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造新型阅读空间?助力书香城市建设

石晨旭?李武

【摘要】公共阅读空间是近年来学术界关注的热点之一，现有空间设计研究中对政策的顶层设计、特殊群体设计、绿色设计等问题的探讨已经体现了阅读空间设计的公共性意识。青岛市的社区书房、综合书店、区域图书馆等新型阅读空间开展了多种多样的公共性设计实践，其中不少公共阅读空间的设计凸显了经济性、互动性、开放性原则的重要作用，为建设新型公共阅读空间、打造书香城市提供了借鉴经验。

【关  键  词】阅读空间;公共性;设计原则;书香城市

【作者单位】石晨旭，青岛科技大学;李武，上海交通大学媒体与传播学院。

【基金项目】2019年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社会化阅读对用户在线社会资本和知识建构的影响研究”（19BX

W019）的阶段性成果。

【中图分类号】G239.23【文献标识码】A【DOI】10.16491/j.cnki.cn45-1216/g2.2022.08.012

我国文化创意产业兴起的十余年来，全国各大城市越来越注重公共阅读空间的设计问题。近年来，笔者持续关注并且实地考察北京、上海、深圳、成都、青岛等地的公共阅读空间建设，发现自2015年以来兴起的新型阅读空间具有突出的公共性特点[1]，这是阅读空间设计的重要基础。其中，青岛市的阅读空间设计公共性实践极具代表性和推广性。

青岛在全民阅读方面有自己独特的建树，得到业内广泛认可。2017年，青岛市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青岛出版集团、青岛大学联合成立了全国第一家城市阅读研究院——青岛全民阅读研究院。青岛全民阅读研究院中的多个部门联合开展了一系列如“阅读之夜”“她阅读”“岛上书单”“汇泉讲堂”等阅读推广品牌活动。2018年，青岛全民阅读研究院发布《青岛全民阅读发展报告（2017—2018）》，详细研究青岛地区的书店行业，被国家新闻出版署评为2019年全民阅读优秀项目。从经济结构和社会结构来看，青岛市高校众多，文化氛围不断增强，文化旅游行业发达，房租、人力等经营成本低于一线城市，为公共阅读空间的开设提供了良好的环境。多样化的公共阅读空间是青岛书香城市发展的一大特色，是城市现代化的产物之一。近年来，青岛吸引了国内多家连锁书店品牌入驻，如方所书店和西西弗书店。可以说，青岛的公共阅读空间发展是一个比较综合的样板，其经验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因此，本文以青岛的新型公共阅读空间为研究对象，并确定其中三家作为三种不同类型的公共阅读空间代表进行详细讨论，深入探究其设计理念和实际效果，并进一步提出新型公共阅读空间的设计原则，以助力书香城市建设。

一、公共性与新型阅读空间的设计

1.公共性理论的内涵与体现

罗梁波的研究认为，公共性是社会科学领域广泛使用的核心范畴和基本话语，也是现代治理实践流行的价值理念和发展诉求：在理论上，公共性是以公众为导向的价值路径;在时间上，公共性是从本能、感性到理性，从生产、分配到消费，从表达、行动到结果的发展过程;在空间上，公共性是行政、政治、社会的博弈格局，是技术、价值、形式的复合结构;在客体上，公共性是共同生产、共同生活和公共事务;在本体上，公共性是以共同体为归属、以协作为社会关系的存在。共同体利益代表了公共性的价值实质[2]。学者Varna和Tiesdel对西方城市空间的公共性研究成果进行了归纳，发现这类研究主要围绕所有权、管理、控制、空间布局、活力、意义六个维度展开[3]; 学者Madanipo从可达性、机构、利益三个维度讨论了城市商业空间的公共性。这些研究较好地解决了公共性问题的属性、价值及其实践问题。

