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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的街边小摊,如今都怎么样了

2022-05-30

世纪人物 2022年8期
关键词:蜂窝煤蜈蚣

也许我们每个人的记忆当中,都或多或少留存有这样的画面:画面里,有走街串巷的手艺人、街头巷尾的小摊贩、驻足交流的人群……嘴馋的小孩,甚至会蹲坐在家门口,一旦某个熟悉的吆喝声如期而至,他便高兴地冲出家门,顺着声音去寻找好吃的东西。

如今,这种场景正在从我们的生活中渐渐淡去。随着时代的发展,传统的小摊贩们或改头换面,或“退隐”到了不为人知的角落里,都市的扩张渐渐改变了我们的生活样态。

那些曾经在街边常见的小摊贩和他们的商品,如今已经越来越难见了。

下文中,作者潘伟将和我们一起寻访这些正在逐渐退出历史舞台的行当,为各种小贩们编写“传记”、留下影像。他正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给这些时代的痕迹“存档”。于我们而言,这留存的是一种儿时的回忆,一种曾经的生活;于后来者而言,这记录的是一代人的光阴,一个时代的留痕。

下文摘选自《百工记》,经出版社授权发布。

卖“老冰棍”

“卖冰棍哩——卖冰棍”,阵阵吆喝声,从街边骑楼下传来,循声望去,见店铺侧站着位小姑娘:红五星帽,草绿军裤,套穿文化衫,绣有毛主席头像,平底便鞋;系条少先队红领巾,却与年纪不相称。脖子上挂的“冰棍箱”,是职业特征,卖点呢?“老冰棍”“纯手工”。耳朵上架个“小咪头”,腰围扩音器——吆喝从此处扩音。

“咔嚓”拍张照片。四元买根赤豆冰棍——廣东人叫“雪条”,或叫“雪批”。像儿时那般,小心翼翼,把包装纸剥开,先舔纸沾的甜味,舌尖轻触雪条,依然是当年的味道,果然“正宗”。忆起童年时的夏天,街巷卖雪条的吆喝声,连绵不绝。叫卖小贩推着单车,车尾驾上,用橡胶条绑个泡沫箱子,泡沫隔热,里头装着雪条。箱盖掀开,冒出一股凉嗖嗖的白雾,碎冰周围,雪条其中。白糖雪条,三分一根;绿豆或赤豆雪条,四分一根。还忆起,家境困难的高年级同学,放暑假背个小箱子,上街卖雪条,挣钱交学费。边行老街,边品雪条,重温儿时的滋味。时值冬季,嘴含雪条,倒抽冷气,这老牙松齿、炎肠病胃,又怎敌冰冽刺激?街头行至街尾,雪条还剩半根,终弃垃圾桶。唉,岁月无情,时光不再。

卖灯盏

电灯普及前,百姓照明用煤油灯,粤语叫“火水灯”。粤人又沿袭古称,叫火水灯为“灯盏”。有俗语:“千拣万拣,拣着个烂灯盏”,又有歇后语:“灯盏无油——空费心”。

清末,外国石油公司引入煤油灯,其亮度,其燃料,其燃烧方式,皆优于点植物油的老油灯。

煤油灯以棉绳为灯芯,灯头铜制,玻璃或铁皮灯座,挡风的玻璃灯筒,粤语叫“灯通”。灯头周边,有数个“爪子”,以承灯筒;旁有小齿轮,控制灯芯升降,调亮度;灯芯下方伸入灯座内,灯头有螺丝绞,与灯座相旋合。灯座内储煤油,靠灯芯把煤油吸上灯头。

计划经济时期,煤油凭票,到供销社买。记得小时候,写作业时,父母才把灯光调亮。而乡下的奶奶家,全家只点一盏灯,做饭时灯在灶头,吃饭时灯在饭桌;墙壁上开个洞,两房共用一盏灯。转眼间,“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煤油灯几近绝迹。都用电灯了,依然有人卖灯盏。点灯不为照明,为什么?只为“做事”——结婚,生子,搬新居。新婚之夜,洞房里点两盏煤油灯,包上红纸,替代洞房花烛。生子又叫添丁,添丁添灯,添丁人家要点上一盏煤油灯,供奉在宗祠祖宗的牌位前,报添丁。搬新居,俗称入伙,入伙要点火——那就是点灯,厅堂点大灯,厢房点小灯。

