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共产党对人类进步事业历史性贡献的四重维度探析
2022-04-25朱文良丁成际
朱文良 丁成际
摘 要:马克思主义认为,共产党是以实现全人类解放为己任的无产阶级政党,共产主义事业从来都是立足整个人类社会的宏大叙事。中国共产党作为马克思主义执政党,必然要把为中国人民谋幸福的历史使命上升到为人类谋进步的高度。回顾党的奋斗历程,中国共产党展现出了大党的责任担当和世界情怀,为人类进步事业作出了历史性贡献。中国始终走和平发展道路打破了西方国强必霸的发展逻辑,推动人类社会从霸权时代走向共赢时代;中国式现代化实践终结了西方现代化模式主宰世界的神话,破解了发展中国家实现现代化的难题;社会主义制度的中国方案,提供了人类对更好社会制度探索的可行方案;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开辟了通向美好世界的现实道路。
关键词:中国共产党;历史使命;人类进步事业;历史性贡献
中图分类号:D2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7408(2022)04-0033-08
基金项目:安徽大学青年研究中心课题“大学生文化自信现状及培育研究”(qnsx20200204)。
作者简介:朱文良(1995-),男,江苏盐城人,安徽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基础理论;丁成际(1975-),男,安徽枞阳人,安徽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思想道德建设与当代社会思潮。
习近平在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上就《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起草的有关情况所作的说明中指出,党的百年奋斗“深刻影响了世界历史进程”[1],党对人类进步事业作出了“历史性贡献”[1]。“党对人类进步事业的历史性贡献”是一个具有系统性和鲜明学理特征的重大命题。对这一命题进行深入阐释,有助于深刻理解中国共产党是如何在宏阔的时空视域中推动人类进步事业向前发展、使中国从地域性存在逐步走向世界历史性存在并日益走近世界舞台中央的。
一、中国走和平发展道路打破了西方“国强必霸”的发展逻辑
“国强必霸”是认知国与国关系的陈旧逻辑,而将这一逻辑置于国际关系分析框架中,只能是导致国与国之间的对抗与战争。中国始终坚持走和平发展道路,实现了对“修昔底德陷阱”的否定与超越,推动了人类社会从霸权时代走向共赢时代,打破了西方“国强必霸”的发展逻辑。
(一)“国强必霸”是近现代西方认知国与国关系的基本逻辑
历史上确有国家依循“国强称霸、霸则必战”的基本逻辑,但称霸并不是国强的必然结果。从近现代西方国家崛起的历史经验看,葡萄牙、西班牙、荷兰、英国、美国等国家,无一不是通过殖民掠夺进行资本原始积累的方式走上“国强必霸”老路的。这种国强必霸的发展逻辑是人类贪婪、自私以及追求支配权等人类本性决定国与国之间关系的体现。在西方分析国际关系的基本框架内,中国也不例外,即中国综合国力强盛后也一定会与现有权力结构发生摩擦。国际关系专家汉斯·摩根索认为:“所有政治,不论国内的国际的,呈现出三种基本形态……保持权力,或是增加權力,或是显示权力。”[2]这种观点表明,国内国际的政治本质都是通过无限地追求权力来实现国家利益,以至于中国必然会为了谋求自身利益而走上谋求世界霸权的道路。在传统的“国强必霸”思维认知模式中,中国甚至会陷入“修昔底德陷阱”,即中国作为新兴势力的崛起会引起已获得主导世界权力中心国家的恐慌,守成大国为了维护自身的地位必定会采取措施,战争变得不可避免。将这一逻辑置于国际关系分析框架中,实质是为了维护守成大国的利益和地位,并为其采取措施压制中国崛起而构建一套符合资本主义世界逻辑的话语体系,从而达到抑制中国发展的目的。很明显,这是一个伪命题,本质上是为霸权主义作辩护。
(二)中国走和平发展道路推动了人类社会从霸权时代走向共赢时代
中国走和平发展道路不是外交辞令,也不是权宜之计,而是存在于中国从过去到现在一脉相承的发展历程、中国与西方大国崛起的相互比较的历史事实中。“和平发展道路”理念虽然是在党的十六大后明确提出的,但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以来,就始终是捍卫人类和平、促进共同发展的倡导者、维护者、践行者,为世界和平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在20世纪30年代那场关乎人类前途命运的历史大决战中,中国共产党始终为正义与和平而战。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中国人民开辟了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东方主战场,为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作出了巨大贡献,捍卫了人类和平和民族尊严。