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饲料霉菌毒素污染情况调查报告

周健庭，郑 和

[建明工业（中国）有限公司，广东 珠海 519040]

2021年，新冠疫情仍未退去，加上各种洪涝、雷雨等恶劣天气因素的影响，饲料原料价格一直高居不下，仓储时间增加。巨大的养殖成本压力给饲料行业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众多企业被迫压缩运营成本。以上这些因素都无形中增加了饲料原料霉菌毒素污染的风险。霉菌毒素因可直接损伤靶器官、肠道黏膜，引起免疫抑制，对人类和动物健康具有较大威胁，因此饲料领域的企业一直对霉菌毒素保持着即时监测的态度，并采取各种防控措施来最大化的控制及降低霉菌毒素对动物健康带来的危害。建明（中国）客户实验室服务（CLS）在2021年收到各类原料及饲料样品结构有较大改变，该变化侧面反映了2021年各地饲料原料的价格波动对饲料配方和生产过程的影响。2020年建明CLS收到来自全国各地的现场、养殖及饲料线样品合计466个。我们依据不同地域及样品分类，对这些样品中含有的呕吐毒素、玉米赤霉烯酮和黄曲霉毒素B13项毒素的污染情况进行了科学检测及统计分析，以供业内参考。

1 样品种类分布及检测方法

2021年建明CLS共收到样品466份，其中饲料样品205份（猪料占饲料样品总数30%，禽料占56%，其他配合饲料14%），玉米及其副产物115份，饼粕类（含花生粕、葵花粕等）样品31份，谷物及其副产物（含小麦、麸皮等）样品83份，DDGS（谷物干酒精糟）样品8份，其他原料（甜菜、次粉、膨化大豆等）24份。原料样品中玉米及其副产物数量最多，占样品总数的25%；其次是谷物及其副产物，占样品总数的18%。此两类样品合计占比为43%，说明玉米及其副产物和谷物及其副产物的毒素污染状况是饲料生产中比较关注的原料。

建明CLS采用ELISA酶联免疫试剂盒法分别测定各类原料中呕吐毒素（DON）、玉米赤霉烯酮（ZEA）、黄曲霉毒素B1（AFB1），其结果参考我国《饲料卫生标准》（GB 13078—2017）制定的毒素限量标准，我们将毒素含量低于一半限量标准的样品判定为轻度污染，高于一半限量标准但低于限量标准的样品判定为中度污染，高于限量标准的样品定为重度污染，即超标污染（以下判定类同）。

根据地理区域，建明CLS对样品来源按照：华南地区（桂、琼、粤、闽）、华北地区（京、津、晋、冀、蒙）、华东地区（鲁、苏、沪、浙、皖）和华中地区（豫、鄂、湘、赣）划分为四大区域，并对所有的样品按照不同的区域来源、不同的品种类别对3种霉菌毒素的污染程度进行了统计分析。

2 2021年霉菌毒素污染情况与2020年对比

图1为2020及2021年建明CLS收到的各种原料样品霉菌毒素污染情况统计对比。各类原料中呕吐毒素均值含量均较2020年有所提高，除玉米及其副产物和谷物干酒精糟（DDGS）中呕吐毒素超标率持平外，其余原料超标率均有提升。2021年谷物及其副产物类原料样品中检出的呕吐毒素平均浓度较2020年提高了311%，超标率也激增至17.6%。2021年饼粕类原料的呕吐毒素污染情况也不尽人意，呕吐毒素检出平均浓度比2020年提高了196%，超标率也提高了6.5%。2021年玉米赤霉烯酮在各类原料中的污染情况与2020年整体上比较接近。除DDGS中平均含量略有下降外，其余原料类型中的玉米赤霉烯酮检出量平均值略有增加（20～30 μg/kg不等），超标率在1%的浮动范围内。2021年黄曲霉毒素B1在玉米及其副产物类样品中的检出量平均值较2020年下降了25 μg/kg，超标率也下降6.2%。其余样品种类的黄曲霉毒素B1的检出情况与2020年接近。根据以往经验，黄曲霉毒素B1主要影响玉米等原料及其副产物，其他类型的原料中污染情况较少。