卖火缸

天寒地冻,满街摆卖小火缸。火缸,城里人也许不知。火缸何用?烤火。竹编的“火缸”,能烤火吗?所谓火缸,又叫烘笼、火冲、火笼缸,各地名称不一。火缸有大有小,大火缸的外壳,多为篾编的烘篮,罩放于炭盆上,取暖或烘物,或罩放于香炉上熏香。古人文雅,不叫火缸,称熏笼。唐代白居易《后宫词》云:“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

单表小火缸:外壳篾编,圆墩形,有提把,盖口铁丝耕网,里边装个小罐--锡皮焊成的“火缸”。火缸里,每天添些草木热灰,或没燃尽的浮炭,之后,埋一两块木炭,慢慢续火。我在粤北下乡当知青时,冬日农闲,见村里的老人和妇女,都有一只小火缸,时刻双手提握,护烘取暖;学童则把小火缸带回学校,听课时烘脚,做作业时烤手,饿了,就往火缸里埋条番薯,煨得满室飘香。

冬夜睡觉时,老人常将小火缸带上床,暖脚,暖被窝。后来读唐人薛昭蕴《醉公子》词,有“床上小熏笼,韶州新退红”句,原来古人也置小火缸上床。如今,城镇人取暖,都用电手炉、电暖器,甚至用空调;而看满街卖竹火缸的阵势,粤北乡村的冬天,依然是火缸取暖。

卖酒饼

独坐一隅,双手交叉,看摊摆卖,见人趋前,即作推介——“有包装的,是工厂生产的酒曲;丸子形的,是自家做的酒饼。任意选择。”“怎样酿甜酒?可以教你。酒饼放多少?少则绵甜,多则浓烈,做三斤米的酒,两枚足够。”

问怎样做酒饼。祖传秘方,传男不传女,绝技不外姓。讲你也不知:酒饼用酒饼草作媒引,里头有香草、山姜、米粉和山泉水,添点八角、茴香之类香料。各施各法,哪家好?凭口碑。酒饼又叫酒曲,李时珍说:“酒非曲不生,故曰酒母。”酒曲是酿酒的酒母。又说:“曲有麦、面、米,造者不一。”《本草纲目》记载有造大小麦曲法、造面曲法、造白曲法和造米曲法。此数种曲皆可入药,故酒曲又称曲药。

我国谷物酿酒,用“复式发酵法”:以酒曲霉菌糖化谷物,糖化与发酵融为一体。此法空前,入世界酿酒史。

西方诸国,长期沿用的谷物酿酒法,是麦芽糖化加酵母。但欧美酿造学著作中,介绍用米、麦等淀粉酿酒的霉菌,为“罗克斯霉菌”;其酿酒法,称“阿迈罗法”,都是法国人的命名。事实为:19世纪七八十年代,在越南的法国人卡尔迈特,买回中国酒饼,从中发现酵母菌。西人专利意识强,鹊巢鸠占。

賣葵扇

这个地方,古时曾设中宿县。老妪摆地摊,卖帽,也卖蒲葵扇,当地人叫葵扇。老妪不知,有个成语,叫“蒲扇价增”。她只知,卖的是新会葵扇。

成语“蒲扇价增”,出自一个故事。话说东晋谢安,少负盛名,时人仰慕。有位老乡,在中宿县做官,被罢职后,去拜访谢安。谢安问,带回多少积蓄?老乡说,蒲葵扇五万把。想必是生计无着落,就批发蒲葵扇,到京城卖,做点小生意,维持生活。老乡诉说困难,就帮帮吧。谢安拿了把蒲葵扇,常持手中。京城士人和百姓,都跟风,争购蒲葵扇,以致扇价增数倍。故事见《晋书·谢安传》。

老乡见名士,带上蒲葵扇,必定是预先谋划,想借助谢安的名人效应,做个广告促销,热销后提价。

清末《营业写真》,有首打油诗:“蒲葵扇,颇不恶,片月入手风在握。为底世人用者稀,只因价贱遭奚落。价贱便遭世人弃,物犹如此堪错愕。无怪滑头个个吹牛皮,身价高抬善做作。”原来,靠滑头,靠做作抬高身价者,并非只是卖蒲葵扇。

葵扇价廉,古今皆然。若说价贱遭世人弃,则不是事实。1983年,葵乡广东新会,全县葵扇产量为1.2亿柄,当年,全国计有2.2亿家庭,在南方,几乎人手一柄。今人少用扇,新会葵扇,入选国家级“非遗”名录,需要保护。

