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纸艺的装置艺术设计探究

□曹何楠

1 关于纸艺装置艺术

1.1 装置艺术的起源

1917 年，马塞尔·杜尚将作品《泉》送到蓬皮杜艺术中心。以此为时间节点，这种新的艺术形式，即通过艺术创作，利用全部或部分实物进行重新组合并赋予其新意义的艺术装置，开始进入公众的视野。展示的地方也不再是传统的艺术展厅，而可以是商场、咖啡厅、沙漠等任何空间。纸艺以一种代表性的公众态度进入人们的视野，打破了艺术与公众之间的二元对立，实现了生活、装置与观众之间的良性互动，反馈了观众对生活的看法，让不同背景的观众都能够欣赏艺术，甚至真正地参与艺术。

1.2 何为纸艺装置艺术

纸的历史源远流长，纸艺从造纸术之后便开始流行于民间，中国最早的纸艺有剪纸、刻纸、折纸等传统的艺术形式，国外则有拼贴艺术、纸雕、纸艺装置等艺术形式。纸艺装置是由二维到三维的转变，将平面的纸艺术放大到空间里，再通过与其他材料的结合，运用重构、解构等手法进行二次创造而产生的艺术品。纸艺装置艺术在陈设行业中很受追捧，原因是纸材料具有价格低、性价比高、可塑性强等特点，也容易表达出艺术家的情绪与设计语言。

2 纸艺装置艺术的案例分析

2.1 国内案例分析

杭州的纸艺花主题展（图1）出自著名的折纸艺术家阿南之手，整个展览的装置包括向日葵、风信子、风铃、绿果子等花饰，整个场馆都弥漫着春日的温暖甜美气息，使人驻足于此流连忘返，作品中的纸艺花争相开放，色彩也充满高级感，花瓣、花丝、花蕊、花径等造型都鲜嫩欲滴，纸的肌理感好似花的生命力，就算近距离欣赏也毫不逊色于真花，参展的游客仿佛置身花海，如梦如幻。

图1

纸似乎是一种很简单的材料，但事实上，每个纸艺装置作品都有自己独有的特点和情感。在纸艺装置的创作中，选择不同的原材料、使用不同的技术就会制作出颜色、温度、纹理以及柔软程度都不同的纸制品。“纸”不仅是内容的载体，也是一种文化形态与艺术表现形式。在纸艺作品的创作过程中，设计师研究创作具体内容时也应该对纸有深刻的理解，了解材料和制作方法的特点，通过共享感知丰富的创意，拓展创作的方向，真正地将传统纸艺融入现代美学。中国的纸艺装置设计也越来越关注受众的关注焦点，设计师们将自己的想法渗透于人的日常生活里，使得每个设计都有独特的功能。随着时代的发展，装置艺术也越来越关注与人之间的沟通与互动，设计师们试图走进大众的内心，尝试通过纸艺装置艺术来洗礼和治愈人们在生活中产生的烦恼。

2.2 国外案例分析

在马德里国际灯光节，有一个浪漫的装置艺术设计叫“白色情书”（图2）这是由4000 多个白色的笔记本拼凑而成的纸墙，可供游客随意涂鸦和留言，将自己的想法传递给每一个游览者，长长的纸墙就像横亘的长城，占据着广场狭长的空间，纯白色的明净与灯光相融合，凸显出现代的简约气质，轻风吹过，纸张随风波动，这种方式为人们之间的相互交流创造了新的契机。

图2

这个装置艺术符合大众审美，简洁明了，利用简单的材料加以灯光的辅助，在夜幕降临时与朦胧的天空形成强烈的对比，创造出了令人震撼的艺术效果。此装置为原本板正空旷的广场增添了一份趣味性和美感，使疫情下的人们可以实现跨时空对话，而这个装置艺术仿佛就是人与人之间沟通的纽带。

旧金山艺术家玛丽·巴顿·杜瑞尔以小麦和纸为材料创作的纸雕装置（图3），以媒介为中心，以过程为导向，允许独特的形状和形式出现在她的作品中。20 多年来，玛丽一直在探索纸和光之间相互“作用”的细微差别和复杂之处，并继续尝试她的媒介和视觉转化能力，在她最近的作品中又引入了各种形式的颜色，从油漆到醋与盐，呈现出来的作品形同山峦又好似细胞，她的艺术实践旨在将宇宙的复杂性用简单的材料呈现出来，不止停留在审美性和情感性层面，而是通过发现与观察创造出更多的可能性。

