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绽
2022-05-30袁家勇
袁家勇
暑假前的最后一天，艾松欢快地洗漱好，连最讨厌的早餐也吃得十分愉悦。餐桌另一边，刑侦支队长老爸艾强却皱着眉头，盯着手机上的消息一言不发。
“老爸，怎么了？”
“最近在追踪一个贩毒团伙，可是这伙罪犯不知用了什么障眼法，一点线索也查不到。”
“要遲到了，快去学校吧！”老妈提醒道。本想再详细问问的艾松只好安慰道：“我爸这么厉害，一定能抓到坏蛋。”
奇怪的人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傍晚，艾松、郝大猫和夏静子一起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
突然，一个中年人低着头急急忙忙冲了过来，一不小心撞到了郝大猫身上，连句“对不起”都没说，抱着一叠废纸盒跑了过去。
夏静子指着他的背影说：“你们看，这人有点儿奇怪呢！他穿了一身褪了色、沾满灰尘的军服……”
“却穿了一双价格在两千左右的皮鞋。”艾松抢过话头说道。
“艾松，你怎么认识这种皮鞋？”郝大猫很是诧异。
“我表哥过年的时候买过一双这样的鞋，他穿在脚上到处显摆，我才好奇地问了它的价格！”
夏静子深思了一会儿，说道：“艾松，一个收废品的穿这么好的皮鞋，不得不让人怀疑。”
“对，这就是破绽，这人一定有问题！”
“反正现在咱们放暑假了，不如跟在他后面看看？”
“这个主意特别好！”
三人一拍即合，一溜儿小跑紧跟上去。
目标丢失
他们跑了十几分钟，见目标人物走进了一个屋子，不大会儿拎个包出来了。
艾松拉了拉两个小伙伴：“咱们躲到拐角，别让他发现了。”
“那我们跟不跟？”
“跟！”
又跟了一段路，这人转身进了一个公用厕所，几分钟后，夏静子感觉不对劲儿：“艾松，我感觉那个人跑了！”
艾松惊奇地看着夏静子：“你是怎么发现的？”
“皮鞋！刚才从厕所出去的人西装革履，还戴了副墨镜，但是皮鞋还是那双。”
“难道是化妆逃跑了？”
“这更说明他有问题了！他从哪个方向跑的？我们去追！”
“当时我没反应过来，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夏静子，你已经很厉害了，我压根没注意到他的皮鞋。不过，他的三轮车还放在院子里，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艾松坚定地说。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回家！明天一早，我们就来死守，看他出不出现。”
“好！”郝大猫摆摆手，跑了起来，“肚子都瘪了，赶紧回家填肚子。”
“艾松，我也走啦！”说完，夏静子也转身离开了。
寻求支援
走在回家的路上，艾松想，这个人为什么要伪装成收废品的？难道是演员？不对，演员身边会有导演、制片人、剧务，还有化妆和摄像;也一定不是特工或卧底，这样的水平，不知道被抓起来多少回了;也不像小混混，小混混可没钱去买高级皮鞋，那就是比小混混高级一点儿的？唉，究竟是什么人呢？
艾松想起早上让老爸犯愁的贩毒团伙，一闪念，不会这么巧吧？不能在路上耽搁了，得赶紧回家把情况和老爸说一下，争取得到他的支持。
晚上，艾松做完作业，收拾好东西，听到用钥匙开门的声音，歪头一看，果然是老爸。
“你们吃过晚饭了吗？”
“没有，等您呢！”艾松急切地说道，“老爸，我们今天遇到一件奇怪的事……”接着，他把侦探团今天遇到穿着名贵皮鞋收废品人的事说了一遍，还说了自己的怀疑。
“小松，这个人确实有问题，你们去寻找线索我不反对，但是千万要注意安全，发现情况立即报告，我会支援你们的。”
“好的，谢谢老爸！”说完，艾松拿起电话给郝大猫打起来，“明天一早在废品站门前集合，多带水和干粮，别忘了通知夏静子。”
“好！”
侦察小组成立
第二天一早，艾松背着装有矿泉水和面包的背包，走到废品站门前的拐角处，发现郝大猫和夏静子早就蹲在那儿了。他点头示意一下，伸着脖子往里一看，看到门开了个小缝儿，隐约看到人影晃动：“昨天晚上人回家了。”
夏静子看了一眼艾松：“刚准备扒窗看看，没想到这人把门开了个小缝隙，我们就没敢去了。”说完，她拉了一下艾松的胳膊，“现在怎么办？”
艾松指了指对面的肯德基：“你俩先去那儿做作业，我们轮流值班，有情况打电话。”
傍晚，郝大猫发现天渐渐暗了起来：“艾松，这人虽然有点奇怪，可是没有后续动作，咱们还跟吗？”
夏静子一下跑过来，拉住郝大猫的手臂，说道：“郝大猫，你是想让咱们仨这两天的时间都付诸东流吗！”
“好好，我不说了！明天继续，你能不能把手放下来？”
“呵呵，这还差不多，再废话就收拾你！”说完，夏静子把手放了下来。
“夏静子，你可是女孩子，整天乱动手脚，别那么暴力好不好！”
“哈哈，你不懂！我是在帮助他进步。”
“好啦，你总有理！”说完，艾松拍了拍郝大猫，“我们既然有怀疑，就要继续侦查下去，千万不能半途而废。”
时间过得很快，太阳眼看就要落山了。突然，“吱”的一声，目标人物打开门，他换了一身保安样式的灰色衣服，脚穿球鞋，锁上门，跨上三轮车骑走了。
