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高考背景下综合素质评价的困境与出路

摘      要 新高考背景下，综合素质评价的重要程度愈发凸显。综合素质评价具有助力高校建立“招生—育才”新模式、开辟高中构筑“教学—评价”新路径、激发学生发展“全面—多元”新机遇的价值意蕴。但在综合素质评价实践过程中，也呈现出科学化保障乏力、公平性受到质疑、应用性受到局限的问题。针对以上问题，研究从综合素质评价中存在的客观性与差异性的矛盾、过程性内核、以应用拓展助力建设发展的需要几方面进行反思。基于此，提出夯实本质含义，完备综合素质评价的指标体系;强化统筹安排，丰富完善地方综合素质评价平台;支持多元探究，拓宽综合素质评价应用路径的完善措施。

关 键 词 新高考  综合素质评价  评价指标

引用格式 吕巧丽.新高考背景下综合素质评价的困境与出路[J].教学与管理，2022（15）：100-102.

2014年，国务院颁发《关于深化考试招生制度改革的实施意见》，指出变革考试的方式和内涵，努力探究依据高中生的高考成绩、学业水平考试成绩、参考综合素质评价的多元录取机制，即“两依据一参考”的综合评价招生机制[1]。综合素质评价在发挥多元作用的同时，也存在一些实然问题。

一、综合素质评价之价值意蕴

综合素质评价是对学生个人主体性、差异性及独特性的总体观照，呈现了一种注重教育的内涵意蕴、谋求多元发展、提倡互动交流的评价观念和培养观念[2]。综合素质评价具有助力高校建立“招生—育才”新模式、开辟高中构筑“教学—评价”新路径、激发学生发展“全面—多元”新机遇的价值意蕴。

1.助力高校建立“招生—育才”新模式

高校将综合素质评价结果划入其招生录取机制中，努力探索出综合评价招生新模式，为优质生源的获得开辟出新领域。以往高校招生时，总是将学生高考的成绩奉为圭臬。而当前高校的招生机制充分凸显了其对综合素质评价的重视。高校可以通过综合素质评价更全面地了解学生的状况，这不仅有利于高校的科学选才，还有利于高校结合实际情况对学生进行定向培养，从而助力高校建立“招生—育才”新模式。

2.开辟高中构筑“教学—评价”新路径

此前，高中的课程设置每每在升学压力下委曲求全，丧失办学的自主性。综合素质评价将对学生进行评价的权利赋予高中，也就是赋予了高中新的办学自主权。因此，高中可以在相关政策文件的指引下，自主自发地设置综合素质评价的要求和原则，使其更加适合本校学生的实际情况。基于此，高中可以结合这些细则更有针对性地设置课程内容和形式，开辟“教学—评价”的崭新路径。

3.激发学生发展“全面—多元”新机遇

综合素质评价与以往“唯分数论”的评价方式产生鲜明的对比，它开拓了学生多元发展的路径，特别是夯实了学生的发展机遇。首先，综合素质评价面向全体学生，从其覆盖广度来说，它力求保障每一个学生的发展机会。其次，综合素质评价的内容是多角度的，其发展目标涵盖学业能力、思想品德、身心的康健等多个维度。因此，学生有机会在自己的优势领域中获得更好的评价，有效规避了由于学习成绩不理想而被“一票否决”的现象。从其内涵的宽度来讲，它给学生开辟了多元发展的路径，进一步激发了学生的发展机遇。

二、综合素质评价之实际困境梳理

纵观我国综合素质评价落实状况，不难发现，当前综合素质评价在实施中还存在着科学化保障乏力、公平性受到质疑、应用性受到局限的实然困境。

1.综合素质评价科学化保障乏力

在综合素质评价的实际操作中，呈现出科学化保障乏力的问题。一方面，综合素质评价的目标、过程、标准的表达和呈现仍有些过于上位和杂糅，还没有构筑起层次明朗、逻辑合理、可操作性强的综合素质评价体系[3]。从部分省市的实践情况看，综合素质评价的评价内容、评判准则、实施规定等缺乏一致性。各高校和高中按照各自的理解各行其是，综合素质评价的过程和效果极易被人为因素干扰，同时也存在较大的校际差异。另一方面，学生的知识水平是可以通过考试成绩来体现的。然而学生各种能力、性格特征、道德水平等都是一些内隐性的存在，难以较为精确的测量。在综合素质评价缺乏一致的评价标准和综合素质评价标准粗放的双重隐患下，综合素质评价的科学性难以得到有效保障。

