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南瓜饼

薛海芸

记忆中的老家有袅袅的炊烟和香甜的南瓜饼。

走上那条熟悉的小路，远远地就看见烟筒里流淌出缕缕炊烟。奶奶从院子里看见了我们，就迎了出来。她系着围裙，手里捏着抹布。我们边聊边往家里去。

刚到家，奶奶就进了厨房，托起面团放到桌上揉。她的整个身子都在用力，脚也踮了起来。奶奶吃力地揉着面团，时不时用胳膊抹去额头上的汗。她的鬓间不知何时竟多了这么多白发，稀疏的头发只随意地用一根旧皮筋束着。奶奶突然说：“你小时候啊，最愛吃奶奶做的南瓜饼了，也爱去奶奶的南瓜地里……”南瓜地啊，确实好久没去了。

小时候的南瓜地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我喜欢坐在南瓜地里，看着远方的白云悠悠，炊烟袅袅，也爱在田间追逐蝴蝶，但最爱的就是坐在大南瓜上听奶奶讲故事。年轻时的奶奶最爱穿红色的衣服，头发高高地盘起来，脸上干干净净从不留一点泥垢，讲故事时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听完故事我们再一起踏着炊烟回家……

“快尝尝，怎么样？”一句话将我的记忆拉了回来。奶奶眼睛里满是期待。她正捧着冒着热气的南瓜饼，金黄的南瓜饼却衬得她的脸如此沧桑。

临走时，奶奶塞给我一个热乎乎的布兜。打开布兜，里面躺着几块南瓜饼，甜丝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