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语学习中句法学习效果的影响因素分析

冯晴

摘 要|外语学习是在校生学业的重要任务之一，也是部分社会人士学习中不可或缺的。掌握一门外语是社会发展的需要，但是多数人的外语学习事倍功半。词汇领域，习得水平较高;但句法结构上，学习效果差强人意。本文通过梳理国内外关于句法加工的相关研究，系统总结了第二语言句法加工的主要影响因素和规律。语言背 景、习得年龄、语言习得的方式、语言熟练度、语言输入、工作记忆等认知水平、学习者的动机和态度，这 些因素会影响学习者句法结构的学习效果。

关键词|外语学习;第二语言;句法（语言结构）;影响因素

掌握一门第二语言是社会发展的需要，但要熟练掌握一门第二语言却非易事。第二语言的成功习得要解决三方面的问题：语音（发音）、语义（词意）与句法（语言结构）。其中最难学习的是句法[1]。有研究曾报告过，一名移居美国二十多年的中国女性，在进行语言交流时仍然犯了许多句法错误[2]。 更何况很多人是在“非第二语言环境”中进行学习，学习效果往往差强人意。鉴于此，本文目的是对第二语言句法加工的影响因素进行梳理，发掘第二语言句法习得规律，进而有助于提高学习者“第二语言” 习得效果。

1    外语学习中句法学习效果的影响因素

1.1 语言背景

一项研究考察了母语分别为德语、罗马尼亚语的两组“荷兰语”学习者。荷兰语与德语属于同一语族; 相比于罗马尼亚语，德语、荷兰语是比较接近的。研究结果发现当“荷兰语”句式结构违反时，通过脑电技术（ERP）可以看出，德语母语者头脑中出现了“反映句法违反”的 P600 脑电成分，而罗马语学习者头脑中没有出现 P600 成分。可以看出，如果母语与第二语言的句法相似[3]，将有利于第二语言句法的掌握。汉语与英语分属于不同的语系。与英语相比，汉语中屈折、派生的语素相对贫乏[4]，因此汉 语母语学习者，在英语学习中会存在一定的句法加工困难。

1.2 习得年龄

研究认为，语言学习的年龄影响到语言学习的结果，成人学习者由于习得年龄较晚，无法形成深层句法表征，因此无法加工复杂的句式结构，例如填充词—空隙结构句式[5]。

第二语言习得年龄可能会影响到语言的学习速度以及最后达到的水平。有研究比较了 7 ～ 9 岁与

10 ～ 12 岁两组学习者的句法结构学习效果，发现对于容易的句法结构，较大和较小的学习者都可以掌握。但是在困难句法结构的学习中，较大学习者的学习效果，明显不如较小学习者。虽然关于语言发展关键期的上限和下限，尚无定论;母语与第二语言的关键期是否一致，说法也不统一。但诸多研究都支持， 语言学习具有关键期，第二语言习得年龄越早，越有可能达到接近母语者的水平，语言学习要“趁早”。

1.3 语言习得的方式

也有学者认为，语言水平以及语言习得的方式为内隐抑或外显，是影响句法学习效果的决定性因 素[6，7]。绝大多数人的母语，是自然习得的，这类似于“内隐”学习，是一种沉浸式、潜移默化的影响， 没有明显付出努力和觉察，但是语言逐渐获得。研究表明，成人第二语言学习者，在内隐习得方式下， 可以成功习得较难的句法结构[8]。

1.4 语言熟练度（语言水平）

研究证实，外语熟练度越高，句法加工的准确率越高[9]。不同熟练水平的学习者对于语言句法加 工存在本质差异，高熟练者句法信息加工为中心，而中等熟练者以语义信息加工为中心[10]。摩根·肖特等人（2012）指出，第二语言达到相对较高的熟练度时，可以减少第二语言的损耗。也就是说，达到较高熟练度之后，语言可以保持较长时间[6]。

1.5 语言输入

语言输入因素也会对第二语言句法加工产生影响。有研究证实“语言输入量”在第二语言句法习得中的地位与作用。有研究关注“语言输入”对于学习者句法加工的影响[11]。最开始进行测试时，A 组和 B 组学生，均不能觉察“主谓不一致性”这种句法错误。之后，A 组学生进行两次连续的、相对集中的“主谓一致性”训练，B 组学生没有接受针对特异句法结构的训练。然后进行测试时，A 组学生能够识别出“主谓不一致”的句法错误，但 B 组学生不能识别出。因此，语言输入训练有助于加固句法的表征程度，促进句法的即时加工。无关的语言输入不能帮助掌握句法结构，特异句法结构的“语言输入” 才能起到训练效果。

上述研究中两组学习者的差异仅仅表现为在语言输入阶段，两组学习者所接受的训练内容是不同的，A 组接受的是针对特异句法结构的训练，在这一句法结构中达到相对高熟。值得一提的是，语言输入训练对句法加工的影响具有长时效性，六个月之后再次测试结果依旧，说明效果可以维持一定时间。而且， “语言输入”训练对句法加工的促进作用，具有迁移性效果，体现为 A 组学生在训练之后进行测试时， 对于未学习过的、同类型（主语复数）的“主谓一致性”句法结构，也能进行加工。

