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民警工作压力源调查——基于某省44507例数据的研究

滕修攀

(河南警察学院，河南·郑州 450046)

一、研究背景

我国正处于经济转轨和社会转型的关键时期，党和人民对公安工作提出了越来越高的期望和要求。面对新形势、新要求，民警要维护社会安宁，保护好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必然长期处于高压的环境中，承受着较大的心理压力(1)张蔚. 犯罪心理分析：恶的群像及如何远离[M]. 北京：中国法制出版社，2020.。公安工作是一种“压力密集型”工作。从以往工作压力的相关研究来看，可将民警的工作压力视为民警在工作情境中体验到的压力和来自工作情境外的对自身产生影响的压力。如果工作压力与个体承受能力不平衡，便会引起民警消极的心理变化、生理变化和行为反应。本文将着重考察民警工作压力的来源，从而为维护民警身心健康、推进从优待警、提高公安工作效能提供参考。

工作压力源指可能或已经引起公安民警压力反应的条件或情境。很多研究都把“工作时长”纳入警察工作压力源的因素。加班加点似乎是公安工作的常态，这种情况不限于单一地域，亦不限于单一警种。上海的基层青年民警反映，除平常加班外，每逢重大节庆活动最为忙碌(2)余辰. 上海市公安局基层青年民警职业压力与应对策略[D].中共上海市委党校，硕士学位论文，2017.。厦门的派出所民警表示，经常的临时性任务，使得加班成为很平常的事(3)戴晓飞. 厦门市基层譬察心理压力特点和应对方式研究[D].厦门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9.。河南鹿邑县的刑警指出，案件多，警力缺，使得他们不得不加班(4)王少霞. 鹿邑县公安局刑事警察职业压力现状分析与对策研究[D].西安理工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20.。有高速交警在访谈中提到，日复一日加班令人疲惫不堪(5)李聪. 高速交警心理压力缓解对策研究[D].中国人民公安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20.。也有研究对民警的其他工作压力源进行了探讨，大致可以分为四种类型：一是任务压力源，指公安工作任务本身所产生的压力，如工作量大，任务繁重(6)刘美. 基层警务及辅助人员工作压力问题研究——以河源市Y公安分局为例[D].华中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2020.，执法环境差(7)梁泰明，一线民警职业压力及心理健康状况研究——以三明市一线民警为例[D].厦门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2019.；二是组织压力源，指由于组织管理给警察带来的工作压力，如考核指标压力(8)楚爱婷. 公安民警心理压力调查及疏解对策研究[D].江西财经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21.，上级检查评比多(9)刘尧远，基层民警工作压力与应对策略研究——以徐州市公安局民警为例[D].中国矿业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20.，同事竞争压力大(10)温磊. 基层民警工作压力与工作绩效的关系研究[D].华东政法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20.；三是外部压力源，由于警察的家庭、人际交往、经济社会地位受到公安工作影响产生的压力，如经济压力大(11)王浩，小组工作介入基层警察职业压力缓解研究——以通辽市H镇派出所为例[D].内蒙古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21.，家庭问题(12)杨海军. 哈尔滨铁路警察心理健康问题及其对策研究[D].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9.；四是自身压力源，指警察自身的生理状态，个体对于压力的忍耐度和应对方式等对压力的影响，如身体状况差(13)滕修攀. 警察体质指数与一般心理健康的关系——基于某省公安机关调查数据的研究[J].北京: 北京警察学院学报，2019,(03).。

以往对民警工作压力源的研究以访谈法为主。访谈法能够相对简单且十分迅速的搜集资料，资料的收集也较为完整深入，能够观察到研究对象的非语言信息。但访谈法能够研究的民警数量有限，研究对象的选择可能缺乏代表性，访谈中的人际互动容易影响资料质量，对于资料的解读受到研究者主观因素的影响。此外，通过访谈掌握各种工作压力源时，难以客观地对进行重要性排序。相比之下，问卷调查比较规范，科学的样本选择能使结论产生较好的代表性，便于是建立数据库及统计分析。尽管也有少部分研究采用了问卷调查法，但抽取的样本数往往较小且多采取方便抽样，并不具有较好的代表性。本研究将在以往研究的基础上进行设计问卷，并抽取超大样本实施民警工作压力源调查。

二、研究设计

(一)调查对象

调查对象为某省公安机关在职在编民警，最终收集到民警工作压力相关的有效数据44507份。从年龄来看，30岁及以下有8860人(19.9%)、31-40岁有18607人(4.2%)、41-50岁有12671人(28.5%)、51岁及以上有4369人(9.8%)。从性别来看，男民警35698人(7.7%)，女民警8809人(19.8%)。从工作岗位来看，治安警12698人(28.5%)、交警5031人(11.3%)、刑警5673人(12.7%)、特巡警1803人(4.1%)、其他一线岗位6309人(14.2%)、综合部门5042人(11.3%)、业务部门3755人(8.4%)、机关工作民警4196人(9.4%)。从职位来看，未定级3458人(7.8%)、办事员1529人(3.4%)、科员27341人(61.4%)、副科8870人(19.9%)、正科2720人(6.1%)、副处以上589人(1.3%)。

