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业团队异质性与新创企业创新绩效----基于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方法

杨 齐, 乔 婷

(甘肃政法大学 商学院, 甘肃 兰州 730070)

在科技高速发展的时代,“大众创新,万众创业”是寻找时代风口的指南,推动了大批新企业的创立和发展。瞬息万变的市场行情和创业机遇,促使团队创业成为当下主要的创业形式。已有研究表明,团队创业的成功率相较于个人创业普遍较高[1],所以研究创业团队内部结构特征与企业创新绩效的关系十分必要,其中异质性特征是用来反映团队内部结构的重要指标[2]。创业团队异质性主要是指团队成员在人口统计学特征、经历、经验、价值观等方面表现出的差异。学术界对创业团队异质性和创新绩效关系进行了大量研究,但是研究结论并不一致[3]。基于社会分类理论的研究大多认为团队异质性不利于团队成员沟通交流,容易滋生小团体,产生矛盾和冲突,不利于提高组织绩效;基于信息决策理论的研究通常认为团队异质性特征为企业带来了信息优势,利于企业资源(信息、知识、技能)整合,催生新想法和新观点,推动企业创新。研究结论的多样性表明基于创业团队异质性特征与创新绩效的关系是复杂的,但是囿于传统统计分析方法前提假设的限制,已有研究大多分析了单个异质性特征对企业创新绩效影响的边际“净效应”,当采用交互效应时,交互效应超过三项就难以解释[4],因此研究结论不一致在情理之中。

创业团队多个异质性特征之间并非相互独立的关系,本文以甘肃省创业大赛的80个创业团队为研究案例,将集合概念引入该领域并采用整体分析视角,运用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fsQCA)方法,分析创业团队多个异质性特征的“组合效应”对创新绩效的影响,为新创企业组建高质量的创业团队提供多条组合路径,同时也为企业优化创业团队结构提供可行的方案。

本研究采用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方法主要出于3个方面的考虑。首先,交互对于新创企业而言是关系到生存发展的关键要素。随着管理学研究范式的变革,以统计技术为核心研究单个变量间关系的范式受到了质疑,基于组态的比较范式得到学术界的重视。运用该方法可以得到导致结果发生的多条路径,由于变量之间存在交互效应,同一变量在不同的路径中的作用不同,不同变量之间存在替代作用和互补作用,为解释现有的研究分歧提供了一个新思路。其次,该方法可以用于处理中小样本数据,且前因条件变量一般可以设置4～7个,可以用于分析多个前因条件变量对结果变量的联合影响。本文的样本量为80个,条件变量为5个,适于用该方法进行研究。最后,该方法既纠正了定性分析中仅依靠单个或多个案例分析,缺乏普适性的不足,同时也弥补了仅用大量数据进行实证论证而忽略具体案例支撑的不足。通过分析不仅可以得到不同的路径,同时还可以得到相应的案例支撑,进行具体案例分析。

一、 理论分析与研究框架

1. 创业团队异质性

目前,学者对创业团队的研究沿袭自团队异质性。但创业团队与高管团队相比,所有权和控制权更集中,利益关系更为密切,对企业的战略决策影响更大;与工作团队相比,创业团队权力更大且属于企业高层。因此,有必要明确创业团队的定义[3]。朱仁宏等整合了前人的研究结果,认为创业团队是由目标一致、创办新企业且直接参与企业管理的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人组成的团队[2]。团队异质性即团队成员特征多样性,主要包含人口统计学特征、经验、心理特征、价值观、认知、偏好、态度等多个维度[5]。学者们从不同角度对创业团队异质性进行分类:Williams从与工作相关的紧密程度进行分类[6];Jehn等从社会类别、信息、价值观3个层次划分[7];Jackson等将异质性分为关系相关异质性和任务相关异质性[5]。关系相关异质性基于社会分类理论,包含性别、年龄等人口统计学特征,任务相关异质性主要包括工作经验、职能经验、教育水平等与工作能力相关的指标。本文参照牛芳和胡望斌等的分类办法,将创业团队异质性分为社会性和功能性[8-9]。社会性异质性主要反映社会角色和地位等的差异,具有较强的外部性,具体包括性别、年龄、教育水平等;功能性异质性主要是指与工作有关的经验、能力等的差异,具有明显的内部性,包含行业经验、职能经验、创业经验、人格、价值观等。

