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化推动艺术金融创新的转型转向

西 沐

(中国艺术经济研究院，北京 102600，上海大学中国艺术产业研究院，上海 200444)

在数字化潮流的发展过程中，艺术金融创新发展面临的最重要的问题是数字化正在重塑艺术金融发展的形态，以及基于这个形态生发出的产业业态、产业生态，新的形态、业态、生态正在重塑艺术金融创新发展的模式与发展的战略路径，这是新时代艺术金融创新发展的最大主题。

一、研究背景

今天之所以特别关注和研究艺术金融的发展、创新这一重要问题，是因为艺术品市场与艺术品产业的发展推动了艺术金融服务的壮大。艺术品市场随着规模不断拓展与快速发展，进入新时期，结构分化加快，新业态生发层出不穷，结构和业态日益复杂。

随着世界艺术品市场规模的不断拓展与快速发展，艺术品市场的发展进入了新的时期，预示着市场的发展有了更多的不确定性，研究艺术品市场、研究艺术品产业、探讨艺术金融发展的意义，就是持续不断地深耕市场发展前沿、探索实践案例、提升研究分析能力与水平、把握与引导市场发展方向、开拓市场创新发展的新空间，在不确定性中寻找稳定发展的可能。

第七届中国艺术金融年会的一个重要亮点，是把数字艺术资产建构问题作为研究、探讨的核心问题，其大背景是数字化潮流的深化发展。数字化潮流的发展，不仅仅对艺术品市场的进化发展产生深刻的影响，对艺术金融来说，由于新基础设施的完善，新技术的融合发展改变了很多问题解决的基础与方式方法，也为问题的解决提供了更多的可能与路径，更为重要的是，基于新基础设施的数字化场景的建构，正在重塑整个艺术金融发展的业态形式与生态状态。可以说，数字化潮流为艺术金融的发展与转型提供了新的可能与抓手。

近年来，互联网、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区块链等技术加速创新，日益融入经济社会发展的各领域及全过程，数字经济发展速度之快、辐射范围之广、影响程度之深前所未有，正在成为重组全球艺术品市场要素资源，重塑结构，改变全球市场竞争格局的关键力量。在此大背景下，研究、探讨艺术金融创新发展的重要基础与核心逻辑是什么？其创新发展的态势与基本取向是什么？如何在实践中进一步探索其发展的战略方向？其基本的抓手是什么？无疑是当下特别需要解决的重大理论问题和实践探索问题。

二、新消费形态需要与之适配的艺术金融体系

决定艺术金融创新发展的基本力量主要有三个方面：需求、科技与系统内驱动。其中，最为活跃的因素不是别的，是需求的变化而带来的拉动力。从现象关联的角度来看，艺术金融及其体系的创新，与艺术品市场及艺术品产业发展的业态及结构密切相关，与科技融合发展有着天然的联系，但我们必须清楚的是，没有需求的拉动，这一切都不容易发生。所以，今天我们探讨艺术金融及其体系的创新，首先就要研究需求及其变化，特别是产生新的需求的消费状态的变化发展。更进一步讲，就是要特别分析研究新消费形态生发过程中的艺术金融及其体系的创新。

(一)艺术金融发展的基本动力

1.消费需求的拉动

在新时期，消费形态拉动最关键的变化是新消费的出现。新消费出现的原因，是随着人均GDP的增长，消费结构快速转型，文化艺术消费等精神类消费迅速崛起，消费形态不断生发，消费新格局不断建构。在此基础上，消费已经摆脱了短缺经济时代利用大规模生产满足大规模需求的样式，进入消费需求多样化、多样态、个性化的发展态势。在此状况下，艺术金融服务更要注重以客户为中心、以个性化需求为依据，创造、创新服务形式与服务体系。

2.科技融合的推动

科技融合已经深刻融入并改变着艺术金融的服务与手段。可以看到，在数字资产大背景下，依靠大数据、人工智能和区块链等技术，艺术金融的创新发展展现出了新的发展形态与可能。以前艺术金融中遇到的很多问题、市场交易中的很多难点、艺术品行业很多难以克服的痛点，可能成为一个技术、一个技术方案或一个流程重塑的问题。这是技术融合与业态重塑相结合带来的重要机遇，是科技进步、新科技融合带来的推动力。

