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时尚生活方式做减法

2022-05-30玛尼·弗格（MarnieFogg）

凤凰生活 2022年2期

[英] 玛尼·弗格（Marnie Fogg）

早在17世紀，巴黎就已经成了奢侈品的中心。但直到18世纪，随着宫廷与城镇的联系愈加密切，除了穷人以外，巴黎人的炫耀性消费得到了极大的增长，印刷物开始增多，现代时尚体系开始形成，巴黎才成为时尚的中心地。1715年，奥尔良公爵腓力二世选择以摄政王的身份执政，他和情妇德·帕哈贝夫人居住在王宫。这对夫妇奠定了这一时期的文化基调，上流阶层贵族在剧院、王宫花园，在圣奥诺雷街与和平街路口时装商（图1）、珠宝商和女帽商的名店中与风流人士肆无忌惮地混在一起。

报纸、年鉴、时装杂志，甚至连旅行期刊都称赞首都的这些名店是文化胜地。这些印刷品反映了文化迅速变化的轨迹，人们从中可以跟随社会精英一起，看到美妙的珍品收藏，获取别国的知识，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购买时装。事实上，这些名店为巴黎当今的时尚打下了基础。这些最昂贵的名店占据了诸如改建后的王宫和旺达姆广场等新贵族建筑的底层商业区。这些商店都由显耀人士所开办，以大臣名字命名。其最大的成就是被认定为某项王室物件的官方供应商，比如成为国王的日用品商或是王后的珠宝商。为了追随亲英热潮，商店会取诸如“英国商店”或是“伯明翰城”之类的名字，以打造一种奢华感。这样的名字一直留存到了今天，时尚也反映出巴黎生活方式的变迁。

自然存在舒适状态

弗朗索瓦·布歇的这幅《女装商》（约1746）描绘的是一位女装店商人拜访顾客的场景。她宽松的衣袖不仅显示出她装扮的时髦，也是商店的绝佳宣传。

道德约束放宽的文化氛围促使了风格随意的时装，比如华托服的产生。此外，精致的睡袍也由室内便服变成了流行的外衣。而更常见的是，在半开式的紧身胸衣之下露出里层的宽松内袍。出于活动、舒适度和相对实用性考虑（与宫廷内所穿着的极其不舒服与不实用的奢华骑装形成对比），骑装式女外衣开始流行起来。和其前身开襟长外衣相同，这种外衣也是宫廷女性在骑猎（骑马外出）时所穿着的，后来演变成一种讲究的日间外出“套装”，还要衬以精美的丝绸领巾。18世纪40年代以后，启蒙运动的影响日渐增大，让-雅克·卢梭的“自然存在”思想在随意的服饰、自然图案以及诸如英国印花棉布、羽毛和人造花饰等饰物中表现得愈加明显。

人称萝丝的女裁缝玛丽-让娜·贝尔坦（1747—1813）充分利用了这些时尚冲动和环境的变化。她能够为每一个渴望引人注目的顾客提供讲究的设计;可以设计制作昂贵奢华的骑装，完善贵族和大资产阶级的衣橱，也可以让俄罗斯公爵夫人增添一个秘密的欣赏者。她还善于迎合日渐增长的配饰需求，比如羽毛、人造花饰、披肩、三角披肩、高发髻和俗艳饰物等。这些饰品就是路易十六统治的18世纪下半叶时尚的标志。虽然说贝尔坦是一位出色的女商人，但她之所以受到欢迎，也和一位特定的顾客有关，这位顾客就是玛丽-安托瓦内特王后，她称贝尔坦为“我的时尚大臣”。

