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循环格局下城市“地摊经济”未来发展的路径探索

摘 要：“地摊经济”常被视为影响市容的一种边缘经济，2020年新冠疫情爆发以来，“地摊经济”重回大众视野，党中央提出国内国际“双循环”的新发展格局。基于此，在借鉴国外优秀地摊管理经验的基础上，我国城市“地摊经济”应当追求有文化的“地摊精神”、打造有创意的“地摊产品”、塑造有品牌的“地摊规模”、设计有主题的“地摊艺术”、创建有制度的“地摊规范”、营造有温度的“地摊生活”，从而使“地摊经济”以一种全新的形象更好地融入现代城市文明与发展的进程之中。

关键词：双循环;地摊经济;城市文化;城市治理;发展路径

本文索引：宋蓓娜.<变量 2>[J].中国商论，2022（08）：-003.

中图分类号：F29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0298（2022）04（b）--03

2020年新冠疫情给我国的经济与社会带来了巨大冲击，中央文明办明确，不再将马路市场、流动商贩列入文明城市测评考核内容 。同年，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要加快构建国内国际双循环的新发展格局。在此背景下，我们不得不进一步深入思考城市“地摊经济”的未来发展之路。

1 “地摊经济”的背景

1.1 “地攤经济”的概念与分类

地摊经济，是一种边缘经济，是摊主依靠摆摊赢得收入的一种形式。一直以来，地摊经济被视为影响市容的一种存在。地摊经济在我国历史悠久，《周礼同市》记载，早在周代时，小摊贩便已活跃于百姓日常生活之中。

就地摊经营主体来划分，一类是失业、外来务工人员等生活困难的群体，摆摊为了维持生计;另一类是本地部分学生、白领，摆摊为了兴趣、积累创业经验或增加收入。地摊经营形式包括固定地摊和流动地摊。地摊经营场所包括人流高度集中区和中低阶层聚集区。

1.2 “地摊经济”的发展现状

在政策的支持下，地摊经济重新引起一阵热潮，据不完全统计，截至2020年6月，全国至少有50个地区明确鼓励发展地摊经济。各互联网巨头也发布了各自针对地摊经济的帮扶计划，如阿里、京东、苏宁、腾讯等纷纷发起各自的帮扶计划。各互联网头部更是深入线下，开启摆摊模式，争夺流量，如腾讯总监摆地摊招聘;唱吧创始人亲自献唱等。此外，天眼查显示多家烧烤摊贩创立公司;广州举办首届地摊货源展览会;五菱汽车率先推出“摆摊神车”等。从种种迹象来看，地摊经济已然以一种全新的形象重回大众视野。

2 国外城市“地摊经济”发展的经验和借鉴

在中国，“地摊经济”作为一种边缘经济，一直以来受到主流经济的冲击，“摆地摊”也被视为城市管理的一大难题。而国外的“地摊经济”流行已久，并且可以与主流经济兼容并蓄、有序发展，其中的经验值得我们学习与借鉴。

2.1 英国执照信用治理

在英国摆摊需要申请执照，不具备执照的摊主不得设立摊点。针对无照经营、租借执照等情况，会受到相应罚款。如果出现诚信问题，也会受到罚款处罚，并且取消6个月内再次申请新执照的资格。若不遵守处罚，会扣除信用积分。个人社会信用制度是维护市场秩序的有效手段之一。

2.2 韩国分区协会治理

韩国的地摊被称为“道路文化”，尤其是夜市、特色美食、创意摊位，让人们感受到生活里的另一种风景。管理方面，韩国政府实行分区管理政策，将市区划分为三类：绝对禁止区、相对禁止区、诱导区。一般情况下，在“相对禁止区”和“诱导区”政府允许摆摊设点，但有相应的规定和限制。分区管理，不仅可以使执法部门的工作有的放矢、事半功倍，而且有利于摊主自觉遵守城市的正常秩序。

2.3 新加坡测评扣分管理

新加坡采用扣分管理方式，每年都会对所有食品摊主进行评估，考察范围包括环境卫生、食物卫生、个人卫生等，考察结果分为优良中差四级。针对不同的评估级别，有不同的赏罚措施，如优秀摊主颁发奖状，中差摊主进行罚款、记分等处罚，类似于国内驾驶员的管理制度。测评扣分是一项十分有效的管理制度，值得借鉴。

