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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壤溶解性有机质结构和组成对秸秆、牛粪及其堆肥产品输入的响应特征

2022-05-25田翔何天容尹德良冉澍汪妍周宪张舸

农业资源与环境学报 2022年3期
关键词:腐殖质牛粪组分

田翔,何天容,,3,尹德良,,3*,冉澍,汪妍,周宪,张舸

(1.贵州大学喀斯特地质资源与环境教育部重点实验室,贵阳 550025;2.贵州大学资源与环境工程学院,贵阳 550025;3.贵州喀斯特环境生态系统教育部野外科学观测研究站,贵阳 550025)

作物秸秆和畜禽粪便等农业废弃物作为重要的有机质和营养元素载体,广泛用于提高土壤肥力和作物产量,其还田后会显著提高土壤有机碳含量,并在分解过程中形成腐殖胶结物质,控制微团聚体的形成与发展[1-2]。同时,秸秆还田还能降低土壤容重,增加土壤孔隙度,提高土壤硝态氮含量[3]。此外,秸秆和畜禽粪便还田也显著提高土壤酶活性、微生物多样性、微生物量和微生物碳,并影响微生物的代谢活动[4-5]。尤为重要的是,作物秸秆和畜禽粪便还田后在微生物作用下会释放溶解性有机质(DOM)或改变土壤原有有机质的矿化分解过程(激发效应),进而影响土壤DOM 的含量、结构和组分[6-8]。DOM 是一类包含不同分子量组分的水溶性有机复合物,一方面,小分子量组分生物可利用性高,可以为各类微生物提供碳源,提高微生物活性及其对土壤营养元素及污染物的转化效率[9-10];另一方面,DOM 还富含羧基、羟基等有机配体,对土壤营养元素和污染物具有高亲和力,可改变营养元素和污染物的赋存形态及其生物可给性[11-12]。除了含量和来源之外,DOM 结构和分子组成特征对污染物迁移转化的影响更为关键[13]。因而,秸秆和畜禽粪便还田对土壤DOM 含量、结构和组成的影响,势必会改变土壤营养元素和污染物的迁移转化,并产生显著的环境效应[14]。有研究发现,秸秆还田提高了稻田土壤DOM 的含量,促进了土壤硫化汞向甲基汞的转化,同时增强了水稻对土壤甲基汞的富集,而施用堆肥的秸秆能够降低甲基汞的生物可利用性,但作用效果不稳定[15-17]。施加牛粪也会提高土壤DOM 的含量、芳香性和大分子量组分含量,进而促进Cu 以DOM-Cu 复合物的形式进行迁移[18]。另外,秸秆来源的DOM 能够通过氢键结合或竞争吸附作用与有机污染物形成复合物,决定有机污染物的迁移和生物可利用性[14]。

自然环境中,在微生物、矿物以及理化条件的作用下,土壤DOM 会经历矿化分解和腐殖化过程,同时还会与铁氧化物等矿物结合,形成有机-无机复合物,导致土壤DOM 含量、结构和组成特性发生显著变化[19-20]。这意味秸秆和畜禽粪便等外源有机质输入对营养元素和污染物的影响极具复杂性。然而,在厘清此过程之前,迫切需要阐明土壤DOM 含量、结构及组分对外源有机质输入的响应特征,而受DOM 的复杂性和分析技术的制约,目前对这一过程的理解仍较为欠缺,未能准确把握农业有机废弃物还田诱发污染物的环境风险[21]。近年来,现代光谱、质谱、色谱及高分辨率电镜技术的发展,从分子角度推动了对土壤DOM 结构和组成特性的理解,其中紫外-可见光光谱和荧光光谱技术具有灵敏度高、操作简便、选择性好、所需样品量少且不破坏样品结构等优点。其与平行因子分析法结合,在识别DOM 组分特性和来源解析等方面具有广泛应用[22]。

由于农业废弃物常含有病原菌等风险物质,在实际应用中,通常以高温腐熟手段将其制成无害化的堆肥产品。研究发现,堆肥产品能够更有效地提高土壤有机质含量,增强微生物活性,改善土壤性质,提高作物品质[23-24]。植物和粪便堆肥过程中,物料有机质含量降低,腐殖化明显增强,腐殖质组分升高,微生物群落组成发生改变[17,25-26]。因此,堆肥产品还田对土壤DOM 特性的影响可能区别于相应的原料,而目前已有的研究未能提供明确的对比结果。