新中国成立后,中国共产党在对外政策上坚持独立自主原则,坚决反对霸权和强权,维护了国家主权、安全和发展利益。中国共产党提出了“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的论断,面对美帝国主义的挑衅,中国采取以战止战的方针,取得了抗美援朝战争的重大胜利,用铁的事实向全世界表明:霸权主义是行不通的。20世纪70年代,我们党提出了“三个世界”划分的战略,强调中国属于第三世界,主张结成最广泛的国际反霸统一战线。从新中国成立之初提出指导国际关系的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到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再到构建持久和平、共同繁荣的美好世界,我们党始终致力于推动国际关系民主化,致力于大力推动全球治理体制朝着更加公正合理的方向发展。其提出的全球治理,倡导不同文明友好相处,强调国家不分大小、贫富、强弱,都是国际社会中平等的一员,反对少数国家公然侵犯别国主权,动辄以大欺小,企图把“地球村”变成弱肉强食的原始丛林。中国旗帜鲜明地反对霸权、反对强权,为维护人类和平发展贡献力量。中国共产党在承担人类和平发展的国际责任时,打消了国际社会对于中国随着实力增强而走上扩张、谋求霸权的疑虑。从毛泽东到习近平,历届中国共产党领导人始终用坚定的语气和实际行动向世界宣布:中国永远不称霸、永远不搞扩张。
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人民经过100多年的奋斗,为中国走和平发展道路奠定了更为坚实的物质基础和社会基础,中国有条件为人类进步事业作出更大的贡献。早在1956年,毛泽东就充满希望地指出:“中国应当对人类有较大的贡献。”[3]这是中国共产党人自觉担当世界历史责任的庄严承诺。随着综合国力和国际地位的显著提升,中国日益走近世界舞台中央,中国共产党为人类作贡献的愿景不断从构想变为现实。中国以负责任大国的姿态承担起了应有的大国责任,中国共产党将“相互尊重、公平正义、合作共赢”作为新型国际关系的指导原则,坚定维护以联合国为核心的国际体系,中国已成为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维和行动第一大出兵国、第二大会费国,已主动裁军400余万,通过谈判、协商方式处理领土问题和海洋划界争端,为和平解决国家间历史遗留问题和国际争端开辟了新途径。在发展问题上,中国共产党不仅有着为中国人民谋幸福的初心,而且始终坚持以增进人类福祉为使命。新中国成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历了人类发展史上前所未有的经济社会变迁,持续保持了国家政治和社会大局稳定,中国经济持续健康发展已成为全球经济增长的重要引擎,“中国完成消除绝对贫困的任务,提前10年实现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减贫目标,对全球减贫贡献率超过70%。……中国以占全球9%的耕地,养活了世界近20%的人口。……提前实现对国际社会承诺的2020年碳减排目标”[4]。面对当今世界仍然面临的发展困境,中国以实际行动加快全球减贫进程,消除了绝对贫困现象,这本身就是对全人类的稳定与发展作出的巨大贡献。中国是全球发展的贡献者,始终奉行互利共赢的开放战略,加强同国际社会的发展合作,深化南南合作,对发展中国家提供力所能及的援助,欢迎他们搭乘中国发展的“顺风车”,充分展现了大国胸襟和大党担当。在新冠疫情暴发以来,中国自身在取得抗疫成果的同时,积极向国际组织和其他国家提供抗疫物质、资金、疫苗等援助。这一切都充分体现了中国共产党既有维护人类和平发展的庄严承诺,更有维护世界和平发展的实际行动。历史学家汤因比曾用“人类集体自杀之路”来描述西方文明无法克服的弊端,并进一步提出了关于未来的设想:“恐怕可以说正是中国肩负着不止给半个世界而是给整个世界带来政治统一与和平的命运。”[5]很显然,汤英比的历史见地正在愈加充分地变为现实。
中国走和平发展道路的成功实践表明:一国的成功并不代表另一国必然失败,中国通过发展实现了和平崛起,树立了“共赢”“共享”“包容”的交往理念,是对“修昔底德陷阱”的否定与超越,是对“霸权”“强权”“优先”等旧思维的摒弃。正如习近平所指出的,“中国不认同‘国强必霸’的陈旧逻辑”[6]。“强起来”的中国带给世界的是更多的发展机遇、更大的合作空间,而不是威胁。中国的和平发展道路,推动了人类和平发展的崇高事业,开辟了人类文明进步发展的新路。
二、中国式现代化终结了西方现代化模式主宰世界的神话
走一条什么样的现代化发展之路,是摆在大多数发展中国家面前的普遍性难题。二战以后,多数第三世界国家仿照西方模式进行现代化建设,在新自由主义和“华盛顿共识”的指导下饱尝苦果。而中国走出了一条成长于资本主义体系之外的现代化发展之路,取得了举世瞩目的伟大成就,展示出了不同于西方设定的现代化模式。中国式现代化在实现现代化的立足点、路径选择、价值目标等维度拓展了发展中国家走向现代化的新途径,打破了现代化等同于西方化的先验逻辑,终结了西方现代化模式主宰世界的神话。
