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瞪羚企业科技创新能力影响因素研究

郭燕青，王慧玲,2 (.辽宁大学商学院，辽宁 沈阳 0036；2.沈阳城市建设学院，辽宁 沈阳 067)

0 引言

瞪羚企业的崛起和发展备受关注。自1994年起，瞪羚企业数量成为 《硅谷指数》中显示经济繁荣程度的指标；自2011年起，瞪羚企业态势成为OECD关注对象；自2003年起，瞪羚计划在中关村科技园实施[1]。 《2020胡润中国瞪羚企业》指出要持续关注具备发展潜力的中国高成长性企业[2]；2020年瞪羚企业数量成为中国城市新经济十大指标之一，用以反映城市新业态和新经济的引领性及活跃度[3]；2016—2019年 《国家高新区瞪羚企业发展报告》中，瞪羚企业数量逐年稳步增长，群体持续扩大[1]。

《中国瞪羚企业数据报告》显示，2019年中国大陆31个省 (区、市)瞪羚企业25057家，广东、北京、江苏分别以4423家、3190家、3180家居前3位，经济发达特别是制造业发达区域集聚明显。值得注意的是， “东北现象”从瞪羚企业发展角度也得到验证。辽宁、吉林、黑龙江瞪羚企业数量分别为512家、118家、65家，东北三省数量总和不及杭州一个城市[4]。显然，瞪羚企业数量反映地区的创新发展与经济活力。

瞪羚企业本来是持续带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有生力量，但随着瞪羚企业进一步发展，其在科技创新方面的表现却不尽理想，且地区发展不平衡，主要表现为科技创新能力不足。本文通过相关理论分析，找出瞪羚企业科技创新能力影响因素及其结构性作用关系并进行区域性实证研究，为经济转型培植新的企业创新动力提供理论参考。

1 理论依据

1.1 瞪羚企业及其科技创新能力

目前对瞪羚企业没有明确统一的界定。20世纪90年代，美国经济学家David Birch首次提出 “瞪羚企业”概念，指通过技术和商业模式创新在创立数年内就实现成倍业绩增长的高速成长中小企业[1]。2020年福布斯中国[5]认为瞪羚企业指以创新为生存手段的高成长中小企业，是创新创业的主力，反映地区的经济质量和活跃度。本文认为瞪羚企业指跨越初创期死亡谷在新兴产业领域以创新为支撑快速高成长的科技型中小企业，涉及软件、能源、医疗等高新技术产业。

关于瞪羚企业科技创新能力的研究相对较少，因此将与瞪羚企业具有相似属性的科技型中小企业作为参考对象。王义新等[6]认为科技创新能力是指完成新产品或新工艺从想法产生、研发活动到商业化生产和市场扩散等一系列活动的能力。Vargo等[7]认为随着创新越来越复杂，科技型中小企业逐渐将自身作为创新资源整合者，与其他创新主体进行价值共创，展现科技创新能力。Knoke等[8]认为受资源局限，科技型中小企业科技创新能力表现为跨组织边界获取资源，在创新生态系统的不同创新主体间进行协同价值创造并产生协同效应。本文认为瞪羚企业科技创新能力指瞪羚企业作为核心创新主体进行技术、资金等资源整合，对科技创新成果从概念到商业化的全过程管理，在动态创新环境下联合其他创新主体进行价值共创的能力，这种能力是不同创新主体以合作共赢为目标的从资源整合实现资源升华共同努力的结果。

1.2 瞪羚企业科技创新能力影响因素分析

(1)技术维度。瞪羚企业研发水平对科技创新能力至关重要。陈伟等[9]认为研发能力是科技型中小企业技术创新能力的关键影响因素。研发成功率是研发能力的根本体现。因此，研发成功率对瞪羚企业科技创新能力有影响。

科技领域是瞪羚企业的主要活动领域，以技术驱动型企业为主，技术创新是科技创新的主要方面。陈晓红等[10]指出技术创新对科技型中小企业创新及成长有显著作用。技术创新目的是提高技术先进度，掌握核心技术。因此，技术先进度、核心技术率对瞪羚企业科技创新能力有影响。

