余板块标准的完成。作物板块主要涉及品种选择、栽培管理和病虫害防治等方面，强调通过规范化生产，实现烟叶质量、潜在经济效益的逐步提高。环境板块强调在烟叶生产过程中应最大限度地减少对水资源、土壤资源、大气资源和生物多样性等带来的不利影响及烘烤燃料的规范、合理、有效使用，以达到可持续发展的目的。人员板块涉及禁止雇用童工、烟区劳作的雇工及烟农的安全工作环境及人权保障，旨在实现烟区安全、公平的工作环境，维护烟农及雇工的合法权益。

1.2 STP评估方法

以云南为例，评估试点区域对管理、作物、环境和人员4个部分中的每一项标准。分为自评和正式评估2 种，自评是指每个烟叶供应商于每年烟季的任何时间内向AB Sustain公司维护的线上系统提交一份对所有STP 标准完成情况的自我评估；正式评估由第三方机构AB Sustain 公司在STP 卷烟制造商的监督下进行，每3年进行一次现场评估，评估内容包括对照STP指南1.2条款内的指标，通过对文件、资料的查看及以田间调查、烟农随机访问的方式，评估STP实施情况及自我评估结果的准确性。

2 云南STP推广成效

2.1 2017—2020年云南STP实施情况

STP 是新的绿色发展理念的具体表现，其有效实施可树立烟草行业良好企业形象和社会形象。如表1所示，2017—2020年，试点州市由2个扩大到13个，已实现烟叶产区全覆盖。2017—2020年试点烟站数、参与STP培训的烟农数及烟技员数逐年增加，2020年试点烟站数109 个，参与STP 培训的烟农数及烟技员数增加到42671、953人。2017—2020年劳动用工规范示范县扩增至曲靖市陆良县、玉溪市红塔区，2019 年开展烟叶质量追溯，2020 年实现烟叶质量追溯至烟农。2017—2020 年STP 评估分数逐年提高。如表2 所示，STP实施后，间接地影响了各地绿色防控技术，烟蚜茧蜂覆盖面积达到100%，有机肥改土技术覆盖率占植烟面积的80%，田间鲜烟叶农残检测实现全覆盖，新能源烤房由3085 座增加至41000 座，高效节水灌溉技术覆盖率提高70%，废旧地膜回收利用率达到79.03%。可见，通过不断的改进和提高，未来STP工作持续开展，烟叶安全性将不断提高，烟叶生产方式转型，STP涉及的绿色发展理念、专业技术和管理标准将惠及烟草行业从业者，切实走出了一条生态增值的绿色烟草农业高质量发展之路。

表1 2017—2020年云南STP实施推广情况

表2 云南STP实施推广成效

2.2 2016—2019年云南烟叶出口量分析

2016—2019 年云南烤烟占全国烤烟出口备货总量百分比逐年增加，2017—2019年云南烤烟占全国烤烟出口备货总量百分比分别为44.90%、51.64%、53.24%，较2016 年同比增长7.75%、23.92%、27.77%（图1）。2016—2018 年云南烟叶出口适销率逐年上升，2018 年云南烟叶出口适销率达到最大值，为86.68%。2019 年云南烟叶出口适销率为86.51%，与2018 年基本持平。实施STP 对云南烤烟占全国烤烟出口备货总量百分比及云南烟叶出口适销率的提高有促进作用，STP 的持续实施及推广对稳定云南烟叶出口量、巩固提升云南烟叶整体竞争力有重要意义。

图1 2016—2019年云南烤烟占全国烤烟出口备货总量百分比及适销率变化

3 主要做法

3.1 健全组织领导，强化考核机制

云南烟区把STP工作作为重点工作来抓，制定《烟草可持续发展管理规范(STP)—农业部分操作规程》和STP 专项工作方案和技术方案，下发《关于继续做好STP 项目试点工作的通知》，产烟州市公司结合当地实际，制定适合本地区特点的STP 工作方案及发展规划，加强领导大力支持，持续推进试点范围。按照示范点带动示范县、逐步增加、全省推广的步骤，认真部署STP 的推广与应用。将STP 评估结果纳入全省烟叶生产高质量综合考核，各产烟州市公司制定适合当地的综合考核体系，充分调动各地积极性。坚持特色专项细化完善的原则，建立可持续燃料烘烤与认证项目示范区、劳动用工实践示范区和水资源评估与管理示范区，重点突破技术难点和生产管理漏洞，集成并落实STP 关键理念，让STP 持续、有效推进奠定坚实基础。

3.2 坚持科技创新，灵活运用专项资金

以科技项目为依托，引进国际烤烟先进生产管理理念并进行融合创新，撰写可持续发展管理规范行动指南，分析全球烟草发展趋势，重点针对烟叶安全性及农残管控进行立项研究，为应对国际发展趋势做好准备。以科技项目经费和绿色生态烟叶发展资金的形式确保STP工作的资金投入。运用科技项目经费开展技术培训，发放全省STP 农户手册和农事操作防护品。将生物质燃料补贴、农残快速检测补贴、农药包装废弃物补贴等列入烟叶生产投入补贴范围，有效增强了烟农和烟技员对烟草可持续发展理念的认知。

