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房四宝”与黄河文化的渊源
2022-05-30黄海涛
黄海涛
中华民族博大精深的黄河文化,祖先留下了大量的文化产物和遗迹。在这浩若星河的文化产物中,随着历史的发展、科技的进步、人们生活方式和生产方式的变革,大量的文化产物也经历了发生、发展和逐漸消亡。然而,我们惊喜地看到,在这此消彼长的万物轮回之中,有一个品类的文化产物始终伴随着中华文明,这就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笔墨纸砚“文房四宝”。随着黄河文化的发展,中华文化圈的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等社会活动,都须臾离不开对笔墨纸砚的使用。时至今日,虽然中华文化的书写工具发生了巨大的变革,但是,“文房四宝”依然活跃在文化的舞台。
因此说,“文房四宝”同样是黄河的文化符号、文明密码、文脉基因。
“文房四宝”的黄河文化渊源
黄河流域的史前人类文明活动中,彩绘文化是一个主要内容,那些用矿物颜料涂抹在崖壁、陶器和先民身体上的精美图案,应该说是黄河流域史前人类的美术作品。四大古流域文明传承的共性,是原始美术和工艺的流传,在此共性之上,黄河文化的独立特征是文字的传承。这不仅是功能性贡献,还是文化标志、文化载体与文化传承性贡献,以及形而上的意识形态贡献,特别是民族文化的对外交流。“文房四宝”不仅是亚洲中华文化圈的主流工具,黄河文化发明的纸,更是全球文化交流的主要载体。这是黄河文化对世界文明的伟大贡献。
史前这些彩绘使用的颜料,是天然矿物颜料。这些天然矿物颜料原生状态基本为块状、颗粒状或粗细不匀的粉末状。对这些天然矿物颜料的加工,主要工具和工艺就是,用可平面无缝碾合的两个自然石块进行碾压及研磨,或者在石臼中用石臼杵捣碾,史前“原始砚”就是具有碾压和研磨功能的美术工具。据史学家推断,涂抹颜料的工具是兽毛、禽羽或茅草。那么,原始的“笔墨纸砚”就已见雏形。还有一种说法,古代的时候没有毛笔和墨,古人就用生漆涂在竹简上写字。西汉时期,通常意义上的“文房四宝”以其各自独立的性状和整体组合的矩阵蔚然成型,强势登上黄河文化的舞台,一直绵延至今。
黄河文化自诞生时起,先民便以各种方式将文明的果实保留下来,使我们能够领略到先辈的风采与创造,同时也使我们的文化得以延续和发展。在这一过程中,文房用品尤其是“文房四宝”,作为文明的工具和载体起着重要的作用。从政府到民间,从公务到私生活,“文房四宝”成为人们在社会上沟通的基本桥梁工具和载体,特别是在用于书法、绘画的几十种文化艺术工具中,“文房四宝”是最基本的工具,因此备受文人的喜爱和珍藏。
“文房四宝”在几千年的共同实用进化中,形成了优良的民族文化传统和独特的艺术风格。在古代中国,它们总是同文人士大夫的书斋生活相关,文人士大夫赋予了它们深沉含蓄的魅力,它们也成就了文士温文儒雅、挥洒激扬的风姿。同时,民间对“文房四宝”的实用性价值开发,也是文化传承发展不可忽视的力量与构成,因而也就形成了“文房四宝”的文化体系。这一独特的文化体系,以其笔墨纸砚四位一体的稳定构成和相辅相成、唇亡齿废,演绎了中国文化的继承与发展,见证了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
“文房四宝”的黄河文化身份及话语标志
