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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经济驱动强大国内市场形成的机理、动力与对策
——基于我国强大国内市场形成基本条件与所面临困境

2022-06-22祝合良李晓婉

中国流通经济 2022年6期
关键词:驱动数字化数字

祝合良,李晓婉

(1.北京工业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北京市 100124;2.首都经济贸易大学经济学院,北京市 100070)

一、引言

面对错综复杂的全球经济环境和常态化的新冠肺炎疫情,形成强大国内市场是加快恢复国民经济高效运行的良方,是推动我国国民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基石,是应对激烈国际经济博弈的重要筹码。2022年3月25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快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的意见》发布,强调要“加快建设高效规范、公平竞争、充分开放的全国统一大市场,全面推动我国市场由大到强转变”,将“持续推动国内市场高效畅通和规模拓展”作为主要目标之一,要求扩大市场规模容量,不断培育发展强大国内市场。在“十四五”国民经济由高速增长转向高质量发展的攻关期和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关键期,驱动强大国内市场形成成为经济转型背景下的主动战略选择[1-2],探寻驱动强大国内市场形成的关键举措成为新时期的重点研究课题。

当前,新一轮信息革命正席卷世界,全球进入数字经济时代。作为经济发展的新引擎和新动能,数字经济正深刻影响着我国国民经济高质量发展。近年来,面对激烈的国际经济博弈以及全球新冠肺炎疫情的不断反复,我国经济依然逆势发展,数字经济在其中发挥了十分关键的作用。数字经济时代,大力发展数字经济是驱动强大国内市场形成、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关键举措和应有之义。

形成强大国内市场是党中央对我国未来经济发展做出的重要战略部署,是学界重要的研究内容。关于强大国内市场的内涵,相关研究认为,强大国内市场指规模庞大、供需匹配、结构合理、创新活跃、软件和硬件环境均较为完善,经济拉动力强,在国际市场上具有显著影响力和吸引力的内需市场[2-3]。市场规模和需求质量是强大国内市场的基本维度,本土供应能力和引致创新是强大国内市场运行的前提和机制,内需国际化程度是强大国内市场的关键维度[4]。关于强大国内市场形成的条件和特征,相关研究认为,疆域辽阔和人口众多是形成强大国内市场的基本前提,不断提升的人均收入水平和消费能力是强大国内市场形成的充分条件[5],市场规模大、容量大、内需旺盛,细分市场发展成熟、供给充分,基础设施健全,市场质量和环境优良,流动性和内聚力强等是强大国内市场的核心特征[3,6]。关于形成强大国内市场的重要性,国内外研究均有涉足。国外研究多从发展国际贸易的角度论证强大国内市场的重要性,认为国内需求是国际贸易存在的重要基础和前提,是国际贸易模式的重要影响因素[7-9],强大国内市场的重要性在于能够为企业拓展创新空间,提供创新动力,提升企业竞争力[10-11]。国内研究普遍认为,广阔的国内市场是我国实现工业化的巨大优势,是发展对外贸易、参与国际经济博弈的重要筹码,是减少国际经济波动对国内经济冲击的基础[3-4,12-13],对政治环境的稳定也至关重要[14]。国内市场规模是增强国内企业竞争力的重要因素,大而强的国内市场有助于企业实现规模经济[15]。

我国经济发展正全面进入数字经济时代,数字经济能通过生产效率提升、规模经济效应、范围经济效应、长尾经济效应提升供给能力,促进内需升级,对形成强大国内市场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探寻数字经济驱动强大国内市场形成的机理和对策十分重要。本研究将首先客观论述当前我国强大国内市场形成所需要基本条件的成熟性以说明发展数字经济驱动强大国内市场形成的现实可能性,因为如果缺乏成熟的基本条件,通过发展数字经济来驱动强大国内市场形成将无从谈起,然后从内部压力和外部阻力两方面剖析我国强大国内市场形成面临的困境,进而提出新形势下通过发展数字经济走出困境、助力强大国内市场形成的内在机理和动力体系,最后提出对策建议。

二、我国驱动强大国内市场形成的基础和条件

当前,我国在市场规模、物质基础、技术进步等方面有巨大优势,这是驱动强大国内市场形成的重要基础和前提。

(一)具有大国经济下的市场规模优势

18世纪后期,亚当·斯密在《国富论》一书中提出了市场范围假说理论,为大国经济发展模型奠定了理论基础。亚当·斯密认为,市场范围决定分工程度,分工程度决定制造业完善程度,而制造业是一国经济规模的根基,因此市场范围或者说市场规模对国民经济发展至关重要。我国疆域辽阔,资源丰富,水陆空运输优势不断提升,极大地拓展了市场范围,为分工细化提供了客观条件。