3.业态发展的驱动

艺术金融无论是新业态还是传统业态，其发展过程都有自己独特、内在的规律，其规律会推动艺术金融及其产业不断拓展、不断生发，形成新的形态、新的业态和新的生态，都要接受市场的检验、科技融合发展的考评，在这种情况下，传统业态在萎缩，创新业态在发展。特别是在以数字化资产为中心的艺术金融服务时代，对艺术金融形态生发变迁与体系建构，其驱动力是巨大的，是新业态、新生态建构的重要力量与内在的根据，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是不能不重视、不能不研究和探索的问题。

(二)新消费形态与金融服务内涵的拓展

金融服务不是抽象的，它是与服务的基本市场与产业相对应的。特别是基于艺术金融发展的基本动力，新消费形态对艺术金融服务内涵拓展所呈现出的七个方面的重大影响，正在改写艺术金融服务的边界与内涵。

其一，随着人均GDP的增长，人们的消费结构快速转型，文化消费快速崛起，艺术消费形态不断生发、消费新格局不断建构，这使得传统艺术金融服务难以有效地覆盖新的消费内容与环境，艺术金融服务只能创新发展，以适配艺术消费结构及形态的快速转型，别无选择。

其二，新的消费形态告别了以大规模生产来满足大规模需求的短缺经济时代，走向了艺术需求拉动艺术生产的时代，艺术需求的多样化、多样态与个性化趋势，带动了艺术生产及艺术市场秩序的重塑与变革，这种变化要求艺术金融的服务能力与水平适应适配这一趋势。

其三，科技融合发展深化，互联网与数字化技术推动艺术消费形态创新发展的格局不断形成，新消费形态已经来临，数字化、个性化、智能化、便捷化成为艺术新消费的重要特质，与此相对应，要求艺术金融服务面对这种变化做出改变，以适应数字化、个性化、智能化、便捷化的艺术新消费需求。

其四，艺术新消费形态发展的基础是新基础设施、数字化场景，艺术新消费形态发展的动力包括需求拉动、科技融合推动、新消费系统驱动，艺术新消费形态发展是以客户为中心、以数字化服务为基础、以信用管理为核心，这就要求服务艺术新消费形态的艺术金融，要与之进行适配。

其五，如何在艺术新消费形态发展过程中、在数字化进程中建构数字化消费场景，是艺术金融服务创新过程中的重中之重。建构数字化艺术消费场景要解决三个行业痛点：一是深度融合体验，二是数字化服务，三是公信力赋能。建构数字化艺术消费场景要聚焦三个关键环节：一是以客户为中心，二是以数字资产为基础，三是以信用管理为核心。建构数字化艺术金融消费场景要关注三个维度：一是数字资产端，二是基于综合服务平台的数字化风险管控，三是数字治理生态。这体现了建构数字艺术消费场景要与建构数字化艺术金融消费场景同频同构的发展要求。

其六，艺术金融市场的竞争发展前沿，突出聚焦在两个方面：一是金融服务的战略方向越来越聚焦于财富管理，二是金融服务与管理的战略取向越来越聚焦于数字化。在新消费形态的发展过程中，如何建构新的艺术金融创新发展的内在逻辑与体系，是艺术金融服务创新发展的重要时代课题。

其七，在新消费形态的发展深化中，艺术消费的变革可以说是首当其冲，成为文化新经济发展的亮点，艺术消费新形态在不断生发过程中丰富发展，与数字化趋势自然合流，形成了艺术新消费的数字化时代。这意味着数字化转型正在颠覆传统艺术金融及其产业发展的理论与实践基础，艺术金融服务需要重新建构，艺术金融的创新发展面临新的理论与产业建构。

