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同寻常的旅行
2022-07-05许尽秋
许尽秋
畅想:假如一座土威市会旅行
有一个城市叫作阿拉凡德,它位于一个蓝色的湖边。有一天,阿拉凡德突然失踪了,首先注意到这件事的,是一个正要去阿拉凡德找他母亲的人。
他爬上山丘,山丘上原本有一座教堂。他遠望四周,钟楼不见了,烟囱不见了,整个阿拉凡德消失得无影无踪。湖边,原来阿拉凡德所在的地方空荡荡的,只剩下交错的马路和铁轨。
那个人想:阿拉凡德不见了,而且没有留下半点讯息,它一定是半夜趁着起浓雾时走的。那个人决定去找寻这个城市。
左边的选段中,德国作家于尔克·舒比格描写了一个会旅行的城市。城市会如何旅行呢?同学们,让我们一起畅想一下吧!
1.城市不同的性格影响出行方式(比如重庆比较火暴,说走就走;苏州较为温婉,喜欢做好计划再出行)。
2.以怎样的方式旅行(独自出行还是和同伴一起,比如重庆和成都一起,苏州和杭州一起)?
3.会去哪里旅行?这也许和这座城市平时难得一见的景象有关(比如乌鲁木齐是中国离海最远的城市,它想去三亚看看海)。
我的城市是____,它的性格比较____,它会和____起旅行,它想去____,因为____。三十六步中的广阔天地萨米耶·德梅斯特
我不欣赏走路、思考都要按照严谨规矩来的人,他们会说:“今天我要去三个地方,要写四封信,已经着手写的作品要完成。”——我的心胸向各种想法和情感开放,贪婪地接受所有出现在我面前的一切!……为何要拒绝在人生困难路途上能够偶然得之的喜乐呢?它们如此难得,散落四方,只有疯子才会不停下脚步,甚或绕一段远路,撷取所有手边能得到的喜乐。
我认为最刺激的,就是随着意念任意而行,像猎人追捕野禽一样,完全没有既定路线。就算在房间里的旅行,我也绝少循直线而行:我从桌子走向一幅挂在墙角的画,之后又斜角朝门走去;尽管本意是朝着某个目的地,我却经常半途改变方向,如果走到一半遇到扶手椅,我可不会死脑筋,我会毫不犹豫地舒舒坦坦往上一坐——扶手椅真是一种完美至极的家具,尤其是爱好沉思者最有用处的东西。漫长的冬日夜晚,最温暖也最保险的做法,就是远离喧嚣与人群,壁炉里生起的一盆火、几本书、几支笔,所有寂寥一扫而空!最好连书本和笔也抛在一旁,一边拨弄炉火一边悠然冥想,构思几句让朋友们发笑的诗词。时光便如此不知不觉滑过,注入亘古的沉默,而我们一点也不会察觉它忧伤地经过。
在地心里,看一看大海
儒勒·凡尔纳
从昏暗的洞中出来,起初我什么都看不见。由于不习惯光亮,我猛然闭上了眼睛。当我重新睁开眼时,我被面前的景象惊呆了。
“海!”我叫道。
这里是一个湖泊或大海的起点,广阔的水面一望无际。起伏的波涛在月牙形的海岸边止步不前,金色而细腻的沙滩上到处都是小贝壳,里面居住着地球上最初的生命。海浪撞碎在沙滩上,发出一种只有在封闭的巨大空间里才听得到的奇特声响。细小的浪花在和风中飞舞,有几丝甚至飘到了我的脸上。在微微倾斜的海滩上,有一堵巨大的石壁矗立在足巨海水将近两百米的地方,它笔直向上,高耸入云。石壁下部有几块锋利的岩石一直插入海中,形成许多岬角,碎浪的牙齿咀嚼着它们。远处,
这是一片名副其实的海洋,海岸线曲折不定,但它渺无人烟,荒凉得可怕。
我的眼睛之所以能看到大海的远处,是因为有一道特殊的光线照亮了一切。这光线不是光芒四射、热力无穷的太阳光,也不是苍白朦胧、冷若冰霜的月光。不是。这道光线的照明能力、它在传播过程中摇曳不定的特点、它那明亮干燥的白色、它所造成的微弱的气温上升,还有它事实上强于月光的亮度,这一切都非常明显地说明存在着一个电源。它就像一道北极光、一种宇宙间持续不断的现象,照遍了这个可以容纳一个海洋的山洞。
你要是愿意,可以把我头上的穹顶称为“天空”;它似乎是由巨大的云团构成的,这些变幻莫测的蒸汽一旦遇冷凝结,随时都可能化为倾盆大雨。我原以为在这样高的气压下,水不会产生蒸发现象,然而,由于某种不为我所知的物理原因,空中飘浮着大面积的水汽。不过当时“天气很好”。电层在高高的云端造就了奇异的光线变化,下面的云朵则笼罩着浓重的阴影。强烈的光线时常会从两片云彩之间穿过,一直照到我们身上。不过归根结底,这不是太阳光,因为它不产生热量。我有一种凄凉肃杀的感觉。我意识到在这云层的上面,不是星光灿烂的天空,而是把所有重量都压在我身上的花岗岩穹顶,不管这个空间多么巨大,它也不够星星——哪怕是最小的——在里面自由飞翔。
