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政党必须实行铁的纪律

文_王士龙

（作者单位：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办公厅）

（责任编辑 范丽君）

无产阶级政党纪律思想是马克思主义建党学说的重要内容。马克思、恩格斯在领导工人运动和创建无产阶级政党的斗争中，提出了许多关于党的纪律的重要思想和论述。列宁在领导苏俄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过程中，对无产阶级政党纪律进行了进一步探索和思考，创造性地提出无产阶级政党“铁的纪律”等丰富的纪律思想。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等经典作家关于无产阶级政党纪律的一系列思想论述，是中国共产党纪律思想的理论来源和基础，为加强党的纪律建设提供了科学指南和深刻启示。

一、严明纪律是建设坚强无产阶级政党和政权的首要条件

在马克思、恩格斯看来，具有严格的纪律是无产阶级政党存在并赢得胜利的首要前提和根本保证。1859年5月，马克思在《致恩格斯》的信中明确提出：“我们现在必须绝对保持党的纪律，否则将一事无成。”（《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9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413页）针对巴枯宁主义否定无产阶级严格的纪律，恩格斯批判地指出，如果没有任何党的纪律，就只能是“一个早期基督徒那样的畏缩胆怯的而又阿谀奉承的组织”（《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7卷，人民出版社1963年版，第519页）。恩格斯强调：“胜利的首要条件是严格遵守纪律……这种纪律是一个有成效的和坚强的组织的首要条件，是资产阶级最害怕的。”（《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6卷，人民出版社1975年版，第540页）

列宁认为，铁的纪律是战胜资产阶级的基本条件。他鲜明地指出，无产阶级“所以能够成为而且必然会成为不可战胜的力量，就是因为它靠组织纪律性形成思想一致”（《列宁专题文集〈论无产阶级政党〉》，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158页）。他在《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中强调，“无产阶级实现无条件的集中和极严格的纪律，是战胜资产阶级的基本条件之一”（同上，第245页），否定党的纪律“必然会使无产阶级的任何革命运动遭到失败”（同上，第251页）。十月革命胜利后，列宁又阐述了铁的纪律对巩固无产阶级政权的极端重要性。他强调，“无产阶级政党内部必须实行极严格的集中和极严格的纪律”（同上，第253页），“如果我们党没有极严格的真正铁的纪律……那么布尔什维克别说把政权保持两年半，就是两个半月也保持不住”（《列宁全集》第39卷，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4页）。进入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列宁进一步指出，“把无产阶级的绝对统一的力量都投到经济建设这一和平任务上去……这里需要有铁一般的纪律，铁一般的组织”（《列宁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121页）。

二、无产阶级政党纪律是自觉的纪律、平等的纪律

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认为，无产阶级政党纪律是建立在无产阶级先锋队觉悟和共同的革命理想基础上的自觉纪律。恩格斯谈道：“我说的纪律，是指成了习惯的团结一致，即旨在实现一定目的的那种精神和肉体的结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5卷，人民出版社1963年版，第286页）在恩格斯看来，无产阶级政党的纪律能否得到遵守，要靠纪律遵守者的“自觉性”来维持，“兵士对自己的直接长官是否信任（甚至在不止一次的失败以后），是有无纪律的最好标志”（《马克思恩格斯军事文集》第2卷，战士出版社1981年版，第270页）。列宁进行了更加深入的论述，指出社会主义的纪律不同于剥削社会的“棍棒纪律”和“饥饿纪律”，是劳动群众本身自由的自觉的纪律，“这种纪律就是信任工人和贫农的组织性的纪律，是同志式的纪律，是对人非常尊重的纪律，是在斗争中发挥独创性和主动性的纪律”（《列宁全集》第34卷，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467页），强调“没有这样的工农的自觉纪律，我们的事业就毫无希望”（《列宁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286页）。