技术不仅包括上述直接决定研发是否成功的硬技术，也包括体现成果价值的软技术。陈伟等[9]认为生产制造能力、创新转化能力影响科技型中小企业技术创新模式选择。科技创新成果能够进行商业化应用，才能实现价值，因此，成果转移率对瞪羚企业科技创新能力有影响。

科技创新成果在市场中具有高需求度是科技创新成功的根本体现。李晓锋等[11]认为科技型中小企业技术创新影响因素是市场需求与竞争环境；王益锋等[12]认为营销能力、市场竞争激烈度、顾客需求改变是科技型小微企业商业模式创新的直接影响因素。因此，成果需求度对瞪羚企业科技创新能力有影响。

(2)资金维度。瞪羚企业跨越死亡谷后迅速扩张会引起资金链紧张，科技中小企业信用等级、实物资产等较难满足抵押贷款条件，融资成为瞪羚企业发展的桎梏，王益锋等[12]认为影响科技型小微企业商业模式创新的重要因素是金融市场的融资环境，融资环境最终影响融资能力。因此，融资能力对瞪羚企业科技创新能力有影响。

融资能力直接决定研发资金投入情况，李晓锋等[11]认为影响科技型中小企业技术创新的主要因素是研发资金；马志强等[13]从研发资金投入强度剖析影响科技型小微企业合作研发意愿的因素；Nunes等[14]发现研发投入对科技型中小企业创新具有显著影响。然而，研发资金投入越多，企业面临是否能够创造价值回报高额投资的风险越高，此时投入以传递成果价值、提高用户认知、建立竞争壁垒、打造创新生态为目的。辅助科技创新的运营资金并确保各项资金的投入稳定性可一定程度规避风险，是科技创新的有力支援与保护。因此，研发资金强度、运营资金强度、资金稳定度对瞪羚企业科技创新能力有影响。

(3)管理维度。建立瞪羚企业科技创新能力评价机制，引导企业健全完善科技创新体系。李晓锋等[11]认为科技管理不规范、体制不健全是科技型中小企业技术创新的制约因素；王益锋等[12]提出公司创新战略改变是科技型小微企业商业模式创新的影响因素；Coad等[15]认为瞪羚企业快速高成长与战略创新有直接关系。因此，创新体系对瞪羚企业科技创新能力有影响。

科技创新体系的有效运行离不开创新人才。李晓锋等[11]分析科技型中小企业技术创新能力的影响因素是人才短缺；曹文才等[16]、王益锋等[12]认为创新人才是科技型中小企业持续创新、商业模式创新的影响因素；杜楠等[17]认为人员创新是科技型中小企业创新驱动因素。人才培养离不开奖励激励机制。因此，人才培养、奖励激励对瞪羚企业科技创新能力有影响。

企业文化氛围影响人员创新意识。曹文才等[16]分析企业文化创新影响科技型中小企业持续创新能力；杜楠等[18]选取企业家精神和企业文化作为科技型中小企业技术创新驱动因素。因此，文化氛围对瞪羚企业科技创新能力有影响。

(4)环境维度。良好的创新生态是瞪羚企业诞生的基础与直接推动力，应优化瞪羚企业、科研机构及高校的产学研合作。王益锋等[12]认为科技型小微企业商业模式创新的影响因素是合作创新的参与者改变；马志强等[13]认为企业开放度是影响科技型小微企业参与合作研发意愿的因素；姜骞等[19]认为创新网络关系会显著影响到科技型中小企业突破创新。中小企业吸收人才和技术成果，利用资金和市场优势推出新产品，科研机构和高校获得效益，利于科技创新实现。因此，创新生态环境对瞪羚企业科技创新能力有影响。

创新生态环境中企业创新主体地位至关重要，强化企业创新主体地位能够有效推进创新进程、提高创新能力。Todtling[20]认为相关创新主体的关联关系会影响科技创新能力；曹文才等[16]认为强化企业创新主体地位是科技型中小企业持续进行创新的影响因素。因此，创新主体地位对瞪羚企业科技创新能力有影响。

创新生态环境中不能忽视用户地位。尽管科技型中小企业会面临资金短缺问题，但宋华等[21]认为企业具备创新能力可以促使融资机构进行投资，Klapper等[22]、宋华等[23]认为企业能够获得贸易信贷、融资服务，因为企业创新给市场带来活力，赢得用户青睐，使科技创新成果需求覆盖面广，用户为了更好地去体验而进行用户创新，引导并影响媒体对企业科技创新的曝光度，使创新成果创造更高价值，得到资本市场的支持。因此，社会参与度对瞪羚企业科技创新能力有影响。