2. 创业团队社会性异质性

(1) 性别异质性。创业团队性别异质性主要通过3种路径影响企业创新[10]。第一,提高信息深度和广度。性别不同认知结构不同,在信息获取、解读及使用的整个过程中存在较大差异[11],性别多样性的创业团队可以从不同的角度收集和处理信息,为团队决策提供全方位、多角度的建议[12]。Robb和Watson[13]研究表明女性创业者能够在创业团队中进行平等的交流。这意味着在性别异质性的团队中男女可通过彼此交流和交换意见进行深入沟通,从而实现信息交换和互补,提高决策的有效性[14],提高企业创新绩效。第二,降低决策风险。团队性别异质性会产生性别互补效果[15],男性注重任务而女性注重关系,两者不同的互动风格推动新创企业在和谐的环境中开展活动,为企业决策提供稳定的内部环境[16]。在决策过程中,男性偏向于选择冒险战略,女性倾向于规避风险,双方意见交换会降低决策风险,促进产生新方案[15]。第三,促进团队学习。性别是社会分类的重要标准,性别异质性较大的团队更易产生由社会认同产生的偏见,引发矛盾与冲突。对于新创企业而言,组织没有形成统一的模式与规范,彼此观点碰撞可以促进相互学习,迸发出新的观点与想法,促进企业创新[17],并在这种学习过程中加快彼此之间的了解,进行知识整合,创造出独特的团队知识[18],有助于企业开展创新活动。但也有学者认为性别异质性高的团队由于社会分类和社会认同会产生小群体,不利于团队沟通和协作,进而产生矛盾冲突,对整个团队产生消极影响[19]。

(2) 教育水平异质性。创业团队教育水平异质性会影响团队成员的认知水平和思维模式,在进行决策时会从不同的角度认识和分析问题,提高团队决策质量[9]。也有学者从信息决策角度出发,认为不同教育水平的信息来源更为广泛,处理信息的方式也存在差异,有助于多种观点碰撞产生新奇的观点[20]。Zimmerman认为教育水平异质性可为企业带来广阔的视野、丰富的社会资本和多样的认知模式,利于企业创新[21]。丁奕文等认为教育水平高的团队成员,通常具有较为完备的知识结构体系,更倾向于用科学理论解决问题,而教育水平一般的团队成员的实操性更强,实践能力更强,善于灵活的解决问题,两者结合为企业创新活动提供了理论基础和实践能力[22]。但是,也有学者认为教育水平不同的成员对问题的切入点和看法不同,极易发生认知、价值观等的冲突,从而引发矛盾,破坏团队成员关系。邢蕊等的研究发现,对于技术型创业企业而言,社会认同理论比信息决策理论更能解释创业团队知识异质性与企业绩效之间的关系[23]。

3. 创业团队功能性异质性

(1) 创业经验异质性。创业经验就是创业者从创业经历中学习到的观念、知识、技术等。研究者一般根据创业时间,以及参与创业的次数衡量创业经验。通常而言,有创业经验的人倾向于进行二次创业[24]。他们更具有创新意识和冒险精神,在克服新进入壁垒方面具有优势[25]。创业者是否拥有创业经验可以用来评判创业者的能力、资源和天赋,创业者的创业经验通过自我效能正向影响创业机会识别[26]。创业经验的差异是导致创业能力和创业信心差异的重要因素[27]。创业经验丰富的创业者拥有的知识网络、创业警觉及信息探索使他们能够发现创新的机会[28]。创业团队创业经验差异大,意味着创业团队创业嗅觉灵敏,更能够接受和过滤信息,识别出潜在的市场机会,应对市场环境变化,善于把握时机开展创新活动。

