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亮的传承

引子

镜头拉回到1994年11月29日。来自山东省聊城市东昌府区堂邑镇五里墩村的援藏领导干部孔繁森，在西藏自治区阿里地委书记任上带队去新疆塔城考察边贸途中，因车祸殉职，年仅50岁。

孔繁森“一尘不染两袖清风，视名利安危淡似狮泉河水;二离桑梓独恋雪域，置民族团结重如冈底斯山”，是西藏人民心中的好领导，山东人民的好儿子。噩耗如惊雷，令家人悲恸，西藏阿里、山东聊城乃至整个西藏、山东的各级干部和各族群众痛挽，引发党中央高层牵挂。此后，全国各地以各种方式为失去一位党的优秀领导干部、群众的贴心人而哀悼、痛惜，宣传忠诚担当、大爱无我、拼搏奋斗、廉洁奉献的孔繁森精神的热潮经久不息。

为纪念孔繁森，西藏自治区及阿里地区、山东省及聊城地区党政先后作出向孔繁森同志学习的决定。《人民日报》发表《向孔繁森同志学习》的社论。江泽民、李鹏、胡锦涛、习近平等党和国家领导人先后为学习孔繁森或题词或指示。孔繁森被党中央、国务院追授“全国模范共产党员”“全国优秀领导干部”“全国民族团结进步先进个人”“全国先进工作者”、100位“新中国成立以来感动中国人物”“全国改革先锋奖章”“全国党员领导干部的楷模”等荣誉称号。

在孔繁森生前和逝世后，党和政府对孔繁森的感人事迹、评价褒奖有过大量报道。作为一名有30多年党龄的普通党员，笔者一直关注着这些报道走向，这既是出于对孔繁森的敬仰缅怀，也是出于对“孔繁森精神”效应的关注和希冀。

为献礼党的百年华诞，喜迎党的二十大召开，笔者萌生采访孔繁森精神效应之意，自愿前往孔繁森工作过的西藏和家乡山东聊城采访，路费及生命财产安全自负，写下书面采访志愿书，得到宁都县和藏鲁两地宣传部门的高度重视。

时任宁都县文联主席黄允胜、县作协主席温谈升畅快地在采访志愿书上签署意见，并以县文联、县作协名义出具采访“通函”。时任西藏自治区党委宣传部文艺处处长扎西、西藏自治区作协常务副主席次仁罗布、拉萨广播电视台台长格桑美朵、山东聊城孔繁森同志纪念馆副馆长李建国先后接待并安排采访事项，为笔者的采访提供便利。

原来预想独身行事，人生地不熟，会吃不少的闭门羹，没想到在打卡点一路绿灯。遇者见我弘扬正能量情真意切，都热情有加，慷慨指引，使我感动至极，采访行云流水般轻松。

西藏高原雪域，山东千里迢迢。采访面辽阔如海。因时间匆促，只能择其点滴而为之。采访的方向标为孔繁森精神的傳承。

自2020年秋以来的实地和电话采访中，我分别从家乡赣南宁都出发，西征北旅往返万里，来到拉萨、聊城，采访到“孔繁森精神”的几位传承者，以及孔繁森同志纪念馆的工作人员。在所到之处的气息里，在所见之人的访谈中，深切感受到孔繁森没有远去，孔繁森还活在人们的心中，“孔繁森精神”已根植在人们的心灵大地，激励着一代又一代党的好儿女不忘入党初心，牢记责任使命，在不同岗位上甘耐寂寞、乐善勤勉、踔厉笃行、无私奉献。

一

孔繁森的善举之花开遍了西藏大地，收养孤儿之举犹如瑰丽的牡丹，鲜艳地绽放在中华民族的心灵高峰。这朵善举之花是否结出善良之果，成为我采访的第一个路标。

1992年7月，拉萨市墨竹工卡县发生地震，时任拉萨市副市长的孔繁森收养了地震中不幸成为孤儿的幼童曲尼、曲印（户口名为曲英，早期报道为曲印）、贡桑，其中曲英、贡桑是亲兄妹。