3 城市文化中“地摊经济”未来发展的路径探索

城市的主体与核心是“人”，城市的光鲜形象固然重要，但首先应该建立在民生幸福的基础上。地摊经济与城市治理，并非是一种无法和解的对立关系。“地摊经济”不是“贫穷经济”，在新时代背景下、在双循环的格局中，“地摊经济”也可以是一种“创意经济”，以一种全新的形象更好地融入现代城市文明与发展的进程之中。

3.1 追求有文化的“地摊精神”

发展有文化的“地摊经济”，追求有文化的“地摊精神”，不仅有利于提高城市的经济价值，而且对于提升城市文化形象具有重要作用。比如，杭州的清河坊，浓缩了杭州悠久的历史文化。从传统小吃到京剧脸谱，从丝绸、雕刻到茶叶、手工。这个“当地人常来，外地人必去”的地方，蕴含着丰富的城市文化，体现了独特的民俗风土人情。地摊经济是城市文化的装饰色与调味剂，使城市生活不仅具有丰富绚丽的色彩，而且不乏五味俱全的味道。以地摊经济中饮食小吃为例，北京驴打滚、山东煎饼、云南米线、武汉热干面等都鲜明地成为一座城市的文化符号。在日本经济学家青木昌彦看来，如果一个城市只有一种经济形式，那么其可持续发展的能力也将十分有限。而“一些不入流的经济形式，却是多姿多彩的经济马赛克”。因此，追求有文化的“地摊精神”，在一定程度上是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弘扬与发展的有效手段和有益补充。

3.2 打造有创意的“地摊产品”

根据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人们不再仅仅追求低层次的物质需求，而是更加渴望高层次的精神享受。因此，产品价值也不再是简单的物质满足，而是精神欲望及情感诉求的满足。

3.2.1 地摊产品也可以是高质量的产品

无论是服装饰品还是生活器物，人们普遍认为地摊货就是廉价货，地摊货一定没好货。然而在一些发达地区，无论是地摊环境还是地摊产品，在具有独特魅力的同时也不乏高质量的产品。比如，慕尼黑最受欢迎的谷物市场，从瓜果到鲜花、从奶酪到香肠，色彩缤纷、摆放有序，就如同一个高端的展览会、一个“食品图书馆”。在这个市场中，还设有一个啤酒花园，人们可以喝酒、休憩，可以饮食、交流，充分享受这份生活的气息。

3.2.2 地摊产品也可以是有创意的产品

地摊经济作为一种灵活、多元的经济形式，其销售的产品也可以是丰富且有创意的。对于摊主而言，一般存在一种刻板印象，认为便宜的东西人们才会买单，创意产品不适合“地摊货”。然而恰恰相反，同一类在地摊售卖的两个产品，富有创意的产品一定更受消费者的青睐。在约翰霍金斯看来，世界上只存在两种经济，一种是经济，另一种是创意经济。

3.3 塑造有品牌的“地摊规模”

地摊产品通常被认为是“三无产品”，似乎无法与“品牌”“规模”这类词产生联系。然而，无论是地摊形式还是地摊产品，都可以塑造地摊品牌，形成地摊规模。

3.3.1 用观念价值塑造品牌产品

品牌产品与一般产品一样，都有其价值属性，不同之处在于，品牌产品除了具有功能价值，更具有观念价值。比如，LV的围巾在保暖功能上与一般围巾并无本质区别;劳力士的手表在时间显示上与其他手表没有不同。观念价值是产品的文化内涵，能够满足消费者的精神需求，产生情感共鸣，其中包括品位、气质、地位、体验等，充满主观意愿的观念价值是无形的，其符号意义已然大于产品本身的使用价值。

3.3.2 用品牌意识发展地摊规模

品牌具有品牌文化，随之附加的是一种文化观念。如今，人们的消费不再是物质本身，更是一种符号、一种欲望、一种身份、一种共鸣。有品牌的产品更容易传播与复制、创造价值与产生共鸣，进而形成一定的市场规模。品牌具有导向作用，选择品牌产品可以彰显品牌个性、价值理念、身份地位甚至价值追求等。因此，用品牌意识塑造地摊产品、发展地摊经济，更有助于形成地摊规模。

3.4 设计有主题的“地摊艺术”