为科技创新提供信息、技术、融资贷款担保以及政策咨询等多功能多层次服务是瞪羚企业完成科技创新活动的重要辅助手段。李晓锋等[11]认为科技型中小企业技术创新影响因素是社会服务体系支持；王益锋等[12]认为产品流程及链条情况是科技型小微企业商业模式创新的影响因素。因此，配套产业链对瞪羚企业科技创新能力有影响。

曹文才等[16]认为政府因素会影响科技型中小企业是否能够可持续创新；王益锋等[12]认为科技型小微企业商业模式创新中会受到政策支持力度影响；马志强等[13]从政府角度研究影响科技型小微企业能够合作研发的因素；杜楠等[18]提出政策制度因素会影响科技型中小企业技术创新，因此，政策法规对瞪羚企业科技创新能力有影响。

2 研究设计

2.1 瞪羚企业科技创新能力影响因素指标体系构建

虽然许多学者在因素指标体系构建上取得了一定成果，但仍需要优化完善。有些指标数据收集难度大，不能进行实证分析；有些指标过于精细，不能展现全部影响因素；有些指标大而全，无法有效反映具体属类。本文根据以往研究成果，针对目前现有研究的薄弱环节，结合瞪羚企业的自身特征，基于客观、有效、全面原则，构建瞪羚企业科技创新能力影响因素指标体系，如表1所示。

表1 瞪羚企业科技创新能力影响因素指标体系

2.2 理论模型构建

根据前文研究分析，构建瞪羚企业科技创新能力影响因素理论模型，如图1所示。

2.3 理论模型研究方法

围绕科技型中小企业科技创新能力影响因素，部分学者采用定性分析[11]，部分学者进行定量分析[16-18]。现有研究主要采用单一或组合方法测度不同维度影响因素，并没有理清因素间的结构关系。瞪羚企业涉及新兴产业领域，创新性强、因素之间相互作用影响，属于复杂系统，为了进一步了解影响因素之间的作用关系，引入决策实验室法[24](Decision Making Trial and Evaluation Laboratory，DEMATEL)。该方法借助图论与矩阵工具分析复杂系统要素结构关系，用以研究解决相互关联的问题群，以此映射系统本质特征及演变趋势[25-26]，通过对因素逻辑关系定量分析，明确因素间影响程度及因素重要程度，找到关键影响因素[27-28]。DEMAT-EL方法经过多年发展，积累了丰富的研究成果，为本文研究奠定良好基础。赵东方等[29]应用DEMATEL方法分析国家级新区绿色增长能力建设的影响因素因果关系以及内在机理；张琦等[30]采用DEMATEL方法分析知识转移绩效的影响因素并进行管理优化；张发明等[31]将后悔理论和DEMATEL方法相结合分析指标影响关系并据此对方案排序择优；李西良等[32]基于DEMATEL-VIKOR指数模型研究高新技术企业知识产权能力测度问题。

图1 瞪羚企业科技创新能力影响因素理论模型

瞪羚企业科技创新能力的影响因素分析实际上是一项较为复杂的系统分析，需要抓住影响因素的主要环节并分析其中的结构性作用关系，因此采用DEMATEL方法进行实证分析是一种可行的创新性探索分析。

3 实证研究

3.1 数据来源

本研究相关指标数据来源于调查问卷与面对面访谈，同时利用2019—2020年科创板公司公开统计数据及信息进行补充。调查问卷与面对面访谈涉及的时间范围为2015—2020年，调研对象是四大经济区，即东北地区 (辽宁、吉林、黑龙江)、东部地区 (北京、上海、广东等)、中部地区 (安徽、江西等)、西部地区 (青海、宁夏等)部分城市的134家瞪羚企业的中高层管理人员、专业技术人员。根据预先设计的调研提纲与调研指引，对调研对象进行半结构式访谈，调研问题围绕瞪羚企业科技创新能力影响因素展开，为实证研究提供数据支持。本次调研发放调查问卷1796份，收回有效问卷1253份，样本数据采用SPSS16.0进行信度与效度分析，α系数均大于0.7，KMO值均大于0.7，显著性概率均低于0.01，说明调研数据的一致性、可靠性及有效性较好。