不久，时任拉萨市市长洛桑顿珠看到孔繁森时间、经济实在不济，便把曲尼领养在家。孔繁森一直把曲英、贡桑抚养在身边，直至殉职。为解决抚养经费不足的问题，孔繁森曾三次隐去身份化名卖血换钱，留下了催人泪下的卖血故事。

孔繁森收养的曲英、贡桑，现在情况如何，我急切欲知。到拉萨后，得知曲英在拉萨广播电视台工作。来不及等待地方派人引领，我迫不及待只身一人去到拉萨广播电视台。门卫听闻我的来意后，热情地把我带进台办。见我时间有限，文书小苏停下手中工作，拿着我的采访志愿书带我去会议室“打扰”正在开会的台长格桑美朵，台长迅即在采访志愿书上批示。

得到台长批示同意采访后，小苏随即电话联系上正在拉萨火车站参加新冠肺炎防控志愿活动的曲英。我兴奋至极，虽时至午饭饭点，仍马不停蹄，坐上公交车饿肚近1小时到达拉萨火车站，胡乱一碗面条下肚，也顾不得礼貌不礼貌，电话吵醒了正在午休的曲英。曲英听说我来自遥远的赣南，马上答应到其休息处接头。联络出乎意料地顺当，我在惊喜中开始了采访。

曲英成长在孔繁森和后来接续抚养者的怀抱中，到过解放军驻西藏林芝部队服役，退伍后一直在拉萨广播电视台工作。对于他的成长过程，因时间关系，我没有过多探寻。我更多关注的是他继承孔繁森精神的表现。循着我的话题，30岁出头、个头中等、皮肤褐铜色的曲英，话中对孔繁森充满感激和怀念。他说，孔繁森爷爷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没有孔爷爷收养他们兄妹，就没有他们兄妹的今天，他没有太多能力回报孔爷爷和社会，只能尽心而为。对孔爷爷，每年清明节，都会去他在拉萨烈士陵园的陵墓扫墓;每年春节，携同妹妹去聊城看望孔繁森的夫人王庆芝奶奶，到孔繁森纪念馆凭吊孔爷爷。对社会，尽心尽责做好平凡岗位上的工作，尽力多做些对社会、对群众有益的事，譬如这次主动申请来拉萨火车站参加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志愿活动。谈到这，曲英情不自禁显出自豪的神态。在旁的一位志愿者插话说，曲英这次来，一连十几天，每天都牺牲大量的工作时间，已成为志愿者学习的榜样。在我邀请曲英去拉萨火车站广场合影留念的路上，曲英饱含激情地说，请我放心，也请公众放心，他自己一定会继承并要求妻儿继承好孔爷爷的精神，行善做好事，诚实做好人。

二

快慰告别曲英后，我来到贡桑工作的单位西藏自治区文化厅，陆续向门口匆匆赶路上班的几名工作人员打听贡桑的办公室位置，都说她是个大忙人，采访她很难约时间，她这段时间都在乡下扶贫。一位热心的中年干部把贡桑的手机号码告知我，叫我联系试试。

我打通了贡桑电话，请她抽出时间接受采访，她说她在离拉萨300多公里的日喀则市拉孜县热萨乡萨麦村扶贫，近段时间扶贫点事情较多，不会回拉萨，她没做什么值得宣传的事，不必去采访。贡桑确实在一线扶贫，凭借采访者的敏感，捕捉到的信息告诉我，这时，应该如何接上采访的链条。

我想法联系上了贡桑扶贫点所在村的驻村扶贫工作队队长洛珍（系西藏自治区文化厅执法监督处处长）。洛珍队长也在扶贫一线，无时间回拉萨，只能电话访谈。考虑到我不应去现场占用扶贫工作队的时间，我选择在晚上深夜电话采访洛珍队长。

洛珍队长感动并敬佩于我的采访行动，不厌其烦，慷慨付出宝贵的休息时间，对贡桑的扶贫事迹娓娓相告。洛珍队长告诉我，贡桑是她的简称名，她的全名是贡桑旺姆，她念念不忘孔繁森的养育之恩，学孔繁森做的好事很多，尤其在扶贫工作中更突出。在扶贫工作队，贡桑担任副队长职务。

