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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的心,有趣的灵魂

2022-06-24王文渊

润·文摘 2022年6期
关键词:竹影丰子恺童趣

王文渊

《手指》这篇文章选自丰子恺的《缘缘堂再笔》。《缘缘堂随笔》《缘缘堂再笔》这两部散文集都是作者在自己的寓所“缘缘堂”里完成的,写的都是作家对于日常生活的一些所见所想。其中知名篇目《给我的孩子们》《白鹅》《手指》《竹影》等都被选入了中小学语文课本。

天空好像一盏乏了油的灯,红光渐渐地减弱,我把眼睛守定西天看了一会儿,看见那光一跳一跳地沉下去,非常细微,但又非常迅速而不可挽救。

——丰子恺《竹影》

手指本是寻常之物,但在丰子恺的笔下,却显得灵动有趣。比如大拇指的形状是“身体矮而胖,头大而肥”,他能吃苦耐劳,但是有讨巧的事时,却“只能呆呆站在一旁”,他那无奈、发愣失神的样子,不禁让读者联想到生活中类似的人,作者想告诉我们的是:无论如何,每个人都有其无法替代的作用,“团结才有力量”。

丰子恺写散文,总是选取自己熟悉的生活题材,用最质朴的文字坦率地表达出自己的真切感受,倾注了一股真挚而又深沉的情感,很容易打动读者的心灵。

他连写三篇文章来悼念他的“缘缘堂”,足以证明他有多爱他的书斋。但是对于在战争中被毁的“缘缘堂”的讲述,他的文字还是一如既往地平和、幽远,没有不平,没有愤恨。从他的文字中,我们感受到他那颗柔软的心,他愛着他的家人,爱着他的朋友,爱着他战争中被毁坏的缘缘堂。他总能在回忆悲伤的过去中毫不掩饰快乐的部分,让人看见悲凉,但更让人感受到“生”的力量。

丰子恺的散文总是能把平凡琐屑的事情写出无限趣味,如《山中避雨》一文,作者描绘了一幅烟雨朦胧的山村小景,为解闷,作者向茶博士要了一把胡琴,拉奏种种西洋小曲,于是荒山开始热闹起来,同行的两个女孩和着歌唱到村里的青年们齐唱,淅淅沥沥的雨中这画面好不温暖。

在丰子恺眼里,“儿童是身心全部公开的真人”。虽然他所处的那个年代战火纷飞,但是他笔下展现出的美好一面,都是通过儿童的形象来展示的。《竹影》一文,写的是几个小伙伴看着月光画竹影,在语言、动作和神态上都表现出儿童的天真可爱。其实就只是寻常的生活小事,在作者笔下,也能显现出活泼的童年乐趣。更妙的是:在描写这些童趣时,他写出父亲通过游戏,对“我”进行艺术启蒙,让“我”在游戏中感受艺术的美。这是作者自己的生活经历,也借此想告诉读者:作为一个长者,应该积极正确地引导孩子,成为孩子的艺术启蒙人,在写童趣的同时也增加了文章的深度。

丰子恺不仅是散文家,还是漫画家,他的绘画师从李叔同,所画的儿童题材,画面自然活泼,大多表现童心童趣的内容。

巴金先生就评价过丰先生“一个与世无争、无所不爱的人,一颗纯洁无垢的孩子的心”。

他所拥有的这种纯真让他虽然身处现实之中,但又处于世俗之上;他爱着万物众生,又悠然物外;他悲天悯人、淡泊名利。这大概也是中国文人身上温良品质的一种表现吧!3ABA55F6-DD74-4AC4-ABD5-C61A92410E3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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