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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振兴战略下农户生活能源消费组合影响因素

2022-06-15朱礼想张亚欣

西安科技大学学报 2022年3期
关键词:高质农户资本

王 萍,朱礼想,张亚欣

(1.西安科技大学 管理学院,陕西 西安 710054;2.陕西省能源产业绿色低碳发展软科学研究基地,陕西 西安 710054;3.西安科技大学 能源经济与管理研究中心,陕西 西安 710054)

0 引 言

能源是经济增长与社会发展的物质基础,也是农业绿色发展和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保障。导致能源贫困的成因错综复杂,国际能源署认为能源贫困人群的主要特征表现为由于难以支付、难以获取等原因而无法获得低碳清洁能源服务,从而依赖传统生物质能源进行炊事和取暖[1]。第3次农业普查报告第4号数据显示,农户生活能源消费中,农户生活用能中主要使用电的农户占58.6%,使用煤气、天然气和液化气的农户占49.3%,而使用柴草、煤、沼气和太阳能的农户分别占44.2%,23.9%,0.7%和0.2%(因农户生活能源不是唯一的,所以用能之和大于100%)[2]。由此可知,中国农村长期以来农户不合理的用能结构,造成了巨大的能源浪费、环境污染和生态破坏[3]。中国是一个农业大国,开展农村能源的可持续建设是优化家庭能源消费结构、缓解能源贫困和实施大气污染联防联控的重要内容[4]。在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中国印发的《北方地区冬季清洁取暖规划通知》指出要大力推进煤改气、煤改电等清洁能源模式以提高北方区域取暖和炊事的清洁化水平,从而减少污染物排放[5]。十九大报告指出中国需推进能源生产和消费革命并构建清洁低碳的能源体系,从而农户生活能源消费将不断向清洁能源消费转型[6]。目前,在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有关农户生活能源消费的相关研究逐渐被关注,这些研究主要聚焦于农户生活能源消费现状和结构的分析,而对农户生活能源消费组合影响因素的系统研究尚匮乏,因此,文中旨在探讨乡村振兴战略下农户生活能源消费组合的影响因素及其根源。

“能源阶梯”理论将薪柴和秸秆统一为劣等能源,将煤炭作为低质能源,将电能和液化气统一为高质能源,将太阳能和沼气统一为清洁能源[7]。中国西部地区农户生活能源消费主要以劣等能源和低质能源为主,部分高质能源可获得性较低,清洁能源仍处于起步阶段,导致区域农户生活用能不平衡现象严重及农户生活能源消费结构不合理[8]。鲜有农户生活能源消费影响因素分析涉及到非农就业、生计资本[8-9]和环保意愿诸因素。

首先,非农就业因素包括人均务工收入、务工人数占比、非农培训及务工地区类型等[10-12]。农户家庭经常被金钱束缚而更喜欢花费可用的时间资源用于收集附近的劣等能源而不是购买高质能源和清洁能源,非农就业是农户生活能源转型的最重要驱动力之一[13]。第一,务工收入对农户生活能源消费升级有重要影响。由于城市的积极性远高于农村,大量农户涌入城市寻找工作,大量的工作机会促进了农户生活水平的提高[14],进而对农户部分生活能源需求产生了不同影响[15]。城镇化推动农村大量剩余劳动力向非农行业转移,带动了农户生活能源消费量增加[16],农户经济水平和劳动力价格的提升增加了农户对高质能源和清洁能源需求[17],进而改变了农户生活能源消费。因此,务工收入的提高对农户劣质能源消费起到抑制作用,并且务工收入在家庭收入中所占比重越大,农户家庭经济水平越高,家庭消费观念及消费水平相应越高,对农户家庭电力等高质能源消费量的影响更显著[18];第二,务工人数占比对农户生活能源消费升级有积极影响的研究结果是模棱两可的。家中农业劳动力比例对薪柴等劣质能源消费有显著正向影响,故非农就业会减少农户家庭劣质能源消费量[19]。务工人数增加导致家庭常住人口减少进而降低了农户生活能源消费总量,且在乡村企业工作的人数越多使得农户家庭消费观念变化越快,并且由于农业活动相对应地减少,为了降低时间成本,农户更倾向于选择电力及液化气等便捷的高质能源和清洁能源[20]。也有相反观点认为务工人数的增加不会对农户劣质能源消费有显著抑制作用,务工人数增加后家中常住人口则主要从事农业活动,从而该类农户家庭更愿意使用农业余料形成自给自足的劣质能源[20]。第三,非农培训能够提高农户收入水平使该家庭劣质能源使用比例降低[21]。第四,农户外出的地区类型越偏向外省将提升农户选择高质能源和清洁能源使用几率从而降低劣质能源和低质能源消费量。乡村振兴战略下非农就业作为大多数农户家庭主要收入来源,对提升农户整体生活水平有重要作用,因此文中推理非农就业显著推动农户生活能源消费由劣等能源或低质能源向高质能源和清洁能源消费升级。

