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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海接天碧 升云志无穷

2022-06-20马瑜

曲艺 2022年6期
关键词:曲艺媒介文艺

马瑜

在马克思看来,單纯从主体层面或对象层面是不可能探求到真理的,真理是一个动态的过程,只能由实践活动确证。而道德同样不存在于超验的彼岸世界。道德从来不是概念和假设,而是自我在不断学习、成长过程中,与自身的需要、欲望、要求、利益等对比联系后而产生的、具有崇高本质的人格。而具有这种人格的人,就是美国心理学家罗洛·梅所认为的,“是人的整体存在,是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意志的人”。中华曲艺艺术发展至今,正是许多“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意志的人”的努力结晶,陈连升先生也是其中之一。

一、存志

有人说,如果人生是从80岁到1岁,那肯定会少很多弯路。原因无他,成年后的睿智和阅历可以让人有更敏锐的判断力,避开前行道路上的坎坷桎梏。但时光永恒,岁月永恒,从来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人终究要从青少年时代出发,遍尝辛酸苦辣,经历霜刀雪箭,最终抵达龙蛇起陆的不同终点。但如果能很幸运地遇见一位指路者和引导者,那他的知识和经验就会成为后来者的莫大助力。出生于1940年,现在已经年逾八旬的陈连升,在谈起王决老先生时,仍然保持着满满的敬意。也正是有了王决老先生的鼓励和指导,他才能在曲艺艺术的道路上坚持走过如此漫长的岁月。

“诗家清景在新春,绿柳才黄半未匀。若待上林花似锦,出门俱是看花人。”我个人很喜欢唐代诗人杨巨源的这首《城东早春》。在我看来,每一个人的青少年时代,就是一个朝气蓬勃的新春时代,但“绿柳才黄半未匀”还有些“我的未来不是梦”的迷惘感。这就需要一位看花人、识花人,指出一条“花似锦”的道路。王决先生就是这样一位看花人、识花人。

王决是在弦索叮咚与檀板说唱的声音中长大,与曲艺有着天生的缘分。在天津,他的舅舅喜欢曲艺,常常带他去泰康商场歌舞楼看曲艺杂耍演出;在北京,他放了学经常去青云阁、瑞园及新中国茶社等场所观看名角的表演。他先后听过王杰魁、品正三的评书,焦德海、张寿臣的相声,刘宝全、白云鹏的京韵大鼓,乔清秀的河南坠子,金万昌的梅花大鼓……相声语言的幽默、诙谐,曲艺唱腔的优美深深吸引了他,他痴迷上了曲艺。1946年,王决从中国大学政经系毕业,进入华北大学戏曲四班,同期参加华大文工团,开始了真正的曲艺生涯,并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夕调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前身新华广播电台,专门负责曲艺编辑工作。

其实在当时,音乐、文学、广播剧等是青年人的心头好,曲艺算是“冷门”。但王决什么也没说,一头扎进了曲艺的海洋中。后来陈连升曾经问过王决,“领导安排您搞曲艺,您没有想法吗?”“没有,党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这句话是王决的信念,也成了陈连升不朽的座右铭。

“老猫房上睡,一辈传一辈”,一种习惯,或者说一种信念也是这样传递下来的。而听党的话跟党走,做一颗永不生锈的螺丝钉不能光停留在嘴上,而是要内化于心而外显于行,用实际行动去践行。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人民文艺”是党领导文艺事业的根本方针政策,也成为了全国文艺界的普遍共识。而人民文艺是为人民服务的文艺,本身也要求文艺工作者本身具有深厚的人民情怀,具有强烈的服务与学习意识。甘当“拉马竿”、领着盲艺人进进出出;拜荣剑尘、李金山、白凤岩、曹宝禄等老艺人为师,学唱单弦、山东琴书、京韵大鼓和联珠快书;与侯宝林、刘宝瑞等合作,创作相声《宽打窄用》《砍白菜》《吃饭我掏钱》等新作品;在民间发掘老艺人,从民间抢救优秀曲艺节目……王决的付出,陈连升看在眼里,也记在心上。

“天地生人,有一人应有一人之业;人生在世,生一日当尽一日之勤。”老师身体力行地践行了这句话,更给了我许多的感悟。勤奋是必须的,但一定要有自己的方向,要有自身最根本的坚持和思考。

随着社会主义建设时期的到来,艺术与人民、艺术与生活的关系,以及形象性与典型性、思想性和情感性等问题都得到了进一步的重视和讨论,文艺理论与文艺实践都有了更大的发展。但在1953年第二次文代会前后,国内翻译引进了季莫菲耶夫《文学原理》等文艺理论教科书,并邀请毕达可夫等一些苏联专家到中国讲课,其实都深刻影响了文艺界的思想观念。而在苏联教条主义文艺观念和极“左”思潮的影响下,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文艺实践与文艺理论也逐步偏向,最终成为了“文化大革命”中文艺百花园荒芜的一个重要因素。而注意到这种态势的陈连升,也难免对曲艺的未来发展多了几分担忧。