卖木炭

“买炭?九十元一担。前段时间下了小雪,天冷了,炭好卖呢,不贵。”站街边背倚墙的卖炭汉说。“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

粤北之冬,湿冷,常有冰冻,甚至落雪。家电普及前,冬天备炭,是家庭必需,无论城乡。冬日的客厅,必有炭火盆,围盆而坐取暖。老人,则有个篾“火缸”,铁皮做成“圆缸”,内装柴火灰,以柴火为火种,之后添炭。木炭,不仅用于烤火取暖,还用于“打边炉”,煲汤,煲猪脚。

烧炭和卖炭,曾是农民农闲时的副业。烧炭虽是粗重工,但装窑、烧窑、封窑诸环节,都有门道。特别是烧窑看火候,必须老炭工,若烧过了头,见灰不见炭,徒劳无功;封火过早,则炭心仍是木质,烧成“生炭”,用时冒烟,又炭温不高。烧炭最辛苦的活,是出窑。弓脊屈膝,窑内搬炭,又热又闷,呛人的火烟气,扑面钻鼻。卖炭汉,总是指甲黑、鼻孔乌。木炭的烤火功能,逐渐被家用电器取代。

卖蜂窝煤

2016北京国际设计周,中国人的集体记忆——“手扶拖拉机”和“蜂窝煤”,获年度经典设计奖的提名奖。活动由国家文化部(现文化和旅游部)和北京市人民政府共同主办。

蜂窝煤获提名奖理由是:1949年,蜂窝煤由德州市燃料公司退休职工郭文德发明;1950年,德州市南门外“工业家庭社”商号开始经营经济煤球,后被人们称为蜂窝煤。半个多世纪里,给全中国许多家庭带来了温暖。

蜂窝煤问世,是一次家用能源革命。之前,都烧实心煤球,不易燃,捅煤炉时,满屋灰尘。蜂窝煤发明后,煤烟和煤灰都减少了,而且省煤。从此,蜂窝煤企业发展,遍及全国。

无烟煤混黄泥、木屑或木炭粉,用模具“印”成圆柱形煤饼,有孔如蜂窝,即为蜂窝煤。标准为十二孔,亦有九孔,孔越少、越大,火势越猛。

为何打孔?使煤饼与空气的接触面增大,燃烧更充分。蜂窝煤慢燃慢灭,冬天,家庭用煤炉取暖、烧水、做饭,一天四五块蜂窝煤,“火种”不灭。有家庭为省钱,上煤场拉原煤,回家打碎,按比例混合黄泥等,添水捣成煤浆,自己动手“印煤饼”。

卖热水瓶

热水瓶,俗称暖水壶,家庭日用品,竹篾、铁皮、塑料为壳,内装瓶胆。瓶胆双层玻璃,胆壁涂水银,中抽真空,软木作瓶塞,其功能是保温。盛热水的叫热水瓶。另有盛冷食如冰棍之类,则叫冰瓶。

计划经济年代,物品匮乏,热水瓶及搪瓷杯、搪瓷脸盆,为单身汉标配。新婚之际,红底双喜的热水瓶,既是日用品,也是摆设品。那时,热水瓶还是时兴的礼品。新居入伙,送热水瓶;毕业谢师,亦送热水瓶。

各级单位的奖励,如劳动模范、先进工作者,亦奖热水瓶。70年代末,我在百货公司当美工,常备两瓶油漆,一红一黄,为买热水瓶作奖品的单位,写奖项名称,写颁奖单位,浅底者红字,深底者黄字。买热水瓶作礼品的顾客,亦常找我,代写礼贺词。21世纪初,电热壶、饮水机进入家庭,玻璃内胆热水瓶不再独宠。

卖土布

所谓土布,即手工织布。旧时布依族妇女,自种棉花,自栽蓝靛,自纺、自织、自染布料,自裁、自缝衣服。家家有纺车、织布机,户户有染缸、染料。

土布曾经时尚,纺织土布原是先进工艺,领先世界。元代黄道婆,改纺织工具,传棉纺织技术,有布业始祖之尊。

机织布取代手织布,百年之长。晚清《营业写真》,有《卖布图》,配俚词云:“乡妇高声喊卖布,此布却是本机做。我人若有爱国心,共应出钱买土货。乡妇近来思想新,也能机上织毛巾。携来一并街头卖,模仿洋机略救贫。”晚清乡妇已知“土机”难敌“洋机”。时尚物品,众人趋之,何关“爱国心”?

