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合OBE 理念的混合式教学方法研究

周洪伟，原锦辉，胡浩，黄晓捷，张玉臣

（信息工程大学，河南 郑州）

一 引言

混合式教学方法已经成为大学教学的一种重要教学方法。线上教学突破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能够充分满足学生的学习需求。但是线上教学依赖学生的学习主动性，并不适合所有学生，也不可能完全替代大学线下教学。为了充分利用线上教学优势，人们倾向于将线上教学与传统线下教学结合，实现“1+1＞2”的效果。如何更好地实施混合式教学已经成为大学教育的重大研究课题[1]。

为了提高混合式教学质量，可以将OBE 理念引入教学过程。OBE（Outcome-Based Education的缩写）又称为成果导向教育[2]。与传统教学不同的是：OBE更关注学生的学习成果，而非教学内容[3]。OBE 立足行业需求组织教学活动，强调围绕成果为学生提供学习支持以及成绩考核，更容易达到学以致用的目的，同时也更容易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我们认为：可以将OBE 理念引入混合式教育，形成融合OBE 理念的混合式教学方法。

本文阐述了从教学设计、实践环节和过程性考核三个方面引入OBE 理念以及教学实践结果。OBE兴起于工程教育认证[2]，有其领域特征，并不是完全适用于大学教育。但是OBE 的某些核心理念可以很好地促进大学教育，例如在教学设计过程，OBE 强调从成果出发，从成果角度来考查学习效果，这有益于学以致用。本文主要从教学设计、实践环节和过程性考核三个角度来阐述我们将OBE 理念引入混合式教育的做法，并在最后说明我们的教学实践结果。

二 融入OBE 的混合式教学方法

OBE 由Spady 在1981 年提出，2006 年以后逐渐在国内各大高校兴起[2]。OBE 立足于产业需求，强调学生的能力培养，注重从学习成果来考察教学质量[3]。虽然OBE 兴起于工程教育认证，但是其部分教学理念仍然适用于高校教育。我们将OBE 教育理念引入混合式教学，以提升教学效果。

（一） 正向设计和反向设计融合

反向设计是OBE 的核心理念之一，其出发点是从成果的角度来确定教学活动是否贴切[4]。与反向设计相对应的是正向设计，正向设计按照学科专业划分知识体系，强调教学知识体系的完备性和系统性。在我们看来，两种教学理念虽然出发点不同，但是并不完全冲突。正向设计对于全面培养学生综合能力是必需的，只有系统、彻底而全面的教学，才能使学生知识水平、技术能力得到真正的提升，是一种立足于长远的教学理念。反向设计更注重实效，更贴近一线需求，能够达到所学即所用的目的，使学习得到立竿见影的效果，能够提高学生学习兴趣，进一步深化学习成果。两种教学理念相互配合，可以更大限度地提升学习效果。

我们认为：应该以正向设计为骨干，反向设计为补充，两端牵引相辅相成，共同完善教学设计。在传统教学活动中，正向设计是必不可少的，事实也证明正向设计是大学教学中不可缺少的。然而，社会、学生，甚至大学教师都在或多或少的反馈：学，难以致用。究其原因，并不是正向设计出现本质的错误，而是在面向需求的过程中出现了偏差。反向设计从“用”出发，强调“用”需要学什么、怎么学、怎么教。将两种设计融合起来，强调两端牵引，使“教”与“学”在实施过程中，不断纠偏正航，共同完善教学设计。

如图1 所示，我们组织具体教学活动时，注重从正向和反向两个方面来综合考虑。从正向设计来看，遵循教学目的，反复论证优化培养目标和课程体系，形成完备的教学内容，并根据课程安排做好教学设计活动。从反向设计来看，老师需要根据行业需求，明确学生应该具备什么样的能力以及得到什么的成果，并且对正向设计的结果，包括课程体系、培养目标和教学设计等展开检讨式的论证。通过正反两个方面的努力，相互映证相互牵引，使得教学活动的效果不会产生大的偏差，在满足教学目的的同时也满足行业需求。