(二)调查内容

(1)民警每周加班情况。题干是“您平均每周加班(每日8小时工作外的值班、备勤)多长时间”，选项为五个连续性时间段。该题项采用单选法。(2)民警对工作压力源的评价。题干是“造成您工作压力的原因主要是”；选项为民警常见的八种压力源，包括“工作量过大”“经济压力大”“执法环境差”“同事竞争压力大”“考核指标压力”“上级检查评比多”“身体状况差”“家庭问题”，限选1到3项。(3)民警亟待组织解决的问题。题干是“您最需要组织帮助解决的突出问题是”；选项为民警常见的六种解决问题的诉求，包括“和谐的工作环境”“夫妻分居”“工资、福利待遇提升”“晋职晋级”“提供学习培训机会”“保障休假和休息时间”，限选1到3项。

(三)调查过程与数据分析

调查研究由某省公安厅政治部组织实施，要求全省各级公安部门积极配合调查。问卷通过网络平台发放回收，被试通过在线方式填写，问卷调查实现了“双盲”，减少了两者的交互效应。在调查的首页，向被试声明调查结果不用于考核选拔，不需要填写姓名、警号等信息，从而降低被试的防御心理。整个调查过程做到了测验内容标准化、数据收集标准化、数据整理标准化。获得数据后，主要采用SPSS 22.0等软件实施数据分析。

三、调查结果

(一)民警每周加班情况

总体而言，民警加班情况比较普遍，几乎不加班的仅占9.7%，每周11小时及以上重度加班的达66.4%。分年龄段来看，40岁及以下的民警每周加班时间11小时及以上的比例相对较多，51岁及以上的民警几乎不加班的比例最高。从性别来看，男民警的加班时间明显多于女民警，无论是每周11小时及以上重度加班所占的比例，还是10小时及以下中轻度加班所占比例，男民警都明显更高。分工作岗位来看，一线执勤执法岗位加班情况比非一线岗位更多，尤其是刑警和治安警加班情况较为严重。从职级来看，科员和副科每周加班时间在11小时及以上的比例相对较多，副处以上几乎不加班的比例相对最高。

表1 民警每周加班时间调查表(单位：人)

(二)民警对工作压力的评价

全部44507名被调查的民警，认为造成工作压力主要来源是“工作量大”“执法环境差”的比例最大，分别达到65.5%、49.8%；认为工作压力主要在“经济压力”“考核指标压力”“上级检查评比多”的比例在其次，分别达到35.6%、32.8%、26.1%；认为工作压力主要在“同事竞争压力 ”“身体状况差 ”“家庭问题”的比例相对较小，分别为3.3%、9.8%、4.5%。如下是依据年龄段、性别、工作岗位、职级对比对各民警群组的评价结果。

1.各年龄段民警工作压力情况。综合表2与图1可发现，各年龄段的民警对工作压力的评价与总体数据所呈现的情况有相似性，但各年龄群组间也存在着微妙的差异。31-40岁的民警觉得压力源是“工作量大”的比例最高，而30年及以下的民警觉得压力源是“工作量大”的比例最低。认为压力源是“经济压力”“家庭问题”的民警比例具有随年龄递减的趋势。认为压力源是“执法环境差”“考核指标压力”“上级检查评比多”的民警比例，与年龄之间呈倒“U”型关系。51岁及以上的民警觉得“同事竞争压力”的比例最低。

表2 各年龄段民警工作压力评价的频数表(单位：人)

图1 各年龄段民警工作压力评价的比例图

2.不同性别民警工作压力情况。综合表3与图2可发现，不同性别的民警对工作压力的评价与总体数据所呈现的情况较为一致，但男民警与女民警的评价也存在着一些差异。相较女民警，男民警觉得工作压力是“工作量大”“执法环境差”“考核指标压力”的比例更高。相较男民警，女民警觉得压力源是“同事竞争压力”“上级检查评比多”“家庭问题”的比例更高。

表3 不同性别民警工作压力评价的频数表(单位：人)

