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精神分析法视角下奥菲利亚和麦克白夫人的疯癫
2022-04-29潘珺逸
潘珺逸
摘 要|奥菲利亚和麦克白夫人是莎士比亚四大悲剧中的两个女性角色。尽管她们的性格不一,但“爱”是她们人生中共同的主题。她们生活在男权社会下,不断被压迫和束缚,造成的结果便是疯癫。奥菲利亚的疯癫表现在哭泣中歌唱,麦克白夫人则是在梦游中呓语。她们是疯癫的,也是清醒的。借助疯癫,她们勇敢发声,将潜意识中长久以来被压抑的情感外化成意识下的言语和行为,以求自我价值的实现。本文通过弗洛伊德精神分析法来探究奥菲利亚和麦克白夫人疯癫后的心理活动,为困于男权社会下的女性发声。
关键词|奥菲利亚;麦克白夫人;弗洛伊德;精神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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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引言
奥菲利亚是哈姆雷特的恋人,波洛涅斯的女儿。她天生丽质、单纯善良, 对父亲言听计从。而麦克白夫人野心勃勃、心狠手辣,教唆她的丈夫走上不归路。她们是莎士比亚笔下的女性角色,有着截然不同的性格特点,但最终的命运却是一样的——由疯癫走向死亡。在莎士比亚的文学作品中,“疯癫”是一个常 见的主题。为什么大多数女性角色的命运在莎翁的笔下都逃不过“疯癫”呢? 她们是真疯了吗?法国学者福柯认为疯癫是一种建构的结果,是理性疯癫的结 果。[1]他在《疯癫与文明》中将奥菲利亚的疯癫定义为“绝望情欲的疯癫”。 由于爱而不得,尤其被死亡愚弄,只能诉诸疯癫。但这类疯癫同样也是一种慰藉, 它依靠想象去弥补缺憾。奥菲利亚在疯癫后放声歌唱、勇敢表达正是如此。而 疯癫中的麦克白夫人的疯癫属于“正义惩罚的疯癫”。它不仅在惩罚头脑混乱, 也在惩罚心灵混乱。但同时它通过惩罚本身揭示了真理。麦克白夫人的梦话恰 是表达了她的良心,她深知自己所遭受的痛苦是不可避免的惩罚。文学作品中 的疯癫已不单单是疾病所致,它被赋予了更多的社会功能。本文试从弗洛伊德 精神分析理论探究奥菲利亚和麦克白夫人的语言和行为疯癫背后的含义和真相。
2 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论
弗洛伊德作为精神分析学派的创始人,发展了精神分析学的理论和治疗方法。他曾提出无意识精神状态的假设,将意识分成三个层次:前意识(Preconsciousness)、意识(Consciousness)、潜意识(Unconsciousness)。前意识指对过去经验的记忆,但它可以通过提醒或注意被回忆起来成为“意识”。意识是符合道德规范的心理活动,受所处环境的制约。潜意识指人的本能冲动和被压抑的欲望,是出于意识之外的。其中,前意识处于意识和潜意识之间, 起着监察作用。“前意识”就像一个守门人,屋内是“意识”驻扎于此,屋外是各种精神兴奋的“潜意识”,所以前意识对潜意识加以检查,防止潜意识中人们原始的生物本能进入到屋内的“意识”层面。但一些不受待见、被压抑的“潜意识”借助某种形式,仍然能够混进“意识”中。
具体来说,弗洛伊德提出了四种形式。第一,失误行为(Parapraxes),即 通常所说的口误、笔误、读误等。这些是由潜意识决定的,只不过通过一定形式的伪装表现了出来。失误行为暴露了人们的虚伪,“其根本目的是利用这种机会来暗示这种被压抑的思想或欲望的存在”。[2]第二,双关语和诙谐(Puns and Jokes),这类文字游戏也是被压抑情感的宣泄口之一。弗洛伊德认为双关语作为言语诙谐中最低级的形式,编创起来最省力,因为它只需要表示两种意思 的两个词在结构、同韵谐音,或者共有头几个字母的组合等方面有类似性就可 以了。诙谐的一大特征便是使隐含意义显露出来,揭露潜意识中的想法。