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门医士的当代传承

陶瑾

传承二字，是中华传统文化领域中“百说不厌”的话题。在中医界，将传承这件事做好，需要师徒一起努力，“传”好，更好“承”好。

中医几千年来的传承方式就是师带徒。中医的传承，德术并重。从医须立德，治事必修身，勤学多交流，临证求真知。苏州地区历来名医辈出，著述丰富，促进了中医学的发展繁荣，形成了极具特色的吴门医派。其中苏州市中医医院的一批名医更是撑起了吴门医派继承的伟岸脊梁，他们从青丝到白发，守望着从医初心，传承精华，守正创新。

葛惠男：中医书法双修，仁者之心一脉相承

师承名医：黄一峰、朱良春

走进葛惠男的名医传承工作室，淡淡的墨香飘来，屋内一角放着他刚刚写好的书法习作。此时，他正专心翻阅着一本脾胃病专业书，边看边做着笔记。饱含儒雅之风的他，为人随和，虽初次见面，聊得很愉快。

偶然从医，耳濡目染医德教育

葛惠男走上学医之路实属偶然。1977年国家恢复高考，当时他对中医学知之甚少，只报考了理工科专业。那个年代百业待兴，很多行业后继乏人，中医行业也不例外。江苏省当时专门招了一届中医继承班，机缘巧合，葛惠男最后被增招到南京中医学院。而这个中医继承班是有任务的，为了传承抢救中医文化而设。

回想起当初学医的过程，“1978年正式上大学，我们是集中上理论课，之后在苏州市中医医院实习，我当时就跟黄一峰先生学习”。江苏省名老中医、吴医大家黄一峰，是当代吴门医派的代表性人物，以擅治脾胃疾病闻名。黄老灵活应用气化升降理论和络病理论对脾胃病进行辨治，为后学所宗。“我跟黄老学医的时候，他已80多岁，仍然在医院的专家门诊坐诊看病。黄老这个人为人正直善良，有着菩萨心肠。早年他以擅治温热病著称，苏州人过去都称他‘黄半仙‘黄一帖。他也非常好学，读书之外，还深入民间搜集单方。他随时随地为大家看病，有时在公共汽车上，有人认出黄老，便找他看病，他从不推辞。黄老没有所谓名医的架子。”葛惠男表示。

从黄老留下的相关医案中可以看出，他在调理气机、以通为治（补）、轻可去实等方面有独到之处。他的临诊经验是多方面的，比如针对苏州地区多湿的气候，利用湿法，常取甘淡渗利之品，如茯苓、泽泻等。

1982年，葛惠男大学毕业后回到苏州市中医医院，正式向黄老拜师学医，成为其关门弟子。前后加起来，他师承黄老五年时间，获益匪浅。“黄老学识渊博，医术精湛，医德高尚。他对学生循循善诱，悉心带教。对病人全心医治，不分贫富，一视同仁。在跟师过程中，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医德和医术从更深层次上来讲就是医者对生命的尊重和敬畏。”

葛惠男当时白天工作，经常晚上去黄老家里请教医术问题，黄老最早就住在景德路与中街路交叉口向东数米的一幢小洋房里，而葛惠男住在市中医医院宿舍，所以过去很方便。每次葛惠男去请教问题，黄老都非常开心，也耐心指导。

葛惠男回忆起黄老曾经跟他讲过的故事，那个年代很多贫穷百姓找黄老看病，他从不收取诊费，还免费送药。他对底层老百姓的疾苦给予了很多关怀。

中医讲究，虚则补之，实则泻之。换言之，人有可能虚也有可能实，还有可能虚实夹杂。虚的人要适当补，实的人要适当泻。而黄老的治疗方法，侧重“实则泻之”，他认为很多病是由邪气造成，因此他常用理气方法。也因此，黄老开的方子，价格普遍都不贵，但效果很好。