与玛丽-安托瓦内特所喜好的奢华相反，她身边的女性却带动了一种更加休闲的服饰风格的流行。这些服饰都是由贝尔坦所设计的，她本人也是引领这种风潮的一员。新式的英国罗布和亚麻布袍或细亚麻布袍则摒弃了帕尼埃式裙撑或鲸骨裙撑，这反映出对自然式样的欣赏。与之前的袍服相比，这时的服饰结构性没有那么强，穿着也更舒适，虽然其中仍然有紧身衣，但已不会再扭曲女性的身形。路易斯·伊丽莎白·维吉·勒布朗创作了一幅玛丽-安托瓦内特身着系有腰带的细亚麻布白裙的画像。巴黎人震惊了，都冲到贝尔坦那里想要模仿。通过时装版画，时尚潮流得到了更广泛的传播，各种面料的样品被送到了欧洲各国的首都和宫廷。

1705用彩花细锦缎面料制作的翠绿色法国式华托服（1735）。

华托服最早出现是在1705年。这种服饰体现了女性服饰一种更加休闲随意的风格，与摄政时期的自由解放氛围达成了一致。这种服饰为人所知是因为画家安托万·华托，他在作品中描绘了许多身着这种服饰早期款式的女性。但在当时，这种服饰被称作宽松袍或长飘裙。华托服是由吊钟形罗布——一种巴洛克式的便服发展而来的，身前会束紧以露出胸衣的花边以及里层的衬服。衬服使得这种绸缎服饰有了紧身的部位，也隐约露出女性的身形。

这件华托服反映出路易十五统治早期色彩的丰富性以及对东方纹样的兴趣。在服饰的后领处，有一片与服饰主体一样面料的小披风式的面料向下垂落至地面。这片面料呈僵直宽大的箱形褶的样子，用鲸骨或柳条稍稍做出僵直的效果。虽然华托服在宫廷服饰中属于极其不正式的服装，但这种褶裥却成了法国式罗布的特色，后来又演变成裙裾和一种不正式的褶皱外衣。这件华托服装饰并不华丽，有些华托服会在系带上装饰丝绸玫瑰花朵，或是镶上粉红色的褶边。

1 褶皱披风

披风肩部宽大的箱形褶皱体现了成衣如何根据穿者做调整的过程，褶皱的细微调整可以勾勒出穿者的身形。这种披风是用衣扣或钩子系附在方形领上的。

2 衣袖

华托服紧身的衣袖直裁至肘部位置，然后扩大为扁平的敞开式褶皱袖口。这种裁剪也呼应了华托服僵直的背部和圆形的裙子。袖口层叠的褶边也是用同样的衣料裁制的。

3 圆形撑裙

华托服之内还会穿着稍稍呈圆形的衬裙，其宽度从来没有达到宫廷礼服那么宽。这就使得华托服相对来说更适用于日常穿着，因此被社会各个阶层的女性所接纳。

4 印花面料

这件华托服的衣料体现出穿者的财力。这种华丽的彩花细锦缎面料是法国织造的，上面还用昂贵的金线织出大片的中国牡丹的纹样。这种服饰的宽度尤其适合展示大型印花。

1720锦缎法国式罗布和衬裙（约1760—1765）。

1 鲸须胸衣

这件绣有富丽花纹的三角胸衣被系在两边衣襟上。鲸须胸衣的方领开口很低，也绣有花纹。胸衣将身体束成倒锥形，突出了纤细的腰肢和夸张的髋线。

2 帕尼埃式撑裙

裙子的宽度是通过使用帕尼埃式裙撑达到的，裙撑由3至5层鲸须或柳条制成，穿着时用衣带系在腰上。后来，裙撑变成两个独立的装置，是支撑无实用价值的裙子宽度的必需品。

3 华丽的装饰

服饰上华丽的装饰体现出穿者的富有程度，金线梭织花边被用在外裙和衣边上，形成蜿蜒的曲线。袖子的每一层边缘上都镶有花边。袖边上还镶有荷叶边。

4 喇叭袖

服饰的衣袖到肘部都很修身，然后在袖口部分扩展开成喇叭状，就像宝塔的形状。根据流行的变化，每条袖子肘部会有1至3层开口的花边或棉布褶皱，构成了服饰主要面料之外的补充。