正在值班的夏静子见他出来，立即打电话让艾松和郝大猫跑过来，自己站在路边拦车。不一会儿，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艾松和郝大猫快速跳上车，出租车司机在夏静子的指挥下，远远跟在目标人物的后面。10分钟后，车子在一个别墅前停了下来。一个妇人拎着一捆废纸盒从别墅里走出来，称都没称，就抛进了三轮车，而目标人物也一句话没说，骑着三轮车离开了。
司机见他离开了，扭过头问道：“小朋友，跟不跟？”
“跟！”艾松狠狠地点了点头，“看他究竟到哪里去！”
几分钟后，目标人物回到了住处，他从车子上跳下来，快速冲进房间，不一会儿，拎了个皮包，急匆匆地跑了出来。
艾松紧跟在后面跑了几步，发现他瞬间不见了，大喊道：“咱们分头找！”说完，他手一挥，三人分三路寻找。
过了一会儿，三个人又聚到一起，郝大猫看着艾松和夏静子期盼的表情，无奈地摇了摇头。艾松想了想，说道：“没事，我感觉他的联系点儿就在别墅，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明天一早，我们去守别墅，说不定有更大的收获。”
发现破绽
一大早，他们三人走到一座很有年代感的别墅前，别墅里走出一个胖嘟嘟的厨师。大家远远尾随着他进了一家水果店。只见他买了超大一包苹果，匆匆忙忙回别墅了。
艾松凑近郝大猫耳语一番。郝大猫听后，笑着点了点头。只见他绕到厨师面前，假装低头看路，猛地跟胖厨师撞了个满怀，一大包苹果被撞得满地都是。
艾松和夏静子赶紧趁机跳出来，一边道歉一边帮忙捡苹果，郝大猫假装摔坏了腿抱着厨师不松手，顺便摸摸他的衣服口袋。三人一番配合下，却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那厨师身上没任何破绽。
“艾松，难道是我们怀疑错了？”
“别着急，更不能轻易下结论。明天上午继续！”
又一天的侦查开始了，三人躲到别墅门前对面的树丛。发现胖厨师从别墅走出来，立即跟上去，见他先去菜市场买了点蔬菜和肉，三拐两拐地又进了昨天那家水果店，又拿了一大包苹果出来。
郝大猫走上前，伸出手跟厨师打招呼：“叔叔，你们家每天买这么多苹果是榨汁喝吗？”
“我只负责买，我们老板不让多问！”
“那你们别墅里一共住几个人？”
“四个。老板，管家，我和清洁工。”胖厨师倒是很实在。
“你天天都买这么多苹果吗？”
“天天都是！哎呀，小朋友你咋这么多问题！我得赶紧回去了。”
“吼，你们真能吃！”郝大猫摆摆手告别，赶忙去跟艾松汇报情况。
可疑的苹果
“从买苹果的数量上看是没什么问题。不过，我总感觉哪里不对。”
夏静子想起物理老师讲的功率那一课：“我们能不能从用电量上看看，假如用电量严重超标就一定有问题。”
“这个主意不错！走，我们去看看电表！”
三个人来到别墅围墙边，郝大猫仰头看了看离地有二米高的电表，蹦了蹦，摇摇头：“艾松，根本看不到啊！”
“郝大猫，让夏静子踩到咱俩肩膀上，就能看到了。”
“哼，又欺负我胖！”说完，郝大猫气哼哼地蹲下去，夏静子双腿站在他们俩的肩膀上，两个男孩儿慢慢直起身。
夏静子慢慢移动到电表前：“这里有张用电单，哇，一个月用5000多度电，看着都吓人！”
“四个人吃饭，加上空调、冰箱、洗衣机、各种小家电，一共也不会用到这么多度电，我们三口之家，一个月只用100来度电，这里一定有个大功率的机器。”夏静子跳下来拍拍手里的灰说道。
“会不会是苹果制品的小加工厂？”郝大猫试着猜测。
“在别墅里加工苹果？那加工的东西去哪儿了？”
“郝大猫说的有道理，我们再盯它两天，一定能发现破绽。”艾松难得同意一次郝大猫的说法。
三人正说着，忽然见胖厨师从别墅里走出来，拎着两个黑色的大口袋，扔进别墅不远处的垃圾桶。等他返回别墅，三个人急忙跑过去，翻开垃圾桶检查那两个大口袋。嚯，满满两大口袋苹果渣。
“我就说是做苹果汁的吧！”郝大猫赶忙下结论，得意洋洋地看了眼夏静子。
“先别急，我回去问问老爸。”艾松捡了点苹果渣，用塑料袋包了起来，“明天咱们老地方、老时间集合。”
法网恢恢
第二天，胖厨师照旧出现在那家熟悉的水果店门前。艾队长带着刑警队队员冲到他面前。
“警……警察同志，有什么事吗？”胖厨师哪里见过这阵仗。
艾队长厉声询问：“你每天都来这家店买苹果吗？”
“没……”胖厨师突然瞧见旁边一脸得意的郝大猫，打了个哆嗦，改口道：“是的，就这些天。”
“我们昨天夜里突击检查了这家水果店。经过化验，发现藏在内室的一箱苹果被注射了大量液体海洛因，有犯罪分子在利用苹果贩毒。”艾队长义正词严地讯问厨师，“苹果里有海洛因，你知道吗？”
“啊？”厨师一下歪倒在地，擦着眼泪说，“冤枉呀……我……我就是打工的，雇主叫我干啥就干啥，要是知道蘋果里有毒品，打死我也不敢买啊！”
“行了！你还有戴罪立功的机会，好好想想，有没有发现雇主有什么不正常？”
“我想想……对了，我晚上总是能听到从地下传来的‘呼哧呼哧的声音。”
艾队长拍了一下儿子的头，大声说：“我跟了这么久的制毒、贩毒案终于可以收网了。原来他们是在地下室制毒，这回你们仨真是立大功了！我们这就去把别墅里的犯罪分子一网打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