近年来，国家相关部门陆续出台扶持公共阅读空间建设的一系列文件政策，逐步加强对阅读空间建设的支持力度，其中包括公共图书馆、青少年宫、乡镇（街道）和村（社区）基层综合性文化服务中心、农家书屋、公共阅报栏（屏）、城市书吧、社区书屋和职工书屋等。公共阅读空间虽然有多种多样的形式，但它们的共通之处就是服务于公众阅读活动的公共性。新型公共阅读空间的公共性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第一，以服务全民阅读、建设书香中国为目标。新型公共阅读空间并非以营利为唯一或者首要目标，而是为服务全民阅读战略而建设的公共服务空间。第二，公共阅读空间归国家所有，由相关政策支持建设，由相关部门管理和引导建设。新型公共阅读空间主要由相關政府部门直接管理或者间接支持运营，各经营类的新型阅读空间也获国家政策的大力支持。第三，公众通过多种形式参与公共阅读空间的建设和发展，这也是读者公共意识的培育过程。而公共阅读空间与读者的关联越来越紧密，能够发挥一定的社会治理作用。

2.阅读空间设计与公共性

目前，关于公共阅读空间的设计问题有以下研究。一是从全民阅读政策的顶层设计入手，如建议在阅读政策中加强对设计的关注，强调“以人为本”，关注阅读空间的特色设计，关照特殊群体、特殊地区的阅读空间设计问题。二是从优秀的图书馆、书店的空间设计方案入手，讨论服务读者阅读活动的空间设计技术性问题。三是从体验设计、绿色设计、交互设计、生态设计等角度出发，探讨阅读空间设计的创新策略。

这些研究说明，阅读空间设计的重要性已成为共识，并且顶层设计政策、特殊群体设计、绿色设计等问题的提出，也体现了阅读空间设计的公共性意识。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明确新型阅读空间的公共性、达成设计原则上的共识，是推进全民阅读工作的重要方向。笔者在前期调研过程中，主要围绕这几种设计理念展开，重点观察国家政策对阅读空间建设的影响。阅读空间设计中社会治理作用的体现。以及公共阅读空间设计的可持续发展问题。公共阅读空间的公共性将决定它的建设目标，进而决定它的设计原则。笔者经调研发现，新型阅读空间的公共性决定了设计工作中必须要考虑以下问题。一是设计成本预算问题，争取用好政府财政预算服务广大读者;二是要在原有空间的基础上开展因地制宜的设计，并且适应阅读活动的需要进行改造;三是在空间设计上保持开放性，不仅要考虑多个群体的需求，还要高效利用有限的阅读空间，以开拓创新的方式突破阅读空间限制。可见，在公共性这一重要前提下探讨公共阅读空间的设计，有利于抓住首要问题开展讨论。F5C6300A-9F2B-424A-8F0B-A50930B1CCD7

3.公共阅读空间设计中公共性的缺失

近年来，人们开始重视阅读空间的设计，以具有象征意义的设计赋予阅读空间更多的文化功能。如先锋书店、篱苑书屋、孤独图书馆等具有鲜明设计特点的阅读空间，独特的空间设计给读者带来了与众不同的阅读体验，成为众多书店设计追随的对象。但不可否认的是，近年来关于阅读空间设计的讨论产生了一种明显的倾向，即多数阅读空间过于重视独树一帜的唯美设计效果，迫切希望通过独特的设计来打造鲜明的形象。这种片面追求造成了许多不必要的浪费，并且降低了阅读空间的包容度。例如，有的书店选址在遥远的郊外，读者很难抽出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前去，最后只能成为景点型的阅读空间;有的书店刻意追求“书的天堂”的视觉效果，高耸的书架成为书店主要的视觉装饰，实际上既不利于读者检索，也存在许多安全隐患;有的书店为了追求经营效果，搭载饮食、文创、服装等多个业态，却没有书籍分类等导视，也没有能够安静阅读的角落，商店的意义大于书店。这种片面追求设计效果的趋势造成了阅读空间公共性的缺失。