截至2021年4月,我国铁路营运里程达到14.63万千米,高铁营运里程近4万千米,稳居世界第一[16],还有传统水路运输和不断丰富的空中航线网加持,这些为我国进一步拓展市场范围、形成庞大市场规模奠定了基础。

我国拥有世界第一大人口规模和4 亿多中等收入群体,近年来随着人均收入水平的不断提升,居民消费能力也不断增强,有利于驱动强大国内市场形成。同时,伴随着数字经济、平台经济、共享经济等新的经济增长点的出现,新消费、新投资不断涌现,一方面刺激内需增加,另一方面促进消费不断升级、结构不断改善,丰富了强大国内市场形成的动力源泉。

总而言之,我国广阔的国土和丰富的资源为强大国内市场形成奠定了资源禀赋基础,较为发达多样的交通网络为拓展市场范围创造了客观条件,中等收入群体的不断扩大、新经济增长点的不断涌现为形成内需优势提供了可能。

(二)国内供给能力持续提升

坚实的国内供给能力是驱动强大国内市场形成的物质基础[3]。经过改革开放以来40 多年的发展,我国社会生产力大幅提升,国内供给能力不断增强。改革开放之初,我国GDP只有3 678.7亿元,位居世界第九,2021年我国GDP 已连续两年突破百万亿元。我国工业增加值规模从1978年的1 622亿元增加到2021年的37.3 万亿元,制造业增加值自2010年起连续12年位居世界第一,占全球比重接近30%。

近几年,数字经济成为我国经济发展的新引擎。数字产业化推动信息通信供给不断升级,产业数字化在数字技术助力下推动传统产业不断提高生产能力、产量和管理效率。截至2020年底,我国数字经济增加值规模占GDP 比重接近40%[17],成为国内供给能力提升重要的动力来源。

(三)国内消费规模持续扩大,消费能力不断提升

庞大的国内消费市场是驱动强大国内市场形成的客观条件。改革开放以来,经过40 多年的发展,我国人均收入水平逐渐接近发达国家平均水平,居民消费能力大幅提升。从改革开放之初到2021年,全国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从171元增加到35 128 元,人均GDP 目前已连续三年超过1 万美元,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从1 558.6亿元增加到44.1万亿元,全国居民人均消费支出从184元增加到24 100元。全国居民恩格尔系数下降到29.8%,居民生活从温饱水平上升到小康水平、从贫困到富裕。

从奢侈品需求和购买能力看,目前我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奢侈品消费国。2021年奢侈品市场消费规模达到4 710亿元,具有极强的消费能力和高品质商品消费欲望。根据罗德传播集团联合精确市场研究中心发布的《2020中国奢华品报告》,提升生活品质第一次成为我国消费者购买奢侈品的首要原因[18],国内消费观念日益成熟,消费需求逐步升级。

数字经济也为我国居民创造了诸多新的消费点(如在线医疗、在线教育、在线出行等),有效促进了内需的升级。

总之,无论是从绝对消费量还是从消费内容丰富性、消费方式多样性、奢侈品消费规模看,我国国内消费均实现了巨大升级,完全具备走以内需为主发展道路的客观条件。

(四)基础设施完备

基础设施是国民经济运行的基础,是刺激内需、拉动经济增长的重要工具,完备的基础设施能为强大国内市场形成提供发展后劲。根据交通运输部统计数据,2021年底,全国公路通车总里程超过520万千米,高速公路通车里程超过16万千米,稳居世界第一,对20 万以上人口城市覆盖率超过98%;铁路营业总里程突破15万千米,高速铁路营业里程超过4万千米,对百万以上人口城市覆盖率超过95%,极大地促进了商品和要素在全国范围内的畅通流动。

对新型基础设施的大规模投资和建设为以内需为主的经济发展战略提供了新动能,成为构建强大国内市场的加速器。2021年我国建成全球规模最大的光纤和第四代移动通信(4G)网络,光纤用户占比超94%,移动宽带用户普及率高达108%,互联网协议第六版(IPv6)活跃用户数达到4.6亿[19]。第五代移动通信(5G)基站建设是我国“新基建”的主要部分,目前我国已经建成全球规模最大的5G商用网络。

从其他“新基建”的情况看,根据中国电动汽车充电基础设施促进联盟发布的数据,截至2021年底,公共类新能源汽车充电桩共计114.7 万台,汽车换电站共计1 298座。城际高速铁路、城际轨道交通产业链不断延长,显著带动了数字经济时代城市群的发展,有效扩展了市场范围。

(五)新型城镇化、乡村振兴战略、脱贫攻坚战胜利释放消费和投资空间

新型城镇化将立足点置于扩大内需,可为驱动强大国内市场形成释放巨大消费空间。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显示,我国城镇化率从1978年的17.9%提高到2021年的64.72%,有些比较发达的一线和二线城市城镇化率超过70%。新型城镇化战略可拉动城镇基础设施建设,带动工业化、信息化、农业现代化及生态化协同发展,进一步释放国内投资需求,拓展社会资本投资渠道。