图1 2020—2021年霉菌毒素污染概况

3 霉菌毒素污染区域分布情况

3.1 华南地区

如图2所示，53.5%的来自华南地区的谷物及其副产物样品出现大幅度中度及以上的呕吐毒素污染情况，原料的毒素污染水平与饲料的毒素污染水平呈现正相关性，由此推断2021年华南地区谷物及其副产物原料是该地区饲料中呕吐毒素风险主要来源；玉米及其副产物受到呕吐毒素（中度及以上污染16.7%）、玉米赤霉烯酮（中度及以上污染30.4%）和黄曲霉毒素B1（中度及以上污染4.8%）的多种毒素污染，是影响该地区饲料安全风险的重要因素。

图2 华南区2021年各类原料霉菌毒素污染情况

表1结果显示，谷物及其副产物中呕吐毒素出现超标污染的水平最高（超标率31.3%，均值、最大值也是各类样品中最高），玉米及其副产物中玉米赤霉烯酮（超标率16.7%）和黄曲霉毒素B1（超标率4.2%）均出现超标污染。谷物及其副产物和玉米及其副产物是该地区霉菌毒素污染的主要来源，其品质的把控是饲料安全风险的关键。

表1 2021年华南地区霉菌毒素检测结果

3.2 华北地区

华北地区呕吐毒素在谷物及其副产物（中度及以上污染11.1%）、DDGS（中度及以上污染66.7%）和饼粕类（中度及以上污染14.3%）等原料中的污染程度不容乐观（图3）；玉米及其副产物和饼粕类出现一定程度的玉米赤霉烯酮污染（中度及以上污染：玉米及其副产物22.2%，饼粕类14.3%），显示这两种原料是该地区玉米赤霉烯酮的重要源头；该地区黄曲霉毒素B1污染来源相对集中，以饼粕类原料为主（中度及以上污染14.3%）。

图3 华北区2021年各类原料霉菌毒素污染情况

表2结果显示，华北地区原料中谷物及其副产物和DDGS类受呕吐毒素污染严重（平均含量最高，分别为1 709.1和3 334.4 μg/kg）；原料中玉米赤霉烯酮污染主要分布在玉米及其副产物、饼粕类中（玉米及其副产物超标率为16.7%，饼粕类超标率为14.3%），这两类原料的玉米赤霉烯酮平均含量也是各类原料中最高，需要引起重视；该地区各类原料中，饼粕类和DDGS类原料中黄曲霉毒素B1含量最高，其中饼粕类超标率达14.3%。

表2 2021年华北地区霉菌毒素检测结果

3.3 华东地区

2021年建明CLS未收到华东地区DDGS类样品，对其他各类原料及饲料中各种霉菌毒素检测结果见图4、表3。

图4 华东区2021年各类原料霉菌毒素污染情况

表3 2021年华东地区霉菌毒素检测结果

如图4所示，华东地区呕吐毒素在谷物及其副产物的毒素污染（中度及以上污染20.0%）比较显著；玉米及其副产物中出现一定程度的玉米赤霉烯酮污染（中度及以上污染：玉米及其副产物12.5%），推测玉米及其副产物是玉米赤霉烯酮污染的主要载体；华东地区原料样品中未出现明显的黄曲霉毒素B1污染。

表3结果显示：玉米及其副产物受到多种霉菌毒素的污染，3种霉菌毒素的浓度均值较高（呕吐毒素和黄曲霉毒素B1的均值位居第二，玉米赤霉烯酮均值远超其余原料）；谷物及其副产物主要受呕吐毒素的污染（超标率20.0%，均值比第二高68.7%）；其他原料中黄曲霉毒素B1污染较高（平均含量最高3.1 μg/kg），该地区饼粕类原料受霉菌毒素影响较小。

3.4 华中地区

如图5所示，呕吐毒素在多种原料中广泛存在，是该地区毒素污染的重要因素；原料中的黄曲霉毒素B1污染相对集中，主要污染源为玉米及其副产物（中度及以上污染18.4%），谷物及其副产物（中度及以上污染4.5%），多种原料共同构成黄曲霉毒素B1的污染；华中地区玉米赤霉烯酮在原料的分布较广：在玉米及其副产物和谷物及其副产物原料中出现超标污染的情况（超标率：玉米及其副产物2.7%，谷物及其副产物2.9%），同时，饼粕类原料中度及以上污染33.3%，相关情况需要关注。

