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杀手

芥子康

前情提要：多起有预谋有计划的犯罪，让警方注意到一伙国外专门为他人提供作案手法的犯罪组织，而这个组织正在将魔爪伸向人类的长生基因计划……夏侯音的父亲公安部部长夏侯一元紧急召集了人马，第一季的老朋友芊芊和秦川将强势回归！这一次，夏侯音又会面对怎样的危险呢？敬请收看夏侯音第三季的侦探故事——基因神探系列。

基因犯罪

竹立带着夏侯音来到了一处戒备森严的军事区，在主楼的一间近50平方米的办公室里，夏侯音见到了自己整日忙于工作的父亲——夏侯一元。

“夏侯部长，对方的行动时间似乎要比我们预想得还要提前。”竹立的身体站得笔直。

夏侯一元点点头，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问起了儿子学校里的情况。

“我觉得我现在的学习和生活都挺不错的，学习充实，课余活动丰富，与同学朋友相处也很和谐。”夏侯音边说边看着老爸的脸，可是在夏侯一元那张严肃的面庞上，喜怒哀乐早就不形于色，夏侯音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协助侦破的那些案件，我听竹立汇报了，他应该也跟你说了，现在有一伙国外的犯罪集团，已经开始在我国境内秘密开展犯罪计划了。现在让竹立跟你具体阐述下情况。”

竹立清了清嗓子——

“导演陈晨”一案（详见2021年第10期《金蝉脱壳》故事）过后，警方发现国外有一个极具自负型人格的犯罪集团会为雇主提供详细犯罪计划，让其制造近乎完美的谋杀案。起初，夏侯一元以为他们只是在炫耀自己变态的喜好，可后来却发现，这个犯罪集团的目的并不这么简单。

经过与国际刑警的深入配合调查，专案组整理出了有关这个犯罪组织的大致情报，并将他们代称为“基因组”。这个组织受雇于国外某大型新药公司，该公司正在试验一种基因药剂，据说是可以改变某一肽段的组织结构，达到染色体端粒的强化，从而使得人体细胞可以接近无限制的复制，达到长生不老的作用。

“是不是听起来很科幻？”竹立笑着问道。

夏侯音摇摇头：“那倒不是，这种长生不老的科学依据我上生物课的时候也听老师说过，正是因为染色体两端有端粒，所以才会限制细胞的分裂次数。一般细胞分裂100次就到了极限便会死亡，所以人体才会衰老。如果可以加强端粒，或者补充端粒酶，就可以延长生物的生存时间。”

夏侯一元也笑了：“看来你在学校里，果然好好学习了。没错，这款特效药的具体药理还很难解释，但是我们发现他们的实验人群是有基因缺陷的人，而且必须在注射基因药剂后诱导发病，至于为什么这么做，我们现在不得而知，不过这种行为必定会诱发受害者的疾病，甚至导致死亡，所以是性质非常恶劣的案件。”

“我们也是在发现部分自然疾病的死者身上有奇怪的针眼后，才将案件合并调查的，现在夏侯部长准备亲自成立一个小组，专门负责此类案件。”竹立说道。

江湖再见

竹立说完，夏侯一元便在桌子上按下按铃。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走进来两个老熟人。

夏侯音顿时瞳孔扩大，激动地喊了起来：“芊芊姐！秦川哥！”

“哈哈，这么久不见，你果然又长个儿了。”芊芊还是和以前一样，热情地摸了摸夏侯音的脑袋。

秦川倒还是一副冷漠的表情，只是对着夏侯一元和竹立微微地点了一下头。

“你们也是老搭档了，我就不介绍了。”夏侯一元说道，“这次还是需要你请假一段时间，到时候你们吃住都在这里，学校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最多三个月，算上假期你也就只少上一个月课而已。三个月，我们一定能把这个基因组一网打尽。”

“你以后好歹和我先商量一下吧！”刚刚与老熟人久别重逢的夏侯音，想到又要和白雨泽、果小果这两个新朋友分别一段时间，瞬间又沮丧了许多。

夏侯一元有些心疼儿子，但也十分无奈：“没办法，对方的行动太迅速了，案情就是命令，希望你也能时刻做好准备。”