黄河流域地貌的自然生态和黄河流域先民文化生态的需要,为“文房四宝”提供了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和“文房四宝”产生发展的人文根基。以中华文化的物质遗存来看,最早的颜料研磨器、彩绘、彩陶、岩壁画都出现在黄河流域,最早的甲骨文、漆书等也都在黄河流域。这些原始的“笔墨纸砚”工具、载体,从功能到作品展示,以其鲜明性、稳定性、连续性、独立性,绵延5000余年,虽经万变不离其宗,成为黄河文化的一支代表性主流。
“文房”广义解释为文人的书斋或书房,狭义则专指书写、绘画与读书的文具。例如,宋代吴自牧《梦粱录》卷三《士人赴殿试唱名》载:“其士人止许带文房及卷子,余皆不许挟带文集。”这里的“文房”,指的是笔墨纸砚等文具。“文房”之名起源于南北朝。当时所谓“文房”,是指国家典掌文翰之处。《梁书·江革传》云:“此段雍府妙选英才,文房之职,总卿昆季,可谓驭二龙于长途,骋骐骥于千里。”这里的“文房”,有点类似今天的档案馆。到唐代时,“文房”逐渐演绎为文人的书房。唐代大诗人杜牧在《奉和门下相公兼领相印出镇全蜀》一诗中吟道:“彤弓随武库,金印逐文房。”此处的“文房”,就已经是指文人的书斋。至南唐,“文房”成为文人书房的专用词。南唐后主李煜雅好文学,收藏甚富,所藏书画均押以“建业文房之印”。宋代大书画家米芾在《画史》中说:“收得南唐集贤院御书印,乃墨用于文房书画者。”北宋雍熙三年,翰林学士苏易简以笔墨纸砚“为学所资,不可斯须而阙”,撰《文房四谱》五卷,分笔谱二卷,砚、纸、墨各一卷。各卷分述:叙事、制造、杂说、辞赋诸事,博收约取,内容详赡。故“文房”从此有“四谱”之名。南宋初,叶梦得撰《避署录话》谓“世言徽州有文房四宝”,故“文房四谱”又称“文房四宝谱”,以笔、墨、纸、砚为文房所宝用。四宝品类繁多,丰富多彩,名品名师,见诸载籍。自古以来人们习惯地把湖笔、端砚、宣纸、徽墨说成是“四宝”的代表。
一、笔的身份与物性
毛笔是黄河流域先民在生产和生活实践中发明的。据推断,原始社会最初的笔,是因为彩绘的需要,先民就地取材,用兽毛、禽羽或茅草蘸颜料作画。这种操作,也可以从非洲、欧洲、大洋洲的史前美术作品得到印证。古人亦有用人的头发或者胡须制成毛笔的。
随着社会的发展和对书画工具的需求变化,从实物发现来看,最迟到春秋战国时代,现代意义上的毛笔就已经出现了。《庄子》中有“舔笔和墨”句,说明在春秋战国时代,已经开始用毛笔和墨水了。笔管以竹制为主,还有青铜笔管、玉石笔管等其他质料制成。显然,毛笔的发展踏上了黄河文化轨道的玉石文化时代、青铜器文化时代的列车。
此后,因笔杆主要以竹管做成,使用时要饱蘸墨水,故古代文人风趣地封之为中书君、管城侯、墨曹都统、墨水郡王、毛椎刺史等雅号。
二、墨的身份与物性
墨,即颜料。史前先民就地取材的颜料一般为碎颗粒状的矿物颜料。黑色的是二氧化锰矿、红色的是赤铁矿、蓝色的是青金石、绿色的是绿松石、白色的是铝矾土等。后来磨石炭为汁而书,叫石墨。这些都是黄河流域的主要礦产。
明代朱常涝著《述古书法纂》记载的西周宣王邢夷制墨,是迄今最早的人工制墨文献资料,出土的商周甲骨上遗存的黑墨和朱砂侧面印证了这一记述,所以中国人工制墨应始于3000年前。