3.2 分析检验

调查问卷调研影响因素间的影响程度，题项内容采用影响因素两两比较方式，被调查者在问卷对应题项上填入数字，数字大小表示影响程度。将公开统计数据及信息融入调查问卷题项，作为对题项的解释说明，被调查者结合公开统计数据及信息，对调查问卷每个题项按2015—2020每年实际情况分别回答一次，在数据处理时，问卷每个题项答案取各年算数平均值，该题项最终答案取所有有效问卷答案的加权算数平均值，将数据整理成直接影响矩阵，最后根据测算结果进行分析。运用DEMATEL方法进行瞪羚企业科技创新能力影响因素分析的关键步骤如下[33]：

(1)确定直接影响矩阵 (X)，取值方式为：

X=[xij]n×ni=jxij=0

(2)规范化直接影响矩阵 (Y)，公式为：

(3)计算综合影响矩阵 (T)，公式为：

TT=[tij]n×n，T=Y (I-Y)-1，I

(4)计算影响度与被影响度。对于矩阵T，影响度即按行相加，指该因素对其他因素的影响程度；被影响度即按列相加，指该因素受其他因素的影响程度[34]。因素Si的影响度d(i)和被影响度c(i)为：

(5)计算中心度与原因度。中心度即影响度和被影响度相加，指该因素对整个系统的影响程度及重要程度，中心度越大，对研究目标的作用效果越强，为解决问题的关键因素[35]。原因度即影响度和被影响度相减，反映因素间因果关系，可根据体现相对重要性的数值大小确定改善顺序。因素按原因度数值正、负分为原因因素、结果因素，正值越大，该因素对其他因素影响越大；负值绝对值越大，该因素受其他因素影响越大[36]。因素Si的中心度m(i)和原因度r(i)为：

m(i)=d(i)+c(i)i=1,2,…,n;r(i)=d(i)-c(i)i=1,2,…,n

(6)依据上述方法，测度出影响因素间的影响关系及影响程度，形成判断研究系统中各影响因素的重要程度及因果类别的依据。各因素的综合影响关系，见表2。

3.3 结果阐释

(1)影响因素网络结构关系。根据上述计算结果，明确因素间的联结程度及影响程度，绘制影响因素网络结构关系模型，如图2所示。18个影响因素存在关联关系，形成复杂的交互网络。方形节点大小代表因素联结程度，节点越大，联结程度越高，该因素与多数因素联系越密切；箭头方向代表箭尾因素对箭头因素有影响；节点连线粗细代表影响程度，连线越粗，影响程度越大。

表2 综合影响关系

图2 影响因素网络结构关系模型

在影响因素网络结构关系中，因素S14、S6、S15即创新生态环境、融资能力、创新主体地位与多个因素交互影响，且影响程度强、联结程度高，与其他因素关系最紧密；因素S18即政策法规对其他因素影响比较密切，具有一定的主导性。

(2)影响因素因果关系。根据前文计算结果，在直角坐标系中，将中心度设置为横坐标、原因度设置为纵坐标，影响因素因果关系如图3所示。

图3 影响因素因果关系

影响因素因果关系中，因素的原因度负值结果多余原因度正值结果，即结果因素多于原因因素，表明瞪羚企业科技创新能力影响因素体系中，稳定因素较少，易受影响发生变动的因素较多，体系较敏感、复杂，增加了治理难度。

(3)影响因素单项特征分析。基于前文结果，通过数值定序及图形分析，明确影响因素与瞪羚企业科技创新能力之间的结构关系。

按照数值大小排序靠前考虑，影响度结果大小排序选取前5项，即影响度较大的因素依序为S15、S6、S11、S14、S18，表明瞪羚企业的创新主体地位、融资能力、人才培养、创新生态环境、政策法规对其他因素的综合影响较大，对科技创新能力有直接驱动作用，通过影响其他因素影响科技创新能力。影响度分析为瞪羚企业科技创新能力提升提供理论依据，指导科技创新管理实践。