(三)数字化艺术金融服务与体系

1.研究数字化艺术金融服务与体系的意义

数字化正在改变艺术品市场与艺术品产业发展的业态及其发展的内在规律，服务于艺术品市场与产业发展的艺术金融基于数字化的创新转型不可避免。在这个转型过程中，关键是要重塑金融业态，以及市场发展的基础与产业逻辑。作为尚处于探索阶段的艺术金融，遇到的难以逾越的问题很多，艺术金融及其创新发展出现了难以突破的局面。数字化有可能成为艺术金融创新发展、开辟新发展路径与新发展空间的重要机遇。在此大背景下，艺术金融发展面临数字化潮流的冲击，基于新基础设施不断完善及数字化场景建构不断丰富的态势，数字艺术资产及其管理越来越成为业界的重要课题。

数字化转型正在重塑金融业态与市场的发展基础与产业逻辑。新消费形态，特别是在数字化艺术资产状况下，研究探索新时代数字化艺术金融服务及其体系，成为非常重要的理论课题，极具现实意义。

2.数字化艺术金融服务的基本结构

从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到，数字化艺术金融服务的核心是基于新基础设施的数字化场景建构，来重塑其服务理念、形态与手段。从数字化金融服务的基本结构中可以看到(见图1)，首先，数字化推动建构新的基础设施，新基础设施进一步推动数字化艺术品综合服务平台的建设及其功能的丰富；其次，基于数字化的综合性服务平台建构数字化服务场景，在数字化服务场景中重塑数字化艺术金融服务的结构与体系。其中，在数字化场景推动数字化艺术金融服务的建构重塑过程中，首要的核心问题是以数字化服务为基础，建构围绕三个重要形态与体系的服务体系，即以数字形态的艺术资产(即数字艺术资产)的服务体系、以数字形态的风控体系与机制的服务体系、以数字形态的治理生态的服务体系。另两个核心就是数字化服务体系和内容要围绕的两个基本点进行服务：一是以客户为中心，一是以信用管理为核心。

图1 数字化艺术金融服务的基本结构

3.数字化艺术金融体系

以数字资产为核心的艺术金融体系，与数字化艺术金融服务的基本结构相对应(见图2)。数字化推动新基础设施的建构和形成，新基础设施进一步推动数字艺术资产的产生与发展。概括地讲，基于数字艺术资产的金融服务体系主要包括六个方面：一是数字艺术资产体系(包括数字艺术资产、内容数字艺术资产、实物艺术资产的数字化、数据资源资产等多种艺术资产形态)；二是数字艺术资产平台体系；三是数字艺术资产交易体系；四是数字艺术资产管理体系；五是数字艺术资产场景体系；六是数字艺术资产监管治理体系。这些体系的核心，是数字艺术资产。

图2 以数字艺术资产为核心的艺术金融体系

三、数字化正在改变艺术金融发展的基本逻辑

我们之所以这么强调数字化、新基础设施、数字场景建构，以及以数字艺术资产为核心的数字化艺术金融服务，其最为重要的关注点就是：数字化正在改变艺术金融创新与发展的基本逻辑。我们认为，这是在新时代，艺术金融发展最为重大的发展主题。以至于抓不住这一发展的主题，就无法理解新时代艺术金融发展的本质。

(一)数字化艺术金融的基本逻辑结构

研究新时代艺术金融发展的逻辑，首先就是要研究数字化推动艺术金融发展的基本进程与路径。在新时代数字化背景下，艺术金融创新发展的基本逻辑架构是：由数字化推动新基础设施，利用新基础设施建构数字化艺术品综合服务平台，基于综合服务平台建构数字艺术资产体系、数字艺术资产风控机制与体系、数字艺术资产治理生态体系，基于三种体系建构数字化艺术金融消费场景，以满足多样化、多样态、个性化的艺术金融产业市场需求。这是从传统艺术金融向数字艺术金融转型过程中的一个全新艺术金融形态，也是数字化正在重塑的艺术金融形态的基本结构(见图3)。

图3 数字艺术金融发展的基本逻辑结构

(二)基本逻辑线

分析研究新时代艺术金融发展的基本逻辑架构，更多地是要探讨在这种新的逻辑架构下，新的艺术金融形态如何进行创新发展，其基本的目标路径是什么？在研究分析的过程中，我们发现，传统艺术金融向数字艺术金融形态转变的过程中，有五个方面的逻辑线路值得关注。