第三, 心理疾病患者被称为心理症状(Psychotic Symptoms)或强迫观念的种种表现。这类神经类症状同样和潜意识相关联。比如,强迫症的本质是潜意识在起作用, 渴望回到原有的状态。第四,梦境(Dreams)。梦是人们潜意识中对欲望的满足, 有凝缩和移置两个作用。凝缩指让两个以上的真实事物的特征集中在一个元素 身上,从而形成新的联合物和共同代号。移置即以一个元素取代或置换另一元 素。弗洛伊德认为梦的象征是潜意识意念,表现其隐匿的思想。所有长的东西, 如木棍、树干、雨伞、匕首等代表着男性性器官;箱子、皮箱、橱子和炉子代 表着女性的子宫。梦的象征对释梦有很大的帮助,但也需注意它和梦者的想象 总是相辅相成的。[3]总的来说,任何行为都是人们意识或潜意识的流露。
3 奥菲利亚的疯癫
歌唱中的双关含义
弗洛伊德认为借用双关语可以流露出潜意识中的想法。奥菲利亚发疯后一共吟唱了三首歌,其中有很多双关和隐喻。第一首歌她唱给了王后,“我将怎样去辨别,谁是你的真情郎?他已经死了不能再来,他头上有青草皮,脚底下有块石碑。装饰着鲜艳的花;无人哀悼下了坟墓,也没有情泪像雨似的酒。”(第四幕第五景)[4]这首歌的主题是死亡与埋葬。一开始奥菲利亚就询问王后谁是她的真情郎,暗讽王后的匆匆改嫁。其中的“他”可以指她的父亲波洛涅斯, 通过描写父亲简陋的坟墓,表达对父亲去世的伤痛及对父亲被悄无声息地埋葬表示不满。“他”也可以是哈姆雷特,若是他之后去了英国,很有可能落得这个下场,无人在意,表达了奥菲利亚对哈姆雷特的担心。
国王登场后,奥菲利亚唱了第二首歌。“把个处女迎进去,出门永非处女身。男子一定这样做,只消他们有机缘;哎,这是他们的错。她说,你害我以前,答应娶我做新娘。——他回答说:我发誓必定这样做,你若没来上我的床。”(第四幕第五景)这首是关于诱惑和背叛。奥菲利亚的父兄都曾劝诫她要控制自己的欲望,和哈姆雷特保持距离,但她依然深陷哈姆雷特的魅力中;另外又联想到自己被哈姆雷特抛弃和羞辱,她既愤懑又难过。这首歌的对象除了可以是奥菲利亚自己,也可以理解成她在唱给王后和国王,提醒王后注意国王的所作所为。克劳迪斯从一开始就欺骗了王后,设局陷害了老国王,甚至还想对哈姆雷特下手,用情欲诱惑了王后。在奥菲利亚看来,女性就像是男性的玩物,被任意玩弄摆布而无力反抗。
在雷欧提斯面前,奥菲利亚唱了最后一首歌。“他不再回来了吗?不,不,他死了。到你的死床上去,他再也不回来了。他的胡须白似雪,他的头顶黄似麻,他走了, 他走了,我们不必再呻吟;愿上帝怜悯他的灵魂吧!”(第四幕第五景)这首挽歌是唱给父亲的,也是唱给自己的。奥菲利亚对这个社会彻底失望了,父亲的离世和爱人的抛弃让她彻底疯癫,于是她选择自杀来结束这一切。感伤的歌词是无奈的现实:父亲无法死而复生,哈姆雷塔也不会再回到她的身边,他们永远地离开了自己。
奥菲利亚在父权社会不断地受到压迫,被迫“失语”。她只能在疯癫中发声, 表达自己的思想,找回主体性。通过疯癫状态下饱含双关的话语,奥菲利亚吐 露了心声,唤醒了主体意识。[5]看似是“疯言疯语”,却如雷欧提斯所说,“这胡说比明白话还有意味”(第四幕第五景)。
送花的象征意义
除了借用双关,弗洛伊德提出的四种形式中还包括心理疾病患者的种种表 现,这同样是潜意识的释放窗口。精神病的病因包含于源自外部的挫败感,是 意识与外部世界之间关系混乱而形成的。奥菲利亚向来温柔懂事,在受到亲人 离世、爱人抛弃等多重打击后,她失去了对外部世界的依靠,脱离了现实。在 奥菲利亚疯癫后,她和众人告别时手捧着各种花草,有迷迭香、三色堇、茴香、耧斗花、芸香。她将这些分给了雷欧提斯、王后、克劳迪斯还有不在场的哈姆雷特。她把迷迭香和三色堇放在了哈姆雷特的椅子上。迷迭香表示记忆,三色堇表示 情思。奥菲利亚的潜意识中还是深爱着哈姆雷特,希望他能牵挂着自己。她将 茴香和耧斗花献给了克劳迪斯。茴香象征着不忠与背叛,耧斗花象征着伪善与 虚伪,表示奥菲利亚鄙夷克劳迪斯篡位夺妻的龌龊手段。接着她将芸香给了王后, 也留了一些给自己。芸香代表遗憾和悲伤。奥菲利亚和王后作为戏里的两个女 性角色,在爱情和亲情方面都有着各自的苦楚和悲哀。最后她将雏菊留给了雷欧提斯。雏菊是代表着甜蜜和无辜的花朵。奥菲利亚和雷欧提斯的兄妹情十分深厚。雷欧提斯从国外回来后,受国王所骗认为这一切不幸都是哈姆雷特所为。他敢爱敢恨,却被国王利用。