法国式罗布

1715年之后，路易十四统治时期细长款式的服饰发生了变化，强调的重点转向了平面款式之上——服饰前后扁平，髋部却越来越宽，两边分别会达到好几英尺。1720年左右，那种不正式的宽松的褶皱华托服和圆形帕尼埃式裙撑或“筐形”衬裙一起创造出一种新的贵族标准服饰——法国式罗布。到了1750年，这种服饰已经取代了宫廷的奢华骑装。裙撑可以制造出圆形和立柱形裙子。1725年开始使用鲸骨之后，还能做出钟形裙。浆硬的衬裙——被稱作冉森派衬裙，得名于一个严格的宗教派别——也投入使用。

这件华丽的法国式罗布的对襟长外衣是由织锦丝绢制成的，织锦以金银线织成，还镶有金线梭织花边。织锦上有大片的精美花纹图案，花朵由不规则的曲线相互连接。

因为裙子具有如此宽度，所以需要耗费大量的这种昂贵面料。对襟长外衣的前襟在装饰繁复的紧身胸衣之外系紧，紧身胸衣之外罩有三角胸衣，也展示出同样织锦面料制作的里层裙子。裙子用帕尼埃式裙撑和浆硬的衬裙支撑，突显出吊钟的形状，这种形状在1730年之后非常流行。

18世纪80年代带有金线绣饰的棉制英国罗布（约1784—1787）。

英国罗布 18世纪80年代

这件英国罗布反映出18世纪晚期法国的亲英热潮和贵族中普遍存在的对理想化的自然世界的兴趣。但这种服饰从来都不是正式的宫廷礼服，而是在贵族沙龙以及上流社会日常生活中穿用。相比法国式罗布，英国罗布穿着起来更为舒适，其裙子在行走时可以勾起来，为女性活动带来了更大的便利。

这种从1770年开始穿用的前身系紧的连衣裙完全改变了女性的身形。服饰只在腰线的深V形之下缝上了褶皱，增大了裙子后部的体积，使得髋部变窄。这种服饰的舒适之处还在于抛弃了夸张的鲸须裙撑，紧身的三角胸衣也被同样面料制作的两瓣式胸衣所取代。这种两瓣式胸衣比之前的紧身胸衣束缚感要小一些，用衣扣或钩子在服饰前身开口处系结，背后还可调节。这种服饰的袖子也很简洁，呈流线型，少了奢侈的装饰，肘部收紧，然后从水平缝线位置展开。袖子上有浅灰黄色的丝线花边，与领口的丝绸面料相映衬。臀部位置蓬松的造型并不是靠裙撑得到的，而是通过衬裙内穿着的柔软填充物打造的。

1 三角形蕾丝披肩

这件服饰的圆形领口之上还系着一条宽大的三角形蕾丝披肩以使皮肤免受日晒，披肩的两端在胸前交叉。为了达到稳重效果，这条轻飘飘的披肩也遮住了服饰的低领口。

2 长而扁平的背部

这件服饰的裁剪拉长了背部的线条，裙子的褶皱部分就从脊椎的底部垂下，而之前服饰腰线要更高更平。这种风格参考了之前背部宽松的服饰，这种格子花纹的面料更具悬垂感。

3 新款式

如果将裙子在臀部位置撑起，服饰下部强调的部分还可以得到进一步突出，同样面料的内裙也可以展露出来。这件后部呈圆形的外裙只有很短的曳地裙裾，与之前礼服的裙裾明显不同。

4 花卉图案

这种暖色调的印花棉布面料在18世纪70至80年代非常流行。花卉图案流行是因为它体现了当时人们对户外自然美景的兴趣。这种棉布和丝绸的混合织物上有金线刺绣，也体现出穿者的地位很高。

新古典主义向往乌托邦

这幅由雅克-路易·大卫创作的《雷卡米耶夫人像》（约1800）描绘了这位夫人身穿白色宽松服饰、梳着古希腊式发型靠在长椅上的场景。画作的空白背景也是大革命时期开始出现的。