为此,本研究在分析秸秆、牛粪及其堆肥产品可溶性有机质结构和组成特性的基础上,模拟稻田环境,向土壤中添加秸秆、牛粪及其堆肥产品,进行淹水培养试验,借助紫外-荧光光谱技术和平行因子分析法,探究了不同时期秸秆、牛粪及其堆肥产品对土壤DOM含量、结构和组成的影响。研究结果有助于揭示农田土壤DOM基本特性对外源有机质输入的响应机制,并为深入理解外源有机质还田的环境效应提供参考。

1 材料与方法

1.1 供试材料

水稻秸秆、牛粪及其堆肥产品购买于重庆某堆肥厂,所有材料均为未灭菌的风干样,经高速粉碎机粉碎成粉末,保存备用,部分养分元素含量见表1。为保障研究结果能对秸秆和粪便还田诱导重金属环境风险的理解提供更为实际的指导作用,供试土壤采自贵州省万山区(27°33′51″N,109°11′35″E)汞污染稻田表层土(0~20 cm),土质属于黄泥田土,风干后经过粉碎机(YTF-600,广州尔众机械设备有限公司)粉碎,过5.0 mm 尼龙筛,混匀后备用,理化性质见表2。供试水稻品种为宜香优2115。

表1 供试材料营养元素含量Table 1 Contents of some nutrient elements in the organic materials

表2 供试土壤基本理化性质Table 2 Physical and chemical properties of the study soil

1.2 溶解性有机质的提取方法及表征

精确称取10 g秸秆、堆肥秸秆、牛粪或堆肥牛粪粉末于洁净的烧杯中,按固液比1∶20 加入去离子水,覆盖透气封口膜,在室温条件下浸泡7 d,然后取上层液体经3 000 r·min-1离心30 min,并过0.45µm滤膜,滤液即为供试材料的DOM溶液。取部分DOM溶液置于棕色瓶中,加入磷酸调节pH至2,于4 ℃保存,用于溶解性有机碳(DOC)含量的测定。另取30 mL DOM溶液经冷冻干燥后,分析傅里叶红外光谱(FTIR)特征。

1.3 试验设计

准确称取4 kg 土壤,平铺于底部无孔的玻璃缸(长×宽×高=20 cm×15 cm×28 cm)中,土层厚度约20 cm。将秸秆、牛粪及其堆肥产品粉末按照2%的质量比与土壤充分混匀,并设置无添加任何有机质材料的对照组,每组处理设置3 个平行。为模拟稻田长期淹水的特征,向培养装置中加入纯净水,淹水静置1 d,取生长状况良好且大小一致的水稻幼苗栽入玻璃缸中,每缸1 株。除采样时间外,培养期保持上覆水约5 cm。批处理培养装置置于室温环境中,培养期为2020年6—9月,共计90 d。

1.4 样品采集与分析

1.4.1 样品采集与处理

于培养初期(第30 天)、中期(第60 天)、末期(第90天)采集土壤样品。为了避免采样过程对土壤体系造成较大干扰,每次采样时在远离根系的区域均匀布设3 个样点(每次点位不重复),用塑料小勺在各点表层(0~5 cm)采集少量土壤,并混合成1 个样品(约50 g)。土壤采集前,先利用虹吸管缓慢吸走上覆水,并使其深度低于0.5 cm。每次采样完毕后加纯净水恢复上覆水至5 cm,土壤样品装于50 mL离心管中,经3 000 r·min-1离心30 min,溶液过0.45µm滤膜,一部分置于棕色瓶,并加磷酸调节pH至2,于4 ℃保存,用于DOC含量测定,另一部分置于棕色瓶4 ℃保存,用于紫外-可见光光谱(UV-Vis)和三维荧光光谱(3D-EEM)分析。

1.4.2 分析方法

牛粪、秸秆、堆肥牛粪、堆肥秸秆和土壤提取的DOC含量使用全自动总有机碳分析仪(Vario TOC,El⁃ementar,德国)进行测定。牛粪、秸秆、堆肥牛粪和堆肥秸秆DOM 的FTIR 特征使用傅里叶红外光谱仪(Nicolet6700,Thermo Fisher,美国)进行表征,扫描范围为400~4 000 cm-1,分辨率为4 cm-1。DOM 的UVVis和3D-EEM 使用同步吸收三维荧光光谱仪(Aqua⁃log,Horiba,日本)进行分析,详细步骤参照文献[27],相关光谱参数的计算和描述见表3。