1.消费视角

从建构数字化消费场景的艺术金融新形态着手，应特别强调两点：一是基于新基础设施的数字化场景的建构，二是重视以客户为中心、以信用管理为核心的理念推动新旧艺术金融形态的转型。

2.资产视角

基于数字化的、资产形态的、新特质的艺术资产的建立、交易与流转，与传统资产完全不同，需要解决的问题与传统资产有很大差异。数字艺术资产从创立、确权、估值、交易及服务等，需要新的架构，需要规避传统艺术金融形态中的一些问题与痛点。

3.风控视角

数字化艺术金融的风控体系与传统艺术金融有质的区别，基于数字技术的风控机制及其体系的转型，是传统艺术金融向数字艺术金融转型的核心。如何基于新基础设施及数字化综合服务平台，围绕信用管理这个核心问题建构新型的艺术金融的风控机制与体系是核心。

4.治理视角

整个数字化艺术金融的创新、发展过程会遇到非常大的挑战，面临监管管制到治理的转型，需要建构治理的制度与体系。它不仅面临传统艺术金融让渡过来的问题和风险，而且面临数字金融发展过程中出现的新问题、新情况，需要进一步探索、进一步重塑、进一步建构。基于数字化的平台+共建、共享、共信、共律治理，是数字艺术金融发展的长期任务。

5.平台化视角

平台化是艺术金融创新发展的重要基础与前提。从数字化平台建构的机制、结构与功能体系看，艺术金融发展过程至少有三种平台形态，包括传统艺术品交易平台、互联网艺术金融交易平台、数字化艺术金融综合服务平台，这几种形态虽有内在的进化关系，但其内在的机制和丰富程度已不可同日而语。平台化视角，是观察、推动艺术金融从传统艺术金融向数字化艺术金融转型的重要视角。

(三)基本逻辑的可能结果

研究分析数字化艺术金融发展的基本逻辑，最为重要的目的就是发现传统艺术金融形态中的问题与痛点，甚至是一些无解的问题，如何在数字化艺术金融发展的过程中，成为技术问题、解决方案问题、流程问题及场景的建构问题，这也是数字化艺术金融重塑发展的一个重要任务。概括地讲，沿着数字化艺术金融发展的基本逻辑会发现，传统艺术金融一些无法解决的问题在数字艺术金融时代和数字艺术资产大背景下，可能会出现五个结果。

1.技术性问题

我们发现，在新基础设施及数字化艺术资产为核心的新的金融体系格局中，传统艺术金融形态中的一些问题属于技术问题的范畴，当技术方案形成了，问题就解决了。也就是说，传统形态的艺术金融问题，在新的数字化金融形态中，可能就是一个技术问题，技术层面解决了，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2.技术解决方案问题

传统艺术金融形态中的一些行业痛点，在传统艺术金融业态架构下很难得到解决，甚至是一些无解的行业发展瓶颈与难题，在数字化潮流、大数据、人工智能、区块链、元宇宙等技术与机制的发展过程中，仅仅是一个技术解决方案的问题，可以由核心技术加若干制度设计而形成系统解决方案。也就是说，在数字化艺术金融新形态中，有了解决方案，传统业态中的行业痛点就可能得到有效解决。

3.数字化流程重塑问题

在具体的金融服务过程中，很多问题虽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技术问题、技术层面上的解决方案问题，但却是流程重塑与再造问题，艺术金融形态转换过程中的很多问题就属于这列问题。表现在以前传统艺术金融业态不可能解决的一些重大问题，可能在数字化艺术资产核心体系基础上，通过重塑流程、改变流程、优化流程得到解决。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反复强调基于新基础设施的发展，进行数字化艺术金融服务业态与体系重塑的关键意义所在。

4.基于平台的新场景建构问题

平台及场景问题，是当下新消费与新经济发展过程中的核心机制与关键基础，很多时候，这两个问题没有清晰的认知与落实，业态的发展生发就会遇到系统性的瓶颈与障碍。对艺术金融新旧形态的转换方面来说，也是如此。