人工制墨的主要原料是煤烟、松烟、油烟,原材料遍布黄河两岸。《述古书法纂》记载,“邢夷始制墨,字从黑土,煤烟所成,土之类也。”秦汉多用松烟、桐煤制墨。现知最早的烟墨,在湖北云梦睡虎地秦墓和江陵凤凰山西汉墓发现。当时的墨,是一些小圆块,没有模制成锭。据东汉应劭《汉官仪》记载:“尚书令、仆、丞、郎,月赐愉麋大墨一枚,愉麋小墨一枚。”愉麋在今陕西省千阳县,靠近终南山,其山右松甚多,用来烧制成墨的烟料,极为有名。
因墨多以松烟制成,品质上乘的还要添加香料,故古代文人戏封之为松滋侯、黑松使者、玄香太守、亳州楮郡平章事。
三、纸的身份与物性
造纸也是黄河两岸先民在就地取材的伟大实践中获得的伟大发现。纸是书画的主要载体,也可以作为其他用途,班固的《汉书·外戚传·孝成赵皇后》中,就记载了公元前2世纪用纸包药事例。纸的发明和推广,使先民可以不再用泥、石、木、陶、金属等材料记录文字或图画,也使古代大量信息得到传播和保存。
纸在“文房四宝”中,较之笔、墨、砚出现得最晚。历史文献中最早的关于造纸术的记载,认为东汉初期的宦官蔡伦是造纸术的发明人。然而,从考古学出土文物来看,早在西汉时期就有纸张出现了。甘肃天水放马滩、敦煌马圈湾烽燧遗址和敦煌甜水井汉悬泉邮驿遗址出土的西汉纸,以现存实物证实了远在蔡伦发明造纸术之前,西汉就已出现了纸张的使用。这大约比蔡伦发明造纸术要提前170年左右。
造纸术名列黄河文化的“四大发明”。英国科学家弗兰西斯·培根在评价我国“四大发明”的时候说:“它们改变了世界上事物的全部面貌和状态,又从而产生了无数的变化;看来没有一个帝国,没有一个宗教,没有一个显赫人物,对人类事业曾经比这些机械的发现施展过更大的威力和影响。”中国的造纸术逐渐传播到世界各地,促进了文化的交流和教育的普及。造纸术加速了世界文明的进程,为人类文化发展作出了贡献。
由于纸性柔韧,可随意裁剪,且以洁白者为佳,故古代文人调侃纸为好畦(侍)侯、文馆书史、白州刺史、统领万字军略道中郎将。
四、砚的身份与物性
世界文明,源远流长。七八千年前,中国与欧洲、非洲、大洋洲进入到史前的彩绘文明时期。这些有着几乎相同的文明样式,就是彩绘文化,即那些用矿物颜料涂抹在崖壁、陶器和先民身体上的精美图案。制作这些精美图案的工具,显然就是这些文明的起点。
黄河流域考古学的成果,让我们看到了研磨颜料的研磨器(原始砚),参与了中华文明的发轫,见证了中华文明的发展,记载了中华文明的发现,传承了中华文明的根脉。而且,从现有各大遗址发掘出的研磨器(原始砚)来看,无论是青海和甘肃的马家窑文化、陕西宝鸡的北首岭文化、陕西临潼的姜寨文化,还是河南三门峡的仰韶文化,都集中在黄河流域。此后,历代砚台的主要产区也大多数集中在甘肃、河南、山东、山西等黄河流域。
砚为研磨和贮墨之器,质地坚硬,古人便尊封砚为即墨侯、守默(墨)、离石侯、铁面尚书、即墨军事长,甚至直呼砚其为墨海。
从这些人文的认识和赋予拟人的命名来看,古人不仅在使用“文房四宝”时把笔墨纸砚相携共用,而且在为“文房四宝”起名时也把笔墨纸砚相提并论、相互融合。
唐代才女薛涛曾作诗《四友赞》:“磨润色先生之腹,濡藏锋都尉之头,引书媒而黯黯,入文亩以休休。”诗中所歌咏的就是砚、笔、墨、纸。唐代李白《殷十一赠栗冈砚》更是直接吟咏笔墨纸砚:“殷侯三玄士,赠我栗冈砚。洒染中山毫,光映吴门练。”唐宋以来,此类歌咏“文房四宝”组合的诗词,不胜枚举。比如宋代杨万里《春兴》诗云:“急磨玄圭染霜纸,撼落花须浮砚水。”宋代黄庭坚《次韵黄斌老所画横竹》诗曰:“晴窗影落石泓处,松煤浅染饱霜兔。”可见“文房四宝”传承的不仅是工艺技术,更重要的是一种文化符号、一种精神诉求。