(一)西方为部分发展中国家指出的现代化模式及其实质
20世纪二三十年代形成的新自由主义理论,被认为是西方资本主义国家为发展中国家走向现代化而开出的“灵丹妙药”。贯穿新自由主义理论的一条主线就是“三化”主张,即自由化、私有化、市场化。20世纪80年代末,为了使陷于债务危机的拉美国家摆脱困境,在美国和西方相关经济组织的主导下,形成了以新自由主义为理论基础、以指导拉美国家进行经济改革的十项主张,后被简称为“华盛顿共识”。这一现代化模式的推行,虽然给拉美国家带来了短暂的经济繁荣,但其最终导致拉美国家金融危机频发,经济命脉被外国资本控制,社会贫富分化加剧,国家陷入内战内乱、政权动荡的局面。阿根廷国会顾问Alejandro Olmos Gaona曾经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从20世纪70年代就开始的“华盛顿共识”,目的就是要让整个拉丁美洲负债累累。很多第三世界国家简单照搬西方模式进行现代化建设,其结果却是政治、经济以及社会的全面危机。当一些发展中国家正在仿照西方模式进行现代化建设时,中国没有步其后尘,而是按照自己的节奏,积极稳妥地推进改革开放,坚持走中国式现代化发展道路,取得了举世瞩目的伟大成就,终结了西方现代化模式主宰世界的神话。
(二)中国式现代化打破了发展中国家对西方现代化模式的路径依赖
第一,中国式现代化始终坚持独立自主原则。一些拉美国家以新自由主义为基础进行改革开放,实施贸易自由化战略、对国有企业实施私有化、极度弱化国家在经济社会发展中的管理控制权,将市场机制作用发挥演绎到极端化。同时,他们没有正确认识到对外开放是一把“双刃剑”,开放换来的代价往往是发展自主性的丧失。西方发达国家以其强大的财力、人力等发展要素为诱饵,迫使发展中国家打开投资、援助的大门,进而其本国的经济命脉被逐步控制,西方话语权逐渐占据主导地位,最终导致发展中国家陷入西方“依附式”的现代化陷阱之中。西式现代化模式为中国现代化建设提供了经验教训,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不存在适用于一切国家和时代而通用的现代化模式,各国要从本国实际出发,走符合本国国情的现代化之路。“走自己的路,是党的全部理论和实践立足点。”[7]中国有其自身独特的历史文化传统、特殊的国情以及不同的发展实际,这就决定了中国的现代化道路是一条有别于其他任何国家的发展之路。中国式现代化的独立自主性主要体现在三个层面:首先,中国式现代化是一条自主发展的现代化之路。中国式现代化不同于西方式现代化。习近平强调:“我国现代化是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8]作为世界上人口规模巨大的发展中国家进行现代化建设,没有经验可循,只能走自己的路,这是中国走现代化道路的基本出发点。其次,中国式现代化实践始终坚持中国共产党的全面领导。坚持中国共产党的全面领导,能够协调好政府和市场“两只手”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的作用,坚持公有制为主体的社会主义经济制度,确保国家牢牢地掌控本国经济命脉。人民群众也有了“主心骨”,能够凝聚起亿万人民参与现代化建设的强大力量。最后,中国式现代化实践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这是现代化建设的“灵魂”,能够有效地看清披着“普世价值”外衣的发展理念的真实面目,激发人民群众投身改革开放的共识,保持发展政策的持续性和稳定性。
第二,中国式现代化是对西方资本主义现代化之路径选择的超越。中国式现代化“是走和平发展道路的现代化”[8]。中国的崛起没有靠强权与坚船利炮,而是靠自身的力量,走的是和平发展这一全新的发展之路,创造了一条实现民族复兴的新路。纵观人类世界实现现代化的探索之路,一种是资本主义国家普遍走过的通过武力征服和殖民掠夺的扩张之路;另一种是以苏联为代表的社会主义国家走过的现代化发展之路,试图建立一个与已有世界体系相对立的发展体系;还有一种是仿照西方发达国家现代化模式的依附发展之路。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坚持走和平发展现代化道路,是一条全新的发展道路:主张通过和平的方式实现国家发展,不谋求侵略他国,区别于武力扩张以及殖民掠夺的发展老路;主张与全球化相联系而不是闭关自守,从而推动与世界各国互利共赢和共同发展;坚守维护国家核心利益的底线,不屈服于任何外来压力,坚持现代化發展的原则;主张在现代化建设中,把自身作为发展的客观基点,坚持独立自主性,打破了对西方现代化模式的路径依赖。中国顺应和平发展的时代趋势发展自身,同时自身经济持续健康发展给世界各国共同发展带来机遇,与各国日益形成利益共同体。总之,中国的现代化在促进本国走向繁荣富强的复兴之路的同时,又以增进人类福祉为使命,既造福了自身又惠及了世界。虽然走和平发展道路的中国式现代化带有鲜明的中国个性和特点,但其在现代化建设过程中取得的成就以及积累的经验,具有世界的普遍意义。