二、坚持

未来的种子深埋在过去,萧瑟的深秋孕育着来年的春色。1964年秋,陈连升刚从北京广播学院(中国传媒大学的前身)毕业,分配到中央广播事业局(国家广播电视总局的前身),正在郊区农场劳动锻炼。一天收工回来,他和老同志们聊天时,有个穿着背心、挽着裤腿的年轻人从他们眼前走过。这人个头不高,眯着笑眼,一边走一边摇头晃脑地吆喝着:“阴天下雨瞒不了我呀!”陈连升下意识地琢磨,“这是谁呀?这么有意思。”后来经过那位老同志的提醒,他才知道这是创演《英雄小八路》《找舅舅》《画像》等相声的马季,也开始注意这位干活不含糊、生活有乐趣的小伙子。

收工回来,他不是写东西,就是练嘴皮子,再不就和老相声演员郭全宝一起头朝下,两腿蹬墙竖蜻蜓。他这种乐天派的性格也在无形中感染了我,也让我意识到,曲艺艺术从古发展至今,历经起起落落、分分合合锻炼出的强大生命力,是不可能被消磨光的。哪怕是在寒冬中枯萎,我们的曲艺也会不断地焕发生机。

正是有了这份坚持,在“八亿人民八个戏”的时代,陈连升依然没有放弃自己心中的光,依然执着地为“我们的曲艺”寻找着再起的机会。20世纪70年代初,“九一三”事件后,周恩来总理在一次会议上,批评了“四人帮”让文艺百花园荒芜的错误行径,被冰封的文艺之河旋即有了解冻的迹象,有些城市搞起了业余会演,出现了一些单弦、快板、相声节目。中央广播电台文艺部适时跟进,决定请戏曲组老组长郑青松协助,让陈连升恢复曲艺组。兴奋的陈连升立即向刚从“五七”干校学习回来的马季发出了邀请。9F995BC6-89D6-40C0-BA27-F8E938B881A9

陈连升回忆,那时的马季正和艺友王金宝、于万海改编由铁道部第三铁路设计院业余宣传队队员伊熙祖、王邦耀等创作的相声《坦赞铁路传友谊》,也就是《友谊颂》的原型。这段相声是从天津业余文艺会演中脱颖而出的,马季看了后,觉得这个节目有生活,很新鲜,但是缺乏相声技巧,便要了过来做进一步的完善,并成功进入了陈连升的视野。

为了让作品更贴近生活,陈连升和马季等一起对作品进行精修,他们带着录音资料,去南口二七机车车辆厂、铁道部援外办公室等处征求意见。而就在他们进行“两句三年得”的打磨时,“四人帮”及其爪牙却想方设法地扯后腿、泼冷水。如此反反复复,《友谊颂》一直到1973年才有了完整面世的机会。

1973年劳动节,北京市中山公园、颐和园、劳动人民文化宫等地都举办了游园活动,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要在各处取材,放进纪录片里。他们在中山公园拍摄时,指定要拍《友谊颂》,一段两分多钟的表演片段就这么进入了纪录片。当时电影审查归“四人帮”的一位“干将”管,他看后没说什么,纪录片就算通过了,能在全国各地放映了。

之前负责节目审查的一个“军管小组”的头目,对《友谊颂》横挑鼻子竖挑眼,但我们在1973年劳动节后再拿着作品的录音找他,并说明已经通过“认证”时,他就再也说不出什么了。在那一刻,我真的理解了什么叫“一吟双泪流”,什么叫“漫卷诗书喜欲狂”了。

跑到总编室拿到批条,旋踵间写好串联稿,又迅即抱着录音带跑到复制间做复制合成。终于,在1973年的6月底7月初,《友谊颂》在中央广播电台完整播出。陈连升回忆,当时走在街上,听到的都是群众高兴的声音,“中央台又播相声了,相声又可以说了!”

