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情绪对大学生亲环境行为影响的实验研究

陈丽萍，黄明明

道德情绪对大学生亲环境行为影响的实验研究

陈丽萍，黄明明

（萍乡学院 学前教育学院，江西 萍乡 337000）

课题组采用文字阅读材料情绪启动范式，探究不同性质的道德情绪水平对大学生亲环境行为的影响作用。结果显示：积极和消极道德情绪启动操作均有效，相比较于中性实验组，积极道德情绪组和消极道德情绪组被试的亲环境行为水平更高。实验结果证明，积极道德情绪可以引发大学生亲环境行为，消极道德情绪也可以引发大学生亲环境行为。

道德情绪；亲环境行为；实验研究；大学生

一、引言

随着我国对环境保护的重视，人们的环保意识逐渐增强，但环境和卫生问题依然不容乐观。研究表明，当个体重视环境保护，怀着热爱大自然的情怀去保护自然环境时，个人道德因素在环境保护中便起到了主导作用[1]；当个体面临环境问题时，会产生相应的情绪体验，这种情绪体验会对个体的环保行为产生明显影响[2]。这种由环境问题诱发的道德情绪体验对个体的环保行为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将成为本研究的主要内容。

道德情绪（Moral emotions, ME）是指个体根据社会规范或行为准则对行为进行评价时所产生的情绪[3]，与个人的社会利益、福祉有关[4]。按照Rudolph, Schulz和Tscharaktschiew（2013）的划分，道德情绪可以分为敬畏（awe）、感激（gratitude）、内疚（guilt）等多种类型，每种类型的道德情绪均与个体相应的社会行为具有紧密联系[5]。研究发现，道德情绪是诱发个体清洁行为、促进个体从事环保活动的重要主观因素，当个体体验到与环境相关的道德情绪时，其环境行为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呢？以往研究大多集中在道德情绪对个体行为发展影响的各个方面，尚未具体到与环境相关的行为，而且不同情景下引发的道德情绪是否会对个体行为产生不同的影响，尚需要进一步探究。

亲环境行为（Pro-environmental behavior）是对环境友好，爱护环境的一种行为表现，即人们以保护环境或者阻止环境恶化为行为意图时，所表现或塑造出来的人类活动[6–7]，如回收利用、绿色消费、低碳出行等日常行为。有研究以敬畏感为道德情绪的代表，探究了道德情绪对个体亲环境行为的影响机制，结果发现，个体在体验道德情绪时，其注意力开始从自我转移到外界，个体的自我利益和自我需求减弱，变得更注重他人和集体利益[8–9]。此外，群体道德情绪可以激活民众环保意识，促进民众向友好型的环境行为转化[10]。依据计划行为理论可知，道德情绪成为亲环境行为产生的诱发源，激活了个体对环境友好倾向行为，最终引发亲环境行为[11]，可见，道德情绪可能对激发和维持亲环境行为具有重要作用。

然而，以往亲环境行为及其影响因素研究对象大多集中在居民、企事业单位员工等群体，并强调这类被试在公共领域的环境保护行为表现。亲环境行为包括公领域亲环境行为和私领域亲环境行为[12]，对个体的身心健康发展、人类环境维护等同样具有重要作用[13]。大学生作为我国经济与社会发展建设的后备军，培养大学生亲环境行为对促进我国生态环境可持续发展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大学生通过互联网、自媒体等途径接触到很多关于环境问题的视频、新闻等资讯，这些资讯极易引发大学生道德情绪体验。本研究拟在已有结论的基础上，探究道德情绪对大学生亲环境行为的影响机制。

二、研究方法

（一）被试

首先，利用G-Power软件估算预期的效应量和样本量[14]，本研究预期，效应量2=0.025时，统计检验力方能达到80%，且本研究共需要221名有效被试。然后，以整群抽样的方式，通过“问卷星”平台（https://www.wjx.cn）设置和筛选题目，在江西省萍乡学院的8个班级招募280名被试，排除未认真作答筛选题、未达到筛选标准等实验被试15名，最终有效被试265名。其中，男性42人，女生223人，所有被试的年龄范围在17～24岁之间，平均年龄19.69±1.57岁。在本研究中，招募的被试数量已满足研究需要，所得实验数据及其统计结果可靠性较高。