第三,中国式现代化是对以资本为中心的发展逻辑的超越。资本在追逐剩余价值本性的驱动下创造了现代文明,但资本主义本身有着致命的缺陷。现代生产力的发展与以资本主义私有制为基础的生产关系产生了对抗,生产力超过了资产阶级关系所能容纳的范围,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已逐步成为人类社会发展进步的桎梏。以资本为主导的发展逻辑贯穿资本主义发展的全过程,资本家以追求剩余价值的最大化为目标,尽可能地从无产阶级身上压榨出更多的剩余价值,这就必然会导致整个资本主义社会的结构性矛盾。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是一部人类不断满足自我、确证自我的历史。发展理念只有最终落脚到人类自身的发展上才是科学的,才是符合人类社会发展进步规律的。中国现代化建设始终贯彻“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重视人的主体地位,把人作为经济社会发展的目的而不是手段,为实现每个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提供了现实保障。同时,在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总目标的统领下,中国式现代化坚持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文明等多向度发展,使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以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朝着更加和谐、更为协调的方向迈进,并以“共享”理念推动全体人民共同富裕逐步实现,让发展成果更多更公平地惠及全体人民,使人民有更多获得感,体现了社会主义的本质和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总之,中国式的现代化,“是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现代化”[8]。
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为人类对更好社会制度的探索提供了可行方案
近代以来,人类社会对美好社会制度的探索经历了以美英法等国为代表的欧美方案和以苏联为代表的苏联方案,但由于苏东剧变的爆发使得欧美方案似乎成为促进人类社会发展的最佳方案。但是,西方资本主义制度有着无法调和的内在矛盾,人们对资本主义的质疑已深入制度层面。同时,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人民通过社会主义的伟大实践,创立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为人类制度文明的发展提供了中国方案。
(一)人类对美好社会制度探索的欧美方案与苏联方案
17世纪中期,以英国为首的西方国家率先完成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建立了资本主义制度,至18世纪,资本主义制度在美国、法国等欧美主要国家先后确立。在资本主义私有制的框架中,西方国家采取了君主立宪制、总统制、半总统制、议会制等各种制度模式,产生了用财富来替代权力资源的制度,人类社会走上了快速发展生产力、积累社会财富的道路,开启了人类文明发展的新阶段,为人类对美好社会制度的探索提供了欧美方案。然而,这也仅是用财产的不平等代替了出身的不平等,因为资本主义的逻辑仍然存在。随着资本主义从自由竞争阶段发展到垄断阶段,其在全球范围内建立了殖民体系,资本主义制度模式似乎“一统天下”。
巴黎公社是运用马克思科学社会主义理论建立无产阶级政权的伟大尝试,尽管最终失败了,但是开启了人类对探索比资本主义制度更好的社会制度的先河。俄国“十月革命”的胜利,在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开辟了比资本主义更高级的人类文明——社会主义,对资本主义人剥削人的制度进行了根本性变革。在列宁的领导下,俄国广大人民群众积极进行广泛而深刻的社会变革,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为建立社会主义制度作出了贡献。社会主义制度作为一种新的理想社会制度,在探索过程中历经曲折。苏联共产党并没有从根本上弄清楚经济文化落后的国家如何进行社会主义建设和改革的重大问题,在社会主义建设探索的过程中,其政治经济体制的一系列弊端日益显现出来。例如,在政治上,实行过度集权的政治体制,严重损害了人民的民主权利,引起人民群众的不满;在经济上,激进化发展,急躁冒进的生产路线使生产关系超前于生产力的发展水平,阻碍了生产力的发展,人民的生活水平长期得不到提高,社会主义制度的调整和改革逐步偏离了科学社会主义,走上了改旗易帜的邪路,最终导致亡党亡国。正是苏东剧变的爆发致使世界社会主义运动面临严重挫折的历史境遇下,美国学者弗朗西斯·福山在其著作《历史的终结及最后之人》一文中断言,“构成历史最基本的原则和制度不可能再进步了”[9],并由此形成了所谓的“历史终结论”。但是,社会主义制度的苏联方案的失败,不等于社会主义制度的失败。