奥菲利亚疯癫的背后是理性的,她送花的行为都是有象征含义的。弗洛伊德认为神经症症状是压抑的结果,只有通过自身的努力,才可将被意识否定的东西带到意识层面上来。奥菲利亚听从父亲的安排,从拒绝和哈姆雷特见面,到把情书交给父亲,再到帮助国王试探哈姆雷特是否在装疯。但她的潜意识里是想挑战父权社会的条条框框。疯癫是她潜意识反抗的方式,借此冲破束缚,做回真实的自己。可以说奥菲利娅的疯癫是伊丽莎白时期女性争取话语权力的一种颠覆性个体行为,她在另一个疯癫的世界里释放自己的欲望,从而在父权社会中夺回自己的话语权。奥菲利亚通过这样子的方式去对抗社会理性和道德对于女性话语的剥夺。[6]
4 麦克白夫人的疯癫
呓语——血
弗洛伊德认为构成梦内容的全部材料或多或少来自体验,即在梦中再现或被记起。麦克白夫人梦话中多次出现“血”这个意象,便和她之前犯罪犯下血债有关。“呸、丈夫、呸!一个军人,还害怕?明知没人能向我们问罪,我们何必怕? 可是谁想得到那老头子有那么多的血啊?”(第五幕第一景)[7]军人是英勇无畏的代表,麦克白夫人将丈夫看成是军人来激励他,所以即使在潜意识的梦境中, 麦克白夫人依然野心勃勃地支持并帮助麦克白争夺王位,是他的坚强后盾。“洗你的手去,穿上你的睡衣;脸上别这样的灰白。我再告诉你说,班柯是已经葬了; 他不能从坟里出来。”(第五幕第二景) 虽然麦克白夫人已经处于疯癫状态,但她在潜意识中依然关心着麦克白,体贴地照顾、安慰他。在梦游中麦克白夫人显示了她真实的自我。她的野心源于对丈夫的爱,源于妻子的身份。
父权制下女子始终处于被支配地位,“好”妻子的标准也是围绕着丈夫而展开,即将丈夫的一切都放在第一位。叔本华曾说过梦是短暂的疯狂,疯狂则是长久的梦。麦克白夫人疯癫的原因之一是她在麦克白心中失去了“妻子”的价值。和第一次合谋杀死邓肯不同,麦克白没有和妻子商量就杀害了班柯父子及麦克德夫的妻儿, 说明麦克白夫人已不再被丈夫信任。尤其是麦克白在餐桌上发疯称看到了班柯的鬼魂,麦克白夫人这才知道真相,但她依然要帮她的丈夫掩盖罪行。从被需要到被抛弃,麦克白夫人心里经受了巨大的落差。在弗洛伊德看来,梦是现实中实现不了和受压抑的愿望的满足。当人的欲望被压抑后,就会寻求突破口,而梦境是最好的方式。所有在现实中无法得到和未能实现的一切,都可以通过梦境获得满足。麦克白夫人梦游时言语上对麦克白的关心,是她渴望成为完美妻子的体现。麦克白夫人虽然看似心狠手辣,但她内心深处依然保留着女性的“柔软”。她对爱情抱有幻想,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丈夫。悲哀的是,她最终都没有得到自己渴望的爱情。后来麦克白和医生的对话中对她的称呼已经从原先的“我最亲爱的同享尊荣的伴侣”变成了“你的病人”,在麦克白夫人死后又成了“她”。
梦游——洗手、读信
“洗手”这套动作贯穿着麦克白夫人梦游的过程。她边洗边念叨着,“去, 可恶的斑点!去,我说……这里还有血腥气:所有的阿拉伯的香料也熏不香这只小手。啊!啊!啊!”(第五幕第一景)麦克白夫人想极力洗掉的血迹可以理解成是国王邓肯的血、费辅爵士的妻子的血,以及班柯的血。但值得注意的是,这些人都是被麦克白直接或间接杀死的,而麦克白夫人从头到尾都没有亲手杀过人, 就更不存在手上会沾血了。麦克白夫人与邓肯等人建立起联系正是因为她的丈夫。她痛苦的根本不是他人的死亡,而是因为他们之间形同虚设的夫妻关系。她沉醉于被麦克白依赖、被需要,所以对麦克白夫人来说,当丈夫对她不再信任与体贴, 这对一向以爱情为中心的她无疑是一种打击,她对爱情的幻想已经破灭了。