我们看到，移动互联网迎来了新升级，从实时通信到音视频等一系列基础技术与计算能力快速提升，推动信息接触、人机交互的模式发生了越来越丰富的变化。这意味着线上线下与虚拟世界和真实世界融合的一体化进一步发展。从虚到实到由实入虚都致力于客户实现更真实的体验，这打开了消费互联网到产业互联网的应用场景。特别是通信、社交视频化，视频会议、直播崛起，游戏云化，各种不同场景的推动，正在完成一场新的场景建构的转型。对数字化艺术金融形态来讲，场景建构问题涉及到艺术金融的投融资、艺术金融的消费、艺术金融的参与，以客户为中心、以信用管理为核心点来建构数字化场景，是艺术金融服务更加多样化、多样态、个性化、面向社会需求的根本。有了这个根本点，艺术金融才能更好地面向大众市场、更好地降低门槛走向投资者。而这一切，有赖于数字化综合性服务平台的支撑服务。

5.新的数字化发展的问题

在艺术金融新旧形态转型过程中，旧的问题可能解决了，新的问题可能会迎面而来，这是不可回避的时代问题。新的数字化艺术金融形态的发展必须面对新的问题，如数字化综合性服务平台、数字场景建构、数字艺术资产、数字化艺术金融治理等。这些新问题的出现，是数字化艺术金融形态创新生发的基本的内在动力。

四、数字化推动艺术金融创新的可能路径

研究探讨数字化艺术金融形态的服务与体系，分析数字化艺术金融形态的发展逻辑与架构，探讨数字化艺术金融形态的突破点，目的就是要进一步研究探索数字化艺术金融形态可能带来的创新发展路径问题。从当下来看，我们认为，艺术金融创新在战略上有三条基本路径，即在现有形态基础上创新突破、法律法规与政策创新突破及数字化重塑形态创新突破。而在这三条基本路径中，数字化能够推动艺术金融的形态创新，是因为它为艺术金融创新发展找到了新的抓手、建立了新的基础、提供了新的路径。

(一)在现有形态基础上创新突破

传统形态的艺术金融在现有的发展基础上进行创新，当下面临重大困境。艺术市场发展中的四大问题——诚信建设问题、定价机制问题、退出机制问题及支撑服务体系问题不但长期得不到有效解决，而且在新的时期还有了进一步的发展，这些问题会进一步映射到艺术金融的创新发展过程中，使艺术金融想取得创新就要面临非常困难的境况。这条创新发展之路，经过几十年的研究、探索、实践都没有得到很好突破，说明很难行得通。

(二)法律法规与政策创新突破

一种新的经济形态的确立，都必须有相应的法律法规的保障，以及在此基础之上的制度、体制与体系的支撑，艺术金融的创新发展，也是如此。艺术金融在创新发展的过程中，关键是艺术品及其资源资产化。

一种资源要变成资产、进而变成金融资产，必须有相应的法律、法规和政策支持，需要国家的授权，建构相应的制度、体制与体系。从当下看，把艺术资源转化成资产，并进一步变成金融资产，要在法律、法规和政策上取得重大突破，建构相应的制度、体制与体系，短时间内无法完成。

(三)数字化重塑形态创新突破

数字化潮流下，基于新基础设施的数字化场景建构，正在重塑艺术金融发展新形态、新业态，为艺术金融的发展与转型转向提供了新的可能与抓手。为此，我们特别强调，借数字化发展的机遇，以数字资产为核心进行艺术金融新业态的重塑和创新突破，是非常重要的路径。目前看，这条路径值得进一步创新、试验，这也是研究、探索数字艺术金融非常重要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希望数字化能够在带来艺术金融新形态发展的同时，进一步探索新路径，突破艺术金融创新发展的新天地，创造艺术金融的创新发展新空间。

五、数字化正在重构艺术金融发展的形态

我们在前面反复强调，数字化正在重塑艺术金融发展的新形态。这个新形态不仅仅是反应在业态层面，它之所以是新形态，就是产业发展的基础与核心已经在解构与重塑，这个新值得强调的是重塑之新，而不仅仅是业态生发之新。目前，艺术金融创新发展有很多实验、探索，已经引起了行业的广泛关注，其发展形态创新，可概括为四个方面。