(2) 行业经验异质性。行业经验异质性是指创业团队成员来自于不同的行业,熟悉不同领域的市场行情、产品生产流程和技术的差异程度。对于新创企业而言,行业经验异质性高可形成“内行”与“外行”的团队组合,具有丰富的顾客知识和技术知识,行业经验异质性小的团队会形成内行组合或者外行组合[29],这两种组合方式不利于提升企业创新绩效。杜海东研究发现行业异质性高的创业团队可以了解不同市场需求,识别市场创业机会,缩短企业产品开发进程,提高企业创新绩效[30]。杨俊等从新产品或服务创新的角度出发,发现创业团队异质性可以整合内外部知识,产生新创意,提高思维的创造性,最终提高产品或服务的创新性[31]。任迎伟等的研究也表明行业经验异质性可以提高企业创新绩效[32]。

(3) 职能经验异质性。职能经验异质性反映了团队成员在其职位所积累的经验的差异程度。异质性高的创业团队,知识结构完善,专业技能全面,团队的综合管理能力也高,益于提高企业创业绩效[33]。杨俊等研究发现在职能经验异质性较低时,创业团队往往无法创造出新奇的产品和服务[31]。李利等利用科技型上市公司数据发现职能背景异质性对企业创新绩效有正向影响,这与创业团队成员在不同的职位上积累的多种专业知识有关,增加了企业的知识存量,带来了多样化的认知能力[20]。邢蕊等的研究表明对创业初期的企业而言,职能背景异质性带来的差异会抵消掉多样化工作经验带来的促进作用,从而对创业绩效产生负向影响[23]。

基于以上理论分析,构建本文的研究模型,见图1。

图1 创业团队异质性与新创企业创新绩效关系模型

二、 研究设计

1. 数据收集

本研究的数据采用问卷进行收集。2020年5—7月,在甘肃省科技厅的支持下,对122个参与甘肃创业大赛的团队进行了问卷调查,剔除问卷填答缺失值较多、填答不符合逻辑的问卷,保留80份问卷。团队成员数在4～16人之间,主要分布在农业、教育、旅游、电商行业。

2. 前因变量

本研究中,性别异质性(GH)、教育水平异质性(EH),采用研究者们通常使用的Blau[34]系数来测量。行业经验是连续变量,故选取标准差系数来测量,即用变量的标准差除以均值来表示创业团队行业经验异质性(IEH)。创业经验异质性(EEH)采用Herfindal-Hirschman系数来测量。对于职能经验异质性(OEH),由于团队成员可能具备丰富的职能工作经历,故本研究采用改进的Teachman方法来计算。计算公式为:

3. 结果变量

结果变量是创业企业的创新绩效(IP)。对创新绩效的测量采用Li等的量表[35],包含“新产品/新服务销售占比”“新产品开发速度”“申请专利数”3个题项。该量表在国内使用较多,且被证实具有良好的信效度。采用李克特五级量表进行测量,由创业团队负责人填答。

三、 分析过程及结果

1. 变量校准

定性比较方法的核心是集合与布尔运算,并不对变量进行直接运算。在使用fsQCA进行构型分析前需要对各变量进行校准(Calibrating)。在校准过程中通过实际和理论的知识为变量赋予集合隶属度,使得原变量具有可解释的集合意义[36]。在实际校准过程中需要为变量确定3个定性点(完全隶属点、交叉点、完全不隶属点),结合实际值和理论分析,本研究各个变量校准时锚点对应值如表1所示。

表1 变量校准锚点对应值

2. 单因素必要条件分析

对创业团队异质性与创新绩效关系进行必要性分析。同样利用fsQCA 3.0软件进行分析,分析结果如表2所示。从结果可以看出对于高创新绩效没有任何单一前因的一致性超过0.9,同样对于低创新绩效也没有任何单一前因的一致性超过0.9。说明没有任何一个异质性可以单独成为创新绩效的必要条件,利用单个前因条件解释结果变量的解释力度小。因此,有必要继续研究前因条件变量的组合对结果变量的影响。

