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rjeAbusdal 刀耕火种 远古至今的人地关系
2022-07-18泰耶·阿布斯达尔
全文图说:《刀耕火种》©泰耶·阿布斯达尔(Slash & Burn©Terje Abusdal)
被称为“森林芬兰人”的移民主要来自萨沃地区,地理位置靠近俄罗斯边境。森林芬兰人便是刀耕火种的农民,这种古老的农耕方式能产出丰富的农作物,但需要大面积的森林作为土壤,经年累月很快就枯竭了。事实上,在他们的祖国芬兰,也正是因为自然资源的稀缺迫使第一拨移民越过边界。在作物歉收和战争的驱使下,森林芬兰人需要新的土地来耕种。许多移民去了西南,希望在荒野中碰运气。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移民们遍布于森林地区斯堪的纳维亚去寻找拥有最好和最高密度云杉树的土地。寻觅之行是他们生存的重要组成部分,因为流动性对于继续他们的刀耕火种是必要的。四个世纪前的芬兰的森林文化已不复存在。然而,当下越来越多的人感受到与它的联系。今天,“森林芬兰人”被公认为挪威的少数民族之一。没有关于他们人数的统计数据,这是一个极少数的群体,在他们之中,无论你的种族是什么,你都只会觉得你是一个“森林芬兰人”。
我对同时具有过去痕迹和当代社会意义的主题非常好奇和感兴趣。我的一位前同事向我介绍了森林芬兰人,她在那里长大,帮助我开始了初步接触。在那时,这个项目只是通过口耳相传而成长。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一次次的相遇引导我进入创作。在前往森林的途中,感受到这是一个非常友好的地方,所以我毫不费力地找到愿意被拍照并谈论成为森林芬兰人的对象。整体来说,实现该项目的过程是“有机的”。从一个非常直接的纪录片拍摄的方法开始,它慢慢地转变为在照片中包含更多的概念方法,例如“分期拍摄”和“物理干预”,除此之外还有通过广泛研究获得的档案材料作为基础,所以说这个项目是事实和虚构的混合体。
我认为人们会受到环境的影响。在这种情况下,国家认同感的改变主要是由于挪威政府在1850至1960年期间进行的由国家发起的长期同化政策影响。直到今天,我们仍能看到这項政策的后果。
当我更多地了解森林芬兰人的历史时,我很清楚地知道,我必须重塑过去才能讲述这个故事。拍摄的挑战是通过镜头记录“文化”这样无形的东西,尤其是当最初定义它的东西不再存在时,具体来说,我把过去的某些元素——火、烟和萨满教,引入到照片故事中。
森林芬兰人一直与魔法和神秘联系在一起。随着我对森林芬兰人的了解越来越多,我对他们从东方带来的萨满教对自然的理解就越来越感兴趣。万物,无论是否具有生命,都具有精神,因此可以与之交流。我试图将这些灵性元素转化为我的照片,试图创造一种像纳尼亚一样的神奇的世界,森林芬兰人的想法就栖息在其中。
在挪威语中,我们有第1、第2和第3代移民这三个词,但是从一个事物到另一个事物的真正界限在哪里?是血液决定了我们是谁,如果是,有多少血液?还是关于我们共同历史的故事?这就是《刀耕火种》之后的项目的主旨:成为今天的森林芬兰人意味着什么?原始的生活方式早已消失,再也没有人会说这种语言。通过影像记录和还原,去认清和记录下这种血脉。
我从斯武利亚小镇开始,这里被许多人认为是森林芬兰人的“首都”。它也是在1600年初期第一批森林芬兰人定居的地方。这里的文化氛围非常活跃,对他们的过去有强烈的认同感。我主要关注那些将自己定义为森林芬兰人并居住在该地区及其周边地区的人。项目中大多数影像记录来自于“敲门”,或者是我在当地报纸上读到的人,或者我被告知应该拜访的人物。在这个项目的推进过程中,找到愿意被拍照的人其实并不难。今天,大多数森林芬兰人都将他们的传统作为荣誉徽章来佩戴,他们喜欢谈论历史与传统。肖像在这个系列中非常重要,因为归根结底,作为森林芬兰人更多的是一种心态,而不是一组明确的特征。
泰耶·阿布斯达尔
Terje Abusdal
泰耶·阿布斯达尔是一位视觉艺术家,曾在卑尔根KMD艺术学院、布鲁塞尔La Cambre和丹麦媒体与新闻学院接受过教育。他的项目《刀耕火种》赢得了多个奖项,其中包括徕卡奥斯卡巴纳克奖。
Instagram:@terjeabusd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