经典作家所强调的纪律，是建立在民主基础上的平等的纪律。马克思、恩格斯历来对实行靠少数人独裁和家长式的绝对的集中制持批判态度。马克思曾说：“恩格斯和我最初参加共产主义者秘密团体时的必要条件是：摒弃章程中一切助长迷信权威的东西。”（《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4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289页）在创建共产主义者同盟时，明确提出“所有盟员都一律平等，他们都是兄弟”（《共产主义者同盟章程和国际章程汇编》，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84年版，第8页）。列宁认为，党内无论职务高低，都必须毫无例外地遵守和执行党的纪律。针对孟什维克者声称党的纪律不应约束党的上层人物，列宁严厉地指出，必须实行统一的无产阶级纪律，即“全体党员 —无论是首领或普通党员 — 都是必须同样遵守的纪律”，强调党内不允许有不必服从纪律的“上等人”和必须服从纪律的“平凡人”之分。（《列宁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506页）

三、党的纪律的核心是维护党的集中权威和团结统一

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特别强调集中和权威对无产阶级政党的极端重要性，将其作为最重要的纪律。恩格斯指出，联合活动就是组织起来，而没有权威是无法组织起来的。恩格斯认为，获得胜利的政党必须凭借它的武器来维持自己的统治，这个武器最重要的力量就来自于严明的纪律。列宁高度重视民主集中制，认为服从中央权威是最基本、最重要的纪律要求。他在《致俄共（布）中央组织局》的信中明确指出，“非议俄共中央的政策是违反纪律的行为，是对有组织的齐心协力的工作的干扰”，要求“最严格地执行俄共中央的路线和指示”（《列宁全集》第49卷，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第181页）。

马克思、恩格斯和列宁都特别重视无产阶级政党内部的团结问题，强调用铁的纪律维护组织的集中统一和步调一致，防止党内分裂。针对巴枯宁宗派分裂主义，马克思、恩格斯进行了严厉批判，指出“无论现在和今后，成立任何真正的秘密团体都是绝不许可的”（《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7卷，人民出版社1963年版，第456页）。1872年9月，马克思在国际工人协会海牙代表大会的演讲中强调，团结是一个基本原则，“牢牢地巩固这个富有生气的原则，我们就一定会达到我们所向往的伟大目标”（《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8卷，人民出版社1964年版，第180页）。列宁在《进一步，退两步》中系统论述了党的组织原则，指出“为了保证党内团结，为了保证党的工作集中化，还需要有组织上的统一”（《列宁全集》第8卷，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387页）。国内战争胜利后，列宁更加重视执政党的团结统一，强调要“更加注重团结，更有纪律”。在为俄共（布）十大起草的《关于党的统一的决议草案初稿》中，列宁严厉批判了党内派别问题，指出“任何派别活动都是有害的，都是不容许的”，“特别需要保持党的队伍的统一和团结……真正体现无产阶级先锋队的意志的统一”。列宁要求彻底消灭一切派别活动，“决不容许发表任何派别言论”，“毫无例外地解散一切按某种纲领组成的派别”，“在遇到违反纪律、恢复或进行派别活动的情况时，可以采取党内一切处分办法，直到开除出党”。（《列宁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478—481页）

四、依靠纪律规范党员标准、纯洁党员队伍

马克思、恩格斯参与起草的《共产主义者同盟章程》集中反映了他们对盟员提出的纪律要求。《共产主义者同盟章程》明确规定了盟员的条件，也就是最基本的纪律规范，包括生活方式和活动必须符合同盟的目的；具有革命毅力并努力进行宣传工作；承认共产主义；不得参加任何反共产主义的（政治的或民族的）团体、并且必须把参加某团体的情况报告有关的领导机关；服从同盟的一切决议；保守同盟的一切机密；必须获得一致通过，才能被接收入某一支部。同时还规定了对违纪盟员的纪律处分，规定“凡不遵守盟员条件者（见第二条），视情节轻重或暂令离盟或开除出盟。凡开除出盟者不再接收入盟”。他们还提出了定期缴纳盟费和正确使用盟费的纪律要求。（《共产主义者同盟章程和国际章程汇编》，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84年版，第12—13页）