土布粗糙,却厚实耐磨,透气吸汗无静电,又色泽古朴。少数民族地区,土布传承至今,是民族服装之需。

新闻:“80后”侗族小夫妻,放弃都市高薪,回乡开网店卖土布,远销海外,年挣“百万”,带动八十多农户纺织土布。此土布非彼土布,传承后创新,适应当今市场。况网店卖布,与地摊卖布,不可同日而语。

卖砧墩

厨房案板,有两款:原木横裁为圆墩,叫砧墩;纵裁为矩形板,叫砧板。砧墩或砧板,家庭厨房必备,城乡皆然。有多少家庭,便有多少案板,甚至不止。如今,许多家庭,都有两块以上案板,切生和切熟分开,另有剁骨头专用的砧墩。在乡村,见过剁辣椒专用砧板,四周木方包围。

过去,乡村都自找木锯案板,松木、樟木、榆木、柳木、荔枝木、龙眼木,都可以,因地取材。菜之不丰,案板又有何穷讲究呢?若谁家有红白喜事,要办酒席,宗族祠堂备有碗筷、桌凳、大锅和砧墩,族人可借用。

当今市面,案板五花八门,辨不胜辨。材质有木有竹,有塑料有玻璃,还有高硬度稻壳。小小砧板,可鉴社会之变迁。

卖棉花糖

“80后”的零食之忆,最深刻者,莫过于棉花糖。人未放学,就侧耳听市声,街上吆喝声中,有无棉花糖。总念着推单车的卖糖人,以及车尾架上那台神奇的绕糖机。买,或不买,总喜围观:舀小勺白糖,放入旋转的糖机里,转眼间,白糖变为银丝,转轮壁缠绕手中的小竹签,渐绕渐大,银丝绕成絮团,雪白蓬松如棉花,棉花糖即成。其成型过程,比吃更令孩童着迷。一签棉花糖在手,其形硕大,其轻无比,边玩边吃,平添了不少乐趣。化学老师因势利导:蔗糖是一种粒状的立方晶体,其分子排列整齐有序。一旦蔗糖进入制糖机,分子结构就发生变化,变成丝状物质,绕在竹签上,就是棉花糖。

卖糖人做的是生意。其赚钱空间,全在这“泡沫经济”——一斤白糖,可旋出上百个棉花糖。小本致富的简易项目,多少白手创业者的梦想!

当今零食市场,五彩缤纷,琳琅满目,纯白色的棉花糖球,如何斗艳?花式棉花糖机应时而生。新生代棉花糖,其形不僅似球,更多是心形、星形、伞形、帽形、葫芦形;其色不仅是棉花白,五颜六色随君意;其味,草莓、甜橙、葡萄、香蕉、菠萝、薄荷、蓝莓,任君选。休说怀旧,还在创新。

卖麻糖

有人买麻糖。卖糖人即放下背篼,掀开提篮的包装袋,里头搁着大块麻糖,色微黄。卖糖人手中的弯铁响器,光滑而白亮,上窄且厚,下宽而薄,此刻转变职能,成为一把切糖刀。铁榔头轻敲刀背,敲切出小块,杆秤过秤。明白了--麻糖为何叫“敲糖”,又叫“叮当糖”。

卖糖人说,家在四川内江郊区,年已花甲,儿女都不同意他背井离乡,四处游走卖麻糖。他说,来到此地,租了个地方,煮饴糖、扯麻糖,卖几个钱自己用,自食其力才舒服。说起家乡,卖糖人有几分骄傲:知道吗?内江盛产甘蔗,都叫“甜城”,过去是“三里一糖坊,五里一漏棚”。大江南北,到处都有甜城卖糖人。

敲麻糖世代相传,成川东地域文化符号,外埠人也许陌生。但说饴糖、饧糖,或许你知。东汉《释名》:“糖之清者曰饴,形怡怡然也;稠者曰饧,强硬如锡也。”强硬如锡的饧糖,就是要敲切的麻糖。

说“麦芽糖”更普及,中学课本里,“淀粉在人的口腔中咀嚼,在唾液的作用下转变为麦芽糖”。麻糖主要成分是麦芽糖,最原始的甜。用功学生都记得,懒学生只会唱周杰伦的《麦芽糖》。