(二)社会主义中国方案打破了资本主义“一统天下”的局面
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以来,始终致力于建设人民当家作主的新型国家制度。土地革命时期建立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开始国家制度建设的探索;抗日战争时期在各地区建立抗日民主政权,根据“三三制”原则建立各级立法、行政、司法机关;新中国成立后,巩固人民民主专政的国家政权,确立社会主义政治制度,包括逐步确立并巩固了我们国家的人民民主专政的国体、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的根本政治制度以及其它基本政治制度。社会主义改造的完成,确立了以公有制为基础的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改革开放新时期,党领导人民创立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是中国共产党对人类社会进步事业作出的制度性贡献。
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的一项重大历史任务,就是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更加成熟、定型,不断提高运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治理国家的效能。我们党创造性地推进国家治理事业向前发展,围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开展国家治理的各项工作和活动,把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国家治理能力现代化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及其执行能力的集中体现,推动党的领导、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文明、军事、外交等各方面制度的建设取得历史性成就,创造了推动经济社会发展的中国方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建设的伟大成就,不仅是中国的,也是世界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既不是其他国家社会主义制度的再版,也不是资本主义制度的翻版,而是中国制度建设的独创版,为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提供了制度保障,为人类对更好社会制度探索提供了可行方案,为人类文明的发展贡献了中国智慧,同时也彻底打破了资本主义“一统天下”的局面。
(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为人类历史进步提供了中国方案
首先,在经济领域,创造了一套社会主义发展以人民为中心的制度体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实行的是以生产资料公有制为主体与以按劳分配为主要特征的经济制度。一方面,保证了对生产资料的共同占有和广大劳动人民在社会主义事业发展中的主体地位,能够更好地适应社会化大生产的客观需要,从根本上保障社会主义制度的社会性质。另一方面,改变了资本主义社会劳者不获、获者不劳的不公平现象,激发了广大劳动者的积极性和创造性,为实现社会财富的共建共享和公平正义的目标创造了条件。资本主义制度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在为社会创造巨大财富、极大地促进生产力的发展等方面具有某些相似性,但兩种制度的出发点、作用机制和目标导向本质上是不同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是为实现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提供全方位的制度保障,为人民群众实现梦想提供条件,推动社会共享发展,继而推动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和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目标的实现。而资本主义制度的出发点和落脚点都是为了资本增殖,是为了实现少数资本家的利益,通过资本投资获取高额利润,实现扩张和增殖,从而导致贫富差距拉大、劳动人民失业,最终必然引发周期性经济危机频繁发生。而对如何摆脱金融危机和社会危机,西方资本主义各国仍然无法找到有效的应对策略。