为了不断开拓学术视野，提高临床水平，后来应江苏省中医药领军人才计划再学习的要求，葛惠男有幸再拜国医大师、虫类药专家朱良春为师，刻苦研读朱良春的著作《虫类药的临床应用》。朱良春治学严谨，医术精湛，对内科杂病的诊治有丰富的经验。朱良春还擅用虫药治疗疑难杂症，曾诊治不少肿瘤患者。其实这也是继承了吴门医派叶天士的“络病学理论”，即擅用虫类药解顽疾。

葛惠男继承发展前辈的学术经验，创新思维，大胆实践，形成了学科领域的独特见解。重视调畅气机治疗脾胃病，重视湿邪这一致病因素，重视通络法、善用虫类药治疗脾胃疾病，成为他自己的临床特色。

学无止境，吴医大道需静修

从医近40年，葛惠男当了18年苏州市中医医院院长，他擅长中医、中西医结合治疗内科杂病及胃肠道疾病，尤其对中医中药胃黏膜保护作用及叶天士络病理论、中医流派学术思想的形成与发展有深入研究。

采访中，他也和记者聊起学医路上的艰辛。“过去学中医，要记、要背医古文。《汤头歌诀》中的300余方常用方剂，都需要牢记于心。比如理气之剂——补中益气汤，‘补中益气芪术陈，升柴参草当归身。虚劳内伤功独擅，亦治阳虚外感因。木香苍术易白术，调中益气畅脾神。祛暑之剂——清暑益气汤，‘清暑益气参草芪，当归麦味青陈皮。曲柏葛根苍白术，升麻泽泻姜枣随。”葛惠男顺口背了几段汤头歌诀。

过去学中医，要抄背药方，不但记性要好，字更要写得好，偷懒不得，否则就出不了师，坐不了堂。几千年来，中医就有文必工、字必正的优良传统，医家对于书法大多极为重视。中医医生的字之所以写得好，正是锲而不舍练出来的。葛惠男从小就喜欢描红写字，上了大学，开始系统正规地练字。后来跟随黄老，黄老的书法功底特别好，他在家常常练毛笔字，还经常用毛笔与别人书信往来。得其师承，葛惠男在耳濡目染的熏陶下，更重视书法学习，几十年里不间断读帖临习，并注重中医治学与书法造诣的融会贯通，相得益彰。

葛惠男写的处方，那字真是漂亮，一张处方便是现成的一份字帖，药名和剂量写得一目了然。书法对他精研吴门医学，起到了触类旁通的作用。写字本身，陶冶人的情操，使人心气平和，而他在临摹医帖的过程中，潜移默化地汲取中医精华，提高综合修养。

现在一有空，他便在自家书房静心读书习字养心。他认为，中医与书法都属于中华传统文化的范畴，都需要静修，两者也都需要很好地传承。所谓医道，所谓书道，一脉相传的还是济世利人的仁者之心。

作为吴门医派传承工作室的领衔者，葛惠男当下考虑的不仅仅是当一名好医生，还有整个吴门医派的复兴、传承、发展。他说，苏州地处长江下游，自古以來是瘟疫、瘟病的屡发地。在西医尚未进入，医疗条件较差的年代，全靠中医妙手回春。吴门医派在中医界声名远播，特别是明清时期，涌现了大量名医。叶天士悬壶济世，他的温病学说，更是中医学的宝贵遗产。名老中医是财富，到了今天吴门医派的人才培养更是至关重要，让年轻医生继承前辈经验，取得事半功倍的功效。另外吴门医派要更好地发扬，也需要用现代的科学技术，进一步提高吴门医派的治疗、诊断、药物等方面的水平。1C5D6075-B71E-4E2D-BFD2-DFB07B7C1BC1

人物名片

葛惠男，主任中医师，江苏省名中医，博士研究生导师，二级正高专家，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江苏省有突出贡献的中青年专家。苏州市中医医院名誉院长，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临床重点专科——脾胃病科学术带头人，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他在临床上造诣极深，同时很注重科研教学，以主要负责人参与省市级课题10余项，出版《吴医健康养生》《吴中名医碑传》专著2部，发表论文30余篇，培养了1名博士研究生、32名硕士研究生、2名江苏省名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人。