我们确确实实被关在这个巨大的洞穴里了。我们无法判断洞穴有多宽,因为海岸向两边无尽地延伸下去;也无法知道它有多深,因为我们只能看到一条模糊的地平线。它一定有好几千米高,因为肉眼看不到架在花岗岩石壁上的穹顶;但在空中大约四千米的高度,飘浮着很多云团,它们比地球上云层的高度还要高,这可能是因为空气密度较大的原因。
“洞穴”一词显然不足以描绘这个巨大的空间。对于一个来到地球深处冒险的人来说.人类的语言是永远不够用的。这里的天空云层密布,电光四射,洞穴里还蕴藏着一片浩渺的海洋。面对如此宏大的景象,我的想象已经无能为力了。
(选自《地心游记》,译林出版社,2016年版。)
骑上鹅去旅行
塞尔玛·拉格洛夫
每当新的一群大雁飞过,家鹅们就越来越不安分。有一两次他们也扇动起翅膀,好像也乐意跟随大雁一起飞。不过,这时总有一只上了年纪的鹅妈妈说:“可别发疯他们那样的,得又挨饿又受冻。
有一只年轻的公鹅,大雁们的呼唤给了他一种真切的飞行欲望。他说:“再来一群,我就跟他们一起飞走。”
于是有新的一群大雁飞过来了,他们和其他大雁一样呼唤着。这时那只年轻的公鹅就回答说:“等一下!等一下!我来啦!”
他张开两只翅膀,飞向空中,不过他还不习惯飞行,所以又掉在地面上。
不管怎么样,大雁们肯定听见了他的叫喊。他们转过身慢慢飞回来,为了看看他是不是要跟上来。
他叫着:“等一下!等一下!”又做了一次新的尝试。
这一切都被躺在石头围墙上的小男孩听见了。他想着:“要是这只大公鹅飞走的话,那可是好大的损失啊。爸爸妈妈回来的时候,要是他不见了,他们会很伤心的。”
那么快上升到高空,这让小男孩晕头转向。没等他想到应该放开这只公鹅的脖子,他已经升得那么高,要是掉到地面上,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为了让情况好转一点,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想办法爬到鹅背上去。尽管花费了很大工夫,他还是爬上去了。要在两个扇动的翅膀中间光滑的鹅背上坐得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得把双手深深插进鹅翎和羽绒并抓紧,才不会滑下去。
小男孩晕晕乎乎,好长时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气流朝他呼呼地迎面扑来,他只听见许多翅膀在扇动,羽毛里的轰鸣声就像一场大风暴。他周围有十三只大雁在飞。它们全都在扇动着翅膀,还嘎嘎地鸣叫。他的眼前是舞蹈,他的耳边是嘶鸣。他不知道大雁们飞得高还是飞得低,也不知道他们往哪里飞。
最后他总算有点清醒了,明白了他应该搞清楚那些大雁把他带到哪里去。不过这并不那么容易,因为不知道自己怎样才能鼓起勇气往下看。他完全肯定,只要他试着往下看,就一定会晕过去。
大雁们飞得并不特别高,因为这个新旅伴在非常稀薄的空气里没法呼吸。为了他,他们也比平常飞得慢一点。
以前小男孩从来没用这么快的速度飞驰过,这么快这么撒野地骑着什么飞驰,这是他一直喜欢做的事。当然他从来也没想到,像刚才那样飞到空中,会这么痛快,没想到从土地里会升起一股这么好闻的泥土和树脂的气味。过去他也没想到,在离地面那么高的地方飞行会怎么样。不过,那就像是飞离了各种各样能想到的不安、悲伤和烦恼。
飞屋启程
上升……上升……气球把房子带得越来越高。
房子在城市上空翱翔。人们注视着这座神奇的房子,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鸟儿在房子旁边翩翩起舞。卡尔看着他们,欣慰地笑了。他调整好罗盘,展开了由挂在窗帘杆上的窗帘制成的风帆布。风帆在风中滚滚飘动。
卡尔和艾莉终于朝着南美洲的方向前行了。卡尔吻了吻艾莉的照片说:“我们上路了,艾莉。”说完,他高兴地舒了口气,坐在壁炉旁他最喜欢的那把椅子上。
他刚刚闭上眼睛,就听到了敲门声。
卡尔猛地睁开了眼睛。有人敲门?