其次,在政治领域,彻底推翻了把实行西方民主模式作为评判民主的标准。衡量一种政党制度是否民主,并不在于其采取的是一党制还是多党制,而是这一制度是否能够有效整合民意和有效运转。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成功实践表明,其有效避免了仅代表少数人和利益集团的弊端,有效避免了旧式政党为了各派私利而导致决策规划的撕裂,有效避免了一党缺乏监督或多党轮流坐庄而导致恶性竞争的弊端。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基础上,中国真正实现了人民当家作主,充分保障人民群众的基本民主权利。在中国,民主作为一种国家制度,并不是单一的民主价值的展示,而是多重价值的协同推进,把政治制度建设与经济文化和谐社会生态文明等各方面建设纳入国家治理体系的总体框架中,在社会主义事业发展的全过程、各领域均展现出了人民民主。弗朗西斯·福山在其2014年出版的著作《政治秩序与政治的衰败》中,表达了对西方民主制度的忧思,对“美式民主”提出了质疑和批评,并把目光投向了中国,认为中国的发展历程即使没有西方民主和法制所带来的优势,也能创建一个有能力的政府。事实表明:“历史终结论”没有客观依据,反而出现了“历史终结论”走向“制度衰败论”的变化,资本主义各种制度变得失灵并且出现了逐渐走向衰败的迹象。
最后,在世界范围内,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显示出的制度优势和治理效能,成为制约资本主义制度任性发展的力量,迫使当代资本主义不得不对其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进行改良和调整。对资本主义的质疑和批判深入到制度层面。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爆发以来,尤其是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暴发蔓延以来,当代资本主义制度受到越来越多的质疑和批判,陷入系统性危机。法国 “黄马甲”、美国“占领华尔街”“黑人的命也是命”等各种形式的抗议活动已成为常态,集中反映了西方民众对资本主义制度的质疑和抗议,其主要诉求是要通过国家制度来限制垄断资本的贪欲本性,保护边缘群体的利益,消除社会不公平现象。法國总统马克龙直言不讳地表示,当前资本主义面临“社会不平等危机、民主危机、民主制度的可持续性危机、气候危机,同开放市场经济连在一起的现代资本主义模式已经无法在这种环境下运转”[10],他同时呼吁国际社会要有全新共识,应置于这种模式的核心位置来解决问题。
四、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开辟了建设美好世界的新道路
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在价值认同、世界历史发展趋势、实践探索等维度开辟了建设美好世界的新道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以“全人类共同价值”为指引,实现了对西方“普世价值”的超越。在世界历史发展趋势上,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创造性地回答了“建设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如何建设这个世界”的重大课题。从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探索实践来看,它是一个多元化、多维度的实践范式,开辟了通向美好世界的现实道路。
(一)价值认同:“全人类共同价值”实现了对“普世价值”的超越
17-18世纪西方启蒙思想家在思考人与社会的关系中,提出了以“自由、民主、平等、人权、博爱”等为核心的所谓“普世价值”。这一价值理念将现实的个人从具体的社会关系中分离出来,把理性当作现存事物的衡量尺度,由此得到的是“抽象的共性”。马克思主义认为,要了解精神的发展规律,首先要弄清楚物质生产。“普世价值”的提出与发展,必然根植于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中,西方资产阶级将“普世价值”与资本主义制度结合起来,作为其社会制度的思想来源。但资本主义私有制与“普世价值”理念结合,带来的自由只能是资产阶级的自由,民主属于资产阶级,产生的平等只能是形式上的平等。在改革开放初期,邓小平就旗帜鲜明地指出:“西方国家正在打一场没有硝烟的第三次世界大战。所谓没有硝烟,就是要社会主义国家和平演变。”[11]。“普世价值”具有虚伪性和排它性,代表的是资产阶级价值观和资本主义的国家利益,它不可能成为全人类的共同价值。因此,国际社会需要寻找一种新的价值理念为美好世界的建设指明方向。