图2 不同性别民警工作压力评价的比例图

3.各工作岗位民警工作压力情况。综合表4与图3可发现，各工作岗位的民警对工作压力的评价与总体数据所呈现的情况较为一致，但各群组之间的评价也存在着一些差异。治安警、交警、刑警等一线执勤执法岗位民警认为压力源主要为“工作量大”的比例较高，而综合部门有此评价的比例最低。特巡警、机关民警认为压力源主要为“经济压力”的比例相对较高，综合部门有此评价的比例相对最低。一线执勤执法岗位民警认为压力源主要为“执法环境差”的比例明显高于非一线岗位。一线执勤执法岗位民警认为压力源主要为“同事竞争压力”的比例相对低于非一线岗位。治安、交警、其他一线岗位、业务部门警察认为压力源主要为“考核指标压力”“上级检查评比多”的比例明显更高。其他一线岗位民警认为压力源主要为“身体状况差”的比例最高，综合部门民警有此评价的比例最低。刑警、机关民警认为压力源主要为“家庭问题”的比例相对较高，综合部门民警有此评价的比例最低。

表4 各工作岗位民警工作压力评价的频数表(单位：人)

图3 各工作岗位民警工作压力评价的比例图

4.各职级民警工作压力情况。综合表5与图4可发现，各职级的民警对工作压力的评价与总体数据所呈现的情况较为一致，但各群组间的评价也存在着一些微妙差异。副处以上的民警认为压力源主要为“工作量大”的比例较高，而办事员有此观点的比例最低。认为压力源主要为“经济压力”的民警比例，随着职级上升呈递减趋势。科员、副科和正科级民警认为压力源主要为“执法环境差”的比例明显较高，而副处以上民警有此观点的比例最低。办事员认为压力源主要为“同事竞争压力”的比例明显最高。科员、副科和正科级民警认为压力源主要为“考核指标压力”“上级检查评比多”“身体状态差”的比例较高。认为压力源主要为“家庭问题”的民警比例，随着职级上升呈递减趋势。

表5 各职级民警工作压力评价的频数表(单位：人)

续 表

图4 各职级民警工作压力评价的比例图

(三)民警亟待解决的问题

被调查的民警中，认为最需要解决的突出问题为“工资、福利待遇提升”“保障休假和休息时间”的民警比例相对较高，分别为67.4%、55.0%；认为最需要解决的突出问题为“和谐的工作环境”的民警比例在其次，达到41.3%；认为最需要解决的突出问题为“夫妻分居”“晋职晋级”“提供学习培训机会”的民警比例较小，分别为11.4%、25.9%、21.8%。下面，依据年龄段、性别、工作岗位、职级对民警亟待解决的突出问题实施对比。

1.各年龄段民警亟待解决的问题。结合表6与图5可发现，各年龄段的民警亟待解决的问题与总体数据所呈现的情况有相似性，但各年龄群组间也存在着微妙的差异。41-50岁的民警最需要“和谐的工作环境”的比例最高，30岁以及下的民警有此评价的比例最低。认为最需要解决的突出问题为“夫妻分居”“工资、福利待遇提升”的民警比例，随着年龄上升均呈递减趋势。31-40岁的民警认为最需要解决“晋职晋级”问题，30岁以及下的民警这方诉求比例最低。认为最需要解决“提供学习培训机会”的民警，41-50岁的民警比例最低。认为最需要“保障休假和休息时间”的是41-50岁民警，51岁及以上的民警这方面诉求比例最低。

表6 各年龄段民警亟待解决的突出问题评价的频数表(单位：人)

续 表

图5 各年龄段民警亟待解决的突出问题评价的比例图

2.不同性别民警亟待解决的问题。综合表7与图6可发现，不同性别的民警亟待解决的突出问题评价与总体数据所呈现的情况较为一致，但男民警与女民警的评价也存在着一些差异。相比女民警，男民警认为最需要解决的突出问题是“和谐的工作环境”“晋职晋级”“考核指标压力”的比例相对更高。相比男民警，女民警最需要解决的突出问题是“夫妻分居”“提供学习培训机会”“保障休假和休息时间”的比例相对更高。女民警和男民警关于“工资、福利待遇提升”的诉求比例没有明显的差异。

表7 不同性别民警亟待解决的突出问题评价的频数表(单位：人)

图6 不同性别民警亟待解决的突出问题评价的比例图

3.各岗位民警亟待解决的问题。综合表8与图7可发现，各岗位的民警亟待解决的突出问题评价与总体数据所呈现的情况较为一致，但各群组之间的评价也存在着一些差异。交警、治安警等一线执勤执法岗位认为最需要解决的突出问题是“和谐的工作环境”的比例较高，而综合部门民警的诉求比例最低。治安警、刑警认为最需要解决的突出问题是“夫妻分居”的比例较高，交警有这方面诉求的比例最低。刑警认为亟待解决的问题是“工资、福利待遇提升”的比例最高，机关警察的诉求最低。业务部门民警认为亟待解决的问题“晋职晋级”的比例最高，交警、综合部门和机关警察的诉求比例较低。刑警、其他一线岗位警察认为亟待解决的问题是“提供学习培训机会”的比例明显更高，综合部门的诉求比例最低。治安警、刑警认为亟待解决的问题是“保障休假和休息时间”的比例较高，综合部门警察的诉求比例最低。