“文房四宝”表现黄河文化的天人合一、物性合一
黄河文化的世界观、人生观是天人合一的自然和谐观,笔、墨、纸、砚均体现了天人合一的物性特点和物性合一的“天性”特点。
今天,笔墨纸砚没有因时代的变迁而淡出人们的视野,而是继续在书法与绘画中展示着华夏民族的朴质与灵动。中国传统书画工具文化是一个完整体系,其中笔墨纸砚是构成这个体系的4个最主要元素,四者缺一不可,任何拆分或弃置,都会直接影响到书画作品的完成,即宋代苏易简以笔墨纸砚“为学所资,不可斯须而阙”。
1.宣纸主要的生产地在安徽的宣州。宣纸是有很强个性的材料,纸性特别,吸水性很强,墨水点在纸上会马上洇开。纸张的初始使用会很难把握,用笔时干可以有飞白、湿可以有水洎,因笔的运动而产生随机的不同变化,按照书画家的感受,笔的运用可以表现老枝嫩芽,刚强柔弱、欢快喜悦和萧瑟阴沉,记录着运笔运墨的每个刹那,充满不可预见的偶然性。虽然驭笔于人,但是自然天成的成分极大,我们知道初学用笔时无法驾驭,纸张会按照它的特点和性格承受笔墨的痕迹。只有熟练了解了纸的性格,才会得心应手,利用纸张的特点表现纸张的吸水性和水墨交融的特性。
2.毛笔是表现力极其丰富的工具,仅制笔的材料“毛”就有羊毫、狼毫、兔毫、獾毫、鸡毫、狸毫等,甚至包括人的头发胎毫也可制笔。这些取自于自然的动物毫毛,软硬长短,老嫩刚柔。每支笔各有不同的用途、不同的性格,笔墨的痕迹就有无限丰富的变化。中国书画上讲究的笔墨功力就是用毛笔表现的。表现遒劲有力的斧凿之痕,表现筋强骨壮的运笔痕迹。这个力量不是我们通常的力量,是通过毛笔表现出来的内劲,这样的功力往往要十几年甚至更长时间才能具备。而不同的纸张,对书画家的功力或“墨力”特性的表现,至关重要。
3.墨的种类较多,以松烟、油烟为常见。在书画艺术中,水与墨调和,水与墨的变化,出现不同的墨色和层次,所谓墨分五色。研墨也是个十分重要的过程。墨法甚至称之为“血法”。元代陈绎曾《翰林要诀》在“血法”一则中称:“字生于墨,墨生于水,水者,字之血也。”
其一曰:用墨之法,必须做到“浓欲其活,淡欲其华。”宋代姜夔《续书谱·用墨》云:“凡作楷,墨欲干,然不可太燥。行草则燥润相杂,以润取妍,以燥取险。墨浓则笔滞,燥则笔枯,亦不可不知也。”清代包世臣《艺舟双楫·述书(下)》云:“画法、字法,本于笔,成于墨,则墨法尤书艺一大关键已。笔实则墨沈,笔飘则墨浮”。
其二曰.磨墨之法,研墨要凉,凉则生光。墨不宜热,热则生沫。盖忌其研急而墨热.元代陈绎曾《翰林要诀·肉法》云:“磨墨之法,重按轻推,远行近折。”“凡磨墨不得用砚池水,令墨滞笔沍,须以水滴汲新水临时斟酌之”。由此可知,“血法”须经砚的研磨方得成真。
4.砚台有称之为“砚田”“砚海”者,天下多少文章书画由此而出。砚台材质种类很多,石陶瓷玉木、金银铜铁锡,皆可制砚。但我们一般讲的砚主要指石砚。好的艺人制砚,利用石材的天然纹理和石头的色斑因势利导、因地制宜加工出巧夺天工的作品。其中端砚、歙砚更受历代士人推崇,而且端砚还被誉为众砚之首。历代文人墨客、达官贵人赞誉端砚、歙砚,质地细润如玉,发墨如泛油,磨之无声,久用不损笔毫,即论砚,讲的是对笔墨的好处。可见其“天性”“物性”关系之密不可分。
“文房四宝”的黄河文化精神价值及衍生意义
