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台(外一章)
2022-06-09毅剑
毅剑
许多年了,我还是习惯了称它为“吹台”,沿袭于儿时的一种错误认知和理解。
靠近古都汴梁故土的乡下,“古吹台”像父老们所有口传的地名,我想像并一直猜测着这个神秘而又古老的高台。
古人是幸福的:吃撑了没事干,还可以聚在一起聊天吹牛。为此,还不惜动用人力物力,专门修一个又高又大的台子。
我一直都不肯承认是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是愚昧和孤陋寡闻扼杀了年少的认知和目光。
只是后来长大成人,多次亲临这高高的土堆高台前,完全了解了这“古吹台”的来歷后,我依然没有对它因早年的错乱理解而感到羞愧和脸红。
对于一个生下来,就一直吃不饱饭、穿不暖衣的少年,古老而又博大的音乐,原本就是天方夜谭!
对于古老而又神秘的乐师,我更是无法想象。
但我一直愿意沉浸在自己少年的痴梦里,想像一群吃饱饭——吃撑了的古人,闲得没事干。也像现代一些人变着法,拼了命的努力减肥。他们摇头晃脑,舞动长袖,扯东拉西,偶尔一言不合就“扛”起来。也像我儿时故乡的父老,饭时“扎蹲”在村头的池塘边,一边占着嘴,一边还会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大声嚷嚷,仅一会儿工夫,就会一个个“扛”得脸红脖子粗!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对抚琴大家师旷的不敬,对《阳春》和《白雪》名曲的亵渎?
繁塔
我想,这是我第三次写到繁塔了。
这座建于宋太祖开宝七年(974)的佛塔,也像我认识的一些人和事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年龄的增长,我对它的认知,也在不停地加深着改变。
第二次写到繁塔,是在我写的另一篇关于开封历史文化的文稿中,在该文“变迁或改变”的一节叙述中,拿它的存在,作了例证。
我一直想,对于有幸多次前来瞻仰繁塔的我,按这世间的常理来说,也应当算是它的故人了吧?这一次,围着它又转了一圈,在一直缓慢的行走之中,我就一直这么想。
但它依然的沉默,如我早年的初见。
塔壁上密排的佛像,在感情上——像极了我阔别多年故乡的父老,每一尊都似曾相识。我想,它们也是认识我的,一直就那么亲切的——看着我走远了走近,又走近了走远的背影。
我用手机,悄悄地拍了一张又一张它们的照片。我想,我一直就在努力地记住它们。也像生命中的另一些走远了的人和事。
譬如,那深远的小村,那小村深远背景中的一些人,他们也像伄守繁塔一样守护着我身后的小村,那是我终生的感念:
亲情的根须——生命的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