表3 紫外-可见光光谱和荧光光谱参数Table 3 UV-Visible spectrum and fluorescent spectrum parameters

1.5 质量控制与数据分析

分析测试所用的玻璃器具均经5%硝酸浸泡24 h以上,用去离子水洗净,在470 ℃下净化1 h。DOC含量测定采用标准样品(邻苯二甲酸氢钾,优级纯)、空白及平行样品进行控制,标准样品测定回收率为80%~120%,重复测定相对标准偏差为2.3%~5.6%。利用IBM SPSS Statistics 25进行差异显著性分析,运用Origin 9.1制图,MATLAB R2020a进行平行因子分析。

2 结果与讨论

2.1 秸秆、牛粪及其堆肥产品的DOM结构和组成特征

红外光谱特征(图1a)显示,相比于秸秆和牛粪,堆肥秸秆和堆肥牛粪DOM 化学键吸收峰的位置没有发生明显变化,但在2 400~2 200 cm-1处出现一个新的CO2反对称伸缩振动吸收峰,说明堆肥过程促进了原料中有机质的矿化分解[28]。此外,堆肥秸秆DOM中纤维素(2 920 cm-1)和半纤维素(1 650 cm-1)特征峰强度均下降,表明堆肥促进了秸秆中纤维素类物质的分解[29],但堆肥牛粪DOM 中纤维素和半纤维素特征峰变化较小,可能是由于纤维素类组分已经被消化系统分解。

图1 秸秆、牛粪及其堆肥产品的DOM结构和组成特性Figure 1 Structure and composition characteristics of DOM extracted from straw,cow manure and their composting products

如图1b所示,秸秆DOC含量(1 266.16 mg·L-1)明显高于牛粪(774.71 mg·L-1),说明秸秆分解可以释放更多的溶解性有机碳,但堆肥秸秆和堆肥牛粪DOC含量分别降低至588.61 mg·L-1和288.67 mg·L-1,表明堆肥是一个有机碳消耗的过程,能够降低溶解性有机碳的含量。从DOM 的UV-Vis 光谱结果(图1c)可以看出,尽管秸秆DOC含量高于牛粪DOC,但秸秆DOM的光谱吸收强度明显低于牛粪DOM,说明DOM 光谱吸收可能更依赖于其结构和组成特性。分别对比秸秆和牛粪,堆肥秸秆DOM 的光谱吸收强度增强,但堆肥牛粪DOM 光谱吸收强度降低,这可能与其堆肥发酵时间有关[30],说明秸秆和牛粪DOM 的光谱吸收特征具有显著差异,堆肥能够改变DOM 的光谱吸收特征。如图1d 所示,利用平行因子分析法从秸秆、牛粪及其堆肥产品DOM 中识别出5 种荧光组分,分别为吸收峰位置不同的类腐殖质组分(C1 和C5)、还原醌类组分(C2)、半醌类化合物组分(C3)和类蛋白组分(C4)。秸秆DOM 中类蛋白组分占比(Fmax=0.046)和类腐殖质组分占比(Fmax=0.052)明显高于牛粪(Fmax分别为0.002 和0.030),但两者DOM 中的还原醌类和半醌类化合物组分差异较小。与秸秆相比,堆肥秸秆DOM 类蛋白组分降低了86.10%,但类腐殖质组分、还原醌类组分和半醌类化合物组分变化率低于9.66%,表明堆肥主要促进了秸秆DOM 中类蛋白组分的消耗。与秸秆不同的是,相比于牛粪(Fmax分别为0.030和0.002),堆肥牛粪仅微弱提高了DOM 类腐殖质组分占比(Fmax=0.039),并未对类蛋白组分(Fmax=0.003)产生较大影响,这可能是由于牛粪是机体消化系统分解的产物,易分解的类蛋白组分已经被消耗,导致堆肥过程中其占比变化较小。