从侍女的描述中,麦克白夫人梦游时还会经常写信、读信。在第一幕第五景中,她收到了丈夫的来信。信中麦克白兴奋地将三个女巫的消息率先告诉给了他的妻子,“这件事我想最好先告诉你,我最亲爱的同享尊荣的伴侣,免得使你因为未知已经注定的尊荣因而损失一些应得的欢喜。”(第一幕第五景) 这是他在分享秘密,也是在分享即将实现的荣誉和按捺不住的喜悦。当麦克白夫人看到丈夫愿意和自己共享欲望和尊荣,她肯定是备受感动,认为自己受丈夫信任和依靠,所以她会竭尽所能地帮助丈夫实现他的野心。麦克白夫人了解 自己的丈夫不够狠毒,她便充当了一个辅佐丈夫的“好”妻子。在麦克白犹豫 不定、不敢下手弑君时,她在麦克白耳边“鼓励”、敦促他完成谋杀行为。麦 克白夫人梦游时反复拿起信纸的行为是她潜意识中渴望麦克白从前的爱的表现。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丈夫已经不再对她敞开心扉,无话不说了。她自以为很了 解麦克白,但其实麦克白已经不是之前那个胆小懦弱、凡事会第一时间和她分 享的男人了,这个落差让麦克白夫人失望至极。身为妻子,她却不能给丈夫帮 上任何忙。她多么希望能再次收到麦克白的来信,可等到的却是白纸一张。
5 疯癫的背后
对于奥菲利亚和麦克白夫人来说,“爱”是她们人生的中心,信仰的所在。奥菲利亚善良体贴,尊重她的父亲,关心她的兄长,深爱她的恋人。麦克白夫人虽狠毒残忍,但她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丈夫的前途,何尝不能说她是爱夫心切呢?世人常将奥菲利亚比作天使,而麦克白夫人是罪恶的象征,实际上她们两者都是爱而不得、被爱蒙蔽的可怜女子。
奥菲利亚疯了,她借着疯癫说出了之前不敢说的,做了不敢做的。以前她对父亲惟命是从,面对父亲的询问,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在恋人和父亲之间, 她选择了后者。当哈姆雷特发疯时,她无法领会哈姆雷特疯话背后的深层含义, 误以为恋人抛弃背叛了她,深受打击。再加上父亲的突然离世,对奥菲利亚来说更是雪上加霜。她压抑的内心终于爆发了。疯癫后的她冲破男权社会的束缚, 不愿再依附在男性身上,她渴望自由和爱情,大胆发声反抗,追求自我价值。她是疯癫的,也是清醒的。在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中,潜意识可以通过双关语等形式转化成意识呈现出来。奥菲利亚疯癫后的言语行为富含双关和隐喻, 这便是她潜意识下得以发泄的窗口。
麦克白夫人疯了,因为她替丈夫背负了太多,明知丈夫罪恶深重,但正是因为麦克白是她的丈夫,她需要替他保守这些秘密。麦克白的两次暴行都加重了麦克白夫人的精神折磨,深深地刻在她的潜意识中。麦克白夫人自始至终都渴望在男权社会找到自我价值。她努力地帮助麦克白夺权弑君实现野心,同时也是不可忽视的力量的支持和情感的坚强后盾,[8]始终强调和丈夫是统一战线的。她渴望在夫妻关系中主导权力和力量。借着梦游,麦克白夫人满足了她压抑的欲望。当她的渴望与现实形成反差,即麦克白不再让她参与到后期的谋杀计划时,她只是麦克白前期野心计划的“催化剂”,最终还是沦为了男性社会的陪衬。
奥菲利亚和麦克白夫人在男权社会中循规蹈矩,沉默被动。她们的疯癫是受压迫的表现,是埋在心底里的苦痛和挣扎的爆发。她们渴望寻求女性的自我价值,然而现实残忍,她们内心的渴望难以和现实的失败矛盾共存,因而产生了最后的悲剧,女性在疯癫中走向死亡。
6 结语
莎翁笔下的奥菲利亚和麦克白夫人是男权社会下的边缘女性群体。她们利用疯癫表达潜意识里的自我,大胆反抗命运,两人最终以死亡来解脱痛苦的结局是她们绝望地争取女性话语权的折射,这或许暗示着女性难以在现实中实现自我价值。在男权至上的时代,女性往往通过疯癫这一面具来获得话语权。然而,在现实生活中,疯癫不应该是女性发声的唯一途径。女性需要勇于挑战男权社会的制度规则,打破父权制对女性的限制和规定,以此捍卫自身权利,寻求自我价值。