列宁高度重视对党员的纪律要求，早年在同孟什维克的论战中就专门论述了党员的资格和标准问题，要求党员必须“承认党纲、在物质上帮助党并且参加党的一个组织”（《列宁全集》第7卷，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230页），这是对党员最基本的纪律要求。列宁深刻指出：“宁可十个实际工作者不自称为党员（真正的工作者是不追求头衔的！），也不让一个空谈家有权利和机会做一个党员。”（同上，第272页）俄共（布）执政后，列宁清醒地指出党内出现了“一心想从执政党党员的地位‘捞到’好处而不愿肩负为共产主义忘我工作的重担的人”，强调“徒有其名的党员，就是白给，我们也不要”，只有无产阶级政党“才不追求党员的数量，而注意提高党员的质量和‘清洗混进党里来的人’”。（《列宁专题文集〈论无产阶级政党〉》，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222页）列宁强调要严肃处理违反纪律的不合格党员，目的是“防止坏分子，防止那些旧资本主义的渣滓钻进和混入执政党里来”（同上，第238页）。

五、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党的纪律思想的现实启示

中国共产党自诞生起就遵循马克思主义建党原则和纪律思想，始终用严明的纪律管党治党，为党和国家事业发展提供了坚强纪律保证。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把党的纪律建设摆在更加突出的位置，极大地推动了党的纪律理论和实践创新发展。回顾总结经典作家的思想和论述，可以为新时代加强党的纪律建设提供重要思想启迪。

马克思、恩格斯和列宁都把严明的纪律性看作无产阶级政党的标志性特征，强调纪律对于党、革命和政权的极端重要性。中国共产党继承和发展了这一思想，纪律严明成为党的光荣传统和独特优势。毛泽东把纪律严明作为革命胜利的根本保证，提出“路线是‘王道’，纪律是‘霸道’”“加强纪律性，革命无不胜”等重要论断。进入新时代，习近平总书记明确将纪律建设纳入党的建设总体布局，强调党面临的形势越复杂、肩负的任务越艰巨，就越要加强纪律建设，维护党的团结统一。新形势下，必须从加强党的领导、巩固党的长期执政地位的政治高度，把纪律建设作为全面从严治党的治本之策，作为推进党的自我革命的“利器”，用严明的纪律讲政治、管思想、强组织、抓作风、建制度、反腐败，让纪律真正成为带电的高压线。

经典作家在论述无产阶级政党纪律的内涵时，强调党的纪律是建立在无产阶级觉悟基础上的自觉的纪律，要靠党员的自觉性来维持。党员自觉遵守维护党的纪律，靠的是对马克思主义真理的信奉和对共产主义理想的追求、对党的事业的无限忠诚和崇高的自我牺牲精神。然而现实中，并不是所有党员都能做到自觉遵守纪律，许多党员不同程度地存在纪律意识弱化、淡薄甚至缺失的问题，这是导致违纪问题发生的根源。因此，必须把加强纪律教育作为纪律建设的基础性工作，在全党范围大力开展党的纪律教育，积极探索纪律教育的经常化、制度化途径，培育自觉尊崇纪律、敬畏纪律、维护纪律、严守纪律的纪律文化，使铁的纪律真正转化为全体党员的日常习惯和自觉遵循。

经典作家高度重视党的纪律的政治性，强调集中、权威、团结、统一等政治纪律是最基本、最重要的纪律。我们党自成立起就在党纲、党章中规定了严格的政治纪律，党的五大首次明确提出“政治纪律”的概念，此后不断丰富完善政治纪律的内涵和要求，逐步形成了严格的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指出：“党的纪律是多方面的，但政治纪律是最重要、最根本、最关键的纪律，遵守党的政治纪律是遵守党的全部纪律的重要基础。”新时代加强党的纪律建设，必须把严明政治纪律放在首位，坚决维护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坚决维护习近平同志党中央的核心、全党的核心地位，自觉在思想上政治上行动上同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杜绝“七个有之”，做到“五个必须”。广大党员干部要牢记政治身份，增强党的意识和组织观念，确保对党绝对忠诚，始终做政治上的老实人、明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