2.2 秸秆、牛粪及其堆肥产品添加对土壤DOC含量的影响

如图2所示,对照组土壤DOC含量在培养30 d时为(136.35±27.79)mg·L-1,在培养90 d 时下降至(53.01±0.08)mg·L-1,说明土壤淹水释放的有机碳在微生物或吸附作用下逐渐被消耗[31-32]。与对照组相比,添加秸秆、堆肥秸秆、牛粪或堆肥牛粪后,土壤DOC 含量在培养初期分别升高了282.58%、50.06%、43.44%和60.74%,随后各处理组DOC 含量快速下降,但最终含量仍高于对照组。由此可见,外源有机质的输入提高了土壤DOC 含量,但存在时效性,这可能是由于:①外源有机质释放的DOM 与矿物发生共沉淀,降低了可溶性组分含量[32];②外源有机质的输入诱发“激发效应”,提高对土壤有机质的矿化分解[33];③微生物伴随外源有机质同步输入,协同激活了土著微生物群落,增强了对有机碳的消耗[34-35]。

图2 秸秆、牛粪及其堆肥产品对土壤DOC含量的影响Figure 2 Effects of straw,cow manure and their composting products on soil DOC content

与秸秆相比,堆肥秸秆显著降低了各时期的土壤DOC 含量,这可能是由于秸秆堆肥发酵同步消耗了部分可溶性有机碳或促进了有机大分子的聚合[36]。与牛粪相比,堆肥牛粪没有降低土壤DOC 含量,且不同于秸秆和堆肥秸秆之间显著的差别,牛粪和堆肥牛粪处理组土壤DOC 含量的差异不显著,这可能是由于牛粪中易分解组分被消化系统先行分解,导致牛粪和堆肥牛粪对土壤DOC的影响较小。

2.3 秸秆、牛粪及其堆肥产品添加对土壤DOM 紫外-可见光光谱特性的影响

如图3a、图3b、图3c 所示,相比于对照组,秸秆、牛粪及其堆肥产品提高了培养初期土壤DOM 紫外-可见光吸收强度,但随着培养时间延长,与对照之间的差异逐渐缩小。与秸秆和牛粪相比,其堆肥产品提高了培养初期土壤DOM 紫外-可见光吸收系数,随着培养时间延长,堆肥秸秆与秸秆之间的差异明显降低。在培养初期,秸秆处理组土壤DOM 紫外-可见光吸收系数低于牛粪处理组,但在中、后期,牛粪处理组低于秸秆处理组,说明秸秆和牛粪对土壤DOM 紫外-可见光吸收光谱特征的影响具有较强的时间波动性。

图3 秸秆、牛粪及其堆肥产品对土壤DOM的紫外-可见光光谱特性的影响Figure 3 Effects of straw,cow manure and their composting products on UV-Vis spectral properties of soil DOM

CDOM 是DOM 中富含类腐殖质和类蛋白质的一类吸光组分,它们之间具有显著的相关关系(r=0.96,P<0.01)。如图3d 所示,与对照组相比,秸秆、牛粪及其堆肥产品不同程度提高了培养初期土壤CDOM 含量,随着培养时间延长,CDOM 含量均有所下降,说明有机物料还田对土壤CDOM 含量的影响与DOC 一致,具有明显的时效性。除培养90 d 以外,秸秆处理组土壤CDOM 含量显著高于牛粪,表明秸秆还田对DOM 有色组分的促进效应强于牛粪。分别对比秸秆和牛粪,堆肥秸秆降低了各时期土壤CDOM 含量,但堆肥牛粪提高了培养30 d和60 d土壤CDOM 含量,说明植物源有机质对土壤CDOM 的影响有别于动物源有机质。

如图3e 和图3f 所示,土壤DOM 芳香性和疏水性的变化规律一致,且两者呈显著正相关(r=0.997,P<0.01),这与相关研究的结论[37]一致,表明芳香性结构与疏水组分密切相关。与对照组相比,秸秆、牛粪及其堆肥产品整体上提高了各时期土壤DOM 的芳香性和疏水组分含量,且秸秆处理组土壤DOM 的芳香性和疏水性高于牛粪处理组。分别对比牛粪和秸秆,堆肥牛粪整体上提升了各时期土壤DOM 的芳香性和疏水组分含量,但堆肥秸秆没有产生相似的作用。另外,从时间上可以看出,土壤DOM 芳香性和疏水性对秸秆、牛粪及其堆肥产品输入的响应较为复杂,无明显规律可循。研究表明,DOM 芳香性能够干预金属硫化物纳米颗粒团聚体的形成,进而决定金属的形态转化和危害性[38],据此推测土壤DOM 芳香性在时间尺度上的波动性可能导致重金属的环境行为也具有较强的时间特性。