图1 正向设计与反向设计示意图

从我们的教学实践来看：线下教学以正向设计为主，线上教学以反向设计为主，但不同知识点的特点略有不同。线下教学以课堂讲授的形式展开，老师和学生的自由度相对有限。正向设计的初衷就是为了实施线下教学，线下教学是正向设计的天然场所。正如前所述，正向设计是一个复杂且长期的系统工程，难以适应外速变化且灵活的行业需求，而立足于成果导向的反向设计可以很好地修正和补充正向设计的不足。对于线上教学而言，更多是以学生为主导的学习过程，学生迫切希望知道所学有何用。成果导向的反向设计正好符合学生的需求，并且在成果导向下，学生可以更好地抓住学习主线，避免出现偏差。但是不同知识点有不同特点，正向设计与反向设计在线上和线下的适用也有所不同，并不能一概而论。

以SQL 语句学习为案例介绍我们的一些做法。在正向设计中，SQL 的学习目的在于熟练掌握SQL语句语法并运用SQL 解决实际查询需求。然而，遵循这样正向教学设计可能存在以下几种情况：一是学生在实际操作中，会发现合法的SQL 语句无法在真实的数据库管理系统（DBMS）上使用；二是学生不清楚SQL 在整个数据库体系中的地位，以为SQL可以适用于所有DBMS。结合反向设计理念，我们会要求学生线上自学SQL 语法，线下授课时会使用数个真实的DBMS 实际使用SQL 语句，并强调SQL 标准与各DBMS 所支持的SQL 语句间存在的差异，使学生学习完SQL 课程后就可以在真实的DBMS 上操作。此外，我们在线上教学过程中，以图数据库为例来介绍不同风格的数据库I/O 接口，使学生了解SQL 标准的地位、意义和使用范围。在正向设计和反向设计结合下，我们分别在线上和线下完成不同类型的教学设计，让学生既掌握SQL 的基础，也接触到SQL 真实使用环境，使学生真正全面而准确了解SQL。

（二） 融入OBE 的实践教学方法

OBE 内涵强调：学习成果是什么？为什么学生需要这样的成果？学生怎么得到这些成果？如何检验学生学习成果[5]。这与我们在课程实践教学中的创新理念是契合的。我们希望在课程实践中避免重复而低层次的课程内容，实践题目尽可能与行业需求相贴近，在多个学生协作的基础上形成有意义和有价值的学习成果。这能让学生更明确所学能有何用，也能让学生获得解决实际问题的满足感。

结合OBE 理念，我们拟定课程实践内容调整的基本原则。首先应该服从行业需求：我们调研课程专业对口岗位的职能任务，根据学生可能就业岗位拟定若干可选的实践题目。其次必须服从教学大纲限定：我们在教学大纲范围内进行实践内容的调整，对于偏离和不符合教学大纲的实践题目不予采理。最后是兼顾大多数学生工作量：我们根据提供给学生资源的多寡以及线上资源情况，来评估实践题目的完成工作量，并将实践题目分为两个层次，要求2/3 的学生能够在课内完成基础实践题目，1/3 的学生能够完成选做且可进一步优化的实践题目。

我们遵循OBE 理念，使实践成果向行业需求靠拢。我们在产学研、教学研究等课题支持下，有意识地将实践题目与课题成果、行业需求关联。在强烈的需求下，学生的实践成果有着进一步优化的原始驱动。在老师的引导下，学生在实践成果的基础上继续优化提升。我们在课程实践教学过程中，像积木式实践平台等小而精的实践题目正在被进一步优化和完善，形成发明专利、软件著作权等看得见的学习成果。这极大激励了学生的学习兴趣，获得极强的成就感。

遵循OBE 理念，我们将原来数据库实践题目进行优化。传统的数据库实践往往是基于数据库构建信息系统，这样可以检验学生利用数据库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在我们看来，实践题目更应该对数据库的原理进行验证。为此，我们围绕数据库原理知识增设相应的实践题目。例如我们增设了构造极简版DBMS 的实践题目：老师给出不同结构的数据字典，以“select * from 表名”SQL 查询为切入点，引导学生围绕数据字典完成SQL 语句解析、数据查询和返回等DBMS 底层过程。这样有助于学生在走向社会和工作岗位前，使学生更深入理解数据库原理。

基于混合式教育，促进实践成果向深往好发展。任何好的实践成果都需要一定的时间投入，完全依赖线下教学是不现实的。因此我们通过融合混合式教育来提高实践成果向深往好发展的可能。混合式教育可以利用线上教学的优势，使学生获得更多的自主学习时间和学习资源，从而使学生可以专注于自己感兴趣的实践题目。在混合式教育设计中，特意增加了实践小组向课题小组转变的环节，并且制订线上和线下的引导计划，使实践成果转变为更有意义和价值的成果。