表2 单个前因条件的必要性检验结果

3. 条件组态的充分性分析

运用fsQCA 3.0软件进行组态分析会得到3类解,其中中间解中加入了逻辑余项,既能得到较为合理的结论又使得结论具有普适性,所以本文选用中间解。表3是提高企业创新绩效的前因构型。通过分析发现(见表3),总的覆盖度为0.696,说明这6个组态解释了将近70%的案例,总的一致性为0.918,说明它们是企业绩效的必要条件,可以进一步分析。

表3 新创企业提高创新绩效的前因条件组合

H1“GH*EEH”可表述为:性别、创业经验异质性高的创业团队利于提高新创企业创新绩效。创业团队积累了多个行业的创业经验,为他们开展创新活动提供了多类别的信息、多样的知识和技能,利于他们根据自身经历识别出潜在市场机会。此时,创业团队性别多样性进一步强化了创业经验异质性带来的功能优势,推动多种类信息的多角度解读和处理,通过两重异质性的交互作用,为团队决策提供更多方案,在多种观点碰撞中迸发出新创意、新想法。

H2“EEH*IEH”可表述为:创业经验、行业经验异质性高的创业团队能够提高新创企业创新绩效。与H1相比,H2用行业经验异质性替代性别异质性,同样能够提高企业创新绩效。在这个构型中,创业经验、行业经验异质性都能够为企业带来多样的市场和顾客信息、多样化的知识和技能,利于企业整合内外部知识,产生新创意。同时不同行业背景的创业经验的组合,为企业进行跨行业产品和技术创新提供了条件。

H3a“GH*EH*IEH”可表述为:性别、教育水平、行业经验异质性高的创业团队能提高新创企业创新绩效。创业团队性别异质性和教育水平异质性作为团队的社会性异质性,利于团队从多角度、多层次收集和处理信息。根据社会认同理论,性别差异和教育水平差异容易引发社会认同偏见,引发团队矛盾和冲突。而这种碰撞于新创企业而言也是一种相互学习和交流的过程,容易产生新的观点和想法,推动企业创新。行业经验异质性作为功能性异质性,能够帮助企业了解不同市场需求,识别潜在市场机会,为企业创新提供信息、知识和技能支撑。

H3b “EH*EEH*IEH”可表述为:教育水平、创业经验和行业经验异质性高的创业团队能提高创业企业创新绩效。H3b用创业经验异质性代替H3a的性别异质性,这两个前因条件变量均为辅助变量。从结果来看两个构型的一致性水平相差不大,说明创业经验和性别异质性在教育背景和行业经验异质性构成的组态中发挥的作用差不多。

H4a “GH*EH*OEH”可表述为:性别、教育水平、职能经验异质性高的创业团队利于提高企业创新绩效。职能经验异质性高的创业团队相对而言较为成熟,具有较为完备的组织结构框架,团队的综合管理能力较高,能够为企业决策带来多样化的信息,同时社会性异质性又有利于团队从不同的角度挖掘和解读信息,整合不同知识产生新创意,提高思维创造性,最终推动企业创新。

H4b“GH*IEH*OEH”可表述为:性别、行业经验和职能经验异质性高的创业团队能够提高企业创新绩效。H4b用行业经验异质性(辅助变量)代替H4a的教育水平异质性(辅助变量)。两个构型的一致性水平相差不大,说明在性别异质性和职能经验异质性构成的组态中,教育水平异质性与行业经验异质性互为替代变量。

4. 稳健性检验

fsQCA方法虽然结合了定性与定量分析方法的优点,但是由于参数和模型设定问题的存在,有时也会出现无法解释的组态,因此,需要进行稳健性检验。本文将一致性阈值由0.8提高到0.81进行检验,并借助Verweij[37]提出的两个标准进行评判。表4是调整之后能提高创业企业绩效的前因条件构型,其内部的一致性和覆盖率的变化非常微小,不会使结果发生实质性的改变。

表4 新创企业提高创新绩效的前因条件组合(一致性阈值由0.8变为0.81)