“你们给自己的小组起个名字吧。”竹立站出来岔开话题。

“叫字幕组怎么样，哈哈哈。”芊芊开玩笑道。

“我随便，你们定就行。”秦川还是酷酷地说道。

“那我给你们定了，就叫‘破基组’吧，大破基因组的意思。”夏侯一元自觉满意地说道。

夏侯音尴尬地笑了笑，虽然组名是凝聚力的体现，但是这样的名字他实在是念不出口，不过大家暂时也没想到什么更好的名字，只好妥协了。

“破基组，三月为期！势在必行，所向披靡！”

喊完口号后所有人半天无话，夏侯音想缓解屋内尴尬的气氛，连忙问道：“这次是有什么案子要侦破吗？”

夏侯一元回答说：“有，我在楼下专门清理了一间屋子做办公室，竹立你带他们过去吧，把‘微笑杀手’的案子详细讨论一下。”

“是！”竹立双脚合立，铿锵有力地回答道。

来到楼下的办公室，里面的景象惊呆了夏侯音，更贴切地说，这里应该是一间藏在办公楼里的小公寓。一层楼有客厅和会议室，楼上则是三间客房，屋内的装修根本没办法让它和“办公室”三个字联系起来。

“房间自己挑吧，今晚我会派人把你们的行李送过来，10分钟后，我们在会议室集合。”竹立看了看手表，“这次的案子是一个连环案，受害者一共三人，我们的分工和以前一样，夏侯音提供侦查思路，芊芊负责技术类辅助，秦川的任务这次会多一点儿，毕竟案件和人体基因有關，所有的解剖工作都由你来。我仍然是负责你们全部事务的组长，好了，快去放东西吧，其他的到时候我们开会再说。”

连环案件

10分钟后，夏侯音、芊芊和秦川到了会议室，这里相比传统的会议室更具有科技感，多联屏的电脑，触控式的投影大屏，还有一套VR设备。

“那个可不是用来打游戏的。”竹立看穿了夏侯音的想法，“这个是全景扫描后，通过虚拟现实实时查看案发现场的装备，到时候就不用辛苦地来回跑现场了。”

“好了，来看这个编号001的‘微笑杀手’案件吧。”竹立打开大屏幕，将案子的全部情报投射到了上面，“为了方便你们记忆，我将用英文字母来代替死者的名字。”

死者A和死者B出事在两个月前，当时以为是意外，并没有经过警方处理，所以对案发时的情况几乎是一无所知。唯一幸运的是，A和B都签署过遗体捐赠协议，医生在检查时，发现两个人的手腕都有存在生活反应的针孔，因此记录在案，这才让竹立和之后的死者C的案件联系到一起。因为三个死者在离世时都面带微笑，所以假定的凶手被称为“微笑杀手”。

死者C是一家电器公司的高管，死亡的地点是公司的电梯里，根据监控显示，死者从顶楼的办公室独自一人搭乘电梯，进入电梯几秒钟后，C表现出明显不适，之后便开始抽搐，倒地不起。电梯最后到达了公司大厅，但是厢门打开的时候，C已经没有了呼吸。医护人员赶到现场后当即宣布了死亡，因为注意到C手腕上的针孔，怀疑是注射了违禁品，所以才打电话报了警。

经过警方的尸检，根据毒物检验，在死者血液、胃内容物中均未发现药物成分。同时，死者体内各器官无损伤性改变，也无结构异常，说明肯定不是因为内伤引起的死亡，然而具体死亡原因，现在还不能下结论。

“第一轮尸检结果是什么时候出来的？”秦川问道。

“就在今天早上。”竹立说道，“没有问题的话，明天就要交还给家属了。”

秦川站起身来说：“我想去看看，怎么能找不到死因呢？”

竹立说：“解剖室就在这里的地下二层，你用你的新门禁卡就可以去，直接给里面的法医看你的身份牌就行。”

秦川抓起门禁卡出去了，竹立看向夏侯音和芊芊：“你们有其他的疑问吗？”

“电梯的监控帧数和分辨率都有些低，大厅里的监控有吗？”夏侯音问，“我想看看出电梯后发生了什么。”