2020年元月，还在内地休假的贡桑接到扶贫点的紧急任务后，离开年幼的儿子及时赶到村里开展工作，为其他工作队员休假返回起了示范作用。在新冠肺炎疫情最严重的阶段，贡桑每次争着去村口值班，协助村“两委”做好登记、排查、报送等工作。看到村医务室药品紧缺，加之疫情关键时刻村医和群众往返不便等特殊原因，她利用去市里的机会，拿出自己的工资给萨麦村群众购买了价值500多元的急需药品，并将每盒药物的疗效、用量及用法一一告知村医，让村医进行了藏文标注。在口罩发放、消毒水配发、场所消毒、防控知识宣传方面，贡桑积极建言，带头施行。为丰富孩子们的课余生活，贡桑主动联系中华儿慈圆梦成长基金会，向热萨乡完小400多名学生捐赠3200册少儿课外读物，总价值达53760元。

贡桑多方努力，为萨麦村所有高中生、大学生，争取到130多件价值5000元的衣物;还为每名小学生争取到了书包、文具盒、铅笔等价值3000元的学习用品。发放仪式上，她给学生们讲述了所有爱心人士的善举。为使萨麦村的孩子们更好地接受学前教育，她自任老师，教村里年满6岁的孩子识字、说汉语，画画、唱歌、跳舞，并且个人出资从网上购买了600多元的学前教育书籍及学习用品，还让家里人给孩子们寄小孩子喜欢吃的零食。村里的孩子都亲切地叫她“贡桑老师”。

萨麦村委会委员石努次仁8岁的儿子旦增洛追，曾于2014年被确诊为先天性羊痫风。虽然石努次仁带儿子前往西藏多家医院就医，但很久未愈，给家庭带来较大的经济负担，孩子到上学年龄因病未能正常上学。小洛追的病一直牵动着贡桑的心，在父母都想放弃治疗的情况下，贡桑心痛地说：“有一线希望都不能放棄！”

为了医治好旦增洛追，贡桑多次向中华儿慈圆梦成长基金会求助，基金会终于同意解决旦增洛追前往北京医治的一切费用，并联系北大人民医院相关专家。在西藏自治区文化厅的大力支持下，贡桑陪同旦增洛追及其家长前往北京检查，为后期治疗提供了基础，孩子及其家人感激至深，后来，小洛追还亲切地叫贡桑为“姑姑”。令人惋惜的是，旦增洛追不幸病情加重，虽经多方努力，还是于2021年10月初去世。贡桑悲痛中，又为他家筹款处理后事。

看到村里许多老人遭受病痛的折磨，贡桑也像当年的孔繁森那样，自己购买了一个药箱，常备一些常用药。村妇女主任是一位孤寡老人，因病手术后伤口发炎开裂，贡桑专门为她购买价值1000多元的药品及营养品，并经常关心关怀她的生活。一桩桩平凡的小事，温暖着萨麦村村民的心，拉近了党群的距离，萨麦村的老百姓亲切地叫她“阿佳贡桑”。2021年春节、藏历新年即将到来之际，贡桑和她的哥哥曲英积极参与了西藏薪火慈善公益促进会在他们家乡墨竹工卡县尼玛江热乡其玛卡村举办的，以“情系家乡不忘本、薪火相传献爱心”为主题的捐赠活动，活动为其玛卡村36户困难群众发放价值7992元的米、面，为9位80岁以上老人发放共4500元慰问金，为2位百岁老人送去2000元慰问金，给2位大学生孤儿发放生活补助金2000元。

2021年1月，贡桑被南京大学评为“脱贫攻坚先进校友个人”。

听到贡桑如此之多的行善故事，尽管高原反应引起些许不适，但我那晚睡得特香。

就在2021年要截稿时，洛珍处长告诉我，2021年12月，作为西藏薪火慈善基金会负责人的贡桑，专门从拉萨运来羽绒服发送给日喀则市亚东县康布乡小学68名学生，使他们安全温暖地度过了严冬。