乡村振兴战略可开拓和挖掘农村市场,助力全国内需规模提升。1949年以来,我国农村常住人口不断减少,但购买力不断增强。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从改革开放之初的134 元增加到2021年的18 931 元,农村居民消费能力大幅提升。随着农村互联网基础设施的不断完善以及农村电商、快递物流网点的普及,农村居民消费需求得到有效释放。我国农村居民人均消费支出从1978年的116 元增加到2021年的15 916 元,增长了近140倍,成为拉动内需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中坚力量。

2021年2月,我国全面实现了脱贫攻坚战的胜利,现行标准下的贫困人口全部脱贫,贫困县全部摘帽,贫困地区教育、医疗、交通、住房得到保障,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加。贫困地区居民边际消费倾向被激发,其收入增量将很快转化为生产与生活消费增量。

总之,新时代中国农村市场以及由此产生的消费与投资需求是拉动内需的强劲动力,是新时期驱动强大国内市场形成的坚实后盾。

(六)数字经济强化技术进步和经济增长动力

驱动强大国内市场形成离不开技术进步特别是关键技术创新对经济增长的拉动。目前我国已经全面进入数字经济时代,以物联网、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区块链等为代表的新一代信息通信技术加速创新,推动国内市场未来发展的技术动力不断增强。我国数字经济凭借巨大后发优势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绩,对国民经济的贡献不断增加。2015—2020年短短几年,我国数字经济规模就从18.6 万亿元扩大到39.2 万亿元,占GDP 比重就从27.5%增加到38.6%[17]。数字经济基础部分(如电子信息制造业、软件和互联网行业等)增速稳定,数字经济融合部分(如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等)成为以数字经济推动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主要引擎。

数字经济的优势之一就是使成本更低、效率更高的数据成为新的关键生产要素,增强经济增长动力。数字经济的渗透性、融合性、协同性一方面不断提升我国信息通信产业数字化程度,畅通国内大循环;另一方面通过产业数字化转型提高传统产业、实体经济的产量和效率,提升国内企业的供给能力与精准匹配市场需求能力。

数字经济的蓬勃发展为拉动消费和投资需求创造了新动能。一方面,数字经济催生了平台经济、共享经济等新的消费业态,创造了新的消费模式,带动我国国内需求规模不断扩大。特别是在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期间,数字经济既保障我国居民消费需求得以满足,也倒逼我国居民消费结构不断优化。自新冠肺炎疫情暴发以来,我国成为全球第一个实现经济正向增长的主要经济体,数字经济在其中发挥了中流砥柱的作用。另一方面,5G 基站、大数据中心、工业互联网等新型数字基础设施陆续建成,不断创造新的投资需求,网上银行、网上借贷、网上基金等数字金融服务激发社会资本灵活性,既能满足居民个性化、动态化投资需求,又能丰富社会资本投资渠道。

三、我国驱动强大国内市场形成所面临的困境

当前,我国以内需为主驱动强大国内市场形成的物质基础和客观条件已经具备,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形成值得期待,但国民经济运行过程中仍然面临一系列困境,不利于强大国内市场形成。这些困扰我们的问题既有内部压力,也有外部阻力(见图1)。

图1 我国驱动强大国内市场形成所面临的内部压力和外部阻力

(一)内部压力

1.市场分割问题依然严峻

市场分割影响全国市场规模的扩大,不利于整体规模经济效应的发挥。不解决市场分割问题,驱动强大国内市场形成就无从谈起。根据刘志彪[5]的研究,目前我国只是理论上计算的潜在市场规模较大,现实市场规模仍然有待进一步拓展,其主要原因就在于市场分割问题严峻,使得我国超大市场规模优势难以有效发挥,不利于我国强大国内市场形成。目前,我国商品市场分割状况有所缓解,全国范围内商品价格逐步收敛[20-21],但资本、劳动力市场分割问题依然严峻[22-24]。

2.供给侧不适应,消费外流现象严重

随着我国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不断增加,居民消费能力逐步提升,我国居民在消费上开始注重生活品质的提高、精神世界的满足以及社会地位的彰显,品牌、养生、环保和绿色消费意识逐渐增强,消费不断升级,但由于供给侧尚不能完全适应需求侧,导致潜在消费规模迟迟未有效转化为现实消费规模。在供给能力达到较高水平后,国内企业应该转而关注如何精准快速定位消费者当下需求、如何应用新型数字技术预测消费者未来需求变化与走向、如何创新商业运营模式以增强消费者使用产品的体验感、如何发展企业品牌以提高消费者对品牌的忠诚度等,而目前国内企业还难以完全适应这种需求侧的结构性变化,企业空有强大供给能力却无法满足已经全面转换升级的国内市场需求。长此以往,消费外流将加剧,内需扩大的根基将动摇。