王决在《中国相声史》第三章中认为,“相声《友谊颂》是相声复苏初期有代表性的作品。”北大中文系教授汪景寿也认为:“‘文化大革命中,相声在舞台上销声匿迹,许多青年没听过相声,听了《友谊颂》兴奋之余,误以为是相声的开山之作。”可见这段相声反响之大。而在当时,面对着赞誉,陈连升认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编辑应该做的事情,并不值得称道,像马季这样一直坚持创作、表演的曲艺工作者,才应该被表扬、铭记。

我一直认为,编辑就是好文章、好作品的搬运工,并要在搬运过程中起到一点锦上添花的作用。这就意味着,我们要充分明白,文艺工作者在创演中的主体地位。我跑前忙后的底气,就是《友谊颂》过硬的质量,就是马季等相声从业者对艺术的坚守和对文艺春天必将到来的无限希望。

三、奋进

冰河开冻,万象更新。在 1979年召开的第四次文代会上,邓小平同志代表党中央致祝词,充分肯定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文艺事业取得的成绩,指出了极“左”思潮对文艺工作的破坏和伤害,强调要解放思想和打破精神枷锁,坚持正确的政治方向和文艺方向。《祝词》明确指出:“我们的文艺属于人民”“人民是文艺工作者的母亲。一切进步文艺工作者的艺术生命,就在于他们同人民之间的血肉联系。忘记、忽略或是割断这种联系,艺术生命就会枯竭。人民需要艺术,艺术更需要人民。自觉地在人民的生活中汲取题材、主题、情节、语言、诗情和画意,用人民创造历史的奋发精神来哺育自己,这就是我们社会主义文艺事业兴旺发达的根本道路。”而陈连升认为,粉碎“四人帮”后,广大人民需要更多生发于现实生活的欢笑,并从中汲取奋进的力量和勇气。

我们常说曲艺是最接地气的艺术形式,而从我的理解来说,曲艺就是从广袤的大地上、从人民群众的生活中汲取了不竭的生命力,才能发展到今天。如今群众需要欢笑,那曲艺从业者就责无旁贷,这是一种绿叶对根的情谊,是对一直关注曲艺、热爱曲艺的群众最好的回报。

1976年策划和组织“庆祝粉碎四人帮”伟大胜利的歌曲、曲艺演唱会,80年代中期组织一系列专题曲艺晚会,1984年参与策划全国首届相声评比,1990年参与组织中央电视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联合举办的“铜陵杯”全国相声大赛,1992年创办了“老广播谈相声”“相声赏析”“古韵新声”等电台专栏节目,陈连升就像是要把失去的时间补回来,让曲艺尽情展现出自己光彩夺目的身姿。在关注创演的同时,他还把相当一部分精力投注到作品整理、历史梳理和理论研究方面,“中国相声百年回顾博览会”活动,以及《中国传统相声大全》《新中国北京文艺六十年·曲艺卷》《相声群星》等书的楮墨间,都留下了陈连升的智慧与汗水。

陈连升之所以如此重视文字的记忆,是因为他认为,曲艺艺术长河流淌至今,河床上散落的“明珠”不计其数,如果不及时采撷、拂拭,这些“明珠”就会难见天日、永远蒙尘。做这些文字工作,是对老一辈艺人的致敬,更是为未来发展奠定基础。

历史是无言的见证,那我们就要做有言的记录者;时光无情,那我们就要做有情的浣纱者。我们曲艺不可能永远口传心授,要获得新发展,就必然要形于文字、统合思维,具有更高的维度。

此外,陈连升还在担心,数量不等于质量,群众骤发的需求可能会导致“萝卜快了不洗泥”的现象产生。整理历史、发掘历史,从本质上来说就是从源头为当代的曲艺工作者寻找锚点,让他们能看见来时的路,看到老一辈艺术家厚积薄发、钩深致远的信念和“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的坚守,让他们不至于在前进中迷失了自我。

事实上,陈连升的担心并非无的放矢。在简要回顾1987年相声发展情况时,陈连升就认为,部分专业相声演员存在偏科、急功近利的现象,学唱者较多,少部分演员卖弄嗓子,为唱而唱,而相对忽视了其他功课的钻研,这很不值得提倡。事实上,结合当代曲艺从业者队伍中存在的一些问题,我们不能不佩服,陈连升等老一辈曲艺工作者的超前视野和前瞻思维。

四、守望

陈连升认为,艺术媒介与审美价值和艺术价值本体须臾不可分离。如果說对于其他价值形态而言,媒介或许只是价值形成的途径、工具、手段,而非必须。但对于审美价值来说,媒介就绝不是可以拆除的“脚手架”。在审美价值的创造过程中,媒介已经融入价值本体运行之中,成为审美价值生长中的一部分。同时,媒介不但与审美价值的生长不能分离,还融入艺术创造活动的结果之中,成为艺术价值载体感性形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如清代画家石涛对绘画的艺术媒介——笔墨,就有很精彩的论述:“古之人有有笔有墨者,亦有有笔无墨者,亦有有墨无笔者。非山川之限于一偏,而人之赋受不齐也。墨之溅笔也以灵,笔之运墨也以神。墨非蒙养不灵,笔非生活不神。能受蒙养之灵而不解生活之神,是有墨无笔也。能受生活之神而不变蒙养之灵,是有笔无墨也。山川万物之具体,有反有正,有偏有侧,有聚有散,有近有远,有内有外,有虚有实,有断有连,有层次,有剥落,有丰致,有飘渺,此生活之大端也。” 就是说,在绘画中,由于山川万物各不相同,更由于画家运用笔墨之“赋受不齐”,其创造结果就会各种各样。徐悲鸿的马、齐白石的虾、黄胄的驴、黄永玉的猫头鹰等,莫不如是。9F995BC6-89D6-40C0-BA27-F8E938B881A9