被影响度结果大小排序选取前5项，即被影响度较大的因素依序为S15、S14、S4、S1、S8，表明瞪羚企业的创新主体地位、创新生态环境、成果转移率、研发成功率、运营资金强度等因素受其他所有影响因素的综合影响较大，对科技创新能力具有关联式驱动效应，是各因素影响路径上的桥梁与媒介，容易受到外界其他因素影响，所以是短期驱动效果最显著的动力因素。被影响度分析可为科技创新能力提升提供关联式管理支持。

中心度结果大小排序选取前5项，即中心度较大的因素依序为S15、S6、S14、S11、S1，表明瞪羚企业的创新主体地位、融资能力、创新生态环境、人才培养、研发成功率是瞪羚企业提升科技创新能力的关键，对科技创新持续性、稳定性作用显著，较少受其他因素影响，对科技创新能力的作用较强，在影响因素中的位置较重要，是亟待解决的问题。中心度分析有助于筛选科技创新管理决策中需重点考虑的因素，提升综合管理效果。

原因度正值结果大小排序选取前五项，即原因因素依序为S18、S10、S6、S2、S11，表明瞪羚企业的政策法规、创新体系、融资能力、技术先进度、人才培养等因素更容易直接影响其他因素，不易受其他因素干扰，对其他因素的影响大于其他因素对该因素的影响，具有主动影响性，一定程度上决定着其他因素发展状况与组合方式，相比结果因素具有稳定性，不易改变，在中心度较高时可考虑对其优先改善。

原因度负值绝对值大小排序选取前5项，即结果因素依序为S4、S12、S8、S17、S13，表明瞪羚企业的成果转移率、奖励激励、运营资金强度、配套产业链、文化氛围等因素更容易被动受其他因素影响，对其他因素的影响小于其他因素对该因素的影响，是需要关注的敏感因素。原因度分析可以一定程度上规避策略抵消风险，助推科技创新能力持续提升。

(4)影响因素综合特征分析。以上分析基于影响因素的某一种特征，在此基础上，综合考虑影响因素的全部特征进行分析。由于中心度与原因度是根据影响度与被影响度得出，在中心度与原因度结果中已包含影响度与被影响度的信息，因此在综合分析中只考虑中心度与原因度。据前文所述中心度与原因度特性，将中心度称作驱动力、原因度称作依赖度，在直角坐标系中将中心度 (驱动力)设置为横坐标、原因度 (依赖度)设置为纵坐标，在图3的基础上绘制影响因素分类图，如图4所示。由前文计算结果可知，中心度结果在[2.267,5.136]的区间范围内，以中心度区间中心位中点3.702 (均衡中心度)以及原因度为零 (划分原因因素与结果因素)的横轴为界限，将影响因素因果关系图的空间划分为Ⅰ、Ⅱ、Ⅲ、Ⅳ象限，4个象限将18个影响因素划分为4种类型，Ⅰ、Ⅱ、Ⅲ、Ⅳ象限区域对应的影响因素分别命名为驱动因素、独立因素、随动因素、互动因素。

从图4可知，位于第Ⅰ象限的驱动因素具有高驱动、低依赖特征，包括因素S6、S11即融资能力、人才培养，这些因素对瞪羚企业科技创新能力及其他因素具有关键驱动作用，有效推动瞪羚企业科技创新能力提升，应成为重点治理对象。

位于第Ⅱ象限的独立因素具有低驱动、低依赖特征，包括因素S2、S10、S18，即技术先进度、创新体系、政策法规，这些因素较独立，具有稳定性，不易改变，起辅助影响的支援性作用。

位于第Ⅲ象限的随动因素具有低驱动、高依赖特征，包括因素S3、S4、S5、S7、S8、S9、S12、S13、S16、S17，即核心技术率、成果转移率、成果需求度、研发资金强度、运营资金强度、资金稳定度、奖励激励、文化氛围、社会参与度、配套产业链，这类因素容易受其他因素变动影响，大多为敏感性因素，对其他因素影响有限，应进一步寻找其成因，以便采取针对性的应对策略。

图4 影响因素分类

位于第Ⅳ象限的互动因素，具有高驱动、高依赖特征，包括因素S1、S14、S15，即研发成功率、创新生态环境、创新主体地位，这类因素与众多因素间存在强联动关系，是整个系统的核心问题因素，容易影响其他因素，而且对其他因素的变动敏感，是影响因素网络结构产生波动的重要推动力，是治理过程中的难点。