消费外流指,在国内居民具有相当购买能力的前提下,因国内企业供给国内市场的产品或服务无法满足国内消费者高级消费需求,导致消费者将需求转而投向海外市场同类产品的现象。由于消费外流加剧,我国庞大的国内市场需求规模不仅没有助推国内企业增加销量,反而给国外竞争企业创造了营收。有数据显示,2018年我国居民为全球奢侈品市场贡献了7 700 亿元的消费额,占总额的1/3,2012—2018年六年间中国市场对全球奢侈品市场增幅的贡献率超过50%,国内富裕群体年度人均奢侈品消费额超7万元[25];2019年12月罗德传播集团联合精确市场研究中心针对我国内地城市和香港地区2 100名消费者(其中我国内地城市消费者1 599名,我国香港地区消费者501名)进行的一项调查显示,来自我国内地城市的1 599 名消费者平均家庭年收入为1 358 040元,2019年人均奢侈品消费额超过33 万元,其中三线及以下城市年度人均奢侈品消费额为393 900 元,首次超过一线城市的344 100元和二线城市 的275 000 元[18]。这一方面说明,目前我国居民人均购买能力增强;另一方面说明,消费者高端需求并没有落到国内品牌上,三四线城市消费外流现象日益严重。其主要原因在于,国内供给未能满足已经全面升级的国内需求。

3.现代流通体系亟待建立

经济的顺畅运行和高效循环是驱动强大国内市场形成的关键,流通作为生产与消费间的桥梁和纽带,对我国生产能力提升变现、消费需求全面升级作用巨大。改革开放40 多年来,我国流通规模日益扩大,流通结构日益完善,流通主体日益多元化,流通业态日益多样化,但流通成本高效率低、流通主体集聚度低关联度低等问题依然存在,掣肘国内经济循环[26]。2021年,我国社会物流总费用为16.7 万亿元,占GDP 比重为14.6%,尽管比2015年的15.7%有所下降,但与西方发达国家8%的平均水平相比,差距仍然较大。2015—2021年我国社会物流总费用及其占GDP比重参见图2。

图2 2015—2021年我国社会物流总费用及其占GDP比重

高效的流通体系能有效扩大生产与消费的联系范围和交易范围,深化分工。提升流通现代化水平、建设现代流通体系对强大国内市场形成意义重大,但从目前情况看,我国现代流通体系构建还存在不少堵点。首先,现代流通体系对应高效率流通,但当前我国流通体系还无法满足国民经济运行中商品流、货币流、数据流等要素高效顺畅流动的需要[27],从而也就无法通过现代流通体系来驱动强大国内市场形成;其次,我国流通基础设施建设存在地区间、城乡间不平衡问题,绝大部分农村流通市场因物流基础设施不健全而效率低下,支付结算等金融基础设施、公益性流通基础设施、数字化基础设施对现代流通体系建设支撑力度不够;最后,流通主体国际竞争力不强、品牌化进程缓慢、数字化应用深度不足,影响我国在国际上获取更多流通权利,制约现代流通体系建立。

4.数字经济驱动力不强劲

当前,数字经济已成为我国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关键支撑,但从整个国民经济看,强势发展的数字经济依然存在不利于促进内需的阻碍因素,发展的不平衡、不充分、不规范问题较为突出,驱动强大国内市场形成的动力不够强劲。这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

(1)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层级差距明显。目前,以5G基站为代表的网络通信层建设取得显著进展,具备一定先发优势,但以数据中心、云计算为代表的存储计算层和以基础软件为代表的融合应用层建设进展缓慢,与先进国家相比差距较大,国产核心技术始终被“卡脖子”,严重制约数字经济对国内市场的拉动作用。

(2)数字经济地区间、城乡间发展差距过大。总体来看,具有东部地区领先于中西部地区、城镇显著领先于乡村地区的特征。同时,农村数字基础设施普及率远低于城镇,城乡数字鸿沟长期存在,导致农村数字市场难以有效发展,国内市场分割现象加剧。

(3)数字经济“四化”框架结构不合理,对三大产业渗透率显著失衡。数字经济主要由产业数字化、数字产业化、数字化治理、数据价值化(简称“四化”)组成,只有四部分协调发展才能更高效应用生产要素以提高生产力、优化生产关系,但目前我国数字经济规模的扩大主要源自产业数字化。如图3所示,截至2020年底,我国产业数字化规模占数字经济比重高达80.9%,而数字产业化占比逐年下降,数字化治理、数据价值化的发展尚未受到重视,不利于对数据要素的深入挖掘和应用,不利于数字市场的规范发展,对驱动强大国内市场形成拉动力不足。2016—2020年,数字经济对第一产业的渗透率始终保持在个位数(见图4)。