其次,生计资本因素包括人力资本、自然资本、物质资本、金融资本和社会资本等[22]。农户作为农村地区最重要的经济活动主体,其人力资本、金融资本、社会资本和物质资本是农户生活能源消费转型的关键因素,自然资本则是导致农户使用劣等能源的主要因素。有研究表明农户能源支出中依赖自然资源的比例为27%[23],也有研究认为只有人力资本、金融资本和物质资本影响农户生活能源结构转型[24],生计资本和区位条件较好的农户生计灵活性更高,更容易选择商品和清洁能源[25]。农户的生计资本指标得分整体低于城镇得分,而自然资本更是农户生计资本的短板,显著制约着农户生计多样化发展[26],从而制约着农户能源消费向清洁化发展。由此,推理生计资本是农户由劣等能源或低质能源消费转向高质能源或清洁能源消费的重要影响因素。

再次,环保意愿因素包括环保积极性和环保利益关系认知等[27]。国内外学者对农户环保的研究主要聚焦于农户环保意愿对其清洁能源消费行为的选择,发现农户能源消费的认知水平与态度对消费者能源消费行为和选择有显著影响[28]。个体因素中环保利益关系认知与能源消费选择行为显著相关[29],也有研究认为只有当个体环保认知与规范责任相一致时,环保意识才能成为影响能源消费的因素[30]。RAMSEY最先提出家庭最优选择理论,考虑受到可持续发展和环境变化的影响,又将研究转向亲环境行为与可持续能源消费[31]。多数人认为自己的环保行为边际贡献是无效的,故忽视节约能源,对能源节约持积极态度的农户会产生强烈的环保行为,进而产生实际的能源保护行为,而即使是购买了高质清洁能源,农户也有可能不是出于环保或是对能源的保护,而是考虑到能源使用的便捷性[32]。亲环境行为和农户环保意愿存在很强的关联性,农户能源清洁消费的积极性、环境利益关系认知对消费意向具有显著影响[33],缺乏环保意愿的农户,大多不会有主观意识去保护和改善生活环境,改变日常的劣等能源消费的生活习惯。因此相关研究提出清洁能源消费的关键点是农户环保信息的宣传与教育,从而寻求一条能源可持续发展之路。由此,推理环保意愿推动了农户劣等能源或低质能源消费转向高质能源或清洁能源消费。

最后,家庭基本特征包括人口规模、户主年龄、人均耕地面积和房屋距离公路远近等。农户家庭人口规模小型化发展会减弱能源消费的规模经济,促使人均生活用能增加[34];户主年龄对农户使用劣等能源具有显著正向影响[35];耕地面积有助于农户获取生物质能源[36];房屋远离公路阻碍商品能源的获取,提升农户对商品能源的依赖性。推理家庭基本特征是农户由劣等能源或低质能源消费转向高质能源或清洁能源消费的重要影响因素。

此外,地区因素也是农户能源组合消费的影响因素之一,由于重点考察非农就业与生计资本对农户能源组合消费的影响,陕西、河南两省农户具有相似性,地域性因素并不明显,且自然资本和物质资本已经考虑地区因素和能源普及性因素,因此将陕豫两省数据合并,以增强研究的普适性。

综上,已有文献多以非农就业、生计资本、环保意愿和基本特征等作为农户生活能源消费的影响因素进行分析,对农户生活能源消费组合的相关研究尚匮乏。笔者利用陕豫2018年“劳动力转移与农户生活能源”专项调查数据,结合农户非农就业、生计资本、环保意愿和家庭基本特征4个维度对乡村振兴战略下农户生活能源消费组合影响因素进行分析。由此,旨在提出并回答以下问题:①乡村振兴战略下农户生活能源消费组合现状如何?②影响农户生活能源消费组合因素有哪些?③若有影响,其影响机制是什么?