受孔繁森大爱精神的感染，拉萨的许多干部在孔繁森殉职后，继续抚养关心曲英和贡桑。时任拉萨市妇联主席的康英既是抚养人，也是监护人。在拉萨采访到时年75岁的康英，老人家朴实欣慰地对我说：“曲英和贡桑两个孩子都很努力。曲英当了兵，转业在电视台，贡桑在南京大学毕业后，按照她孔爷爷的愿望回报西藏家乡，考取了公务员，在那曲地区文化局参加工作，后调到西藏文化厅，还入了党。他们没有忘记和辜负孔繁森及社会的养育之恩，都在以德报德，以善报善。”康英老人的话语，让我在秋凉的拉萨感受到春天的温暖。

三

黎穆萨是已把西藏视为第二故乡的小本商人，年轻时从老家甘肃贩运一车布匹准备到日喀则樟木口岸销售，想挣些辛苦小钱，哪想到达拉萨后，整车布匹被骗，眼看自家和向亲戚借的本钱共5万元落入歹人之手，悲痛万分，几乎崩溃。得知时任拉萨市副市长孔繁森乐于助人，他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找到孔繁森，孔繁森积极联系公安等部门给予了帮助，并主动进行心理疏导，使他树立了东山再起的信心;为他联系办理了继续做生意的贷款，并为他联系租下了在拉萨做珠宝生意的店铺。

后来，他感动于孔繁森的无私帮助，曾想用钱物报答，但每次都被婉拒。孔繁森出于正义帮助的小商贩，如今有否回报，反哺哪里，也是我采访的一个路标。向曲英打听到黎穆萨的现状，与黎穆萨电话预约后，一个晴朗的上午，我一人来到拉萨市八廓街，辗转几条小街巷，找到了他经营的一家珠宝小店。他在小店已等候多时。

见面后，他起初并不愿意敞开心扉，再三坦陈我采访的善意，他才在核实我的身份后，回答采访话题。并说，接受采访不是为了宣传他，而是觉得孔市长（他说按认识时的叫法更亲切）确实太好了，当时没想到孔市长愿意帮助像他这样一个底层的摆地摊的平民，使他一辈子感动不已，他认为孔市长的事迹应一直被宣传下去。

我了解到，孔繁森生前和殉职后，黎穆萨的感恩之情始终萦绕心间，总想找机会报答，报答孔繁森本人不成，报答孔繁森的家人照样被婉拒。回报无门？思来想去，何不把回报社会作为对孔繁森的回报。

为此，黎穆萨一直经商并成家定居在拉萨，并确定以赞助当地教育的方式回报社会。2016年，家里并不富裕的他，个人出资设立了“孔繁森奖学金”，专门用于为孔繁森担任过县委副书记的西藏自治区日喀则市岗巴县昌龙乡考上大学的学子助学，给予考入大学的学生每人一次性2000元助学金。2016年至2019年，他在“孔繁森奖学金”里支付13万元，资助了昌龙乡大学生65人（每人2000元），为昌龙乡另行赞助价值10万元的旅游鞋等物资，两项捐款合计20多万元。2021年秋，他热心新冠肺炎疫情防控，为岗巴县一线防控工作人员和急需人群一次性赠送价值6.8万余元的防寒鞋等物资。

西藏自治区党政对黎穆萨的助学善行也给予了肯定和表彰。2016年9月，岗巴县教育局授予他“爱心助学，造福昌龙”荣誉称号。2017年，西藏自治区党委、区政府授予他“西藏第二批优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建设者”荣誉称号。2018年10月，岗巴县昌龙乡党委、乡政府为他颁发“弘扬孔繁森精神，热心志愿边疆民族地区教育事业”荣誉证书。

2019年4月，岗巴县委、县政府为黎穆萨颁发了写有“长期以来，深入践行孔繁森精神，热心公益事业”的证书，岗巴县委组织部、县教育局为他颁发写有“弘扬孔繁森精神，热心支援边疆民族地区教育事业”荣誉证书。每年清明，他都要带全家去拉萨烈士陵园为孔繁森扫墓。“只有这样，我在孔市长那里才能得到心灵的安慰。”已过知天命之年的黎穆萨说。