图3 2015—2020年我国数字经济内部结构

图4 2016—2020年我国数字经济对三大产业的渗透率

(二)外部阻力

驱动强大国内市场形成是当前我国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关键举措。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要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但绝非自我封闭和自给自足,必须实现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国际市场是国内市场的延伸,能为国内市场带来诸多发展机遇,但机遇与挑战并存,对强大国内市场形成所面临的外部阻力要有一个清醒的认识。

1.国际新冠病毒变异株肆虐持续冲击国内市场

新冠肺炎疫情的暴发首先对我国国内经济造成了巨大冲击。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2020年第一季度,我国GDP 出现断崖式下降,同比下降6.8%;第二季度,随着复工复产稳步推进,GDP 同比增长3.2%;第三季度,中国成为自新冠肺炎疫情暴发以来全球首个实现GDP正增长的经济体。如今,在我国政府的带领和各行各业的努力下,我国经济已经基本恢复正常运转,疫情对国内经济的影响全面可控。但是,国际疫情形势依然严峻,我国在积极参与国际经济循环的过程中难免会受到疫情反弹的负面影响,局部地区防止境外输入的疫情防控工作困难仍然较大。同时,国际新冠病毒不断变异,已经由最初的新冠病毒原始株逐渐变异为感染率更高、传播力更强的变异株——德尔塔和奥密克戎。2022年上半年,尽管外防输入、内防扩散防控举措效果明显,但我国经济还是受到了奥密克戎变异株病毒的影响,局部地区疫情反弹,国内市场运行效率受到影响。

2.国内关键核心技术被发达国家“卡脖子”

数字经济的蓬勃发展、对数据要素的挖掘和应用均需要新型数字技术的支撑,高端装备、核心零部件以及操作系统等软件的跨越式发展更离不开对关键核心技术的突破。然而,目前我国正面临以美国为首的发达国家对我国国产核心技术“卡脖子”式的产业封锁和遏制。美国不仅限制其本土企业向中国供应核心零部件,更凭借自身霸权地位限制其他国家或地区向我国供应与芯片研发或生产相关的核心零部件,给我国高科技领域的发展制造了很多障碍。

信息技术领域是目前我国被“卡脖子”最多的领域,我国国内企业数字化转型受到严重影响。集成电路领域受到的限制最大,美国把集成电路封锁和禁运作为遏制中国发展的主要手段,把华为等中国企业列入限制名单,直接导致了华为高端手机业务市场的严重缩水,间接影响了我国中端手机及其他相关领域消费份额的增加。此外,高端光刻机、重型燃气机、高端轴承钢、高端铣刀等高端装备也深陷制裁困境,我国高端制造业供给能力受到严重影响。某些西方发达国家针对我国信息技术、高端装备、核心零部件、软件以及航空等领域的“卡脖子”行径,严重影响我国综合国力提升,限制我国关键工业企业供给能力提升。

3.逆全球化行径掣肘我国国内市场发展

改革开放40多年来,我国积极参与全球化,经济获得巨大发展。然而近年来,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发达国家经济复苏乏力,却归咎于全球化,不断采取贸易保护、金融限制、技术封锁等逆全球化举措,掣肘以中国为代表的广大发展中国家经济发展,导致贸易保护主义抬头,给我国国内市场规模扩大、强大国内市场形成带来了巨大挑战和威胁。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的爆发加剧了逆全球化的进程,部分西方发达国家实施再工业化战略,出台一系列举措或政策支持和吸引本土高端制造业回流。2016年6月英国就是否脱离欧盟举行全民公投,进一步助长了反对全球化的呼声,2020年1月31日英国正式“脱欧”,这是近几年来逆全球化的标志性事件。2017年1月23日,时任美国总统特朗普签署行政命令,宣布美国退出《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rans-Pacific Partnership Agreement,TPP),打响了其上任以来逆全球化的第一枪;2017年6月,特朗普宣布美国退出《巴黎协定》,逆全球化行径从经济领域扩展到气候环保领域。2018年,美国更是直接针对中国制造贸易摩擦,直接导致中国劳动密集型产品出口减少,国内产业结构转型升级受到冲击,中国参与的全球价值链服务化水平提升受到抑制。此外,我国高端装备与核心零部件、大豆与高粱等农产品的进口也受到了制约,对国内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数字技术进步、市场稳定运行造成了不利影响。

四、数字经济驱动强大国内市场形成的内在机理和动力体系

随着我国数字经济规模的扩大、数字经济占GDP 比重的增加,数字经济成为当前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关键支撑和国内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新引擎,发展数字经济成为驱动强大国内市场形成的关键路径和重要选择。图5展示了数字经济驱动强大国内市场形成的内在机理和动力体系。