“嗯?”卡尔盯着前门。但等了一会儿,又没了动静。他尽力说服自己这敲门声不过是自己幻听罢了,但这时敲门声却再次响起。
卡尔一边抱怨着,一边慢吞吞地走向门口。他通过猫眼向外探视,但除了前廊和天空中飘浮的朵朵白云,什么都没有。他骤然把门打开。
“啊!”卡尔被吓得叫起来。原来是小罗,他正紧紧抓着墙,生怕自己小命不保。
“请让我进去吧。”小罗恳求道。
“哦,好吧,”卡尔无奈地说,“你可以进——”话没说完,小罗就像一颗子弹似的冲向里面。
“——来了。”卡尔这才把话说完。
喘息片刻之后,小罗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他开始四处张望。“哈。我从没到过一间会飞的房子里。”它和普通的房子看起来没有什么两样。
卡尔在房子里站不住脚,歪歪扭扭地走动着。小罗的转向幅度让他感到眩晕!“孩子,你停下来——放开手中的——停下来!”
小罗跑到窗口处:“嘿,看啊,是高楼!”他低头看了看办公楼和街上的人。每个人都忙忙碌碌的,没有人抬起头来注意到他们头顶飞过的房子。“那座高楼离我们好近哦,我几乎可以摸到它。”
“我知道那种云,”小罗注视着窗外说,“那是一片积雨云。你知道积雨云是怎样形成的吗?当暖空气上升,冷空气和暖空气相遇时,就形成了积雨云,这也是闪电出现的原因。”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过窗外。闪电的亮光吸引了卡尔的注意力。“你在那儿干,什么?”他问道。
小罗指了指窗外的乌云:“看!”
卡尔走到窗口。“看见了吗?”小罗说,“那是积雨云。”
闪电照亮了整个房子,窗外雷声隆隆。
要多久才能过完我的一生呢
刘丽朵
阿笠很喜欢读关于神仙的书。每当他打开书,看到书上写的神仙们的生活,就忍不住特别羡慕他们。有一天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我所有的年轻时代都已经过完,以后就只有年老的时候了!早晚有一天这些头发都会变白,也早晚有一天这些地方都会生出皱纹来!”他想要过去的青春和幼稚,但时间是不可能倒流的。阿笠唉声叹气,坐立不安,觉得人的一生实在是太短促了!他这样想着,就在镜子前面睡着了。
“郡主大人请你去他那里!”有一位衣着华贵的人,笑盈盈地站在阿笠面前,对他说。阿笠立刻便跳了起来。“郡主吗?好吧,那就去吧!”阿笠站起来同他走到门前。有仆人们拉着骏马在那里等着他们。阿笠翻身上马,“嘚嘚”地走在了那个来请他的人后面。从头到尾,阿笠始终没想起来要去问他是谁,也没有想起来自己并不认识什么郡主大人。唉!要知道,在夜里我们睡着了做梦的时候,经常都是这个样子的。
他们很快就穿过整个城市,来到乡村间了。他们来到一座亭子里坐下,观赏起澄碧的湖水和盛开着的仿佛要同天空连接在一起的荷花。阿笠突然拍着他的大腿叫了起来:“现在是冬天,为什么会有荷花呢?”
“不是的,现在是初秋的季节。”
“明明是冬天哦!”
那位衣着华贵的人微微一笑,说:“您看到了初秋的景象,说明我们已经走到蟪蛄郡了。”
“蟪蛄郡,这是什么地方?您要带我去见的,是蟪蛄郡的郡主吗?”
“蟪蛄郡,是一个距离您的家乡四万七千里的地方呢!”
“什么?我们已经走了四万七千里了?可我怎么觉得我们刚来到郊区。”
当他们闲聊完毕,正要起身上马时,阿笠看到从天上飘下来了雪花。“这是怎么回事?”阿笠大叫了起来,
“蟪蛄郡的初秋会下雪吗?”
“这哪里是初秋,现在已经是冬天了。”那个人说。
“刚才你说是初秋的!”
“在我们蟪蛄郡啊,”那个人说,“时间跟您国家里的时间是不同的。您可能以为只过了半天的时间,可在我们这里,已经是
阿笠琢磨着他这话的意思,跟随着他走进了新的城市里。这里的一切都跟外面的城市没有什么不同。他们来到了郡主的宫殿。郡主已经在那里等候他们多时了,见到带领阿笠来的那个人,郡主很不高兴地说:“让你去办这一点点事,你就让我从去年春天一直等到今年夏天嗎?”
“请郡主原谅,毕竟路程实在是太远了!”那个人跪在郡主面前。
郡主走下他的宝座,走到阿笠面前,拉着阿笠的手,对他说:“你终于来了。你就是我的女儿想要嫁的人。她前年已经梦到了你。到如今才可以见到你!”
紧接着,郡主的女儿阿美穿着华服出现了。紧接着,阿笠跟阿美举办了盛大的婚礼。婚礼进行了整整一年!……呃,也就是说,从早上进行到了晚上。
“在我们蟪蛄郡,事情就是这样的。”阿美对阿笠解释说,“假如早上是春天,到了中午就是夏天了。时间会过得很快的。我们都很羡慕你们国家里的人,因为你们似乎可以永远活下去,永远都不会老和死。”
“可是我们也会老,也会死的啊!”阿笠说。
“别开玩笑了!”阿美对他一笑,“你们怎么会老呢?到你们老的时候,天地都已经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