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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强县榜中的发展“密码”

2022-05-21许然

廉政瞭望 2022年8期
关键词:百强县强县长沙县

│文 本刊全媒体记者 许然

近日,赛迪顾问县域经济研究中心发布了2021年治理能力百强县榜和全国“千亿县”排行榜。作为工信部旗下的研究机构,该中心每年发布各类榜单时都会引来广泛关注。

郡县治,而天下安。县域强,则国家富。专家指出,在当下国家治理体系中,郡县是承上启下的关键环节,而县域经济又是区域发展的基石。从目前公布的两份榜单中可以看到,在东部地区发展势头强劲的同时,中西部地区也不乏“黑马”出现。

分布不平衡、发展不均衡

据介绍,本次榜单的治理能力百强县评价体系,是基于制度供给执行能力、深化改革创新能力、社会协调稳定能力三个维度进行构建的。研究对象为民政部发布的《2020年民政事业发展统计公报》中公布的除市辖区以外的1871个县级行政区。

从2021年治理能力百强县榜中可以看到,百强县区域依然呈现出分布不平衡、发展差异较大的特点。从数量上看,东部多西部少,南方超过北方。这与“千亿县”榜单中“东多西少”的分布格局基本保持一致。

根据这份榜单,东部地区入榜县域数量达到58个。除了浙江、江苏这两个县域治理能力水平较高的省,紧随其后的是上榜11个的山东省和6个的福建省。中部地区上榜的县域数量有23个,其中上榜数较多的包括湖北7个,河南6个,湖南5个。西部地区和东北地区总共上榜了19个,其中上榜数较多的包括四川5个,陕西和内蒙古自治区各3个。

除了不同地区的强县发展不均衡以外,即使在同一个省也存在发展不均衡的特点。这种内部发展的不均衡在广东省和江苏省体现得较为明显。作为经济强省,广东省入围的强县只有两个,分别是高州市和惠东县。何以如此?

有专家认为,广东的大多县域分布在非珠三角地区。由于省内发展的不均衡,相较珠三角地区,其他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相对低一些,这使其并没有太多实力竞争百强县。反观珠三角地区,由于该地区的9个城市经济发展较快,大多已实现“无县化”,比如广州市、深圳市、珠海市、佛山市等,所以自然无缘百强县。

再看江苏,即使上榜的县域总数位居全国第二,但其内部发展不均衡的特点也较明显。在本次江苏省入选的17个百强县中,苏南地区共有8个,而苏北地区只有3个。对此,江苏省发改委相关人员表示,区域发展差异是江苏的省情,要把握苏南、苏中、苏北不同发展阶段,兼顾共性、突出特质,打造区域先富带后富范例。

东部的强劲与中西部的“黑马”

治理能力与经济发展密不可分。治理能力百强县的这种分布不平衡、发展不均衡的特点,在今年4月份出炉的全国“千亿县”排行榜上也有体现。

在全国“千亿县”排行榜上,东部省下辖县域排名长期靠前的格局并未改变。2021年,全国GDP排名前10名的强县分别是昆山、江阴、张家港、晋江、常熟、慈溪、宜兴、长沙县、神木和义乌。

其中,昆山市不仅在经济百强县排名第一,在县域治理能力百强榜上也是第一。事实上,昆山已经连续17年位居县域经济百强榜榜首。去年,昆山成为全国首个地区生产总值突破4000亿元的县级市。

不过,这次新的变化发生在中西部地区。比如,位于西部地区的陕西省,其下辖的神木市时隔数年后再度进入前10名的名次。对比去年的赛迪发布经济百强县,当时神木的排名还在第40名。相关人士指出,从第40名突围进前10名,神木无异于一匹“黑马”。