图7 各岗位民警亟待解决的突出问题评价的比例图

4.各职级民警亟待解决的问题。综合表9与图8可发现，各岗位的民警亟待解决的突出问题评价与总体数据所呈现的情况较为一致，但各群组之间的评价也存在着一些差异。认为最需要解决的突出问题是“和谐的工作环境”的民警中，副处级以上民警的比例较高，而办事员级别民警的比例最低。认为亟待解决的问题是“夫妻分居”的民警中，办事员级别民警的比例较高，副处级以上的比例最低。认为亟待解决的问题是“工资、福利待遇提升”的民警中，科员、副科的比例较高，副处级以上的比例最低。认为亟待解决的问题是“晋职晋级”的民警中，副处级以上的比例民警的比例明显最高，未定级、办事员级别警察的比例较低。认为亟待解决的问题是“提供学习培训机会”的民警中，正级的比例明显更高，办事员级别、副处级以上的比例最低。认为亟待解决的问题是“保障休假和休息时间”的民警中，未定级、科员、副科、正科民警的比例较高，办事员、副处级以上的民警比例最低。

表9 各职级民警亟待解决的突出问题评价的频数表(单位：人)

图8 各职级民警亟待解决的突出问题评价的比例图

四、结论与建议

调查发现：(1)民警普遍存在加班时间较长的问题，这种情况在中青年民警、男民警、一线岗位、科员与副科级民警当中体现得相对突出。(2)任务压力源，即工作量大、执法环境差是造成民警工作压力的最重要原因，其他的组织压力源、外部压力源、自身压力源的影响相对靠后。(3)民警认为亟待组织解决的问题是工资、福利待遇提升，以及保障休假和休息时间，其次是和谐的工作环境，需要解决夫妻分居、晋职晋级、提供学习培训机会的民警比例相对较小。当然，各类民警之间在工作压力源和亟待组织解决的问题上也存在差异。

接受适当的压力源刺激后，并不会对人们造成损害，而且有益于保护个体。但是相对于个体的承受能力而言，如果长期、反复地处于工作压力中，可能导致一系列的不良反应与后果。对个人的影响可以表现为疲劳、失眠、食欲欠佳等生理不适，也可表现为焦虑、抑郁、紧张等心理不适，并会导致心血管系统、消化系统等身心疾病；工作压力还会导致员工满意度与组织承诺的降低，上下级关系紧张，迁怒于工作对象，对组织绩效造成影响(14)曲成毅. 社会心理流行病学[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13.。为了维护民警身心健康，推进公安队伍建设，在警务管理工作中应当注意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科学用警，依法履职，减少任务压力源。建立健全科学有效的常态化社会治理体系，减少“运动式治理”，避免因形式主义或者面子工程而随意消耗警力。根据各地各岗位需要，合理配置基层警力，尽量减少苦乐不均的现象。减少疲劳用警，通过保障适合锻炼、合理饮食和充足休息的时间来实现维持民警的身心健康。全面推进法制公安建设，提升民警依法履职的能力，通过高质量执法赢得人民群众的信任和尊重，提升职业认同感和荣誉感。强化组织支持，保障民警合法的执法权力，消除民警执法的后顾之忧。抓好普法宣传，树立典型形象，维护执法的权威性，为警务活动营造良好的社会氛围。

二是从严治警，素质强警，减少组织压力源。避免因完成某项指标或接受上级检查而挤占处理其他警情的资源。提升警务信息系统智能化水平，有效利用信息工具收集考核数据，实施工作评比，让数据多跑路，让民警少跑路，消除文牍主义。建立透明的人才选拔培养机制，创造公平公正的晋职晋级环境，消除人情、面子、关系网等因素的不良影响。注重团队建设，增强团队向心力，营造互助友爱的和谐氛围。加强公安业务学习培训，保证民警学习培训时间，提升民警的职业效能感，打造高素质公安铁军(15)滕修攀. 公安机关民警训练状况调查——基于某省大样本数据的研究[J].杭州:公安学刊(浙江警察学院学报). 2020,178(2).。

三是从优待警，凝聚警心，减少外部和自身压力源。全面落实警察待遇“高于地方、略低于部队”的原则。除正常工资以外，在职务津贴、加班补助、考核绩效资金等方面也不能随意克扣。做好部门年度财政预算，保证民警体检等健康支出。确保因工患病或者因公伤残的民警能够充分享受保险保障政策。安排工作时讲求以人为本，根据身体状况分配不同工作任务。帮助民警解决实际困难，帮助解决夫妻分居、子女上学等民警急于愁盼的问题。抓好民警心理服务，增强心理调适能力，让民警能够平衡压力和倦怠带来的消极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