图5 数字经济驱动强大国内市场形成的内在机理和动力体系

(一)数字经济驱动强大国内市场形成的内在机理

1.数字经济有助于提升生产效率,增强生产力

生产效率和生产力是驱动强大国内市场形成的根本保障。数字经济能够提升各生产阶段智能化和数字化程度,进而提升生产效率,增强生产力。数据作为新型关键生产要素,具有去中心化、成本低、传播效率高、复制性强、时效性强、价值倍增效应强的特点。企业应用数字化技术,能够推动研发模式与研发流程创新,节约生产成本和交易成本,缓解传统生产模式下时间、空间、信息等对生产过程、流通环节、交易方式等的限制和束缚,极大地提高生产效率。

2.数字经济通过规模经济效应扩大国内市场规模

足够大的市场规模是强大国内市场形成的重要基础,而发展数字经济能显著增强规模经济效应、扩大国内市场规模。2021年,我国经济总量达114.37 万亿元,突破110 万亿元,数字经济为疫情期间经济总量的增加提供了有效支撑。目前我国经济正处于提质增效的转型阶段,宏观经济面临去产能、去库存、补短板的任务,部分国内企业因难以继续依靠传统经济增长模式实现长期平均成本下降,陷入边际规模收益递减困境。而发展数字经济有助于企业以市场个性化需求为导向,基于大数据技术精准把握消费个性,预测消费需求变化,降低生产与消费错配成本,颠覆传统的先生产后销售的推力式产销模式,实现大规模定制化生产的拉力式产销模式。根据大数据分析结果,企业能够准确把握市场需求变动,即时、多空间地动态调整生产品种和生产数量,整合市场资源,进而以此降低平均成本,获得规模经济收益。

3.数字经济通过范围经济效应助推市场范围扩大和内需升级

市场范围的扩大和内需的升级是驱动强大国内市场形成的坚实基础。产业数字化能增强传统强势企业跨界经营能力、跨行业资源整合能力,不断扩大市场范围,以较低的成本实现多产品产量的增加与经营管理效率的提升,从而实现范围经济。传统的范围经济强调多产品间的相关性,产品间相关性越强,范围经济效应越明显,但随着市场需求的日益多样化,这反而成了一个限制条件。数字经济的发展放松了范围经济的假设,只要处于相同媒介,即使产品间毫无相关性,也可实现范围经济。企业规模扩大到一定程度后,便可在大数据技术创新与平台经济聚集效应的加持下,依靠现有的用户基础、设备、资源、渠道等增加产品种类,这不仅不会增加企业成本,反而能以大规模定制、自动化、柔性化生产方式不断满足消费者个性化需求,增强消费者体验感,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供需矛盾,实现市场范围的扩大和内需的升级。

4.数字经济通过长尾经济效应提升企业供给能力

长尾经济理论认为,只要商品的存储、流通、营销能力足够强,成本足够低,渠道足够广,就能使多数需求较少或较为冷门的产品所占的市场总份额匹敌甚至超过少数热销产品所占的市场总份额。该理论的前提是,存储和流通成本极低甚至接近于零,这在传统经济模式下是很难实现的。而数字经济模式具有虚拟性、协同性、网络性特征,使长尾经济理论能得以实践。

从消费者角度看,数字经济下对长尾经济理论的实践能够覆盖消费者多样化、特殊化的消费兴趣,满足消费者无限的需求,增加消费者剩余,此外需求规模也会因长尾产品而得到扩大;从生产者角度看,尽管短期内市场份额的绝大部分仍然被极少数头部企业占据,但企业依然能应用数字化模式生产长尾产品,进而实现对二八定律的颠覆和反叛,中小企业可因此获得更多的发展机会和可能,市场规模也能得以多方位扩大。

(二)数字经济驱动强大国内市场形成的动力体系

数字经济对当前我国强大国内市场形成的驱动作用有丰富的经济学理论的支撑,而要将理论付诸实践还需要各机制相互协调来为数字经济发展创造动力体系,促使其在驱动强大国内市场形成中充分发挥作用。

1.国家战略提供顶层设计动力

近年来,我国高度重视数字经济发展,出台了一系列政策和文件,为数字经济通过驱动传统制造业数字化转型、工业互联网建设等提升国内企业供给能力,通过引领新型关键核心前沿技术发展等提升企业创新能力和水平,提供顶层设计层面的动力和支撑,为以数字经济驱动强大国内市场形成提供方向性和战略性指引。2015年5月国务院印发《中国制造2025》,强调要不断促进制造业的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推进信息化与工业化深度融合,着力打造制造业强国;2016年3月第十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四次会议通过《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纲要》,2016年12月国务院发布《“十三五”国家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规划》,要求加快建设数字中国,实施国家大数据战略,通过发展现代互联网产业体系来带动生产模式和组织方式变革,助力产业转型和社会治理创新;2019年10月国家数字经济创新发展试验区创建工作启动,要求引导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发挥试验区示范、引领、辐射带动作用,有力支撑现代经济体系和经济高质量发展;2021年12月国务院印发《“十四五”数字经济发展规划》,提出了“十四五”时期我国数字经济发展目标,如2020—2025年,数字经济核心产业增加值占GDP 比重要从7.8%提升到10%,工业互联网普及率要从14.7%提升到45%[19],这表明发展数字经济已经成为我国进行经济强国建设的关键举措。