姜宏：丹心妙手，有容乃大

师承名医：陈益群、龚正丰、施杞、吴诚德等

采访这天，正巧是姜宏坐诊名医传承工作室的日子。临近中午12点，姜宏还在废寝忘食地给病人“望闻问切”。随即他抽出身来，与记者聊了聊他从医40年的点滴故事、感悟心得。

老师言传身教，如一部大书，

陌上花开缓缓归矣

1982年，姜宏从南京中医学院毕业后分配至苏州市中医医院骨伤科工作，师承陈益群、龚正丰两位科主任，跟随他们系统学习吴门医派葛氏伤科，实践伤科技能，钻研临床方技。那时候，他每天练习整骨手法和理筋手法，让每个指尖都长出了老茧。

在临床工作三年后，他考入上海中医药大学攻读骨伤科硕士学位研究生，1988年研究生毕业后，又回到苏州市中医医院工作了5年。1993年再考入上海中医药大学读博士学位研究生。在上海“深造”的几年里，他师承海派中医石氏伤科传人施杞、石印玉和王氏伤科传人吴诚德，以及西医骨科郑效文、杨志良五位上海导师。临证跟师学习，医学知识面得到扩充，帮助他更好地立足于骨伤科。其間他还在上海中山医院、第六人民医院骨科进修。

回忆起学医的那段经历，姜宏莞尔一笑：“学医是苦中带乐，导师引导，学生努力。而我遇到的这些恩师让我一生难忘，这些老师首先教学生做人，进而教学生做事、做学问，以不断精于业务。我和老师们走得近了，也去观察老师的很多教育细节。老师的言传身教等各个方面，最终都会辐射到自己身上。”

姜宏曾经发表过多篇关于老师的文章，集结成册。他向记者娓娓道来（以下用第一人称叙述）——

陈益群先生的弟子学生有很多。能成为他的弟子，在他手下工作多年，紧随其后，获益良多。记得第一次到科室向时任骨伤科主任的陈老报到时，是在景德路中医医院老病房三楼。见我来报到，陈老连忙起身相迎，陈老对我说，你是我们科内第一批科班生，是我们团队中的新鲜血液，希望你不怕吃苦，尽快适应伤科的临床工作。陈老给我的印象是温文尔雅。我打量着这间15平方大小的主任办公室，除办公桌上那盆水仙引人注目外，有一张诊察床，一个书橱，一个堆满夹板骨科器材的木橱，还有一部带轮子可移动的工具箱车。翻开这个工具箱车的盖板，陈老如数家珍地为我介绍，这里面有榔头、锯子、大力剪、台虎钳、铁皮、铅皮和铝皮，俨然如一个工匠间。

陈老有两大特点，一是工作繁忙，二是事必躬亲。那些年，他除查房、会诊、门诊、手术、教学外，回到办公室，一有空，就亲自为一些骨折患者设计个体化治疗，即先“量体裁衣”，画好图纸，做好设计，再敲敲打打，修修剪剪，做一副精致的铝皮夹板或带铰链超关节夹板，旨在动静结合促进患者伤肢功能的早日恢复。那时，叮叮咚咚的声音常常成为他办公室最优美的打击乐。

当时陈老住在吉庆街，我住在东大街，养育巷则是我们上下班骑车的共同必经之路。一次，我们下班一同骑车回家，我向他讨教如何运用夹板，维持科累氏骨折整复位后不再移位的方法，他说关键在于保持与维持桡骨远端的两个解剖生理角度——掌倾角和尺倾角，但普通夹板的短柄在于不如石膏，因为它不能塑形，而铅皮夹板完全可以达到这一效果。陈老看似慢条斯理，实则思路敏捷，富于创新。在我眼里，他似乎还有些不善言辞，但他说话很中听，常能说到问题的实处。对学术观点，他实事求是，敢讲真话而不是人云亦云，这让我钦佩不已。陈老留给后人的镜子，如日月之悬，光景常新。