公共阅读空间以服务全民阅读为首要任务，相比于独特的设计效果，更重要的是设计原则。对此，笔者重点考察了青岛市多种公共阅读空间的公共性设计，通过这些阅读空间的设计总结新型公共阅读空间的设计原则。

二、阅读空间设计中的公共性实践

1.社区书房设计公共性的体现

2015年10月，第一家悦读书房在青岛市李沧区开放使用。投入后的短短几年时间里，悦读书房稳步发展，不仅深受读者喜爱，还建设成中国新闻出版研究院指定的“阅读推广研究基地”和全国青年社会组织“伙伴计划”优秀项目，同时，获得“全国自主学习品牌”“全国家庭亲子阅读体验基地”等称号。目前，悦读书房已在李沧区开设了16家书房，这些书房大部分选址在居民楼中，读者主要来自社区居民。在全民阅读和书香中国的政策支持下，这些社区书房由社区提供免费的公共空间，由社区居民负责日常管理和服务工作，开展各类公益阅读活动，并且邀请当地大学的阅读专家、教授来到书房给读者做选书、阅读方面的专业指导，服务周边社区的居民。悦读书房是新型公共阅读空间的典型代表之一，为了服务更多居民，悅读书房将政府资助全部用于购置书籍、书架、桌椅等必需品。对于这样的阅读空间而言，拿出单独的设计费用聘请专业的空间设计师往往是难以实现的。那么，它们的设计问题是如何解决的？

悦读书房的大部分家具和装修是由创始人团队向社会各界募集，结合阅读推广人的专业知识，在志愿者的帮助下围绕读者的阅读需要设计富有个性化的空间。例如，儿童区域由“领读妈妈”志愿者来布置，“领读妈妈”们按照自家儿童书房的模样布局空间，使儿童阅读区域具有天然的童趣和家庭的温馨感。成年人阅读空间由创始人团队自发布局，风格相对简单明了，除了基本的桌椅、灯光、书架，没有过多装饰，但会依照读者的喜好在阅读区域旁单独设置茶室，不仅增加了悦读书房的空间功能，而且将阅读区域和交流区域分隔。此外，在室内环境设计中，绿植也是重要的设计元素，不仅可以点缀环境、缓解视觉疲劳，还可以作为阅读空间和动线设计的隔断。悦读书房在窗外绿地上设计了一个“睦邻花园”，里面有“鲜花银行”“鲜花疗养院”，读者可以把自己的花捐给花园，还可以从这里免费领养鲜花。悦读书房充分动员社区居民的力量，无形之中形成了新的交流空间，这是从服务居民角度出发而产生的自然功能设计，是社区阅读空间最好的装饰。

2.综合书店设计公共性的体现

创办于2006年的青岛良友书坊，是青岛日报报业集团创办的文化产业与公益事业相结合的书店之一，它是有别于社区书房的另外一种半经营式公共阅读空间。2013年，良友书坊新开设了塔楼1901和青岛文学馆，与原有的中心店组成了青岛特色的综合文化空间，其中开设了咖啡、展览、文创产品等服务，逐渐成为青岛市的文化地标和书店行业代表。

良友书坊具备很多天然的设计元素，这是其他书店无法复制的。良友书坊选址在1901年建成的德式老建筑，是胶澳德意志帝国邮局的旧址，现在部分建设成青岛邮电博物馆。这座哥特式双塔构造大楼完好地保存了建筑结构和内部装饰的原貌，椽木结构清晰可见，老地板上漆色斑驳，旋梯颇有时代特色，奠定了良友书坊内部空间庄重、深沉的基本色调。加斯东·巴舍拉曾说过：“塔楼，几乎需一百年方能显出其风味”[4]，认为塔楼代表独特的记忆，象征纯净的独处，是不可多得的适合阅读的空间之一。一座新建的塔楼则很难带来这样的空间联想。良友书坊充分利用历经百年沧桑的宝贵空间，顶层的塔楼书店基本沿用原有色调，木质框架结构、沙发、桌椅、书架均为深棕色，以彩色玻璃为点缀，多了几分宁静。书店还充分利用原来的建筑结构制成了许多大小不一的空间曲隔，有的适合几人围坐，有的用来展示书籍和周边文创产品，还留有较为开放的几个大空间，在角落里也有适合安静读书的单人座位设计。