图5 华中区2021年各类原料霉菌毒素污染情况

表4结果显示，华中地区呕吐毒素污染原料种类广泛，各类原料均受不同程度的污染，其中饼粕类中呕吐毒素平均含量最高（均值2 895.5 μg/kg），且超标率达33.3%，是呕吐毒素污染最严重的原料之一，同时谷物及其副产物受到较大程度的呕吐毒素污染（超标率13.5%）；该地区玉米赤霉烯酮的污染情况较复杂，饼粕类、DDGS和其他原料中的玉米赤霉烯酮平均浓度偏高，玉米及其副产物和谷物及其副产物均值较低，同时存在超标污染的情况，对玉米赤霉烯酮的防范不可掉以轻心；华中地区黄曲霉毒素B1污染相对集中，主要污染原料为玉米及其副产物（均值22.5 μg/kg，超标率12.8%）。

表4 2021年华中地区霉菌毒素检测结果

4 各类饲料中霉菌毒素污染概况

4.1 猪料

如图6所示，猪料中呕吐毒素污染严重，各区中度及以上呕吐毒素污染均过半（中度及以上污染53.8%～100%）。呕吐毒素对猪的伤害较大，研究表明[1]呕吐毒素会导致各类急性中毒症状，包括但不限于猪只增重减退、怀孕母猪流产以及死胎等。因此，2021年猪料受到来自呕吐毒素的风险威胁最大，在猪料的生产及使用过程中需要高度关注。

图6 2021年（左）猪料样品分布，（右）猪料样品霉菌毒素污染概况

4.2 禽料

如图7所示，禽料的霉菌毒素污染相对较少。值得引起注意的是，华中区出现3份呕吐毒素超标样品，华北区出现5份玉米赤霉烯酮中度污染样品。禽料中霉菌毒素会引发蛋鸡多种临床症状[2]，包括但不限于产蛋率下降、产蛋品质下降（蛋壳变薄、出现血斑以及蛋黄变色等）、蛋鸡脏器及体表溃疡等损伤，这些都严重威胁禽类养殖生产的安全和效益。

图7 2021年（左）禽料样品分布，（右）禽料样品霉菌毒素污染概况

4.3 其他配合饲料

2021年CLS未收到华南区其他配合饲料样品。如图8所示，其他配合饲料中呕吐毒素污染较普遍，其中华北区50%的配合饲料样品为中度污染，华中与华东区均出现不同程度的中度污染情况；玉米赤霉烯酮和黄曲霉毒素B1的分布区域比较集中，玉米赤霉烯酮中度及以上污染主要出现在华东区，黄曲霉毒素B1中度及以上污染出现在华中区。

图8 2021年（左）配合饲料样品分布，（右）其他配合饲料样品霉菌毒素污染概况

5 总结

2021年各类原料中，谷物及其副产物是呕吐毒素的重点污染对象，同时也是各区域中呕吐毒素风险的主要来源之一（超标率：11.1%～31.3%，各区均值都居高位1 709.1～5 588.0 μg/kg）；玉米及其副产物是各地多种霉菌毒素污染的重要来源，其中华东、华南、华北区该原料以玉米赤霉烯酮的污染较突出（超标率12.5%～16.7%，均值301.9～454.2 μg/kg位居最高），华中地区该原料黄曲霉毒素B1污染情况也较显著（中度及以上污染18.4%）；部分地区（华中、华北）饼粕类原料受玉米赤霉烯酮和黄曲霉毒素B1污染情况需要重视。

2021年4 个区域的饲料样品中霉菌毒素污染与2020年有所变化，各地区呕吐毒素在多种饲料样品中均有污染，其中以猪料污染程度最高（中度及以上污染＞50%）；禽料中霉菌毒素污染呈现区域特点，华南、华东霉菌毒素污染类型单一，华中、华北出现2种及以上的霉菌毒素污染；其他配合饲料中黄曲霉毒素B1出现超标污染的情况也不容忽视。

呕吐毒素是2021年各地广泛出现的主要饲料安全风险因素，由于2021年各类原料价格上涨，推测生产过程中增加谷物及其副产物等原料的使用是造成此变化的重要影响因素，因此各个区域在使用上述原料制成的成品料时，需要特别关注呕吐毒素等饲料安全风险及其危害。黄曲霉毒素B1的污染在华中地区相对突出，部分地区的原料和饲料出现一定程度的玉米赤霉烯酮污染情况。

综上所述，2021年饲料及原料中安全风险的组成以呕吐毒素为主，玉米赤霉烯酮和黄曲霉毒素B1呈区域差异分布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