3.3 增强人才队伍建设

以“合作共赢”理念，与美国环球烟叶公司、联一（北京）企业管理咨询服务公司及日烟国际开展农艺技术合作，联合高校、研究院所、产烟州市STP 协调员、STP 内训师，整合各产烟分公司技术骨干组建了STP队伍，实现了国际国内双循环的STP 人才储备。搭建了“引进、示范、推广、服务”一体化人才队伍，以满足STP 推广工作的人才需求，将先进生产管理理念服务于人。

3.4 构建数字化管理平台

智慧烟草农业建设正有序推进，省局信息中心联合厦门中软海晟开发了STP信息管理系统。国内一流科研院所全面深入开展烟草农业大数据应用技术研究，成功开发出烟草病虫害预测预报、智能识别APP。云南烟区电子沙盘建设深入推进，实现了核心烟区的数据采集、数字高程模型构建、图像处理等工作。智慧烟草农业应用体系及服务平台建设加速推进，积极推动以科技创新为核心的全面创新，不断强化大数据、实现智能化引领。

4 STP生产管理启示

4.1 建立行业标准，实现烟叶生产管理与STP 体系有机融合

标准是衡量事物的准则[17]，实施STP 标准化就是运用“统一、简化、协调、优选”的原则，通过制定和实施STP 各板块具体要求，将其应用于烟叶产前、产中、产后各个环节的工艺流程和衡量标准，使烟叶生产过程规范化、系统化，提高STP 关键指标的可操作性，将STP 先进管理理念转化成现实生产力，取得最佳的经济、社会和生态效益，推进STP管理体系与烟叶生产管理体系的有机融合，促进STP 本地化。制订适合本地试点区域的STP项目推进计划、实施方案、技术规程；以行业标准为参考，把STP 项目试点工作作为烟叶生产管理的重点考核内容，适时开展专项检查，将标准落到实处。

4.2 以“农民权益”为核心，强化烟农培训和劳动用工规范

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三农问题的系列讲话中，强调以保障农民权益这一主线为根本出发点和落脚点[18]。国际社会对于劳动用工的规范性不断提出新的要求[19-20]，这就要求在烟叶生产中更加注重人文关怀，严格规范烟叶生产收购各环节安全生产，合理配备农药保管箱、防护服等生产防护用具，严禁使用童工，切实维护烟草行业良好社会形象。以行业内现有的培训体系为依托，加强规范农业用工、安全用工环境、禁止使用童工、保障烟农权益、劳动防护知识、烟农经济效益等方面的培训，在烟叶生长关键时期，采用随机调查的方法监控烟叶生产各环节的风险。实施职业烟农培训计划，以经费补贴、废弃物回收激励政策和烟叶种植保险投保理赔等方式助力烟农多元增收。

4.3 以STP 引领绿色发展理念，以绿色销售拉动绿色生产

绿色农业是国内当今社会发展现代农业的主流，把农产品的食品安全、环境保护、资源可持续利用、人与自然协调发展之路作为首要目标，可引领农业综合经济效益协调发展[21]。实施STP 的最终目的是保障烟叶可持续生产，生产绿色烟叶，实现绿色发展。为加强烟草行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实现以供给创造需求，可通过STP 的全面推进，使STP 带动技术流，实现低水平供给向高水平绿色生产供给的跨越，生产管理技术的提高可改善供给创造新需求[22]。STP 体系各板块考核细则的有效实施可引导从业者可持续发展的绿色理念的构建。全面应用低碳、低危生产技术，加大测土配方施肥、有机肥施用、水肥一体化等先进实用技术的推广力度，注重农药包装物、育苗盘、棚膜、地膜、化肥袋等农用物资废弃物所造成的农业生态污染。以市场需求和标准为导向，围绕关注重点和潜在风险，积极推广病虫害绿色防控技术，全面推行专业化植保，大力开展绿色防控，确保科学合理用药。“走出去”战略是中国烟草高质量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出口烟叶、出口卷烟需要面对强大的国际市场竞争，保障烟叶质量，实施绿色销售。一方面，绿色生产能够为绿色销售提供产品，激活从业者的绿色生产意识，逐步形成绿色需求文化和习惯。另一方面，绿色销售的形成能够持续扩大的新市场需求，有助于创造企业盈利。

4.4 强化信息支撑，推进质量追溯

物联网[23]背景下发展烟草行业信息化建设有助于改造传统生产、收购、营销模式、提升产品质量安全，促进标准化生产，进而提高行业发展质量和效益。建立烟草产品的质量追溯系统，记录烟草产品的各环节流通信息以供查询，可消除购买者疑虑，实现农产品安全问题责任追溯。记录烟叶种植、生产、收购的过程，并在烟叶成包时给每个烟包一个特定的编码，通过这个编码追溯该包烟叶的产地生态环境、品种、烟农、主要生产技术、生产过程、调制和收购情况、定级人、司磅人、运输情况和最终去向。探索二维码[24]、RFID[25]等技术手段识别烟叶身份信息，满足烟叶质量可追溯需求。进一步完善APP 系统数据采集录入，全面实现STP 项目文件资料信息化管理，逐步推进纸质材料向无纸化、电子化记录转变；进一步健全和完善工作机制，着力在STP数据采集、烟叶可追溯2个方面提升信息化管理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