1 数据和方法

1.1 数据来源

数据来自陕西省能源产业绿色低碳发展软科学研究基地及西科大能源经济与管理研究中心“劳动力转移与农村生活能源”2018年专项调查数据。调研地点包括陕西省的西安、宝鸡、榆林和河南省的焦作、驻马店、信阳等一共10个市,每个市中选取4个贫困县下辖的农村,每村进行20份农户问卷调查。调查对象为农户家庭,内容包括家庭成员基本信息、家庭资本情况及生活用能情况。在实地调查和数据录入过程中,研究员控制问卷质量后对数据进行了整理清洗,调查共发出调查问卷800份,最终回收有效问卷718份,有效率达到89.8%。

1.2 变量测量

根据能源堆栈理论分别将薪柴和秸秆作为劣等能源,煤炭作为低质能源,电能和液化气作为高质能源,太阳能和沼气作为清洁能源。生活能源消费组合方式有5种,分别为使用高质能源与劣等能源;使用高质能源、劣等能源与清洁能源;使用高质能源与低质能源;使用高质能源、低质能源与清洁能源;使用高质能源与清洁能源。将能源消费组合作为被解释变量。这些能源消费组合都与农户的非农就业、生计资本、环保意愿和家庭基本特征有关。因此,在构建影响农户生活能源消费组合模型时,考虑上述4个维度的指标作为影响农户生活能源消费组合模型的解释变量见表1。

表1 变量说明

解释变量的4个维度中,第1个维度非农就业由人均务工收入、务工人数占比、非农培训及务工地区类型4部分构成。第2个维度生计资本由人力、自然、物质、金融及社会资本构成。第3个维度环保意愿由环保积极性和环境利益关系认识构成。第4个维度家庭基本特征由人口规模、户主年龄、户主受教育程度、人均耕地面积和距离公路远近构成。

1.3 方法

利用Stata 17.0统计软件并采用多元线性回归等方法探究乡村振兴战略下农户生活能源消费组合的影响因素。模型具体形式假定如下

CON_STR=α+β1X+β2SIZE+β3AGE+β4EDU+β5LAND+β6DISTANCE+ε1

2 结果与讨论

2.1 基本描述信息

表2描述变量的基本情况,在农户生活能源消费组合方面,总体样本的高质能源和低质能源消费组合均值最高,非农就业家庭户中高质能源和清洁能源消费组合均值高于纯农户,在非农就业和纯农户2种不同类型的家庭户中,高质能源、低质能源和清洁能源的消费组合均值高于高质能源、劣等能源和清洁能源消费组合;在非农就业方面,总体样本的人均务工收入低于非农就业家庭户的人均收入,务工人数占比在非农就业家庭户中接近一半,务工地区类型中家庭成员大部分均选择地市级、省会以上或者外省地区;在生计资本方面,非农就业家庭户的人力资本、物质资本和金融资本高于纯农户的人力资本、物质资本和金融资本,而纯农户的自然资本高于非农就业家庭户的自然资本;在环保意愿方面,非农就业家庭户的环保积极性与环境利益关系认识均高于纯农户;在家庭基本特征方面,非农就业家庭户的户主年龄与纯农户的户主年龄相近,非农就业家庭户的人均耕地面积低于纯农户的人均耕地面积。

表2 变量的描述性统计(N=718)

2.2 结果与讨论

2.2.1 回归结果

表3模型A是对“高质能源+劣等能源”能源消费组合的回归结果,结果显示务工人数占比、非农培训和务工地区类型均对“高质能源+劣等能源”能源消费组合有显著负向影响(β=-0.251**,-0.431**和-0.123***),自然资本对其有显著正向影响(β=0.076*),社会资本对其有显著负向影响(β=-0.037*),环境利益关系认识对其有显著负向影响(β=-0.061**),人均耕地面积对其有显著正向影响(β=0.069***),户主受教育程度对其有显著负向影响(β=-0.175*)。