在书店的空间设计中，利用好建筑空间遗产的同时，也要注重以阅读活动为中心进行适当的调整。良友书坊在后期整修中重新设计了一楼空间，保留了老建筑的基本结构和装饰风格，通过大面积的白色、充足的灯光和通透的窗户等设计元素平衡空间内的光线和色彩。在家具方面，没有全部延用欧式家具，而是搭配简约风格的原木色桌椅，既能容纳更多的阅读座位，也使一楼的空间变得更为宽敞明亮，更加适合阅读。

3.区域图书馆设计公共性的体现

青岛市南区图书馆建于2001年，现馆藏图书有29万余册，逐渐增多的藏书量给馆藏空间和阅读空间造成了极大压力，馆内设计方面没有更多的施展空间。为突破馆内空间的限制，青岛市南区图书馆从2015年开始在公共阅读服务创新方面进行多样化尝试。

最初的尝试是“图书馆+咖啡馆”的“啡阅青岛”模式。与常见的“书店+咖啡”模式不同，“啡阅青岛”模式是将图书馆的藏书送到市南区的多家咖啡馆中。目前，青岛市南区图书馆在市南区已经选择了77家环境良好、受消费者欢迎的咖啡厅设置阅读服务点。这些区域的咖啡厅都新增了书架，陈列着书脊上贴有市南区图书馆检索标签的图书馆藏书，这也成为“啡阅青岛”活动的一个视觉标识。书籍陈列和咖啡厅的空间设计融为一体，成为青岛市南区图书馆空间构成元素之一，既为读者提供了便利，也丰富了咖啡馆的文化活动，把咖啡厅变成了阅读空间。F5C6300A-9F2B-424A-8F0B-A50930B1CCD7

正是突显公共性所带来的巨大服务效应，不断促进公共阅读空间拓展，青岛市南区图书馆的阅读空间延展活动不断扩张。如“图书馆+酒店”服务，充分利用酒店的文化空间设置24小时自助服务;“书香机关”服务，将图书送进市政府、区政府办公楼、市人大政协办公楼等政府办公楼;“书香进警营”活动，在武警中队、团岛消防中队等设置服务点，建设首个海上舰艇图书馆流动分馆。2022年，青岛市南区图书馆创立“图书馆+多业态”的公共阅读空间品牌“南邻书房”，与海韵琴行合作打造“城市音乐会客厅·音乐+书坊文化空间”，使阅读空间的场所更加丰富。通过这些活动，青岛市南区图书馆将藏书送进更多领域，打破了地理空间的限制，增加了空间的文化功能，也将更多的便民空间纳入自己的服务范围。这些服务点均配备统一的自助借还书机、移动还书箱等设备，能够实现公共图书馆通借通还服务。

三、公共阅读空间的设计原则

以上新型公共阅读空间案例针对不同空间设计的解决方案各有不同，但其中都体现了公共性的特点。总结以上设计实践，本文将公共阅读空间的首要设计原则总结为三个方面，并围绕这三个方面提出可行性设计建议。