参考文献
[1]Foucault M.Madness and Civilization[M].New York:Random House, 1965.
[2]Freud S.Psychopathology of Everyday Life[M].New York:W W Norton & Company,1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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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叶露.作为第二性的“她者”:《哈姆雷特》中奥菲利亚的形象解读
[J].东莞理工学院学报,2021,28(2):37-41.
[6]张之燕,余孙文.话语权力视角下奥菲利娅与杜丽娘的形象分析[J]. 戏剧(中央戏剧学院学报),2021(1):166-172.
[7]莎士比亚.莎士比亚全集:马克白[M].梁实秋,译.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1:7.
[8]徐静雯.浅析麦克白夫人梦游行为和梦话揭示的悲剧性[J].安徽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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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euds Psychoanalytic Interpretation of Ophelia and Lady Macbeths Madness
Pan Junyi
East China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hanghai
Abstract: Ophelia and Lady Macbeth are two female characters in Shakespeares Four Tragedies. Despite their different personalities, “love” is a common theme for them. They live under a patriarchal society, constantly oppressed, bound, and to be mad. Ophelias madness manifested itself in singing with crying, while Lady Macbeth whispered in sleepwalking. They are crazy, but sober. By the means of madness, they bravely speak out, externalizing long-suppressed emotions in the subconscious into consciousness in order to realize their self- worth. This paper uses Freudian psychoanalysis to explore the psychology of mad Ophelia and Lady Macbeth, and to speak up for women trapped in a patriarchal society.
Key words: Ophelia; Lady Macbeth; Freud; Psychoanalys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