2.产业数字化转型创造市场动力

国内市场竞争充分、市场创新动力强劲对形成强大国内市场至关重要。产业数字化转型发展能为数字经济驱动产业结构升级和经济高质量发展创造市场动力。我国汽车、服装、家电等制造业以及食品、零售等服务行业通过应用数字技术开展数字化生产和管理,均实现了产量和效率的大幅度增加和提升。新冠肺炎疫情暴发以来,大量企业应用大数据和工业互联网技术进行智能化生产和数字化管理、精准对接市场需求、统筹协调资源配置,有效缓解了新冠肺炎疫情对我国国内经济的负面冲击,增强了大国经济面对外部冲击时的稳定性。以工业互联网为例,经过大量的理论研究和实践探索,工业互联网在我国已经完成了从概念向应用的推广,成为包括工业在内的实体经济各领域进行数字化生产与管理协作的主要工具。目前,我国已经涌现出600多家工业互联网平台,更产生了跨行业跨领域的“双跨”工业互联网平台,如海尔卡奥斯COSMOPlat、华为FusionPlant、腾讯WeMake 等行业顶级工业互联网平台[28]。其中,海尔卡奥斯COSMOPlat 工业互联网平台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成功链接了2 600多家企业,发布和承接了超过5 000 万件企业需求,成功赋能了800 多家企业实现复工复产[17]。工业互联网已经成为畅通国内市场运行的重要工具,并将成为数字经济驱动强大国内市场形成的主要动力。

3.数字化需求增强内需动力

保障内需的规模和质量对驱动强大国内市场形成至关重要,数字经济下衍生的数字化消费和数字化投资成为促进我国内需升级的动力源泉。就数字化消费而言,一是能通过增强消费者体验感、满足特殊化差异化需求释放高端消费,同时满足对价格较为敏感的低端消费需求;二是能缓解供需双方信息不对称状况,降低交易成本,使生产者和消费者从博弈走向共赢;三是能改变传统消费模式,使生产者主导让位于消费者主导,通过增强消费不确定性创造更多消费可能;四是能拓展消费领域,既能持续满足基本生活需要,又能创造在线工作、学习、社交、理财等数字产品与场景,实现消费全方位升级。2015—2021年间,全国实物商品网上零售额不断攀升,占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比重大幅增加(见图6),数字化消费对强大国内市场形成的驱动作用持续增强。

图6 2015—2021年全国实物商品网上零售额及其占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比重

就数字化投资而言,能更有效发挥投资在刺激内需规模扩大进而驱动强大国内市场形成中的关键作用。其原因,一是数字化投资主体多元化,政府、企业、社会资本依靠数字技术进行合作的数字化投资模式日益成熟,能有效激发社会资本活力;二是数字化新产业、新模式、新业态投资回报率较高,能有效缓解传统投资边际效率递减趋势;三是数字化投资结构持续优化,信息通信技术服务投资占比不断增加,主要动力转向以软件、数据库、工业互联网等为主的数字经济服务投资。

4.5G商用网络变革生产方式

5G网络作为新型信息基础设施的重要组成部分,具备促进产业链融合的优势功能,可实现“人—机—物”全面互联互通,可与人工智能、工业互联网、物联网等深度融合培育先进制造业,其在垂直行业的大范围商业应用能夯实数字经济这一经济增长新动能。目前我国拥有全球规模最大的5G商用网络。截至2021年底,我国累计建成并开通的5G基站达142.5万个,占全球基站总量比重超过60%,覆盖我国全部地级市的城区、98%县区的城区[29]。2021年5G直接带动经济总产出约1.3万亿元,直接带动经济增加值约3 000 亿元[30],成为新一轮经济增长的重要引擎。5G商用网络的真正意义在于,能够加速赋能实体经济多行业多领域(如工业、能源、医疗、交通、教育、智慧城市等)的数字化转型升级,变革生产方式,改变多个行业产业发展形态,促进产业范式与企业组织形态重构,升级就业与消费的形式和方式,刺激内需升级,全方位助力信息化转型和经济结构优化,推动整个国民经济高质量发展与经济强国建设。