竹立皱了皱眉头：“这个倒是没有拷贝回来，因为当时大厅里人很多，不认为具备有人趁乱作案的可能。”

“没有不要紧，这是家电器公司吧？”芊芊熟练地打开电脑，“进这种公司内部的服务器还不是小菜一碟，让我看看时间，瞧好吧，20分钟内，监控视频绝对下载到这台电脑上。”

罕见疾病

20分钟后，芊芊找到了对应电梯口的监控视频，秦川也回来了。

“癫痫发作？”夏侯音问道。

秦川明显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的确是SUDEP（癫痫猝死征），癫痫引发中枢神经急性衰竭导致的猝死。检查有蛛网膜粘连，海马回神经细胞数量减少，而且还有舌肌损伤，绝对是癫痫，错不了。”

“我就没有你这么专业了。”夏侯音指着视频说道，“我是看死者C在出电梯后，嘴角有白沫，但是被一个员工擦掉了，结合之前他在电梯里抽搐，在我的认知里，只有患癫痫的人才这样。”

“所以说，我们应该查一下ABC三个人的癫痫病史，对吧？”芊芊问道。

夏侯音点点头：“没错，竹立叔，癫痫也是一种基因疾病，结合之前说的基因组的作案原则，我建议在允许的情况下，同时调查死者C生前三天的活动途径，排查他到底是什么时间被人注射过药物。”案件基本梳理完毕，所有需要的信息得等第二天调查部门给予反馈。

第二天晚上，“破基组”想要的报告都已经收到了，果不其然，死者A患有反射性缺氧癫痫，简称RAS，是大脑缺氧引起的反射性癫痫，而达到缺氧的方法也有很多，比如过度大笑、咳嗽，抑或是被人短暂地捂住口鼻。死者B患有弈棋性癫痫，这类癫痫只在高级大脑皮层进行思维活动时出现，比如玩扑克、魔方，下棋等。

至于死者C，则更是一种罕见的疾病，是一种被称为HWE的热浴性癫痫（Hot water epilepsy），只要浸泡或接触了温度较高的热水就会诱发癫痫。

“太奇怪了，电梯里根本没有热水啊，为什么会突然发病呢？”夏侯音摸着下巴。

“癫痫本来就是一种很难明确病理的疾病，说不定死者C还有别的诱因没有发现。”秦川说道。

“先休息会儿吧，我刚用微波炉热了两杯牛奶，喝了晚上睡得安稳点儿。”芊芊贴心地端着两个杯子走过来。

夏侯音灵光一闪，突然从凳子上蹦了起来，兴奋地大喊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竹立边喝牛奶边走进会议室。

“秦川哥刚才说死者C可能是患有热浴性癫痫，有没有可能是有人在电梯上动了手脚？”

“不可能。”竹立摇摇头，“你也看到了，当时好几个人才把C抬出去，如果电梯内温度过热，做笔录的时候肯定会有人说。”

夏侯音说：“不不不，我说的可不是简单的加热，我说的微波！如果有人在电梯上方安装了带有磁控管的装置，便可以向电梯厢内发射微波，要知道人体的组成部分里有百分之七十都是水分，微波引起人体内水分子的震荡，虽然说外界没有水，但是体内的水却被加热了，自然会诱发癫痫。”

秦川皱了皱眉头：“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如果用微波的话，控制不好人都会熟透的。”

“但是基因组只需要温度升高到40摄氏度左右就可以了。”夏侯音说道，“他们的目的仅仅是测试基因疾病发作时药剂的药效而已。”

“我这就派人去查一查。”竹立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出去打起了电话。

尾声

经过警方调查，死者C所任职的公司，曾在案發前两天维修过一次电梯，而在案发后，维修人员又重新来检修了一次。在监控里，夏侯音看到了那名戴着口罩和帽子的检修人员，他唯一容易辨认的一点，就是扎着一个在男性头上很少见到的发髻。

而另一边，死者C生前的活动范围排查也出来了，唯一可能被人注射药物的地点，是案发前一天的凌晨。当天夜里，死者C邻居的猫眼监控拍到了一个扎着发髻的男人来到了C家门前。

“看来，第一个嫌疑人终于浮出水面了。”夏侯音紧握着拳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