“全人类共同价值”寻求人类价值的最大公约数,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价值认同基础。2015年9月,习近平在出席第70届联合国大会的讲话中,首次阐明“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12]522是全人类的共同价值。从字面上看,“全人类共同价值”与“普世价值”似乎具有相同的内涵,但实质上两者的内涵有着本质的区别,是两种不同的话语体系。在当今人类日益成为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命运共同体时代,人类面临着共同的全球性问题和挑战,这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客观基点,而要有一种理念反映客观对象的实际需求,则必然要从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一客观需求中内生出来。因而,“全人类共同价值”就是每个国家、每个民族都存在的价值理念,能够起到促进人类命运共同体发展的作用,可为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实践提供正确指引。具体来讲,首先,“全人类共同价值”确立了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根本立场。全人类共同价值基于对世界面临的共同性问题的认知和反映,是整个人类社会面对全球重大问题的价值共识,维护人类的整体利益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根本立场。其次,“全人类共同价值”提供了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评价尺度。每个国家都有其特殊的国情,选择什么样的发展道路、制度模式以及实践形式,本国人民最有发言权。“全人类共同价值”不是主导世界的“国际准则”,不是企图为全世界提供最高价值准则,而是尊重世界的多样性,寻求各方利益的交融点,促进人类文明朝着更加公正合理的方向发展。再次,“全人类共同价值”回答了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基础性问题。“和平”是关乎人类能否生存下去的问题,“发展”是关乎人类生存的如何的问题。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需要持久和平的国际国内环境,需要通过各领域的发展带来实实在在的成果,只有稳妥地解决这两大基础性问题,才能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建设提供可能性。最后,“全人类共同价值”指明了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崇高目标。正是因为人类社会还远未实现公平、正义、民主、自由的崇高目标,所以这才是全人类努力的方向。马克思、恩格斯认为,“只有在共同体中才可能有个人自由”[13]199。这是“真正的共同体”,即共产主义的未来形态,而推进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就是实践“全人类共同价值”的当下形态,并最终朝着实现真正共同体的目标稳步前进。
(二)世界历史发展趋势: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创造性地回答了“建设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如何建设这个世界”的重大课题
在19世纪中叶,资本主义处于上升时期和向全球扩张的背景下,马克思主义应运而生。马克思、恩格斯科学回答了“资本主义向何处去、人类社会向何处去”的重大时代课题,指明了资本主义必然灭亡、社会主义必然胜利的人类社会发展趋势。人类社会的发展是在不断扩大其活动范围和提高其能力的基础上进行的,是在从狭隘的民族史走向广阔的世界史的轨迹中前行的。这一基本发展过程决定了单个民族国家不可能长期处于与世隔绝的状态,不可能在自我封闭的历史环境中生存发展。
历史和现实日益证明马克思、恩格斯的预言,即“各民族的原始封闭状态由于日益完善的生产方式、交往以及因交往而自然形成的不同民族之间的分工消灭得越是彻底,历史也就越是成为世界历史”[13]168的科学价值。当今世界,人类交往的世界性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深入、更广泛,世界各国正日益形成安危与共的利益共同体和命运共同体,整个世界逐渐走向一体化的世界。但是,从过去的世界图景看,国际关系始终处在西方中心主义文明观的支配下,导致了资产阶级在意识形态领域占据了绝对优势的主导地位,在经济上逐步演变成“先进—落后”的分化态势,政治上逐步演化为“轴心—边缘”的国际秩序,在文化上也逐步形成了“文明—野蛮”的历史分野。这些分野被简单地划分为所谓的“西方式文明”与“非西方式文明”,世界文明发展出现了极度不平衡的历史态势。美国政治学家塞缪尔·亨廷顿认为,“西方正在、并将继续试图通过将自己的利益确定为‘世界共同体’的利益来保持其主导地位和维护自己的利益”[14]162,而坚持这一行为的代价“就是被指责为伪善、实行双重标准和‘例外’原则”[14]162。拥有先发优势的发达国家依托其经济、政治、文化、军事霸权,为了攫取更大利益而给世界带来的却是不确定性和不稳定因素,主要表现在:金融危机阴云不散、贫富差距越来越大、地区热点问题层出不穷、冷战思维和强权政治依然存在、恐怖主义威胁持续蔓延,等等。