黎穆萨告诉我，目前为止，有两件事影视作品上还未看到，一直让他揪心。其一是孔繁森在岗巴县下乡时，从马上摔下导致昏迷送医之事。其二是孔繁森在下乡时嘴对嘴地为生病的小孩吸痰之事。他希望有哪家高层宣传媒体再去拍摄宣传孔繁森的影视作品（他建议拍摄藏民反映细节时用藏语，字幕翻译成汉语，以显示当时的真实情景），进一步挖掘孔繁森做好事的一些真实细节，让国人更多更深地了解孔繁森的善言善行，使“孔繁森精神”的光芒永远普照大地。

令人欣喜的是，在我的采访即将结束之际，他高兴地在拉萨打电话告诉在家写稿的我，2021年7月10日17点58分，山东卫视《五洲四海山东人》栏目将播出山东广播电视台纪录片中心新近拍摄的庆祝建党百年特别节目《千秋尚凛然——人民公仆孔繁森（上集）》，他也接受了采访，被拍摄进了节目。我特地守住时点，收看了节目。

节目讲述了孔繁森在岗巴县下乡骑马被受惊的马摔下，受重伤而昏迷不醒，被当地群众抢救回来，后来，为替孔繁森报答当地群众的救命之恩，黎穆萨赞助当地教育的故事;讲述了孔繁森在岗巴县昌龙乡乃村为救治患急病被痰堵住气管的4岁男孩仁青，嘴对嘴为其吸痰，把仁青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故事。在节目录制中，黎穆萨热心地找到了现已成家立业的仁青。仁青现为乃村村委会一个村小组的组长，育有一儿一女，儿子吉罗是中国石油大学学生。

仁青在接受山东广播电视台纪录片中心拍摄采访时对采访人员说，那时自己还小不知道，后来父亲经常对他说起孔书记为他嘴对嘴吸痰的事，叫他今后不要忘了孔书记的救命之恩，要世世代代行善事。仁青对山东广播电视台纪录片中心的采访人员说：“我要报答孔书记的救命之恩，现在已经入党了，今后要发挥党员的模范带头作用！”

四

孔繁森作为领导干部的楷模，他的精神影响了大批领导干部，他们以孔繁森为标杆，使自己的人生熠熠生辉。去聊城孔繁森同志纪念馆，我采访的重点是受孔繁森精神影响较大的领导干部有哪些，他们的作为有多大。

宽阔的东昌湖波光粼粼，位于东昌湖畔的孔繁森同志纪念馆掩映在绿树丛中。纪念馆副馆长李建国繁忙中接待了我。在带我参观后，李副馆长直奔我的主题，自豪地向我介绍起传承孔繁森精神的一个个援藏领导干部的事迹。其中，有身残志坚先为阿里地区噶尔县小学（此后改为孔繁森小学）赞助5万元教育资金，后在西藏自治区建设厅担任厅长助理10多年，为西藏建设争取物资和资金50余万元的施志平;有见证了孔繁森做好事并深受感召，在阿里地委党校校长、阿里地区政协副主席岗位任职30余年，一见西藏百姓有困难就掏自身腰包的王惠生;有克服年龄大、高山反应重、体质差等身体困难，坚持在阿里军营25年，担任过阿里军分区政委，曾带着输液瓶在山上连续工作15天的丁德福;有在阿里地区工作25年，曾任普兰县委书记的刘继华;有曾任普兰县委书记，生前连续18年坚持每年在阿里或聊城祭奠孔繁森的刘明;有在西藏高原奋斗38年，视军民生命为自己生命，被誉为“高原一把刀”，曾任西藏军区副司令员兼西藏军区总医院院长、西藏自治区政协副主席的“门巴”（藏语医生）将军李素芝;有立志为西藏奋斗终生，创造外地干部在阿里工作时间最长纪录（36年），把孔繁森视为对自己影响最大的人，曾任阿里地区政协副主席，现任西藏自治区那曲市人大常委会副主任的李玉建。孔繁森精神滋养和激励着孔繁森的家乡。十多年来，涌现出一大批耕耘在聊城的孔繁森式的好领导、好干部。有为避免故障飞机坠落在闹市区，把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改变飞行轨迹错过最佳跳伞机会，用年轻的生命对人民谱写了大爱，被空军追授“空军功勋飞行人员金质荣誉奖章”的空军飞行员冯思广;有秉公执法，开办个人“白云热线”便民服务，获得“全国十大检察官”等五个全国性荣誉称号，当选党的十六大、十七大代表的检察官白云;有任劳任怨，清白做官，关心群众，荣获“全国优秀女法官”等6个全国性荣誉称号，当选为山东省第九次党代会代表的女法官李昆仑;有放弃公费研究生就读机会，到十分偏远的贵州省山村小学支教，省出一半组织发放的补助生活费资助当地孩子上学，获选“感动中国2004年年度人物”，当选党的十七大代表、中国第十八届杰出青年的徐本禹;有坚持奋战在反恐处突一线，带领50名民警远赴新疆执行维穩任务，荣获“全国第二届我喜爱的十大人民警察”“全国公安系统二级英雄模范”荣誉称号的王峰。此外，还有许多默默无闻数不胜数的平凡岗位上的好人好事。