卖冰糖葫芦

竹签串野果,蘸麦芽糖稀,遇冷风即硬,成冰糖葫芦。冰糖葫芦,原是我国北方传统零食。清代《燕京岁时记》说:“冰糖葫芦,乃用竹签,贯以山里红、海棠果、葡萄、麻山药、核桃仁、豆沙等,蘸以冰糖,甜脆而凉。”山里红即山楂果,冰糖葫芦主要食材,甜中带酸。

民间野史:宋光宗最宠爱的黄贵妃生病了,面黄肌瘦,不思饮食。御医用尽贵重药品,不见效。爱妃日见憔悴,整日愁眉。光宗无奈,张榜求医。有江湖郎中揭榜进宫,为贵妃诊脉后说,用冰糖与红果(山楂果)煎熬,饭前吃五至十枚,不出半月,病准见好。将信将疑,贵妃依嘱服,果然病愈。此法传至民间,就有人将冰红果串之,市上卖,世间便有冰糖葫芦。

旧时,北京人岁时逛厂甸,冰糖葫芦是标志性食品。民国初出版的《京华春梦录》记述:“迨性闺春倦,买布偕返,则必购相生纸花及大串糖葫芦,插于车旁,疾驶过市,途人见之,咸知厂甸游归也。”今冰糖葫芦做法已衍生新花样:山楂去核,加核桃仁或红豆沙;桔子去皮,与山楂、草莓同

卖“鸡公榄”

在广州,行上下九步行街,必见一道风景线--大叔孭(背)只纸扎公鸡模型,吹着唢呐,叫卖橄榄。卖榄人先用唢呐摹拟鸡公叫声:“嘀嘀嗒,嘀嘀嗒”,之后粤语叫卖:“一蚊(元)一包,有辣有唔(不)辣。”过路街坊,或掏钱买榄,或驻足合影。“鸡公榄”,白榄腌制而成的零食,入口爽脆,味道多样,甜的叫“和顺榄”,咸的叫“甘草榄”,辣的是“辣椒榄”,任君选择,深受老广喜爱。

“当街卖榄,唔怕被捉?”有街坊好奇。大叔笑笑,指指“鸡公”胸前的“工作证”,说自己是荔湾辖区的失业人员,在区文化交流协会的帮助下,获准在上下九步行街卖“鸡公榄”,既传承老西关文化,又解决生计问题。

老一趟广州人都知,旧时西关有个卖榄人,名叫“鸡公福”,原系粤剧艺人,后改卖榄,每每吹笛画花脸,逗孩童开心,十分有趣。

有文人写粤语童谣《鸡公榄》,在校园中传唱:“哥哥仔,走西关,身上孭只大鸡篮。鸡公榄两头尖,有甜有辣任你拣……”

食“鸡公榄”爽口,唱《鸡公榄》开心,卖“鸡公榄”辛苦。大叔孭只鸡公模型,十几斤重,早上九点半至晚上九点半,孭十二个钟,几辛苦。

卖蜈蚣

春捕蜈蚣,是乡民副业,择山野阴湿处,晚上电筒照,白天锄头挖。据说,蜈蚣冬眠,被惊蛰雷惊醒后,至清明季节,都易捕捉。蜈蚣喜食肉,一冬不吃不喝,虫体纯净,入药最好。立夏之后,蜈蚣始繁殖,乡民就不捉了。

蜈蚣,多足动物,又称百足虫。民间世传,蜈蚣为“五毒”之首。哪五毒?蜈蚣、毒蛇、蝎子、壁虎和蟾蜍,都可入药。东汉《神农本草经》说,蜈蚣“啖诸蛇、虫、鱼毒”,敢啖蛇虫者,是毒中之毒。中医学认为,蜈蚣性味辛、温,有毒,入肝经,有解蛇毒、疮毒及止痉挛的作用。蜈蚣入药,以毒攻毒。李时珍说,行而疾者,唯风与蛇。蜈蚣能制蛇,故亦能截风,是厥阴经药。蜈蚣遍及世界各地,研究人员统计,已发现三千余种。药厂和药店,大量收购蜈蚣;网店也卖蜈蚣干品。野生蜈蚣,资源渐少。乡村农户,纷纷养殖蜈蚣。成功致富者,称“我养蜈蚣,蜈蚣养我”;失败亏本者,谓“蜈蚣养殖宝典”是骗局。(来源:凤凰网)

责任编辑/张元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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