(一)数字资产形态

在传统艺术金融创新发展过程中，资产都以物质形态或者是以物质形态为基础存在，包括版权。如何把物理化的形态转化成数字化形态，并且在该基础上对资产的确权、鉴定、估值、流转等进行探索，是艺术金融在新时代创新发展的重大任务。数字艺术资产形态的出现，为艺术金融创新发展打开了大门，搬来了基石。

(二)数字资产管理形态

在传统艺术金融的发展中，艺术资产管理有三大产业形态：一是理财，二是资产配置，三是财富管理。传统艺术金融的这些业态，其标的对应的大多艺术资源都是物理形态或者是以物理形态资源存在为基础。新时代，我们遇到的问题首先就是如何在数字艺术资产形态为核心的前提下，进一步融合、推动不同产业管理形态的发展，探索新的业态管理形式，探求新的管理方式、方法，是新时代数字化艺术金融创新发展面对的重要课题。

(三)数字资产消费形态

面对数字化对艺术金融形态的不断创新，艺术金融产业市场的消费场景首先会发生变化，数字化艺术金融形态面对的服务对象、服务内容、服务方式方法都在变化，其实质就是消费场景在变迁，也就是说，数字化消费场景的建构已经到来。这时，在数字艺术资产新形态下，如何研究数字资产的消费行为和消费形态，如何更好地吸引大众、吸引投融资者进入消费领域，是数字艺术金融面临的重要问题。

(四)数字资产治理形态

传统艺术金融发展过程中，治理更多是靠监管管制，不是靠治理机制本身的创新与建构。在数字艺术金融发展过程中，要进一步探讨以数字艺术资产为核心的治理机制与形式，要重视数字艺术资产背景下如何利用平台推动共建、共治、共信、共享等治理基本理念的落地、治理基本体系的形成，为数字艺术金融新形态的发展创造环境，拓宽发展道路。

六、基于新基础设施的数字场景建构正在重塑艺术金融生态

我们知道，艺术金融是一个产业，在新的时代，艺术金融面临一个新旧形态的转变，在这个新旧形态转变的过程中，它需要产业的创新、生发与进化发展。现在的问题是，在探讨新时代数字化艺术金融新形态发展过程中，如何来建构艺术金融发展的新的产业生态？在研究探讨过程中我们发现，重点有以下三条基本的主线，可以供我们观察、研究与探索。

(一)形态演进

从传统艺术金融到数字艺术金融不仅仅是字面的改变，实际上是两种生态的转化。传统艺术金融有三个形态的演进，一是艺术金融的概念形态，二是艺术金融的呈现形态，三是艺术金融的产业形态以及由艺术金融的产业形态进一步培育孕育出产业生态。在数字艺术金融框架下，艺术金融发展除了概念态、形态、业态、生态之外，更要建构以数字艺术资产为核心的生态形式，可称之为数态。新的数字艺术金融的发展形态，是概念态、形态、业态、生态到数态的演进和变化的过程。

(二)新形态建构

数字艺术金融发展的新形态，是在数字化背景下基于新基础设施进行数字化场景建构，并通过数字化场景建构重塑艺术金融发展的新形态。数字艺术金融新形态有两个基本点，一是以客户为中心，二是以信用管理为核心，最终通过数字化消费场景建构来服务多样化、多样态、个性化的社会需求。

(三)新生态生发

艺术金融产业的进化发展，需要的是产业的基础和产业生态，那么在互联网与数字化潮流发展的过程中，要推动产业的创新发展，依靠的是什么？答案无疑是依靠生态。基于数字资产的艺术金融生态是一个全新的生态，它不仅仅区别于传统艺术金融的产业形式、产业形态，更是通过建构新的产业形式、产业业态，不断生发和建构新的生态。这个新生态是保证推动、孵化数字艺术金融发展的基础。新时期，数字化发展趋势下的艺术金融新形态，在产业生态建构方面，依靠的基本路径与基本手段是平台+生态。在探讨数字艺术金融发展的过程中，要抓住基本的关键点，认真研究探索传统艺术金融向数字艺术金融转型转化过程中需要面对的问题，才能够在新时代抓住机遇，推动艺术金融不断发展。

(本文系西沐在成都召开的2021年第七届中国艺术金融年会上的主旨发言整理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