在纪念馆参观时，看着络绎不绝的参观人群，有团体的，也有个人的，我好奇地问起一些参观者来自哪里，回答有来自上海、天津的团体，有来自河北、福建、新疆、北京等地的个人，有的特意来，有的出差或旅游顺道来。“近几年来，每年来参观的人数达55万人次以上。”纪念馆办公室工作人员高超介绍。

五

采访过程中，我在拉萨街头、聊城孔繁森纪念馆周边有意无意地问起当地群众对孔繁森的印象，听到的都是竖大拇指的赞扬。一位叫次仁顿珠的日喀则市工商局退休干部说：“孔繁森是大好人，我们西藏人都很怀念他。”在聊城孔繁森纪念馆旁，经营小商铺的小陈说，每天来参观纪念馆的人很多，有时也有来这里举行入党宣誓的队伍，周边经常停不下车辆。

在拉萨一些主要公路上，我看到了这样一条标语：“缺氧不缺精神，艰苦不怕吃苦，海拔高境界更高。”这条标语让“孔繁森精神”得到了升华，像定海神針，稳定着援藏干部队伍。在聊城，我看到有一条“繁森路”;一所“五里墩繁森希望小学”;孔繁森纪念馆成为了不同年龄层次、不论党派的人生观、道德观、价值观特别是党性修养的教育基地，市级、省级、国级教育基地的牌子近40块挂满一墙。所有这些，都在让孔繁森永远活在人们心中，让孔繁森精神永远传承下去。

尾声

追寻“孔繁森精神”效应的过程，让人仿佛上了一堂生动的党课，加深了对孔繁森的敬仰之情，思想受到强有力的震撼，心灵得到了一次终身受益的洗礼。在拉萨时，我怀着无限的崇敬，到拉萨烈士陵园孔繁森同志墓前，向这位赢得了人民爱戴、国家弘扬的楷模三鞠躬。

短暂的采访，让我感受到孔繁森精神之树已在祖国大地上长出粗壮之枝，萌发浓密之叶，“孔繁森精神”的传承者闪亮赓续在新长征的大道上。

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指出，一百年来，中国共产党弘扬坚持真理、坚守理想，践行初心、担当使命，不怕牺牲、英勇斗争，对党忠诚、不负人民的伟大建党精神，在长期奋斗中构建起中国共产党人的精神谱系。历史川流不息，精神代代相传。我们要继续弘扬光大传统、赓续红色血脉，永远把伟大建党精神继承下去、发扬光大。

孔繁森精神的实质，就是习近平总书记总结的中国共产党的伟大建党精神中的践行初心、担当使命，对党忠诚、不负人民的具体体现。孔繁森精神已经纳入中国共产党人的精神谱系。按照习近平总书记的要求，全党同志要继续把精神谱系之一的孔繁森精神继承下去、发扬光大。有习近平总书记的引领，在向着全面建成现代化强国的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的新征程中，相信会涌现出更多“孔繁森式”的人民公仆。

作者简介：

张月保，江西宁都人。江西省赣州市作协会员。有诗歌、散文发表在纸质、网络媒体。

责任编辑/卢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