龚正丰先生的专家门诊“盛况”，用门庭若市形容，再恰当不过。龚老始终认为“成于专而毁于杂”，从事中医骨伤科临床后，他一心扑在临床上，练就一手过硬的正骨技术。龚老是一位对骨折正骨手法有着极深造诣的专家。他认为，作为一个骨伤科医生，既要善于逻辑思维，也要善于形象思维。他强调在整复骨折手法前，要把影像学X平片中的二维图像，转化为三维空间的立体图形，刻画在医生自己的头脑中，做到心中有数，来指导正骨手法的“时空”走向，使之“手随心转，法从手出”。在小夹板治疗骨折方面，龚老在包扎中提出“内要松外要紧”的理论，除了注重包扎技术外，在最大限度地追求弹性固定的有效之余，更强调包扎外观的美观性。龚老绝对是一位先看病人的医生，他强调，先看疾病的轻重缓急，也要重视病人的心理状态和社会背景。多年来，调心治神、从心治伤成为其临诊的特色。

再谈施杞老师的育人情怀。1985年仲春的那个夜晚，我穿过当时还种有蔬菜地的龙华医院西侧的篱笆墙，来到病房大楼伤科病区会议室，参加上海中医药大学1985级骨伤科研究生的招生复试与面试。在这里，我第一次见到施杞老师。从那时起，28年来，施老师做人教人的品行，不断影响着我的言行前行。

施老师常用《左传》中的一句话谆谆教导我：“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施老师解释：立德是做人，立功是做事，立言是做学问。他时时遵循着自己设定的“三要三不要”原则，即“一个人要有样子，不要有架子;要有主见，不要有主观;要有心思，不要有心计”。其中，施老师对于心思与心计的表述，尤其发人深省：“心思在谋事，心计在谋人。”施老师还常以《九章·橘颂》中的“苏世独立，横而不流”来勉励我，即人当以清醒的头脑涉足于世，要有劈波横渡的勇气而不受世俗影响，更不可随波逐流。这是我们这个精神缺钙时代难能可贵的性格。后来我将“用心厚德，用功仁术”和“苏世独立，横而不流”这十六个字作为科室精神，加以对苏州市中医医院骨伤科团队的引导。1C5D6075-B71E-4E2D-BFD2-DFB07B7C1BC1

1991年春，得知我对考博或出国工作犹豫不决时，时任上海卫生局副局长的施老师从上海来信勉励我：“在攀登学术高峰上，要有远见、勇气和艰苦奋斗的精神。碌碌无为虽可得眼前之利，但终将要后悔的。我对你寄托着希望，也很有信心，你会成功的。”后来，他又把我和我爱人约到上海市卫生局面谈勉励，还留我俩在局机关食堂吃午餐。施老师特意把他餐盘里的那块白煮咸肉夹给了我，叫我多吃一点……多年来，我一直铭记于心。经师易求，人师难得。

施老师有着“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师表风范。他就像是一部大书，书中有我读不完的东西。研读施老师这部大书，真有“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之感。

守正创新，独树一帜

姜宏从吴医葛氏伤科和上海海派伤科历史的传承中，汲取骨伤前辈的伤科内治法，又从现代手术技术中“过滤”出当今的骨外科理念，从而形成自己的诊疗经验，即“能中不西，先中后西，中西结合，手术最后”的诊治策略。他坚持运用葛氏整骨手法小夹板固定治疗骨折脱位，坚持运用中医中药内服外治、手法手术结合治疗诸多创伤、脊柱和关节疑难的疾病。

那些年，姜宏碰到的疑难杂症有不少，2006年年初的一天，他正在医院开会。家长抱着一个才28个月的小孩，冲到会场找到他。原来两小时前，孩子不小心摔断上臂，送到一家医院急诊，经检查是肘关节的肱骨髁上骨折，且严重错位，接诊的医生马上让孩子手术。家长于心不忍，希望能找到不开刀的办法。通过介绍，他们抱着孩子找到姜宏。看了孩子的X片后，姜宏和家屬谈的第一句话是：“手术指证明确，需手术治疗。但可以尝试一下中医的接骨复位，如果复位不理想，不会影响接下来的手术。”他把治疗过程向家属作了说明，让孩子家长自主决定，同时还要求家属和那家医院的首诊医生沟通好，以免产生误会。后来，手法接骨复位很理想，孩子免除了一刀。多年来，全国各地的患者慕名找到他，他也常常通过电话或微信进行远程诊疗，不收取任何费用，免除了病人长途奔波之苦，更免除了病人开刀之忧。