神木为何能冲进前10名?相关人士分析,这很大程度上受益于去年煤炭等能源价格大幅上行。作为我国最大的煤炭生产县(市),神木的煤炭资源丰富,59%的土地下面都是煤层,因此也被称为“中国科威特”。由于煤炭经济的带动,神木的GDP 直接从2020 年的1294 亿元上升到了2021年的1848亿元。

在2012年,尚未撤县设市的神木县也曾冲破千亿大关,甚至高于一些东部地区的经济强县,在当年全国的县域GDP中位居中西部第1位。但随着能源价格的下行,该县的GDP也慢慢回落。直到2017年,也正是神木撤县设市的同一年,神木GDP重返千亿元,此后连续5年GDP超过千亿元。

在中部地区,表现亮眼的还有长沙县。作为省会城市中鲜有的市县同名的县,长沙县在2021年的GDP首次突破了2000亿元,是中西部首个GDP突破2000亿元的县。从近3年的GDP排名来看,该县在2019年排名第6名,2020年排名第9名,2021年排名第8名,总体保持了稳定的发展态势。

从一个落后的农业县到中部地区县域经济的“领头羊”,长沙县用了40余年。在中国社科院研究员牛凤瑞看来,长沙县的发展,实际上就是长沙市的发展,也是强省会发展的体现。长沙县产业结构与中心市区紧密联系,所以该县城区已经成为中心市区的一部分,只是行政区划没变而已。

“次等生”如何突围?

一些专家指出,一个地方的县域治理水平由综合因素决定,与其所在地的产业基础和营商环境、改革创新能力、社会协调稳定等密不可分。当前的县域经济仍面临着户籍制度双向改革成效不明显、土地制度改革相关配套制度不完善、农村金融体系依然薄弱等现实挑战。在一定程度上,提升县域治理能力,可以助推地方经济的发展,让经济强县中排名靠后的“次等生”实现突围。

比如,在全国“千亿县”排行榜第6名的慈溪市,位居县域治理百强榜第3名。相比较,在全国“千亿县”排行榜中排名第3名的张家港市,在县域治理百强榜中却排第4名,排到了慈溪市后面。

从经济发展来看,尽管慈溪市的GDP低于张家港市,但县域治理名次却高于张家港市。对此,有研究人员指出,社会协调、政务高效等因素也是助力县域在治理能力百强县榜单上有所提升的原因。

值得关注的是,在本次治理能力百强县榜上,共有18个县域不在赛迪顾问县域经济研究中心去年发布的2020年县域经济百强榜上,更不在全国“千亿县”榜单上。从分布来看,这18个县域只有6个来自于东部地区,其余均分布在中部、西部、东北地区。

相关研究人员认为,这18个县域的治理能力优势,主要表现在社会协调或者政务高效上。其中,一部分县域的经济、社会、环境等方面发展较全面,社会协调性强,但缺少新的增长点。另一些县域资源禀赋优势不明显,但政务管理系统较完善。前者需要寻求治理创新,后者需要通过优化营商环境、畅通资源流通渠道等,增加优质资源的流入。这些措施,可以帮助一些经济弱县通过实现高效治理的方式,助推县域经济发展。

比如位于中部地区的湖北省当阳市。该市在2020年的GDP为493亿元,不在县域经济百强榜之列。但随着中部地区崛起战略的实施,当阳市从优化产业基础和营商环境的角度提升县域治理水平,推动县域经济高质量发展。比如,该市缩短行政审批时间,加大招商引资力度,推进农业产业化,引进农业版的“宁德时代”,从而率先在宜昌市实现农业产业化的新突破。

纵观“千亿县”的发展,一个共同的特征是,因地制宜打造特色产业集群,通过发展产业壮大县域经济。对此,陕西省社会科学院助理研究员魏雯等人认为,要实现县域经济发展的突破,就要跳出传统的县域思维,突出比较优势,而不是追求“大而全”的发展模式,比如依据各县资源禀赋和产业基础,宜农则农、宜工则工、宜商则商,加强主导产业的培育,制定“一县一策”实施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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