图3

3 装置艺术设计中纸艺的表现技法与特色语言

3.1 色彩与情感

装置艺术是从二维艺术到三维艺术的转变，色彩的运用在整个作品中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色彩的情感表达具有鲜明的特质，不同的颜色给人以不同的感受，红色与黄色代表温暖、阳光，蓝色与紫色则代表冷淡、神秘……如图1，整个场馆给人一种温暖明亮、春暖花开的感觉，这与色彩的美学作用是分不开的，纸艺的花与叶大部分为纯度低、明度中等的颜色，整个作品的色彩和谐统一，又能突出主题，使参观者不容易产生视觉疲劳。

3.2 造型与空间

造型与空间是不可分割的，在确定好展示装置艺术品的场所时，往往其造型都是与空间相关联的，空间的设计风格往往决定了作品的风格。造型与空间融为一体，要具备和谐与统一的艺术审美特质。如图2，整个装置作品由成千上万张的小纸片组成，会随风波动，摇曳生辉，与空间风格相呼应，整体方正的造型与广场建筑保持一致，加上灯光的作用，照亮了装置作品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们，不仅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还给人一种严肃但不失趣味性的独特体验。

3.3 材质与肌理

纸艺的材质与肌理具有视觉质感与触觉质感的双重特点。纸艺装置的材料是柔软的或是刚烈的，肌理是整齐规律的或是富有变化的。艺术家们通常会巧妙地运用不同材质和肌理的纸材来创作出他们想要表达的作品，很大程度上丰富了纸艺的肌理语言。如图3，设计师运用小麦、纸和胶水等材料制作出像细胞一样的肌理效果，使原本单一的肌理变得层次感丰富，在欣赏作品时可以激发人无限的联想与想象。

4 纸艺装置艺术的艺术价值

纸艺装置有两个基本属性:艺术设计和手工制造。在现代纸艺装置中，纯手工制作这一特质成为了艺术家们所追求的表达方式。纸的发明是为了将人类的思想记录下来，连接物质世界与精神世界。纸艺装置艺术的独特性在于其不会像冰冷的机器所生产的规整的、重复的物品，而是创造出饱含人的劳动价值的、有温度的艺术品。现代纸艺装置更加强调审美价值和情感价值，追求和谐统一、主题鲜明、个性化、色彩搭配和与人的互动性等方面的特点，使用解构和重构的设计方法来自由地控制纸质材料，创作出自由无定义的美。

人在欣赏艺术品时，会带着主观思想和客观因素去评判作品的美与丑。艺术家在创作时往往会受主流审美的影响，而好的艺术装置也会牵引着受众的审美取向。现代纸艺术符合现代艺术的发展规律，具有独特的审美价值，它的材料、造型和肌理等特点越来越成为吸引人们的理由，也激发了艺术家的创作灵感。

现代纸艺装置的创作并非是功利性的，其本质在于加强人与人之间的互动，使观赏者得以放松或进行思考。它的价值更在于手工制作的过程而不是最后呈现出的作品。艺术家根据美的规律，在认识和体验纸艺的制作过程中会自觉地迸发创造性的想法，萌发创作的激情，这一心理活动也在不断创造着新的艺术价值。

5 结语

“我们可以结合人的情况、事件、意义、重要性等方面的因素，创建一个适应不同情况的艺术城市，我们要把人、艺术和建筑紧密联系起来，让一个人不仅仅是一个纯粹的公众，更是一座建筑的创造者，应该激发人们对城市领域的认知。它可以被认为是‘暂时的’‘永久的’仍然存在于每一个国家在参与者的印象中。”

因此，相比于静态的雕塑作品，纸艺装置艺术的互动影响是深刻的。公共场所的大环境不再单调乏味，人们与社会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得以产生更多的交流。由于时代的发展和科学技术的进步，不同学科的结合已成为公共艺术发展的必然趋势，无论是工业设计还是网络化的信息交互，都离不开科学、技术与艺术之间的结合。装置艺术的创作反映出时代的热点问题与当代的热门思潮，这不仅给艺术家的设计创造了一条新的发展之路，还可以鞭策艺术家或改变艺术家的创作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