中医看病讲究“望闻问切”，姜宏十分注重与病人之间的沟通，他对待病人一视同仁，仔细、耐心地询问病史，从侧面推敲病人的心理状态、社会背景。他说治病，不单是治疗疾病，也是治一个有病的人。姜宏善于在手术和非手术治疗中游刃有余，融中汇西。他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敢为人先，守正创新，实践思考，其大量中医保守成功的病例，备受中西骨科界的关注。1998年他第一个在《中华骨科杂志》发表腰椎间盘突出后可以重吸收的论文，1999年又提出中医中药可促进突出椎间盘的重吸收，成为国内该研究领域的开拓者。姜宏通过中医中药治疗有手术指征的大量巨大/破裂/游离型腰椎间盘突出症中医成功的病例，丰富了中医药治疗的临证方法，得到了西医骨科大家的肯定。

姜宏强调，手法手术犹如手心手背，看似两面，实则血脉相通。临床工作中，他提出四辨诊治法，即辨病（鉴别诊断）、辨期（急性、亚急性、进展、缓解、慢性期）、辨型（病理类型如腰椎间盘突出症破裂型）和辩证一体化，从而进行治疗决策，选择治疗方法。他坚持认为，医学有局限，经典不落伍，时尚亦非真理。而中医中药要在标新立异中突显特色、优势。

在患者眼里，姜宏高高瘦瘦、和蔼可亲。在同事眼里，姜宏温和敦厚，是医院出了名的“好脾气”主任。作为科室发展的见证者和引领者，他带领苏州市中医医院骨伤科团队，成为卫健委国家重点临床专科。为此他曾写下一首诗：波峰坎坷、艰辛努力的风雨人生，我们曾经度过。曲折辉煌、生生不息的发展历程，我们曾经走过。同一个学科同一首歌，同唱继承创新的歌。同一个团队同一个梦，共圆国家重点的梦。

著述摄影，才德兼备

今年64岁的姜宏，除了每周例行的专家门诊、带教研究生等，他将更多时间投入到著述讲座、学术研究中，除此之外，他也热爱文学和摄影。如此他方能与时俱进，永不褪色。

多年来，他在临床整骨开刀和带教研究生博士生之余，捕捉时光，除编写临床专著和撰写论文发表于国内外杂志外，还先后出版6本散文集《谈笑往来》《穿越记忆》《杂话生书》《漫步时空》《征得自成》《走进名校与名师》，以及2部摄影作品集。他不愧为德艺双馨的儒雅之士。

然而在成绩面前，姜宏依然怀揣谦虚好学之心，始终秉承“中国外科之父”裘法祖先生的“做人要知足，做事要知不足，做学问要不知足”的人生信条。他说，医学不断进步，疾病变幻莫测，所以医生更要学无止境、研无止境。如今姜宏像当年他的许多老师一样，又如数将自己的临床与工作经验讲授给学生弟子，同时带领他们做好临床，做好手法，做好手术。他经常对学生说：“传统中医博大精深，德与仁是其精神内核，我们不仅发展学科，注重医术，更要以德养性，以德养身。”

人物名片

姜宏，医学博士，主任中医师，江苏省名中医，二级正高专家，博士生导师，曾任苏州市中医医院骨伤科主任，苏州市吴门医派研究院临床研究部主任。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江苏省有突出贡献中青年专家，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中国好医生称号获得者，国家卫健委和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临床重点专科——骨伤科学术带头人。主持完成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2项，获省部级科学技术奖15项。发表论文130多篇，主编《巨大/游离型腰椎间盘突出症中西医结合治疗的病例研究》等著作5部。1C5D6075-B71E-4E2D-BFD2-DFB07B7C1BC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