1.经济性原则

公共阅读空间的设计不是一场以美学效果为标准的比赛，而是以公共服务为基本功能去量入为出地展开设计。一是在家具、装饰数量上做减法，在质量上做加法。为避免过度装饰产生过多的视觉元素，设计应本着精简阅读空间的原则，使读者的注意力集中于阅读活动。但是设计风格简单并不代表简陋，基本的灯光、色彩等必须采纳专业的设计方案，地板、门框、桌椅等设计上也要关注细节。二是嫁接设计专业志愿者服务。如果能够引入专业的设计力量，将能更好地对阅读空间的总体设计效果进行统筹和把握。例如，以志愿团队的形式吸引在地高校的设计力量，与高校中艺术设计系建立联系，由相关专业教师带领学生加入阅读空间设计工作。三是因地制宜，尋找设计特色。充分利用已有的空间和环境，变废为宝，在简约的基础上保持建筑的独特性，这是追求阅读空间设计特色的一个可行性选择。

2.互动性原则

互动性原则主要强化设计主体与读者之间的相互影响，更好地调动读者参与阅读空间的营造，实现阅读空间的公共性。悦读书房通过开展大量有利于读者互动的设计活动，拉近了书房与社区居民之间的关系，使阅读成为居民社会生活的一部分。一是通过统一的视觉设计与读者互动。在紧张的工作、生活节奏下，专门来图书馆阅读的读者逐渐减少，因此可以将图书服务点设置在离读者最近的咖啡厅、办公楼、酒店等场所中，让图书变得触手可及，并在分散的服务点中加入统一的视觉设计元素，向读者传达阅读的品牌信息。二是通过提供恰当的空间间隔设计促进读者互动。可在阅读空间中设置单独的茶室，在空间较大的书店中保留几人围坐的小空间布局，适当提供举办沙龙活动等深度交流的独立空间。三是通过让读者参与设计工作促进书房和读者的互动。公共阅读空间在建设过程中可以广泛发动读者和志愿者，读者可以自由创作书屋内的装饰画、书法、绿植等，书店内的文创产品也可以选择当地设计师的作品，让读者与书屋产生更多的联系。

3.开放性原则

开放性原则体现的是以人为本和保障安全的设计，在设计方案中应关注残疾人士、儿童、老人等群体的使用便利问题。残疾人、老人往往需要扶手、电梯、卫生间等方面的便利性设计，儿童书房则需要着重考虑安全设计，如软化、环保装修等。开放性设计可以采用弹性的自由动线设计，配合灵活机动的家具，如绿植、书架或移动隔板，使空间分成独立小巧的阅读空间，还可以还原为较大的空间供其他阅读活动的开展。适当采用类似现代主义设计风格的预制件式桌子，可以保持多人活动和独立阅读的包容性。这种镂空隔断形式在界定空间的同时，也能保持良好的视觉延续性，打造空间弹性。

更高层次的开放性是在服务模式上突破具体空间的限制，利用互联网和社区网络实现公共阅读空间的延展，如“24小时图书馆驿站”“民间流动图书馆”等服务模式的创新。在这些分散的阅读空间建设中，统一的视觉识别体系、导视系统和因地制宜的空间设计，将有益于公共阅读空间建设。如南邻书房采用统一的视觉设计，不同空间的阅读区域都有南邻书房明显的标志，书架的色彩和形式保持一致风格，这不仅能够服务读者阅读，还能进一步扩大阅读品牌的影响力。

自我国实行全民阅读、书香中国政策以来，新型公共阅读空间蓬勃发展，设计的重要性逐渐凸显。在公共阅读空间建设热潮到来之际，应进一步明确其公共性特征，并围绕这一本质属性，在新型公共阅读空间设计上体现经济性、互动性、开放性原则，助力书香城市建设。

|参考文献|

[1]王子舟. 我国公共阅读空间的兴起与发展[J]. 图书情报知识，2017（2）：4-12.

[2]罗梁波. 公共性的本质：共同体协作[J]. 政治学研究，2022（1）：94-105+159.

[3]VARNA G， TIESDELL S.  Assessing the Publicness of Public Space： The Star Model of Publicness[J].  Journal of Urban Design， 2010（4）：575-598.

[4]史坦利·亚伯克隆比. 室内设计哲学[M].  天津：天津大学出版社，2009.F5C6300A-9F2B-424A-8F0B-A50930B1CCD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