法国大革命是欧洲社会和政治历史的转折点。同时，时装在18世纪末期也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过去洛可可时代的紧身衣、厚重的彩色衣料、奢华的装饰被摒弃了。法国仍然占据着欧洲时尚的引领地位，也迎来了一个模仿古希腊贵族服饰风格的新时代。基于这种时代思想，再加上庞贝古城考古发现的影响，这个时期的服饰风格被称作新古典主义风格。

新古典主义风格扩散到欧洲各国，同时也从被法国军队征服的各国服饰中汲取了灵感。保守的英国人复制了这种时装风格，但其军装和绅士服饰却继续保持流行，因为直至拿破仑于1815年最终战败之前，整个欧洲都处于战争之中。浪漫主义艺术运动也对新风格产生了重大影响。这种运动起源于法国艺术家让-奥诺雷·弗拉戈纳尔和哲学家让-雅克·卢梭的田园生活式的感伤主义思想。

1780年至1820年新古典主义风格的代表服饰主要是一种无腰身的宽松无袖女装。这种很轻的白色细棉布或棉布服饰最早于18世纪80年代在法国出现，由凡尔赛宫的贵妇们引致流行。画家路易丝·伊丽莎白·维热·勒布兰创作的大量肖像作品都记录了这种简便而舒适的服饰地迅速流行，也反映出穿着者对这种服饰所带来的乌托邦式田园生活的向往。服饰胸部摒除了沉重的胸衣，只采用一些支撑面料，女性的身体获得了解放，只露出奶白色的圆形的胸脯部分。但是，这种无袖上衣却不适合正式的宫廷场合。在那些场合中，法国式罗布仍被继续穿用。

大革命之后，这种宽松上衣开始占据了时装的主导地位。高腰服饰让经由英国进口到法国的印度轻薄细棉布面料流行了起来。法国还曾试着生产这种面料。在拿破仑战争期间，印度面料甚至遭到禁止。然而，追求时髦的顾客们却无视这道法令，从仍在进口印度织物的西属尼德兰订购。宽松服饰的领口呈交叉形或圆形，但腰线总是很高。服饰的胸部之下镶有缎带或是绣有古希腊回纹。1806年拿破仑战胜普鲁士之后，毛皮镶边迅速流行开来。晚礼服衣袖很短，但会配上白色的长手套，而日间穿着时则流行由厚重面料制成的、有着实用长衣袖的款式。正式场合穿着时会搭配上印度羊绒披巾。为了保暖，还会穿着一种带有军装式衣扣的开襟短上衣。

之前时代的曼托瓦开襟长外衣的褶皱中会缝有隐蔽的口袋，但这种高腰裙却无法实现。取而代之的是，穿着者会拿上拉绳小钱包和手袋。这种手提袋又被称作巴兰特袋，以面料、丝网或针织纱制成，就是现代手提包的前身。

许多手袋从裁剪设计上仍然能看出对异国风情的熱捧，这种风格因为出身加勒比海的皇后约瑟芬的推动而愈加流行。低跟圆头单鞋和角斗士式的便鞋取代了路易十五式高跟鞋，发型也模仿古希腊式风格，固定成发髻，周围有时还环绕着小小的发卷。模仿古罗马妇女风格的珠宝和粘贴头饰取代了大革命前夕夸张的羽毛和花卉头饰。

在整个拿破仑时代，巴黎仍然是欧洲时尚的中心，引领流行的是女装裁缝师路易·伊波利特·勒鲁瓦。他本是一位出身上层社会的理发师和女帽制造商，后来学会了缝纫，带动了粉红色的流行。他发明了泡泡袖，收短了紧身衣，以赋予宫廷低领服饰丰满的胸型。在一年的时间里，路易就曾为约瑟芬皇后制作过985双手套、556条披肩、520双轻便舞鞋和136套服饰。时装期刊报纸，比如皮埃尔·拉莫萨奇于1797年创办的《女性时装报》就会刊载新设计款式的版画，将巴黎的时装风格传播到法国外省各地。在英国，曾在巴黎学习过雕刻的尼古拉斯·冯·海德洛夫也发现了市场的需求，于是开始出版《时装画报》。这份高质量的插画评论报刊有少量贵族订阅。