综上，瞪羚企业科技创新能力的关键影响因素在于驱动因素与互动因素，按照中心度大小排序为S15、S6、S14、S11、S1，即创新主体地位、融资能力、创新生态环境、人才培养、研发成功率，影响因素S18政策法规虽然属于独立因素，但原因度正值明显高于S2、S10，是原因度正值最高的影响因素，属于强烈原因因素，需单独分析。

4 结论与建议

瞪羚企业科技创新能力提升面临许多挑战，现有研究成果在影响因素结构关系定量分析方面相对空白，造成一些管理决策针对性较弱，没有达到良好预期。本文通过文献梳理，构建瞪羚企业科技创新能力影响因素指标体系以及理论模型，引入DEMATEL方法，对瞪羚企业科技创新能力影响因素进行研究分析，识别关键影响因素，为提升瞪羚企业科技创新能力提供理论参考。根据本文的实证结果，提出以下对策建议。

(1)塑造科技创新示范企业，一企一策创新思维模式，提升创新主体地位。瞪羚企业要使自身处于科技创新前沿，增加自身创新资源，注重创新主体地位提升，成为科技创新领军企业，能够带领其他企业在创新生态系统中产生更具中心化的效用，利用企业的科技创新能力，将生产力转化为市场份额，保持企业竞争力，推动创新主体地位提升的良性循环。同时，为解决企业科技创新障碍，应一个或一类瞪羚企业一套科技创新发展战略，挖掘企业创新潜力，转换企业被动状态，助力企业主动担当科技创新主体的责任。

(2)建立并完善多元化投资融资体系，创新融资方式，提高融资能力。建立多元化融资平台，引导创投类资金支持，对重大科技创新给予奖励后补助，重点解决融资难、融资贵，推进知识产权质押融资等多种投资融资渠道并存，创新融资担保方式及融资产品，提升金融企业资金供求匹配性，为瞪羚企业的科技创新提供资金保障。

(3)支持企业间创新合作，建立多主体创新合作平台，营造良好的创新生态环境。引导并鼓励瞪羚企业之间开展科技创新合作活动，支持成立产业科技创新联盟，为避免同类主体资源同质性，健全完善科技创新资源共享机制，鼓励创新资源与服务向企业靠拢，促进产教融合，创新企业与科研机构、高校以及其他主体合作方式，加强创新平台建设，为创新主体提供沟通交流渠道，打造线上线下交互平台，促使创新主体产生合作兴趣。最终形成产、学、研、用、政、金融机构多方位的科技创新生态系统。

(4)调动员工创新积极性，推进高素质人才引进，注重创新型人才培养。注重瞪羚企业科技创新人员发展与精神激励，激发工作热情，完善内部激励制度有助于形成良好的创新氛围，吸纳高学历创新型人才集聚，培养具有创新主动性和能动性的科技创新人员，注重科技创新人员储备，开展各类培训，鼓励并组织科技创新人员到经验丰富地区进修以及合作对接，吸引普通员工投身科技创新活动的构思和行动，增强员工创新意识，推动企业科技创新积极性。

(5)提高工作效率，把控关键环节，提高研发成功率。项目研发过程避免信息孤岛，促进跨部门沟通，保证信息实时共享，建立信息连接桥梁，打破跨部门割裂壁垒，将项目所涉及的动态活动联合到一起。对项目的资源和进度进行实时跟踪，尽快洞悉风险，迅速进行补救。建立文档库进行项目分享，快速进行知识检索，实现项目经验的积累和分享，形成知识沉淀，提高研发管理效率。

(6)加强政府引导，为企业创造良好竞争条件，建立完善科技创新相关政策法律规制。加大瞪羚企业科技创新专项资金补贴及税收扶持力度，出台瞪羚企业科技创新利好政策，做好培育及示范建设。降低企业创新成本，激发创新投入积极性，实行创新预备金政策，按研发投入比例提取预备金，政府采购可以惠及瞪羚企业。健全科技创新法律保护政策，给瞪羚企业创造良好的市场环境。引导社会知识产权意识，重视知识产权审查、确权、保护及维权机制，提高违法侵权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