从撂地摆摊到茶馆园子,再到黑胶唱片、电台电波、电视荧幕,曲艺在不同时期与不同的媒介方式相融合,不但让自身进一步发展,更助力锻造了伙伴媒介的综合价值。就此而言,我们曲艺人必须要在重视当前媒介作用的同时,“风物长宜放眼量”,同样重视未来媒介的预期作用。

早些时候,相声演出方式是即兴现编现演,教学方法是口传心授。而由于电台需要大量的相声节目,促进了相声创作的繁荣,电台举办的相声征文活动也促使相声脚本大量问世,从而培育和壮大了相声创作队伍。当作者的作品还不够成熟的时候,电台的编辑们给他们出谋划策,帮助他们修改作品,待作品有了进步或成熟以后,就通过电波宣传和介绍。陈连升在简要回顾相声与电台的结缘史后认为,正是有了电台,包括相声在内的多种曲艺艺术形式才有了更便捷的发展。

而在电视时代,情况又有变化,从声音到声像俱全,荧幕对曲艺工作者提出了更多样化的要求。而陈连升甫从电台退休,就被中央电视台文艺部聘请到《曲苑杂坛》当编辑,一干就是3年多。在从广播“跨界”到电视后,陈连升最大的心得就是曲艺作品一定要追求相当程度的综合舞台张力,在综合观感上为受众带去享受。

总的来说,《曲苑杂坛》力求消除以往曲艺杂技类节目布景单调、表现力平淡的瑕疵,借助电视手段拓展舞台空间,丰富了艺术表现力。同时,各种艺术形式取长补短、融会贯通,打造出了曲艺综艺节目新形式,在展示前辈艺术家风采的同时,更为新人新作提供了一展抱负的平台。

时至今日,以互联网为底层架构的虚拟多元媒介兴起,相声小园子也在逐步复兴。乍一看,曲艺艺术似乎在媒介态势下呈现出新旧相间的斑驳态势,颇有些不太协调。但陈连升认为,艺术媒介的发展并不是线性的,而是服膺于受众需求这一底层逻辑,呈现多点透视、互融互补的状态。

此外,陈连升还认为,两种媒介态势当前的发展逻辑是比较相似的。绝大部分小园子都秉持“自负盈亏,多劳多得,优劳优得,凭本事吃饭,凭能力挣钱”的分配制度,各团体之间的竞争意识大大增强,演员的构成多元化,实际上鼓励新人尽情展示自我,显著增强与受众的接触面,有效增加受众的黏性。这与“互联网+曲艺”的特性符合,后者同样能明显增强曲艺从业者对受众的透明度,有利于受众更全面地了解曲艺工作者和曲艺艺术。陈连升认为,实际上这两种媒介态势构成了“互文”关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共同推动着曲艺艺术的发展,曲艺界应该对此有足够的认识。为此,陈连升认为,不能因为它们存在某些问题而因噎废食,而是要在鼓励的同时,合理解决其中存在的某些问题,引导其媒介综合价值的向上向美。

“退休不退业”是陈连升先生当前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他坚持认为,这是一个共产党员应该具备的一种素质。2020年年初新冠肺炎疫情肆虐,他第一时间行动起来,利用自己发起成立的“曲艺达人”微信群,广泛动员大家以艺战“疫”,为爱聚力。而他作为一名老编辑,更是责无旁贷,又操持起了筛选、编辑、反馈意见、沟通修改的老本行。当时他的老伴挺不理解,覺得他这是在折腾自己,但陈连升觉得,只要能鼓舞起大家的斗志,只要能用曲艺为抗击疫情作贡献,那这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我获得过很多荣誉,首届中国广播文艺(政府奖)一等奖、“突出贡献曲艺家”、“从事新闻三十年,为社会主义新闻事业做出了积极贡献”荣誉证书及奖章等;“托星人”“信得过的编辑”“曲艺界最活跃的积极分子”,这些则是曲艺界同仁对我的抬爱。但这一切都属于过去。人要服老,但我心里不服老,我要八十豪迈再起步,为传统文化,包括曲艺的伟大复兴,继续贡献余热。9F995BC6-89D6-40C0-BA27-F8E938B881A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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