有些学者认为语言输入的“质”与“量”是影响第二语言句法习得的因果性变量[12-16]，可能是影响“熟练度”的重要变量，语言熟练度影响到学习效果，深层的原因可能是“语言输入量”。总之，语言输入对第二语言句法加工有重要影响。

1.6 工作记忆等认知水平

语言学习依赖于个体认知发展，第二语言句法加工与个体工作记忆、信息处理速度、译码能力等认知因素有关。当工作记忆、信息处理速度、译码能力跟不上句子呈现的信息量或者速度时，学习者就会表现出句法加工困难。

语言学习也可以促进认知，已有研究证实，掌握不同语言有助于提升认知能力。不论是青年双语者， 还是老年双语者都表现出一定的认知控制优势，尤其老年双语者优势更为明显，研究者认为掌握不同的语言有助于延缓执行控制的衰退[17]。

1.7 语言学习者的动机和态度

语言学习者的动机和态度，是语言学习的内部原因，是个体主观能动性的体现。前述“语言背景、习得年龄、语言习得的方式、语言熟练度、语言输入、工作记忆等认知水平”都是影响第二语言学习的“外部因素”，所有外部原因需要通过内部原因起作用。语言学习者的动机和态度，是决定了语言学习效果的最根本原因。

语言学习者的动机，对于语言学习效果有明显而直接的影响。根据耶克斯—多德森定律，动机与学习效率之间呈现倒 U 型的关系，动机水平过高或者过低，都会给学习效率带来不利影响，中等强度的动机最有利于学习效率。对于大多数学习者来说，动机水平不高，可能是造成学习效率低下、学习效果不佳的原因之一。

语言学习者的态度，与动机一样直接和明显地影响学习效果。人能否成功完成一件事情，与对事情的重视程度有关。对于重视的事情，人们会愿意投入更多时间，不遗余力地完成。举例子，学习者在前一天晚上睡觉之前，暗暗告诉自己“明天早上早起晨读”，结果次日“日上三竿”才从床上爬起，心里计划着“明天一定早起”，然后转天早上也未早起……早起计划屡次未实现，究其原因在于对事情的态度， 缺乏重视。试想倘若次日清晨需要坐火车或者赶飞机，一般都可以起床。

2    第二语言句法加工的代表性理论

上述概括了第二语言句法加工的影响因素，接下来总结了句法加工现阶段的代表性理论，以期对第二语言句法学习带来启示。第二语言句法加工的代表性理论，包括浅层结构假说（SSH）或者称作表征缺陷说、熟练度理论。

2.1 浅层结构假说

有研究者提出了浅层结构假说，认为第二语言学习者句法加工的困难，主要源自其句法表征是浅层的、句法表征存在缺陷，从而导致句法即时加工困难。这一理论获得了一系列实证研究的支持[18-20]。

2.2 熟练度理论

熟练度理论认为第二语言学习者句法加工的困难，是源于第二语言学习者相对较低的一般语言水平。随着其“一般语言熟练度”的提高，可以成功进行句法加工。但这一理论模型不能解释“一般语言熟练度” 匹配的两组学习者，在特定句法的加工上存在差异性[21]。基于此，怀特等人（2012）提出“结构特异 的熟练度”，这可能比“一般语言熟练度”更好地预测第二语言学习者的句法加工。

2.3 理论分析与整合

表征缺陷说认为，第二语言学习者的句法表征存在缺陷，与母语者存在“质”的差异。而熟练度模型则认为，第二语言学习者与母语者的差异是属于“量”上的，可以随着语言熟练度的提高而达到“母语者样”的加工表现。这两种理论的质与量之争，可能本身针对的是第二语言学习者句法发展的不同阶段。可能当第二语言学习者在某一个阶段，由于语言输入等因素的影响，第二语言学习者的句法表征确实是浅层，第二语言学习者与母语者的差异的确是质上。但随着量变的增加，可以实现最后的质变。例如， 随着语言输入的增加，句法表征可以实现从浅层到深层的变化，第二语言学习者也可以达到“母语者样” 的加工。

3    总结

总之，语言习得是一个复杂的过程，句法是第二语言学习的关键，受到多方面因素的影响。而且第二语言句法加工的影响因素复杂。对于学习者来说，努力从内部因素“动机和态度”入手，保持中等强度的学习动机，秉持认真重视的学习态度，加之正确的学习方法，定会帮助学习者克服种种困难，促进语言的句法加工，从而使得语言学习达到良好学习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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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lysis of the Factors Affecting the Effect of Syntactic Learning in Foreign Language Learning

Feng Qing

College of Education， Hebei Normal University， Shijiazhuang

Abstract： Foreign language learning is one of the important tasks of school students， and it is also an indispensable part of the learning of some social people. Mastering a foreign language is the need of social development， but most people get twice the result with half the effort. In the field of vocabulary， the acquisition level is high. However， the learning effect of syntactic structure is not satisfactory. This paper systematically summarizes the main influencing factors and laws of second language syntactic processing by combing the relevant research on syntactic processing at home and abroad. Language background， acquisition age， way of language acquisition， language proficiency， language input， working memory and other cognitive levels， learners motivation and attitude， these factors will affect the learning effect of learners syntactic structure.

Key words： Foreign language learning; Second language; Syntax （language structure）; Interfering fact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