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家之外的爱因斯坦
2022-06-12董洁林
董洁林
爱因斯坦不仅研究自然界,也很关心人类和社会。
作为生长于德国的犹太人,他深知少数民族被社会和政治力量排挤的苦楚。他花了大量时间帮助世界各地的犹太人,并为恢复以色列国做出了贡献。他期望以色列不仅成为流浪世界各地的犹太人的家园,也希望他们为人类做出更大贡献,与周边的阿拉伯人友好融洽地相处,而不是陷入无休止的战争之中。
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的爱因斯坦痛恨战争,认为战争是一种野蛮的人类活动。
一战开始后,他一直参与反战活动。希特勒上台之后,德国对犹太人的迫害公开化,爱因斯坦也受到了很多攻击。他毅然辞去了普鲁士科学院的院士职位,移居美国。
二战开始前夕(1939年8月),他在其他科学家起草的给罗斯福总统的信中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敦促美国进行原子弹的开发,但这件事一直在折磨他的良知。
他认识到原子弹可以摧毁很多人的生命、结束一场战争,但并不能带来长久和平。因此后来他与很多科学家一道,说服各国政治家们形成一种超国家机制来管理原子能利用,这是“国际原子能机构”于1956年得以成立的背景。
爱因斯坦酷爱自由。他把自由分为两个层次,首先是人们赚取所需的生活物资的劳动量应该尽量小,以便他们有时间从事自己的兴趣爱好活动,他认为科技可助人类实现这个目标。
其二是个人在研究、言论、教学、追求自己爱好等方面应该享有自由,当权者和他人都不应该干涉,政治和宗教信条以及常规和偏见也不该成为羁绊。
他的个人生活和事业轨迹一直在向最自由的地方移动,同时,当他看见“非常糟糕、非常不幸的公共问题时,都会对其发表看法,因为沉默会使我有罪恶感,觉得自己犯了共谋罪”。
爱因斯坦的宗教情怀深沉而独特,他相信超能的造物主是存在的,但他不相信任何拟人化的、时时对自己所造之物奖惩的上帝,更不认为人与上帝沟通需要所谓的“先知”和神職人员。
这与牛顿的宗教倾向,原则上是一致的,爱因斯坦称之为“宇宙宗教情怀”。他相信,这种情怀不仅可以让宗教与科学和谐共处,甚至是科学进步的动力之一。
他非常欣赏科学共同体的国际主义特征,怀念现代科学涌现伊始各国科学家都用拉丁语写作、交流无碍的时代。对于20世纪上半叶各国科学家在碎片化的语言、文化和政治体系中各自为阵的局面,他深感无奈。
他说:“在这个国家和社会阶层之间纷争不断的时代,一个人类最珍贵的事物正在受到威胁,这就是科学的国际性。个别国家的学术机构已被民族主义的激情裹挟,快赶上政治斗争中的政治团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