（二）实验程序与材料

采用单因素准实验设计进行道德情绪启动范式实验研究，首先，为了平衡前测水平差异，将符合实验条件的265名有效实验被试随机分配到三种实验条件下，即形成积极道德情绪启动组（=88）、消极道德情绪启动组（=92）和中性道德情绪控制组（=85）。然后,要求积极道德情绪启动组被试阅读积极道德情绪启动材料（材料1：马云加入大自然保护协会事）、消极道德情绪启动组被试阅读消极道德情绪启动材料（材料2：陕西凤翔血铅事件）、中性道德情绪控制组被试阅读中性道德情绪启动材料（材料3：乌鸦喝水的故事），每份材料均在200字左右，无明显生僻字。阅读完成后，立即让所有的被试填写《自编环境道德情绪水平评估问卷》，共计两个条目，即“此时此刻，我感觉愉悦”和“此时此刻，我感觉难受”，采用7点计分（1=非常不符合，7=非常符合），得分越高，说明被试当下的积极道德情绪或者消极道德情绪水平越高，对所有被试道德情绪水平进行评估，用来检验大学生道德情绪操纵的有效性。

其次，让被试填写大学生亲环境行为问卷。亲环境行为问卷采用龚文娟[15]在2008年编制的亲环境行为的问卷，该问卷包括10个题目，分为公领域与私领域亲环境行为两个维度。其中私领域亲环境行为包括与自己的亲戚朋友讨论环保问题、采购日常用品时自己带购物袋等；公领域亲环境行为包括积极参加政府和学校组织的环境宣传教育活动、积极参加民间环保团体举办的环保活动等。被试根据过去一年中从事过亲环境行为的频率来回答，采用5点计分法，从1分（从不）到5分（总是），得分越高，代表个体有更多的亲环境行为。在本研究中，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是0.86。验证性因素分析结果表明模型拟合良好，2=33.64，=9，=0.95，=0.94，=0.06，=0.04，说明问卷可用于评估大学生亲环境行为水平。在本研究中，公领域、私领域亲环境行为意向维度和总问卷的内部一致性α系数分别为0.72、0.62和0.78。

（三）实验数据处理

对实验所得数据，使用SPSS 21.0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独立样本检验和方差分析等。

三、研究结果

（一）道德情绪启动有效性检验

独立样本检验结果表明，积极道德情绪启动组（=4.48，=1.08）和中性道德情绪控制组（=3.16，=1.50）的被试在道德情绪得分上具有显著性差异，=10.87，<0.001，相比中性控制组，积极道德情绪启动组被试的道德情绪水平更高，这说明本次实验的积极道德情绪启动操作有效。同时，消极道德情绪启动组被试得分（=4.08，=1.28）与中性控制组被试得分（=3.16，=1.50）相比也存在显著差异，=2.98，<0.01，消极道德情绪启动组被试的道德情绪水平更高，说明本次实验的积极和消极道德情绪启动操作均有效。

（二）道德情绪对大学生亲环境行为的影响

相关分析结果显示，积极和消极道德情绪对大学生亲环境行为同样具有积极影响，并且，积极道德情绪与公领域亲环境行为（=0.14，<0.01）、私领域亲环境行为（=0.22，<0.01）及总体亲环境行为意向（=0.19，<0.01）均呈显著正相关，消极道德情绪与公领域亲环境行为（=0.17，<0.01）、私领域亲环境行为（=0.11，<0.01）及总体亲环境行为意向（=0.14，<0.01）也均呈显著正相关。