模型B是对“高质能源+劣等能源+清洁能源”能源消费组合的回归结果,结果显示人均务工收入和非农培训均对“高质能源+劣等能源+清洁能源”能源消费组合有显著负向影响(β=-0.037**和-0.813**),人力资本和物质资本均对其有显著正向影响(β=0.077***和2.218***),自然资本对其有显著负向影响(β=-0.054**),环保积极性和环境利益关系认识均对其有显著正向影响(β=0.010*和0.096**),户主年龄和人均耕地面积均对其有显著正向影响(β=0.015***和0.054**),房屋距离公路远近对其有显著负向影响(β=-0.442***)。

表3 农户生活能源消费组合的影响因素回归分析结果(N=718)

模型C是对“高质能源+低质能源”能源消费组合的回归结果,结果显示人均务工收入对“高质能源+低质能源”能源消费组合有显著负向影响(β=-0.190**),务工人数占比对其有显著正向影响(β=0.190**),自然资本对其有显著正向影响(β=0.097*),物质资本对其有显著负向影响(β=-2.470*),环保积极性对其有显著负向影响(β=-0.020*),人口规模和人均耕地面积均对其有显著正向影响(β=0.182***和0.256*),房屋距离公路远近对其有显著负向影响(β=-0.250*)。

模型D是对“高质能源+低质能源+清洁能源”能源消费组合的回归结果,结果显示非农培训对“高质能源+低质能源+清洁能源”能源消费组合有显著正向影响(β=0.247*),人力资本、物质资本和社会资本均对其有显著正向影响(β=0.064**,2.602***和0.205**),自然资本对其有显著负向影响(β=-0.061**),环保积极性和对环境利益关系的认识均对其有显著正向影响(β=0.567*和0.068*),人口规模和户主受教育程度均对其有显著正向作用(β=1.481**和0.025**),人均耕地面积对其有显著负向作用(β=-0.067**)。

模型E是对“高质能源+清洁能源”能源消费组合的回归结果,结果显示人均务工收入对“高质能源+清洁能源”能源消费组合有显著正向影响(β=0.040***),务工人数占比对其有显著负向影响(β=-0.445**),人力资本、物质资本、金融资本和社会资本均对其有显著正向影响(β=0.084***,3.136***1.585**和0.150*),环保积极性和环境利益关系认识均对其有显著正向影响(β=0.127**和0.068*),户主年龄和人均耕地面积均对其有显著负向影响(β=-0.015***和-0.083***),户主受教育程度和房屋距离公路远近均对其有显著正向影响(β=0.273***和0.367**)。

2.2.2 讨论

1)非农就业对农户生活能源消费组合的影响。针对非农就业对“高质能源+劣等能源”(A)→“高质能源+低质能源”(C)→“高质能源+清洁能源”(E)的影响变化,文中认为在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人均务工收入增加使得农户倾向于选择方便快捷的低质能源(如煤炭),同时使得农开始关注重家庭成员的健康状况;而劣等能源和低质能源均会带来大量的室内空气污染物损害家人健康,随着人均务工收入的进一步提高,农户出于方便快捷且健康的目的,会选择使用高质能源和清洁能源达到,从而人均务工收入增加有助于农户由劣等能源和低质能源消费组合向高质能源和清洁能源消费组合升级;务工人数占比增加在一定程度上会对农户使用劣等能源有一定抑制作用,由于农户家庭留守成员多为老人和儿童,他们思想保守且接受新鲜事物能力较弱,从而选择低成本能源作为其主要生活能源;接受过非农培训的人大多都易于接受新鲜事物,在能源消费方面也会较少考虑低成本的劣等能源带来的节省效益;务工地区类型越偏向省会城市或者外省城市,成员受到政府新政策和宣传的影响会更多,越容易提高环保意识,使得务工人员更加关注家人健康和环境保护,从而抑制了劣等能源和低质能源的选择。