三 主体和形式多元化考核

为了督促学生学习，我们采用主体和形式多元化的考核方式，从线上和线下两个维度来考核学生的学习过程。传统教学往往都是依赖学期末终结性考核，但是终结性考核的一票决定性质，导致学生忽略学习过程，着重期末突击复习。为此，人们引入了过程性考核，考查学生的学习过程。如表1 所示，我们在形成性考核过程中，构建多个主体和形式多样的考核体系，致力于尽可能客观而准确地考查学生学习过程，同时也督促学生更好地学习。

表1 多元化考核示意表

评价主体多元化是指过程性考核中引入学生、教学督导等多个主体，尽可能保证考核结果的客观性。我们不再单纯依赖老师完成过程性考核评价，而是引入学生、教学督导和成果使用方使评价主体多元，有助于评价的客观性和全面性。例如：可以引入学生完成诸如实践作业互评、优秀作品评选等活动，这不仅是学生相互学习的过程，也可以提高学生参与度和学习兴趣；可以引入教学督导，例如基于督导视频分析软件，采集学生上课注意力数据，以此作为考核数据来源；可以将学习成果使用方引入考核，将学生实践成果应用于实际场合，或者申请专利、软件著作权或者发表论文等，用这些指标来衡量学习成果。

评价形式多元化是指过程性考核在线上或线下采用多形式的考核方法。在线上预习课程，可以针对学生观看学习视频、教学PPT 的时长以及预习题目练习等完成情况，对学生完成预习情况进行评价，同时也掌握学生的预习情况，以便组织线下教学。在线下授课时，对学生回答问题、专题汇报、单元测试等环节进行评价，便于掌握学生学习情况。在线上课后复习时，可以从课后作业完成情况等方面实施评价，便于综合评估学生学习成果。通过多种形式，实施在线上和线下两个维度的考核，可以更为准确地反映学生的学习过程。

在过程性考核中，我们借用OBE 的成果导向理念，将学生成果作为重要的考核依据。考核的目的在于督促学生学习，但是传统的测试、讨论等并不能彻底地激励学生学习。为了更好地激励和评估学生学习，我们引导学生将自己的成果向深处挖掘，形成有价值有意义的成果。就成果而言，我们采用三阶段进行培育。在第一阶段，我们在学期初就发布实践题目指南，让学生了解实践题目，在实践题目导向下进行理论学习；在第二阶段，我们引导学生完成实践题目，并通过作业讲评、优秀作品展来展示并遴选出好的实践成果；在第三阶段，我们以线上选做作业的形式，引导学生将自己优秀作品升华，发表学术论文、申请专利和软件著作权，或者申请以学生为主体的研究课题。

四 教学实践

我们以“数据管理技术与应用”课程为典型课程，将OBE 理念融入到课程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改革中去。为了验证教学方法的有效性，我们统计了最近两年的学生成绩，如图2 所示。整体上看，优良率提高了5.2%，这表明将OBE 理念融入混合式教学以后，有效地督促了学生学习。当然，我们也发现了不好的情况：不及格率和低分的比例变化不大，甚至还有上升。我们分析认为：这可能是因为这部分学员并不关心学习，在线上不主动完成相关学习任务，线下也不好好听课，所以学习成绩无法提高。

图2 近两届学生优良率对比图

从成果导向来看，学生在课程教学中也获得了认可，学习兴趣得到了提高。通过我们的引导，学生能够将我们所列的与行业需求相关的实践题目完成并且深入研究，形成若干有价值的研究成果。例如：为了支持我们的实践，学生构建了极简版的数据库管理系统，并以此为主题申请了国家发明专利。在2021 年度，本门课程的相关学生已经完成1 项专利、3 项软件著作权、2 篇学术论文以及1 项校学生创新课题的申请。这些成果被认可，又进一步促进学生的学习兴趣，使得学生在课程结束以后继续完成相关的工作。

五 结语

本文提出将OBE 融入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的方法改革。我们并不是要将OBE 完整贯通教学的所有方面，而是有针对性地将OBE 理念融入到混合式教学方法，特别是将反向设计、成果导向等OBE 核心理念与混合式教学有机结合起来。近两年的教学实践也表明：将OBE 融入混合式教学，可以进一步激励学生学习兴趣，提升学习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