面对人类社会走向何方的十字路口,习近平发出了“世界怎么了、我们怎么办”[12]537的时代之问,这也成为摆在各个国家、政党面前的普遍性难题。面对人类社会将走向何方的时代之问,习近平提出并致力于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一关乎人类命运福祉的新型文明观,为如何建设美好世界贡献了中国方案。中国提出的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并不是仅从中华民族的自身利益出发,而是立足人类的整体利益,其超越了国度,摒弃了狭隘的民族主义,以联系和发展的眼光來看待中国与世界问题,从全球视野来审视人类的前途命运,创造性地回答了“建设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如何建设这个世界”的时代课题,即“建设一个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荣、开放包容、清洁美丽的世界”[15],并强调关键在行动,要从伙伴关系、安全格局、经济发展、文化交流、生态文明等方面建设更加美好的世界。
(三)推动建设共同体的实践探索:开辟了通向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现实道路
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一个多元化的实践范式。在其构建实践中,中国站在全人类的高度,致力于多领域、立体化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为世界提供一种人类文明交往的新范式。中国提出的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超越了西方思想中二元对立的逻辑思维,破除了西方中心主义倾向。以往由大国制定的等级体系,实质是大国主导一切,带来的必然是对立和冲突,而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一个开放包容、多元化的体系,不存在主导一切的大国,各国都能充分参与其中,共同发挥作用。正如习近平所指出的,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需要世界各国人民普遍参与。我们应该凝聚不同民族、不同信仰、不同文化、不同地域人民的共识”[16]。
与此同时,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也是一个多维度的实践范式。从层次上看,它既具有全球意义,也是包含地区意义的人类命运共同体。在双边层面,习近平倡导中国同有关国家构建命运共同体;在地区层面,分别提出了建设亚洲命运共同体、中国—东盟命运共同体、中非命运共同体,等等;在全球治理层面,习近平在不同场合分别提出了构建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海洋命运共同体、核安全命运共同体等倡议。这些不同层次的命运共同体相辅相成、协同推进。中国对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实践探索,涵盖了多个领域:在国际关系上,中国积极发展全球伙伴关系,打造遍布全球的关系网络,持续构建推进同大国协调合作、深化同周边国家关系、加强同发展中国家协同合作的立体化、全方位的对外工作布局,开辟了通向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新起点;在安全上,共同营造公道正义、共建共享的安全格局,提倡树立共同、综合、合作、可持续的安全观,统筹应对人类共同的生存家园所面临的传统和非传统安全,打造安全共同体;在经济上,坚持合作共赢,推进开放、包容、普惠、平衡、共赢的经济全球化,奏响世界各国共同繁荣的“交响乐”,推动构建发展共同体;在人文交流上,坚持不同文明之间要对话和交流,而不是取代和排斥,在交流互鉴中推进不同文明共同发展,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注入持久的动力,塑造人文共同体;在生态上,坚持绿色低碳,强调人与自然共生共存,寻求永续发展之路,践行绿色、低碳、循环、可持续的生产生活方式,实现经济发展和生态环境保护的双赢,构筑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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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亚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