2.4 秸秆、牛粪及其堆肥产品添加对土壤DOM 荧光光谱特性的影响

如图4a 所示,各处理组土壤DOM 的腐殖化指数(HIX)整体上随培养时间延长逐渐升高,说明DOM分子组成趋于复杂化,这可能是由于外源有机质作用激活并促进了土壤微生物对溶解性有机碳的腐殖化[39]。与对照组相比,秸秆和牛粪整体上分别提高和降低了土壤DOM 的HIX值,可见秸秆产生了不同于牛粪的作用效果。除此之外,堆肥秸秆和堆肥牛粪提高了各时期土壤DOM 的HIX值,即腐殖化水平,说明秸秆和牛粪堆肥后还田有助于增强土壤DOM 结构的稳定化和复杂化,这与相关研究的结果一致[21]。分别对比牛粪和秸秆,堆肥牛粪可以显著提高各时期土壤DOM的HIX值,而堆肥秸秆仅提高了培养90 d 的土壤DOM 的HIX值,可见堆肥秸秆和堆肥牛粪对土壤DOM 腐殖化的影响存在一定的差异性。如2.2 和2.3小节所述,堆肥秸秆处理组土壤DOC 和CDOM 含量相对低于堆肥牛粪,可腐殖化材料的缺少可能减缓了微生物的腐殖化进程。

图4 秸秆、牛粪及其堆肥产品对土壤DOM腐殖化与荧光光谱特征(以培养30 d为例)的影响Figure 4 Effects of straw,cow manure and their composting products on the humification and fluorescent spectral characteristics(30 d)of soil DOM

以培养30 d的三维荧光光谱特征为例,对照组及处理组土壤DOM 中均存在2 类(类腐殖质峰和类蛋白峰)4 种特征峰,其中类腐殖质峰包括紫外区A 峰(Ex和Em分别为250~260 nm 和380~480 nm 处的荧光峰)和可见光区C 峰(Ex和Em分别为330~350 nm 和420~480 nm 处的荧光峰);类蛋白峰包括类酪氨酸荧光峰B(Ex和Em分别为230 nm 和300~320 nm 处的荧光峰)和类色氨酸荧光峰T(Ex和Em分别为230 nm和320~350 nm 处的荧光峰)[40]。从图4b~图4f 可以看出,相比于对照组,秸秆和牛粪不同程度降低了类蛋白T 峰的荧光强度,这可能是由于外源有机质输入增强了微生物对蛋白类物质的分解[21]。秸秆处理组土壤DOM类腐殖质峰荧光强度弱于牛粪处理组,但具有较高的类蛋白峰荧光强度,这可能与秸秆DOM包含较多的类蛋白组分有关。与秸秆和牛粪原料相比,其堆肥产品添加后类腐殖质峰的荧光强度增大,类蛋白峰的荧光强度减弱,这主要是由于秸秆和牛粪的堆肥处理促进了易分解蛋白类组分的消耗或向腐殖质组分的转化。

如图5 所示,利用平行因子分析法从土壤DOM中识别出2 类组分,分别是类腐殖质组分(C1 和C2)和类蛋白组分(C3 和C4)。供试土壤DOM 中类腐殖质组分占比(Fmax(C1+C2)=0.053)明显低于类蛋白组分(Fmax(C3+C4)=0.140),当土壤淹水处理后(对照组),Fmax(C1+C2)值在培养30、60 d 和90 d 时分别为0.051、0.048 和0.043,Fmax(C3+C4)值分别为0.086、0.054 和0.019。可见,淹水明显降低了土壤DOM 类蛋白组分含量,且随着培养时间延长呈下降趋势,这可能是由于激活的土著微生物群落使土壤DOM 中蛋白组分发生降解,但土壤DOM 中类腐殖质组分仅发生了微弱的降低。

图5 秸秆、牛粪及其堆肥产品对土壤DOM各荧光组分的影响Figure 5 Effects of straw,cow manure and their composting products on the fluorescent components of soil DOM