为了考察各组别之间的差异性，本研究采取单因素方差分析对公领域亲环境行为意向、私领域亲环境行为意向以及总体亲环境行为的意向得分进行差异检验，并运用事后检验方法考察两者之间的对比关系。结果显示，公领域亲环境行为得分在不同情绪启动组上存在显著性差异（=22.336，<0.001），私领域亲环境行为得分在不同情绪启动组上也存在显著性差异（=11.809，<0.001），亲环境行为总得分在不同情绪启动组上也存在显著性差异（=18.108，<0.001）。同时，事后检验（LSD）显示，积极道德情绪启动组的亲环境行为得分（公域=3.721，公域=0.995，私域=3.695，私域=0.886；总体=3.712，总体=0.191）显著高于中性情绪控制组（公域=2.021，公域=1.191；私域=2.189，私域=1.098；总体=2.088，总体=1.087），消极道德情绪启动组的亲环境行为得分（公域=3.987，公域=0.853；私域=3.573，私域=1.176；总体=3.775，总体=1.103）也显著高于中性情绪控制组，具体见表1所示。

此外，对同一情绪组别进行单因素方差分析，结果显示，公领域亲环境行为得分、私领域亲环境行为得分和亲环境行为得分均不存在差异性（=0.965，>0.05；=1.319，>0.05；=0.887，>0.05），说明了道德情绪对被试的公领域亲环境行为、私领域亲环境行为和亲环境行为的影响无明显差别。上述结果表明，无论积极道德情绪还是消极道德情绪，道德情绪启动组被试在未来仍有更高的亲环境行为水平。

表1 不同实验组被试亲环境行为得分（M±SD）

注：***<0.001;**<0.01；*<0.50

四、结论

课题组通过实验探究了道德情绪对大学生亲环境行为的影响，所选被试是随机抽取，之后随机分配，这样以随机法平衡了实验误差，对精准地揭示道德情绪对大学生亲环境行为的影响具有重要意义。同时，本研究设计材料来源于阅读材料，且积极道德情绪和消极道德情绪材料主题均与环境保护有关，对激发与环境相关的道德情绪具有重要作用。

在实验研究的基础上，本研究发现了积极与消极道德情绪对大学生亲环境行为均具有促进作用，也就是说，不管大学生对环境拥有的是积极道德情绪还是消极道德情绪，对大学生亲环境行为均有明显提升作用。根据情绪ABC理论观点可知，引发大学生的亲环境行为的主导因素是对环境事件的认知[16]，当大学生经历到有关环境的道德性事件时，产生对事件的道德认知和道德判断，进而引发自己亲环境行为的发生变化[17]。这种道德情绪的影响作用，不仅体现在个人私领域的亲环境行为，还体现大学生在公共领域的爱护环境行为，这样对维护校园环境以及公共场所卫生等具有重要作用。基于此，学校或相关职能部门应积极采取措施，组织大学生阅读提升大学生环境道德情绪的读物，或者观看可以激发大学生积极的道德情绪的视频材料等，这样可以显著提升大学生道德情绪，为引发大学生亲环境行为奠定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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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Influence of Moral Emotion on College Students’ Pro-environmental Behavior：An Experimental Research

CHEN Li-ping, HUANG Ming-ming

（School of Preschool Education, PingXiang University, Pingxiang Jiangxi 337000, China）

The research group used the affective priming paradigm based on text reading materials to explore the impact of different moral affective levels on College Students’ pro-environmental behavior. The results show that both positive and negative moral affective priming operations are effective; Compared with the neutral experimental group, the subjects in the positive moral affective group and the negative affective emotion group had a higher level of pro environmental behavior. The experimental results show that positive moral emotion can promote college students’ pro-environmental behavior, and negative moral emotion can also promote college students’ pro-environmental behavior.

moral emotion; pro-environmental behavior; experimental research; college student

B842

A

2095-9249（2022）01-0089-04

2021-05-11

江西省社会科学规划青年项目（19JY52）

陈丽萍（1986—），女，江西萍乡人，讲师，硕士，研究方向：基础教育。

〔责任编校：王中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