针对非农就业对“高质能源+劣等能源”(A)→“高质能源+劣等能源+清洁能源”(B)→“高质能源+清洁能源”(E)和“高质能源+低质能源”(C)→“高质能源+低质能源+清洁能源”(D)→“高质能源+清洁能源”(E)的影响变化,文中认为在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人均务工收入的增加使得农户较少考虑购买清洁能源设施的投入成本,因此更具有消费清洁能源的能力,且随着农业机械化发展,农户也逐渐摒弃了费时费力收集薪柴秸秆等劣等能源的习惯;务工人数占比越大的农户家庭,成员从事农业活动的时间相对减少且考虑到能源便利性和收集薪柴秸秆的机会成本增加,因此抑制了劣等能源的使用,但留守老人和儿童尚有充足时间和精力去收集薪柴秸秆,故而务工人数占比过大反而抑制高质和清洁能源消费组合的使用;非农就业培训对农户选择劣等能源、低质能源和清洁能源的影响逐渐由显著负向转为正向,说明非农培训对农户生活能源消费组合升级有推动作用,在能源的选择上,接受过非农培训的农户家庭在打工或者经商时,生活方式会逐渐趋于城市居民,其消费行为向低碳化转变;务工地区类型偏向省会城市或外省城市的成员,由于接收信息的渠道更多,受城市影响更大,比其他成员更了解清洁能源的好处且更容易选择清洁能源的使用。

2)生计资本对农户生活能源消费组合的影响。针对生计资本对“高质能源+劣等能源”(A)→“高质能源+低质能源”(C)→“高质能源+清洁能源”(E)的影响变化,文中认为人力资本对农户清洁能源的选择起重要的推动作用,这是因为人力资本的提升包括家庭成员平均受教育程度提高和家庭整体劳动力年轻化,这使得农户思想观念、对待自身健康状况以及对美好生活需求意愿等均有所改善,农户对自身健康越关注,越会减少煤炭这种高碳、高污染能源,更倾向于选择更加健康的清洁能源;自然资本越多的农户家庭越倾向于农业活动,虽然农业收入也提升了金融资本,但从事农业活动拓宽了获取薪柴秸秆等劣等能源的渠道,且长期从事农业劳动的家庭容易固守过于节俭的习惯,从而选择易获取且成本低的能源;物质资本增加使得电能、液化气等高质能源的消费增加,低质能源(如煤炭)大多主要用来取暖,这可由商品能源和清洁能源替代;金融资本越高意味着农户更有经济能力去配备太阳能或者修建沼气设施,从而逐步减少使用劣等能源和低质能源;社会资本越多说明农户家庭社会网络越庞大,接触的人员越多,则更加积极响应党和国家乡村振兴战略下“走绿色可持续发展之路”的号召,从而选择清洁能源。

针对生计资本对“高质能源+劣等能源”(A)→“高质能源+劣等能源+清洁能源”(B)→“高质能源+清洁能源”(E)和“高质能源+低质能源”(C)→“高质能源+低质能源+清洁能源”(D)→“高质能源+清洁能源”(E)的影响变化,文中认为人力资本对农户清洁能源的选择呈显著正向影响,这是因为外出务工或经商等非农活动能够大幅度提高农户收入水平,使他们更有能力购买电及液化气等高质能源,也更有能力配备清洁能源设施;自然资本是农户选择薪柴秸秆等劣等能源的主要因素,因为果园面积越多农户就有更多机会采集更低成本的能源,从而不利于农户向高质和清洁能源消费组合升级;物质资本是农户生活能源消费需求增加的重要因素,主要用来冬日取暖和做饭的低质能源也被电能等高质能源替代,因此家用电器和交通工具的增加能够推动农户高质能源和清洁能源消费;金融资本在农户对清洁能源的选择上有重要作用,收入高的农户家庭大多成员都从事非农化活动,所以他们选择薪柴和秸秆等劣质能源的可能性很低;社会资本是高质能源和清洁能源替代劣等能源的重要因素,任职村干部的家庭成员比其他成员更加了解乡村振兴战略,其清洁能源消费意识更强。从而物质资本,金融资本和社会资本均有利于推动农户生活能源消费组合升级。