许多手袋从裁剪设计上仍然能看出对异国风情的热捧，这种风格因为出身加勒比海的皇后约瑟芬的推动而愈加流行。低跟圆头单鞋和角斗士式的便鞋取代了路易十五式高跟鞋，发型也模仿古希腊式风格，固定成发髻，周围有时还环绕着小小的发卷。模仿古罗马妇女风格的珠宝和粘贴头饰取代了大革命前夕夸张的羽毛和花卉头饰。

1 软帽和发型

这种新型服饰一般会搭配悠闲的松软发型。这幅图中的头发松松地梳成古希腊式发卷的样子。头顶上的紧致镶边软帽既能起到装饰作用，又能保护发型。有时也会佩戴羽毛和珠宝头饰。

2 软化风格

这件高腰服饰的主要特点就是朴素。虽然服饰之内可能还穿着轻薄的胸衣，但看不见紧身胸衣的存在。相反，胸型是靠浮系在穿着者身体上的丝带塑造出来的。

3 花边

服饰上的花边带是用棉布刺绣出来的。花边中是自然风格的橡树叶和葡萄藤蔓图案。相比更为流行的希腊回纹图案，这种设计很少见，但它反映了18世纪末期向往田园生活的思潮。

4 手套和扇子

这件晚装中的配饰都是有实际用途的。白色手套不仅能遮挡灰尘、保护皮肤，还能确保穿着者不会和舞伴有越界的身体接触。扇子则具有某种性暗示。

时装期刊

1793年至1815年，英法两国一直断断续续处于战争之中。但所幸有了时装期刊，英吉利海峡两岸的时装得以交流共通。于1778年开始在法国刊行的《女性时装报》上载有彩色版画，将最新时装介绍给读者。这份刊物一直出版到1787年。出生于斯图加特的雕刻师和微型肖像画家尼古拉斯·冯·海德洛夫曾在巴黎接受学习。为了躲避大革命，他逃至伦敦，并很快发现英国市场上还没有相应的出版物。1794年4月，冯·海德洛夫发行了月刊《时装画报》，每一期中都会刊载两幅金属雕版手工着色的版画。这份刊物一直发行到1803年3月。《时装画报》是一份非常重要的历史资料，但因为质优价高，在英国发行量很小。它发行量最大的时候，约有英国订阅者350名，海外订阅者60名;其中有不少订阅者都是贵族，其第一本的读者就包括乔治三世的女儿们，还有他的次子约克公爵。

19世纪初

（左图）时装图样，尼古拉斯·冯·海德洛夫，出自《时装画报》（1802年2月号）。

日礼服

《时装画报》中的每一幅图样都会搭配详细的文字解说，模特儿们通常也都是在进行一些高雅的淑女活动：在城里乘车，和孩子们玩耍，唱歌或是演奏竖琴。图样同时也会推荐相应的配饰搭配。在这幅图中，模特儿们都穿着冬季的日礼服。左边模特儿的服饰设计类似于英国罗布风格，垂坠的高腰服饰在腰部以上位置用细褶收紧，下裙蓬松开来。收腰設计还通过前开式贴身短上衣得到了强调，这种服饰也突出了上身的体形。

右边这位模特儿穿着一件高腰服饰，外搭一件长齐身体3/4位置的曼托瓦马甲外衣，厚长筒袜、棉撑裙和靴子都隐藏在裙子里层。模特儿里层还穿着一件厚重的内袍，和外衣一样也是高腰裁剪。与通透的细棉布材质相比，这件服饰的衣料有一定程度的挺括感。马甲外衣类似于对襟长外衣，其功能既相当于紧身上衣，又能为下身保暖。其胸部的敞口设计能够展露出里层不同款式的服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