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业年限对中医师中医药自信水平的影响——基于得分倾向匹配(PSM)的反事实估计

胡安霞，王 军，段志光

(山西中医药大学，山西 晋中 030619)

一、问题的提出

中医药自信是中医药本身存在与发展的前提性问题。Dickstein(1977)认为自信是在某个角色中产生的自我效能感[1]。学校高等教育是中医师岗位胜任力和自我效能提升的首要条件[2]。近几年，学界对中医药院校学生的中医药自信教育进行了广泛探讨[3-4]，而中医师作为中医药事业发展的主力军，其中医药自信水平如何，从业年限与“中医药自信”是否存在因果关系？如果较高的从业年限能带来更高的自信水平，那么“从业年限”所带来的处理效应有多大？基于得分倾向匹配(PSM)的反事实估计，对从业年限影响中医药自信水平情况进行了研究，以期为中医药人才培养改革提供参考依据。

二、研究设计与方法

(一)模型设定与计量处理。

为了检验从业年限与医师中医药自信程度间的因果关系，本文设定如下线性模型:

Confiit=α+βeducitionit+Cit+误差项

(1)

(1)式中，下角标i和t分别代表被解释变量为医师i的中医药自信水平，Cit为影响医师i从业年限的个体特征差异以及影响中医药自信水平的等因素构成的控制变量组。

倾向得分是为处理组，即拥有较高从业年限的中医师，寻找在个体特征相近的控制组，即具有较低从业年限，利用控制组的设置降低识别处理组“净效应”时的选择性偏误，而控制组也能作为处理组的反事实选择，从而纠正反事实导致的估计偏误。在技术上，倾向得分匹配将处理组中影响从业年限的各因素作为协变量，估计具有较高从业年限的概率值，即倾向得分值。

(二)数据来源与变量操作。

1.样本数据。本研究采用山西中医药大学中医药自信教育研究课题组2020年度调查数据—中医药自信影响因素调查。该调查采用多阶段分层整群随机抽样方法，调查对象涵盖我国29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回收有效问卷9581份，其中涉及中医师有效问卷1885份。调查内容包括调查者的人口学特征、执业特征、中医药自信及影响因素等内容。

2.变量处理与分析方法。(1)被解释变量：通过探索性因子分析最终提炼出四个因子，将其命名为中医药历史贡献的自信、中医药理论自信、中医药疗效自信和中医药发展前景的自信共四个维度，验证性因子分析(χ2=298.5，CFI=0.883，SRMR=0.024，RMSEA=0.043，RMSEA的95%置信区间为[0.047，0.052])表明该模型对数据拟合良好。中医药自信总分是对中医师中医药自信水平的综合测量。最终形成均值为0，方差为1的中医药自信因子得分变量。(2)核心解释变量与协变量：本研究的核心解释自变量为“从业年限”，协变量的选择应尽量考虑所有与结果有关的变量[5]。本研究选择性别、年龄、学历、医院等级、医院类型和地区作为协变量。

3.数据分析方法。采用stata 15.0进行统计描述，运用Logit模型估计线性化倾向指数，进行倾向值匹配和匹配效果的诊断，最后估计处理组平均处理效应(ATT)。

三、研究结果

(一)高从业年限医师与低从业年限医师在主要变量上的差异分析。

1.描述性统计与匹配前平衡性检验。为检验匹配前处理组(高从业年限医师)和控制组(低从业年限医师)在个体特征、工作背景以及中医药自信程度上是否存在显著差异，对相关变量进行了描述性统计以及假设检验，结果显示匹配前两组间存在显著性差异(P<0.05)。

2.倾向指数估计：Logit模型。根据倾向值匹配的分析步骤，首先使用Logit模型估计倾向值。在倾向值Logit回归前确定引入匹配模型中的协变量。

根据变量描述，首先将基本协变量引入Logit模型进行回归，除“地区”以外的所有协变量均满足平衡指数特征，进一步说明采用普通最小二乘法不能很好地解决选择性偏误问题。

(二)从业年限对中医师中医药自信的影响：PSM模型估计。

1.样本匹配效果检验：平衡性检验和共同支撑假设检验。平衡性假设的检验结果显示，在进行1 ∶1最近邻匹配后，各协变量在组间均不存在显著性差异(P>0.05),通过了平衡性假设。匹配前后的控制组与处理组的核密度函数显示匹配效果良好，见图1。

图1 匹配前(上图)与匹配后(下图)核密度函数图

2.因果关系及效应量。在前面利用Logit模型对处理组与控制组进行配对，并计算出每一个参与配对的中医师获得高从业年限的倾向得分值，高从业年限对中医药自信带来的平均处理效应可以从匹配后的组间差值(ATT)得到。研究结果表明(见表1)，在控制了医师个体特征、从业特征之后，“从业年限”对医师在中医药历史贡献认可、中医药理论自信、中医药疗效自信、中医药发展前景自信以及总的中医药自信程度上均呈现显著的正向影响(全部在0.05的显著性水平上具有统计学意义)。具体来讲，从业年限对中医药历史成就认可、中医药理论自信、中医药疗效自信、中医药发展前景自信以及总的中医药自信程度的平均处理效应分别为42.3%、11.8%、28.5%、38.9%和40.7%。

表1 倾向值匹配估计结果

四、结论与讨论

(一)从业年限对中医师的中医药自信具有独立效应。

高从业年限可以独立地增加中医师的中医药自信水平。“从业年限”对中医师中医药历史贡献自信、中医药疗效自信以及中医药发展前景方面处理效应较高，但对中医药理论自信的处理效应较低。通过多种方式的匹配显示研究结果稳健性较好，亦即随着中医师从业年限的增加，其中医药理论自信水平并不会随之明显增加。

(二)中医药自信院校教育需要将中医药理论自信作为重点。

前述研究结果提示，深化中医师在学生时代对中医药理论体系的科学认知和情感共鸣，有利于提高中医师的中医药自信水平。中医药高等教育应把握好中医药理论自信的着力点，通过强化中医治学的根基，扎实中医基础理论，将中医药理论自信教育贯穿于学习的全过程，增强针对性和实效性，激发学生中医理论创新的活力，增强中医药理论自信的不竭动力，善于通过解疑释惑增强中医药理论的说服力和感召力，在发挥中医药理论优势中彰显理论的智慧，破解中医药传承创新发展的难题，不断创新和发展中医理论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