3)环保意愿对农户生活能源消费组合的影响。针对环保意愿对“高质能源+劣等能源”(A)→“高质能源+低质能源”(C)→“高质能源+清洁能源”(E)的影响变化,文中认为农户环保积极性越高越容易感知国家环保政策,更容易带动身边人实施环保行为,从而减少薪柴、秸秆和煤炭等劣等和低质能源的使用,增加电、太阳能等清洁能源的使用;农户对环境利益关系认识越强,越会注重自身及家庭成员的行为对环境和家庭健康带来的影响,从而考虑选择购买更多方便且清洁的家用电器,如摒弃传统取暖方式而采用空调或电暖气等,推动了农户由劣等和低质能源消费组合向高质和清洁能源消费组合转变。

针对环保意愿对“高质能源+劣等能源”(A)→“高质能源+劣等能源+清洁能源”(B)→“高质能源+清洁能源”(E)和“高质能源+低质能源”(C)→“高质能源+低质能源+清洁能源”(D)→“高质能源+清洁能源”(E)的影响变化,文中认为环保积极性高和环境利益关系认识程度高的农户家庭在选择能源消费时优先考虑环保性和省时省力性,但出于经济因素等方面的顾虑,部分环保意愿并不强烈的农户家庭选择低质能源将劣等能源替代,而有些家庭则更加注重自身行为对环境带来影响,且意识到该影响降低了其生活环境质量和健康状况,因此,农户会摒弃劣等能源和低质能源而选择方便清洁的高质能源和清洁能源。

4)家庭基本特征对生活能源消费组合的影响。针对家庭基本特征对“高质能源+劣等能源”(A)→“高质能源+低质能源”(C)→“高质能源+清洁能源”(E)的影响变化,文中认为人口规模、年龄和人均耕地面积均对农户生活能源消费组合升级具有替代作用。人口规模越大则每个务工人员承担的经济压力就越大,从而对农户生活使用高质和清洁能源有抑制作用;人均耕地面积越多,增加了农户劣等生活能源使用的可能性;受教育程度和房屋距离公路远近均对农户生活能源消费组合升级具有推动作用,因为户主受教育程度高外出务工的几率越大,他们获取信息的渠道广且速度快,而房屋距离公路近的农户获取务工的信息更全面,能够更快地接收到高质能源和清洁能源的宣传与推广,因此会更倾向清洁能源。

针对家庭基本特征对“高质能源+劣等能源”(A)→“高质能源+劣等能源+清洁能源”(B)→“高质能源+清洁能源”(E)和“高质能源+低质能源”(C)→“高质能源+低质能源+清洁能源”(D)→“高质能源+清洁能源”(E)的影响变化,文中认为户主年龄越大、人均耕地面积越多、房屋距离公路越远对农户生活能源消费组合升级具有抑制作用。户主年龄越大其个人环保意愿越弱,这有可能影响家庭其他成员能源消费组合,从而抑制清洁能源的使用;人均耕地面积越多,则家庭成员大多都放弃务工机会而从事农业活动,导致整个家庭成员接触到的信息传播速度缓慢无法深入了解国家乡村振兴战略,因此影响了高质能源和清洁能源的宣传与推广。户主受教育程度越高、房屋距离公路越近对农户生活能源消费组合升级具有强化作用,这是因为户主受教育程度高,其环保意愿也越强,且形成的社会网络关系也越强,更加注重家庭成员的健康状况,因此更加倾向使用清洁能源;而房屋距离公路越近的农户越容易且越快接触到环保政策,使得农户环保意愿有所提升,从而促进农户生活能源向绿色能源升级。

3 结 论

1)利用陕豫2018年专项入户调查数据,运用多元线性回归分析乡村振兴战略下农户生活能源消费组合的影响因素。

2)农户生活能源消费逐渐向高质能源和清洁能源消费组合转变;非农就业中的人均务工收入和非农培训,生计资本的人力资本、物质资本、金融资本和社会资本,环保意愿及家庭基本特征中的户主受教育程度和房屋距离公路远近对农户生活能源消费组合升级有推动作用。

3)非农就业中的务工人数占比,生计资本中的自然资本,家庭基本特征的户主年龄、人均耕地面积均对农户生活能源消费组合升级有抑制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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