2.综合素质评价的公平性受到质疑

一方面，偏远地区、薄弱学校、弱势群体在综合素质评价中的劣势地位使得综合素质评价的公平性令人质疑。许多高校将某个学科或者某些领域的比赛结果当作综合素质评价的重点考察对象。但受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和学校办学力量的限制，许多学生是缺少参与这些学科竞赛的机会和能力的。另外，有些学生占有较好的学校基础设施、师资力量、教学质量、学校财政投入等硬件资源和政府政策、校内氛围等支持性的软件资源，而那些相对弱势的学生与他们相比往往在整体素质上呈现出鲜明的差距[4]。另一方面，综合素质评价采取“写实记录”的呈现方式。但是，这些“写实记录”的真实性却无法得到全面保障，在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下，综合素质评价的真实性还是面临资料作假和贪污腐败的考验。

3.综合素质评价的应用性受到局限

在新高考相关政策的引领下，各项改革措施在各个省市区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然而，这些改革的发展现状并不是齐头并进的，呈现出走班选课更受重视而综合素质评价退居二线的尴尬境况。虽然很多学校都明确提出要落实好综合素质评价，但是从各个高校的招生资料中，似乎只能看出高校对评定等级的需要。至于综合素质评价的结果如何发生作用和影响，却没有十分明确的信息，原因主要有二：一方面，综合素质评价的应用不可避免地存在主观因素。学生进行面试时，各领域的专家对其综合素质评价的结果进行评定。在这个环节，可能会出现部分专家对综合素质评价内容的认识不够全面客观的情况，进而导致综合素质评价结果的使用掺杂个人意愿。另一方面，学生的综合素质评价情况与高中学校的基本情况息息相关。由于各个高中的办学能力、师资水平、评价内容、流程等等的差异，每个学生综合素質评价横向对比的合理性难以得到保障。因此，许多高校往往会弱化和局限综合素质评价的应用。

三、对综合素质评价困境的反思

对综合素质评价的实然困境进行深度整理可得知，以上困境的出现源于综合素质评价中存在客观性与差异性的矛盾、综合素质评价的过程性内核、综合素质评价中以应用拓展助力建设发展的需要几个方面的因素。

1.平衡客观性与差异性的必然要求

综合素质评价围绕学生的知识、技能、思想品德、情感态度等方面进行考察和评价。正是由于综合素质评价本身所具有的难以精确测量的特殊属性，对其评价成果客观程度的重视才愈发凸显。各个高校、高中，甚至整个社会都在不断呼吁更加具有一致性的综合素质评价指标体系，以确保其客观性。同时，综合素质评价又经受着差异性的考验。差异性表现有二：一为学生个体的差异性，二为学生群体的差异性。学生个体的差异性是指每个学生都是有着巨大发展潜力的个体，由于其教育经历、生长环境、优势领域的不同，学生个体之间也存在着或大或小的差异。另外，综合素质评价在一定程度上可能会导致对来自经济资本、文化资本及社会资本相对处于劣势的学生群体的不公平[5]。由于学生群体所处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不同、学校办学能力各异，学生群体间的差异也必然存在。

2.透析学生发展过程应为题中之意

综合素质评价之本质为对学生进行评价的方式、方法。以往的评价方式只呈现总分和各科目考试成绩，这样的评价方式不利于全面和客观地表现学生的素质能力，也不利于各个高校从整体上和用综合的视角来认识与评价学生。综合素质评价以“写实”方式突出对过程的参考，将对学生各个方面的评价都纳入其中。然而，当前的综合素质评价实施却仍旧表现出终结性评价的导向。综合素质评价和学生的高考密切联系，很多学生为取得良好的评价成绩，过分美化自己的实践过程，甚至有的学生采取非法手段获取综合素质评价的优异成绩。综合素质评价似乎在无形中陷入了终结性评价的樊笼。综合素质评价不仅是对学生各个方面、各个维度的综合素质实施评定，更是为了以这种过程性的评价激励学生在平常的学习生活中坚定理想、树立信心，不断完善、超越和发展自我。

3.以应用拓展助力建设发展的需要

无法否认，在实际的改革和行动过程中，综合素质评价的重要性往往被置于选课走班之后，综合素质评价未能引起相关人员的高度重视。面对这种现实状况，仅仅从政策文件的下发和传达方面进行改变是远远不够的，须得从综合素质评价的应用层面发力，以应用性的扩充来倒逼综合素質评价的建设和发展。综合素质评价应用范围的扩充、应用程度的加深，可以在无形中向学生、家长、学校等相关者传达出综合素质评价的重要性日渐提高的观念。在这种先行观念的引领下，相关人员才能从心理到行动上将综合素质评价真正重视起来，综合素质评价的建设和发展才会有更鲜活的动力。

