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美和俄罗斯为何长期互疑、互敌
2022-05-19
无论是欧洲还是美国的“恐俄症”,都不同程度掺杂着国家利益或地缘政治的因素在内。每当西方出于某种政治目的针对俄罗斯时,反俄情绪就会增强。当没有这种需要时,反俄情绪就会模糊。
就在乌克兰局势不断发展、外溢时,一场外交战正在俄欧之间展开。当地时间4月4日起,多个欧洲国家接连宣布驱逐大量俄罗斯外交人员。4月5日,俄罗斯总统新闻秘书佩斯科夫表示,欧洲国家驱逐俄外交人员的行为目光短浅,这将导致俄欧沟通复杂化。其实,无论是历史上还是现实中,欧洲、美国和俄罗斯都长期互疑和互敌。这是为何?
欧美国家的“恐俄症”
历史上,欧洲长期存在恐俄情绪。1812年,法国皇帝拿破仑一世出动了64万大军入侵俄国,企图攻占莫斯科,迫使俄国降服。但在进入莫斯科后,却被严寒逼走。在俄法战争中大大获益的英国随后成为“恐俄症”的主要患者,它在殖民扩张和欧洲霸权争夺中视俄国为竞争对手。这种情绪愈演愈烈,到克里米亚战争时期,英国的“恐俄症”达到顶点。
在厌俄方面,美国比其他国家走得更远。据了解,美国的“恐俄症”肇始于1945年,在整个冷战期间不断发展,从20世纪50年代的麦卡锡主义逐渐变成20世纪80年代与极权主义作斗争的命题。
据报道,布热津斯基(美国前总统卡特的国家安全顾问)极大影响了美国人的对俄观念。他是一个坚定的反俄主义者,曾提议“肢解”俄国。20世纪90年代初,由于互联网和新信息技术的发展、社会各界对军事入侵比较反感。美国抓住有利时机,先提出了“软实力”概念,后又提出“巧实力”概念。美国的反俄游说集团数量巨大、能量强大,亲俄势力几乎不存在——尽管美国有几百万俄罗斯移民。每当俄美关系稍有缓和,“军方鹰派”和东欧民族主义者就会联合反对。据报道,美国反俄主要体现在以下方面:将俄视为扩张对手,抵制俄“亘古不变的威权制度”,认为俄践踏出版自由和人权。
无论是欧洲还是美国的“恐俄症”,都不同程度掺杂着国家利益或地缘政治的因素在内。例如,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俄罗斯成为英国、法国、美国的盟友,共同抵抗德国法西斯,欧洲和美国的公共舆论中就没有反俄情绪。当战争结束,“恐俄症”就恢复了。有人认为,每当西方出于某种政治目的针对俄罗斯时,反俄情绪就会增强;当没有这种需要时,反俄情绪就会模糊。
不可调和的价值观冲突
欧美和俄罗斯之间长期互疑和互敌,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双方存在着不可调和的价值观冲突。
俄罗斯与西方在政治制度、意识形态、价值观等方面的差别很明显。正如美国政治学家亨廷顿所言,俄罗斯文明与西欧文明几乎没有共同之处:“西方文明八个特征之中有七个(宗教、语言、政教分离、法治、社会多元化、代议制机构、个人主义)几乎完全与俄罗斯的经历无缘”。
在与西方国家的关系方面,西方媒体认为,俄罗斯介入欧洲内政,在财政和政治上支持欧洲怀疑论者和激进的民粹主义者,试图通过其势力和“特洛伊木馬”(病毒)破坏西方民主国家。而此次俄乌冲突,更使得美国和欧洲聚在一起,一个“反俄联盟”或许就此形成,并将长期影响国际关系。
互相敌视,根源何在
美国学者认为,俄罗斯在国际舞台上的桀骜不驯是其拥有特殊世界观的反映。俄罗斯像一个“受伤的巨人”,多次受到兵败阿富汗、苏联解体和经济瘫痪等灾难性历史剧变的重创。俄罗斯认为,其遇到的所有障碍是外部力量的阴谋所致,因而形成了敌视西方的世界观。在这种世界观的指导下,俄罗斯将持续多年的经济困局和政治混乱归咎于美国和西方国家的干涉,连苏联前总统戈尔巴乔夫都说:“民主化只是妄图干涉我国内政的一个借口。”俄罗斯的精英阶层深信,2003年和2004年在格鲁吉亚和乌克兰爆发的“颜色革命”并非民众起义,而是美国中央情报局一手策划的,其最终目的是对付俄罗斯。在俄罗斯敌视西方的同时,西方也在随时警惕俄罗斯帝国野心的复活。在这一观念的影响下,美国把俄罗斯加强在独联体地区的影响力的举措视为其准备扩张的表现,因而深感威胁,加强了对俄罗斯的遏制。
此外,英国学者奥兰多·费吉斯在《娜塔莎之舞:俄罗斯文化史》一书指出,19世纪三四十年代,俄罗斯就出现了以斯拉夫派为代表的反西方主义。随着历史发展和地缘政治格局变化,俄罗斯民族和国家认同中的“西方”概念发生了变化,反西方主义的内容也从最初的“反欧洲”逐渐演变到了“反欧美”,并且由思想文化领域转移到了地缘政治领域,从反欧化改革、反欧洲道路变成了反政治干涉、反经济制裁、反军事扩张、反意识形态斗争,从一种纯粹的思想争论演变成了付诸行动的政治博弈。无疑,它加深了俄罗斯和西方的互疑和互敌。近期的俄乌冲突让欧美与俄罗斯之间的互疑和互敌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并在很大程度重塑了当下的世界格局。
(《世界社会主义研究》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