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耻治病

钟治德

某猎人上山打猎，遭遇猛虎，急以钢叉刺虎，虎带伤跌下山谷。猎人由于竭尽全力，高举的双臂放不下来了。有名医为他治疗，搭一高台，让众人围观。名医拔出快刀，突然将猎人外裤裤带割断，猎人身上仅剩一条内裤，观者哗然。名医又要将猎人的内裤割裂，猎人双手放下，揪紧内裤。自此，猎人双臂恢复如初。

故事起源于清代，屡屡见诸医家笔记。羞耻之心，人皆有之，利用这种心理，激发猎人的本能，进入应激状态，这叫以情传情的治疗。原来，当人間还有羞耻感时，“羞”是可以用来治病的！

似乎，羞耻感是动植物都具有的。轻抚一下含羞草，它的叶片就会含羞闭上。深山老林里有一种“羞死鸟”，因鸣声似“羞死了”得名，它隐居不愿见人，人若见着它，它就含羞而死。人是万物之灵长，害羞是一种心理机制，由此升华的羞耻感，是至真至纯的自然流露。

识荣辱，知羞耻，明是非，是文明人的基本准则。利用羞耻感来治病的名医技术，超越医案本身，值得当下思忖。

【原载《特别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