四、综合素质评价的出路探寻

1.夯实本质含义，完备综合素质评价指标体系

综合素质评价的基本含义就是对学生的多元发展进行考察，注重对学生发展历程的客观记录与展现。但是，以往综合素质评价的指标体系并不尽善尽美，操作性还有待进一步加强。操作性的提升需要依靠综合素质评价各个维度的具体内容和准则的逐层细化，形成一个更具科学精神和严谨理念的评价体系。另外，综合素质评价是对学生的全部发展过程的、整体性的考察，要坚决杜绝因为某些主观原因而对某些指标进行偏重或者削减的做法和行为。最后，在综合素质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历程中，要时刻持有积极和开放的心态，及时为综合素质评价融入更具有时代精神的内容。

2.强化统筹安排，丰富完善地方综合素质评价平台

在保证综合素质评价指标统一且细致的同时，也要充分考虑到学生个体和群体的实然差异，强化统筹安排，丰富完善地方的综合素质评价平台。一方面，要充分激发地方教育部门的整体统筹规划功能，层层明确相关的准则和规定。另一方面，借力日渐发展的信息技术，以教育的大数据聚集作为突击口，通过对学生在课堂内外的表现、线上线下的行为、过程和结果、结构性的和非结构性的资料的搜集、分析、归纳、评价，来获取对学生相对科学、全面的认识[6]。基于此，建立地方高中学生综合素质评价监督和管理平台，落实相关规定。另外，地方政府应该充分发挥中心指挥作用，协调统筹各方面的社会资源，为薄弱地区、薄弱校、弱势群体学生提供必要的教育资源，缩小这部分学生和发达地区、优势校学生的硬件、软件资源差距。

3.支持多元探究，拓宽综合素质评价应用路径

拓展综合素质评价的应用路径，支持各校对综合素质评价的应用开展多元的探究，是完善和发展综合素质评价的必由之路。首先，各个高校可以拓展综合素质评价的应用范围，不仅在综合评价招生中重点参考综合素质评价成果，也在提前批招生、自主招生等招生模式中制定出台自主选拔方案，深化综合素质评价结果的应用。各高校要努力为综合素质评价的应用开辟出更加多元的实施道路，奉献重要的实际操作成果[7]。其次，丰富综合素质评价内容和结果的使用目的。即不仅将其看作是招生环节的重要参考，也可以增强高校中各个院部的人才培养实效。高校各院部可以将综合素质评价的相关信息作为重要参考材料，结合学生的需要和特点，寻求个性化的培养路径。

综合素质评价是我国高考改革长河中具有里程碑意义的重大举措，它以一种柔性的方式改变了盘踞教育领域多年的“一考定终身”理念。它注重学生全面和综合的发展，给予每个学生充分发展和完善自我的机会。诚然，在当前的教育实践中，综合素质评价还存在诸多实然困境，但无人能否决综合素质评价的巨大优势和价值。众多教育工作者要充分发挥教育智慧，与各个群体、各个领域凝聚成一股教育合力，提高综合素质评价的实际效果，助力学生的真正收获和成长。

参考文献

[1] 钟秉林，王新凤.新高考综合评价招生的成效与现实困境探析[J].高等教育研究，2019（05）：33-39.

[2] 田良臣，李栋.生态位理论视域下教育综合改革新探——从“综合素质评价”走向“多元录取”[J].教育理论与实践，2016，36（10）：25-29.

[3] 李雄鹰，冷文君，孙燕超.综合评价：高考改革的新导向[J].高校教育管理，2016（03）：47-53.

[4] 李鑫.实行综合素质评价有利于推进教育公平吗？——针对当前高考改革政策的研究分析[J].教育理论与实践，2017，37（17）：20-22.

[5] 卢海弘，张也.综合素质评价研究：最新进展、主要难点及破解思路[J].现代教育管理，2020（05）：46-50.

[6] 张治，刘小龙，徐冰冰.“新高考”背景下综合素质评价结果应用的研究——以上海市综合素质评价实践为例[J].教育发展研究，2019（17）：8-14.

[7]刘志军，张红霞，王洪席，等.新高考背景下综合素质评价的意蕴、实施与应用[J].华东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18，36（03）：57-68+168.

[作者：吕巧丽（1997-），女，山东青岛人，山东师范大学教育学部，硕士生。]

【责任编辑  郑雪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