秸秆处理组培养30、60 d 和90 d 的Fmax(C1+C2)值分别为0.046、0.045 和0.042,Fmax(C3+C4)值分别为0.017、0.013 和0.014。相比于对照组,添加秸秆略微降低了土壤DOM 类腐殖质组分,分别下降了10.04%、5.95%和3.14%,但导致类蛋白组分分别下降了80.23%、75.92%和26.31%,表明秸秆输入主要促进了土壤DOM 中类蛋白组分的消耗。牛粪处理组土壤DOM在培养30、60 d 和90 d 时Fmax(C1+C2)值分别 为0.048、0.045 和0.043,Fmax(C3+C4)值分别为0.054、0.016 和0.021,与秸秆相似,添加牛粪略微降低了类腐殖质组分,降幅分别为6.47%、5.07%和0.39%,而类蛋白组分在30 d 和60 d 时降低了37.21%和70.37%,在90 d 时微弱提升了10.52%。可见,秸秆和牛粪输入整体上降低了土壤DOM中类蛋白组分,但对类腐殖质组分影响较小。研究表明,外源有机质输入为土著微生物提供了丰富的可利用碳源,增强了微生物活性,并产生“激发效应”,从而导致土壤原有DOM和外源DOM中生物可利用性类蛋白组分被优先矿化分解[22]。

与原料处理组相比,堆肥秸秆和堆肥牛粪对土壤DOM 中类腐殖质组分影响较小,但降低了土壤DOM类蛋白组分含量。堆肥秸秆处理组土壤DOM 的Fmax(C1+C2)值在30、60 d 和90 d 时分别下降了10.00%、7.78% 和8.15%,堆肥牛粪处理组土壤DOM 的Fmax(C1+C2)值在30、60 d 和90 d 时分别下降了2.92%、0.14%和1.20%。此外,堆肥秸秆处理组土壤DOM 的Fmax(C3+C4)值在30、60 d 和90 d 时分别下降了19.94%、34.75% 和57.28%,堆肥牛粪处理组土壤DOM 的Fmax(C3+C4)值在30 d 和90 d 时分别下降了78.89%和40.53%,但在60 d 时升高了74.00%。如2.1 小节所述,秸秆堆肥处理消耗了部分蛋白物质,导致可溶出的DOM 中类蛋白组分含量低于秸秆处理,同时外源微生物伴随堆肥秸秆输入,强化了对土壤DOM 中类蛋白组分的分解,但由于堆肥牛粪和牛粪DOM 中类蛋白组分差异不明显,微生物的利用可能是导致堆肥牛粪处理组土壤DOM 中类蛋白质组分含量下降的主要原因。

不同有机物料的对比结果显示,牛粪处理组土壤DOM 中类蛋白组分相对高于秸秆处理组,可能是由于牛粪是经过消化分解的产物,生物可利用性较高的蛋白组分已被部分消耗。牛粪还田能够提供的生物可利用性碳不足,对土壤微生物的激活作用不强,因而减弱了外源有机质的“激发效应”。

3 结论

(1)添加秸秆、牛粪、堆肥秸秆和堆肥牛粪提高了培养初期土壤DOC 含量,且秸秆对土壤DOC 含量的提升幅度显著高于牛粪,随着培养时间延长,各处理组土壤DOC 含量明显降低。与添加秸秆原料相比,添加堆肥秸秆显著降低了各培养时期的土壤DOC 含量,但堆肥牛粪与牛粪处理土壤DOC 含量整体上差异较小。

(2)添加秸秆、牛粪、堆肥秸秆和堆肥牛粪整体上提高了各培养时期土壤DOM 的芳香性和疏水组分含量,其中堆肥产品显著提高了土壤DOM 的腐殖化水平。与秸秆原料相比,添加堆肥秸秆仅显著提高了培养末期土壤DOM 的腐殖化程度,但相比于牛粪,堆肥牛粪整体上提高了各时期土壤DOM 的腐殖化程度、芳香性和疏水组分含量。

(3)秸秆、牛粪、堆肥秸秆和堆肥牛粪显著降低了土壤DOM 类蛋白组分含量,微弱降低了类腐殖质组分含量,其中秸秆处理组类蛋白组分含量的降幅大于牛粪处理组。与秸秆比较,堆肥秸秆进一步降低了各时期土壤DOM 中类蛋白组分含量,而相较于牛粪,堆肥牛粪降低了培养30 d和90 d时土壤DOM 中类蛋白组分含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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