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有温度的四十年
2022-05-30胥焰
山西偏关老牛湾长城与黄河握手的地方。胥焰 摄
胥焰
首都儿科研究所附属儿童医院手术室原护士长。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中国新闻摄影学会会员、中国长城学会摄影委员会副主任,新华社、人民网、北京月讯、视觉中国签约摄影师,2007年开始摄影,作品多次获奖并在报纸杂志刊登。
人生百年,几多春秋。
人的一生能有几个40年。回望过去,我把我人生中最重要的40年划定在我参加工作的时段,这里有我的青春岁月、花样年华、不惑中年,最后迈入知命之年。
少年时的我,只爱那一身戎装。1977年1月,我实现了我的梦想。那一年,我15岁,来到了山西的一个部队农场,边训练、边学习、边劳动,集军人、学生、农民为一身,军队的生活磨练了我,从小多病的身体神奇般地健康了许多,意志也变得坚强了。一年的集训生活结束后,我在河北省的一个大山里成为一名通信兵。还记得当年有一幅宣传画,一名女兵在电线杆上举着电话,画的标题是“我是海燕”。那就是我们通信兵的真实写照。
1979年,我有幸成为军校恢复考试入学后的第二批学员,开始了我人生的新篇章。自从我穿上白色的工作服,就注定了我一生要做“白衣天使”,也从此爱上了护理专业。后来,从部队转业,我也没有改行,继续从事护士工作直至退休。
山西偏关老营。胥焰 摄
山西右玉。胥焰 摄
1980年代的医院设施比较陈旧。当时,手术室的窗户是可以打开通风的,刮风的时候室内会有一层尘土;空调是窗式机,一开启会轰轰作响;手术床的体位变化要用手摇……为了保证清洁,医院每周都有一天不安排手术,专门进行大扫除。我们会用胶皮管接上水龙头冲刷手术间,有时水也会渗漏到楼下的科室,引得楼下的人跑上来找我们理论。那时的手术用品很多都需要自己制作:缝线要绕成小线轴,纱布要剪成不同大小折叠起来,手术用的布料及衣服破了要自己补好,手套也是反复用的。每天都有专人负责清洗、晾干、检查、補洞再消毒。这些工作虽然繁杂,但也锻炼了我的动手能力。
随着社会的发展和科技的进步,这40年我们的生活发生了日新月异的变化。在护理理念上,我们从单纯的疾病护理转变为以病人为中心的人文关怀,努力实现从生理到心理全方位的护理。在硬件上,很多先进的仪器设备应用于临床,洁净的手术室及病房大大降低了院内感染及手术风险。但同时,我们的病人也越来越多,疑难重症大量增加,医护人员的工作时长、强度和压力也大大增加,成为医护行业面临的新问题。面对这些,每个人的解压舒缓方式不同,而我喜欢上了摄影。
小时候家里有台相机,父亲用它记录了我的成长。我最喜欢与父亲一起在暗房里冲印照片。有时我也会拿起相机拍拍家人、朋友和同事。真正认真摄影是在2007年,我拥有了第一台单反相机。开始,我只想走遍祖国的大好山河,到美好的地方去看一看并拍下来。渐渐地,我喜欢上了拍摄古建筑,主要是故宫与长城。十多年来,我无数次走进故宫,拍了庄严又有气势的故宫,也拍了灵动别样的故宫。拍摄长城要付出更多艰辛,从祖国西部的天山山脉到辽阔的内蒙古大草原,从甘肃的沙漠戈壁到陕西的黄土高坡,从弱水河畔到渤海北岸,无不留下我的足迹。我拍摄的长城大多未经修缮,很多地方只有羊肠小道,甚至无路可循。我也曾有几次历险,想想也有后怕,但更多的是快乐。我和我的同伴们在长城上风餐露宿,曾历经风霜雨雪,也遇见过美丽的彩虹。我们将长城的雄姿向世人展示,希望唤起更多人热爱长城,保护长城。
生活中不只是诗和远方。2014年,新华社“影像北京”栏目为五一国际劳动节专刊征集反映各行各业劳动者的图片。我拍摄了表现护士工作的组图《天使在人间》,投稿发表后获得了好评。很多人鼓励我利用得天独厚的条件,多拍身边的人、身边的事。我发现身边有太多素材值得拍摄,有太多的事让我感动。工作之余我会拿起相机,拍摄医生、护士、医院各个岗位的工作人员,还有患者。让我记忆犹新的是,一个血液病小患者去世了,她的妈妈辗转找到我,想要我曾为她女儿拍过的照片。她拿到照片后说,这是对她最大的安慰。这也许就是影像的力量吧。
多年来,摄影使我形成了不怕吃苦,适应力强,乐观向上的人生态度。无论是工作也好,摄影也好,都是出于热爱。只有真正的热爱,才会认真地去做,才会付出心血,才会坚持,才会温暖他人。有温度的摄影作品与有温度的医疗工作同样感人。
北京怀柔箭扣长城,将军守关段。胥焰 摄
河北抚宁界岭口长城。胥焰 摄
甘肃瓜州南沙窝。胥焰 摄
河北宣化凤凰山长城。胥焰 摄
宁夏三关口。胥焰 摄
北京怀柔旺泉峪。胥焰 摄
山西右玉。胥焰 摄
北京怀柔箭扣长城。胥焰 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