四、 研究结论与启示

1. 研究结论

本文以甘肃省创业大赛的80个创业团队为研究案例,采用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fsQCA)方法,探讨了5个创业团队异质性特征的组合效应与新创企业创新绩效的关系。通过分析,得到了以下结论:

(1) 研究发现提高创新绩效的6个组态,并将其归纳为4条路径。路径1:“性别和创业经验异质性”创业团队,该路径包含组态H1。不同类型的创业经验带来了多样的知识、信息、社会网络资源,性别差异为多样的知识和信息提供了多角度处理视角,促使企业迸发创新性观点。路径2:“创业经验和行业经验异质性”创业团队,该路径包含组态H2。创业团队多样化和差异化的创业经验和行业经验为企业带来不同行业和市场的信息,为新创企业发掘和利用潜在市场机会进行跨行业创新提供契机。路径3:“教育水平和行业经验异质性”创业团队,该路径包含组态H3a和H3b。创业团队行业经验差异大,为企业带来了多样化的产品和市场信息,不同程度的教育水平拓展了团队看待问题的视野,不同观点的碰撞利于迸发新想法,推动企业创新。路径4:“性别和职能经验异质性”创业团队,该路径包含组态H4a和H4b。这类型的创业团队从不同的专业职能背景收集、解读信息,利于产生多样化的观点和想法。

(2) 将路径2与路径1、3、4相比,发现路径2的一致性水平最低(0.788)。社会性异质性和功能性异质性组合的路径相较于只有功能性异质性组合的路径更能提高企业创新路径,不存在仅通过社会性异质性(性别、教育水平)之间组合即可提高创新绩效的路径。

(3) 提高创新绩效的不同路径的前因条件变量之间存在替代效应,H3a和H3b中教育水平和行业背景异质性为核心条件变量,性别和创业经验异质性作为辅助变量存在替代效应;H4a和H4b中性别和职能背景异质性为核心条件变量,教育水平和行业背景异质性为辅助变量,它们之间存在替代效应。

2. 理论贡献与管理启示

(1) 本研究的理论贡献主要有以下3点:

① 目前学者们对于创业团队异质性与创新绩效关系的研究主要基于信息决策理论、社会分类理论、高阶理论等,由不同的理论基础得出的研究结论也并不一致[3],本文认为这与已有研究忽略了创业团队异质性特征之间的交互作用有关。本文从传统变量思维转换为组态思维,探讨5种创业团队异质性特征的协同联动效应,弥补已有文献的不足,为解释相互悖离的研究结论提供了新思路。

② 本文采用fsQCA方法揭示了5种团队异质性特征之间的互动机制。发现同一个创业团队异质性特征在不同的路径中作用不同,且变量之间存在替代效应和互补效应,出现了“殊途同归”的现象,为创业团队选择创业伙伴提供了多种可供选择的路径,也为新创企业优化创业团队提供了切实可行的方案。

③ 在研究方法上,本文考虑了不同前因条件变量的整体效应,弥补了传统研究方法只考虑单要素对结果变量的净效应的不足,为解决同一问题提供了不同的思路。虽然QCA方法在个体与群体,组织行为与群体等理论方面开展研究的可行性已经被提出[38],但是在该领域的研究相对较少。本文运用fsQCA方法研究创业团队异质性特征与企业绩效之间的关系,拓展了QCA的应用范围。

(2) 本研究存在一定的实践启示。

① 新创企业在组建创业团队时应根据自身条件组建利于提高企业创新绩效的创业团队,或者通过成员变更进而优化成员异质性构成使创业团队始终处于高创新绩效状态。本文的研究为新创企业提供了4条利于提高创新绩效的创业团队路径,分别为:“性别和创业经验异质性”“教育水平和行业经验异质性”“性别和职能经验异质性”“创业经验和行业经验异质性”。

② 社会异质性和功能异质性相结合的创业团队更利于提高新创企业创新绩效,其中功能性异质性更为重要。选择创业团队成员时不仅要考虑成员个人素质、经验,还需要考虑团队整体知识、经验的多样性和互补性,使得创业团队能够获得最大化的异质性人力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