“文房四宝”与“四大发明”不同。“四大发明”是中国古代先人在不同的领域为世界作出的伟大贡献。“四大发明”各自独立地发挥着其应有的价值和作用。“文房四宝”的性质、特点、功能,决定了笔墨纸砚存在的形态和四者相互依存的关系。笔、墨、纸、砚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代表性符号之一。它们虽然有着各自不同的发展轨迹,但作為书写绘画的工具和材料,不仅是中国古代政治文化、工艺美术的载体和组成部分,也体现着古代文人的生活情趣。取材方便和制作精细的笔、墨、纸、砚演绎出如行云流水般的中国书画艺术,记录下岁月的斗转星移。
随着人们在“文房四宝”上倾注的艺术创造和热情不断高涨,“文房四宝”的性质与功能已经不仅仅是研磨墨汁、写字作画,而逐渐成了人们流传子孙“耕砚田,永宝之”的宝藏。因此,文房四宝文化也以其鲜明的特点,走进人们的视野。
“文房四宝”的收藏鉴赏,包括对“文房四宝”的年代识别和对文房四宝的艺术欣赏,以及围绕“文房四宝”创作的一系列“文房四宝”文化衍生品和“文房四宝”学的探讨。“文房四宝”能满足人们的增值、储藏、玩赏、社交、文化、娱乐、寄情、探幽等多种需要,其财富价值、精神价值是显而易见的。“文房四宝”的特殊属性,不但具有经济价值,更因其是文化传播工具而具有文化与社会价值。
实际上,在中国古代,“文房四宝”的地位远远高于其他许多门类的艺术品。“文房四宝”非是寻常家用摆件或生活实用器皿,“文房四宝”是直接参与书画创作的主要工具和为上层建筑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乃至宗教等方面服务的重要工具。“文房四宝”不仅是文化叙事的工具,还是政治叙事的工具。
南唐后主李煜就痴迷“文房四宝”,“所用澄心堂纸、李廷圭墨、龙尾石砚,三者为天下之冠(宋李之彦《砚谱》)”。可以说,收藏“文房四宝”历来是文人墨客、社会贤达的高雅之事。从1000多年前的南唐后主李煜,到宋徽宗等宋代的几任皇帝,再到以文治武功著称的清朝乾隆皇帝都把“文房四宝”当成收藏的宠物。此外,达官、显贵、艺术家等也是对文房四宝情有独钟。苏轼、米芾就是宋代“文房四宝”收藏家的代表。清代纪昀、刘墉等显赫要人,对“文房四宝”更是一往情深。收藏“文房四宝”既可以书写锦绣文章、治国之策,又可以修身养性、传承文明。“文房四宝”在中华文明史的发展历程中,放射出了耀眼的文化光辉。
此外,就制作、辨识、赏析等“文房四宝”文化角度来说,制作、辨识、赏析等是“文房”的“综合艺术”活动。从选料、纹饰,到铭文、包装等,乃至围绕“文房四宝”产生的衍生品如题记、拓片、诗跋、配盒、品评活动等,包含了中国传统文化的诸多艺术门类的多种创作活动。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文房四宝”还以其造型和纹饰题材被赋予了教化功能,比如黄河文化血脉根亲文化等,都在“文房四宝”上有表现。在此基础上,围绕“文房四宝”的研讨、著书立说、展览等传承活动,更是清新高雅的艺术活动和修身养性的生命运动,特别是“文房四宝”在日本、韩国等中华文化圈的传承。“文房四宝”围绕黄河文化的同根同祖同源,实现了各国文化交流的和平和睦和谐。因此,“文房四宝”不仅是创作、传承文化艺术的工具和高端的收藏品标的,而且还是有其更深刻的文化内涵价值与意义的。
中华文明一路走来,演绎了黄河文化特有的哲学轨迹。中华历代“文房四宝”的流变,就是黄河文化哲学演变的最好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