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天看见一只雄鹰 （外一首）

马永珍

难道还不结束吗

这神秘的开始，和开始的神秘

难得这不是隐忍的漫漶吗

白天被黑夜抱紧，占卜也恐惧无助

难道还贪心不足吗

一片雪花带你，一片雪花带你的命运飞

难道这还不够刻骨铭心吗

一把铁锁，锁不住一声鸟鸣

难道还要停下来吗

你开花的美人痣， 正在欺骗自己

难道还表述不清楚吗

这白中的黑，和黑中的白

难道还没有悟透吗

死亡穿着春风，早已绝尘而去

难道这不完美吗

一只雄鹰展翅，在点缀一场大雪

难道还不惟妙惟肖吗

这喧闹孕育的静谧和他的本身

再写那只鹰

终日忙碌。一座森林总是饥渴难耐

但他穷极一生，还没有写完一张诉状

能用语言文字表达清楚的

都不是什么委屈

擦了又写，写了又擦

直到把纸上的油菜花香擦拭干净

直到把前世所有的笛音

都熨烫得又平又整

你说，那只雄鹰

是你手中捏紧的魔法橡皮

还是被你體温通电的、高温的

熨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