五、以数字经济驱动强大国内市场形成的对策

我国已经具备构建强大国内市场所需要的坚实基础和充分条件,发展数字经济能有效驱动强大国内市场形成,但其驱动作用的发挥会受到我国数字经济发展某些短板或不足的制约。基于数字经济驱动强大国内市场形成的内在机理、动力体系及现实情况,提出以下对策。

(一)突破数字技术短板,优化数字基础设施层级建设与框架结构

目前,我国在新型数字技术方面存在一定短板,关键核心技术发展受到西方发达国家制约难以实现突破。因此,为有效发挥数字经济对强大国内市场形成的驱动作用,首先要坚决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瞄准新兴产业前沿,掌握关键核心技术,早日在高端技术和装备上摆脱对发达国家的依赖,尽快解决发达国家对我们的“卡脖子”问题,提升国内企业市场供给能力;其次要继续巩固网络通信层建设,在数据存储计算层与软件融合应用层上尽快缩小与发达国家的差距,协调优化数字基础设施层级建设,夯实经济结构彻底转型所需要的数字基础设施底蕴;最后要加强产业数字化转型发展,带动传统制造业加快数字产业化发展步伐,同时重视对数字化治理和数字价值化的应用与挖掘,不断提高数字经济对三大产业的渗透率,优化数字经济“四化”框架结构。

(二)发挥数字经济优势,促进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

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既是市场规模持续扩大的前提条件,也是强大国内市场形成的关键所在,应充分利用数字经济显著优势,推进全国商品市场、数据和资源要素市场整合,提高市场资源配置效率。一要充分利用数字经济的跨地域、跨时空优势,推动城乡间区域间商品自由流动、要素畅通流通,实现全国经济协同发展;二要深度应用数字技术挖掘数据要素价值,提高区域市场间商品交易透明度,破除市场分割与地区交易壁垒,打通供需环节,畅通国内市场;三要发展数字普惠金融,提高数字技术与传统金融机构融合程度,打破资本市场分割现状;四要拓展产业数字化范围,解决局部市场资源配置效率低与潜在全国市场资源配置效率高的矛盾。

(三)强化数字化需求,增强内需对国内市场的拉动力

内需规模是强大国内市场能否形成的根本影响因素。我国居民消费正在逐步升级,潜在内需规模巨大,但供给侧不适应和消费外流阻碍了潜在规模向现实规模的转化,强化数字化需求以增强内需拉动力是行之有效的解决方法。一要加强城乡数字基础设施建设,为强化城市数字化需求加码,为释放农村地区数字化需求创造条件,推动城乡内需规模协同扩大;二要提升数字技术应用水平,增强和扩大精准匹配市场供需的能力和范围,鼓励国内企业探索大规模定制生产方式,发挥数字经济的规模经济效应和范围经济效应,适应市场需求升级,提升企业供给能力,防止消费外流加剧;三要拓展数字化需求涵盖的领域和种类,使内需突破基本生活范畴,增强消费的体验感,提升生活的质量,开辟扩大内需促进经济增长新蓝海。

(四)发展数字化流通,提升国内市场流通效率

较大市场范围是强大国内市场形成的重要条件,高效率的流通能在更大市场范围内紧密联系生产与消费,进而夯实强大国内市场形成的基础。发展数字经济是提升流通效率的有效手段,一要在流通业一体化进程中加强数字化流通顶层设计,实现区域经济发展、数字化流通基础设施建设、数字化进程之间的平衡,增强流通企业数字化转型意识,着力挖掘广大农村地区数字化流通市场;二要以数字经济对流通模式和流通主体重构赋能,推动生产流程由推式(先产后销)向拉式(按需生产)转变,推动流通主体角色由商品交易的中介者向商品服务的集成者转变,降低市场误配成本,快速响应市场需求;三要提升和扩展大数据技术应用的程度和范围,利用平台经济协同优势充分整合在线信息,实现流通组织跨界发展与流通渠道全产业链融合,构建现代流通体系,提升国内市场流通效率。

(五)加强数字化治理,提升强大国内市场形成中的政府治理效率

强大国内市场的形成需要高效的政府治理,需要政府公共服务职能的及时有效发挥。数字经济时代,微观主体、社会活动等治理对象的数字化趋势不断加强,倒逼政府治理尽快实现数字化转型,如此才能保证国内市场高效运行,才能使政府在强大国内市场形成中扮演好市场高效运行“守夜人”的角色。一要加强数字政府建设顶层设计,变革治理方式,推动国家治理体系治理能力现代化,应用数字技术和手段提升政府治理效率;二要充分挖掘数据利用价值,以数据为工具驱动政府科学决策,构建统一的国家公共数据开放平台,提升关键政府部门瞬时响应效率;三要加快数字孪生城市重要载体建设,创新城市治理,打破城市壁垒,拓展城市边界,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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