随着社会的发展，地摊这种古老的经济形式也需要紧跟时代发展的脚步，变革创新与升级换代，从地摊1.0时代，发展到2.0甚至3.0时代。如今，地摊的最基本功能与作用虽然依旧发挥很大的作用，但是人们在内心深处对有文化品质、精神内涵的生活方式充满着向往与渴望，而“地摊经济”作为满足人们对美好生活愿望的桥梁与途径，是最容易实现的一种可行方式。因此，未来更应注重设计有主题的“地摊艺术”。可从以下几个方面考虑：节日主题，可以根据中国传统节日设计“地摊艺术”，端午节、中秋节、春节等都是重要的依据与元素;细分主题，可依据某种特定的文化形式设计“主题地摊”，比如茶文化主题、熏香主题、酒文化主题、竹编主题、剪纸主题、书画主题、鲜花主题、特色小吃主题等;创意主题，可设置创意手工主题、手账文具主题、音乐主题、陶艺主题、古董主题、邮票主题、旧物主题、公益主题等。让地摊成为一种艺术，而不仅仅是一种维持生计的形式。艺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而地摊作为一种最具生活化的形态，是艺术化的丰富土壤。

3.5 创建有制度的“地摊规范”

城市形象与环境，是城市文明的象征。第一，完善法规，有法可依。城市文明的一个主要特征就是用来调节人际关系以及人类社会关系的方式。公正是文明的首要条件，文明的发展程度越高，则对自由的限制也越强，而公正就是要求任何人都要遵守法律和规定，不可逃避应有的限制。第二，发牌分区，合理规划。根据城市不同的职能区域，满足不同的需求。比如在城市的主干道、行政区域等区域禁止设摊，而在生活区、风景区等区域则实行有管理地开放。通过实施分区、分时的管理，可以有效地使地摊经济与其他经济形式互相补充，既方便群众生活，又不扰乱城市秩序。第三，信用扣分，强力执行。借鉴英国地摊管理经验，充分实行信用扣分制度，完善信用体系，借鉴驾照扣分方式，有效管理违规行为。第四，刚柔并济，科学人性。真正的一流城市，是繁华里有安定、活力中有秩序。规划专门市场区域为弱势群体提供生存空间，以包容的态度、合理的分布、完善的制度为城市人群提供既科学又合理的服务。

3.6 营造有温度的“地摊生活”

地摊作为一种特殊的经济形式和自由的生活方式，已经深深地扎根于人们的生活之中，这种方式是一种极具温情的生活方式，我们需要的是一种有温度的“地摊生活”。这种“温度”主要体现在以下四个方面：第一，对于摊主的温度。宽松的政府政策、人性的机构扶持都向摊主提供了温暖与温情，看似解决了一人的就业问题，实则挽救的是个人背后整个家庭的生活与生计。第二，对于人民的温度。总理说：“地摊是人间烟火。”的确，地摊相比商场、电商而言，可以说是极具烟火气、人间情的古老的民间经济形式。摊主吆喝售卖、顾客询问还价，一来一回中，不仅满足了人民“小而微”的物质需求，更迎合了人民“大而強”的精神愿望。第三，对于城市的温度。说到底，人民才是城市真正意义上的主人，而人又是恒温动物，因此，人民所在的城市也应该是有温度的城市。地摊的存在，使人们很容易被其热闹的氛围感染，进而感受到城市所带来的适宜温度。第四，对于文化的温度。地摊作为一种古老的经济形式，本身就是一种民间文化，而作为一种载体，也可以包容和呈现许多充满中国特色的传统文化。“文化”不仅仅是博物馆里的国宝与文物，更是充满文化气息的交流与传承。因此，地摊经济作为一种低端商业业态，并不一定就会破坏城市形象，相反，允许它们的存在恰恰是城市民主、人性化的表现，更是一种有温度的存在。

4 结语

未来，城市文化中的地摊经济将逐渐发展成为一种灵活的业态形式，它不但是城市生活当中最活泼的一种形态，还是反映城市特色的一扇小窗;不仅可以填补正规商业网点的空白，而且可以为我们居住的城市增添更多的亲切感和人情味。地摊作为城市文化和形象的重要组成部分，应该在未来城市商业版图中占据重要位置。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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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ploration of the Paths for the Future Development of Urban “Street Vending Economy” under the “Dual-circulation” Pattern

Capital Normal University  Beijing  100048

Hebei Vocational College of Politics and Law  Shijiazhuang， Hebei  050061

SONG Beina

Abstract： The “street vending economy” is often regarded as a marginal economy that affects the image of the city. Since the outbreak of the epidemic in 2020， the “street vending economy” has returned to the public’s attention， and the CPC Central Committee has put forward a new development pattern of domestic and international “dual circulation”. Based on this， on the basis of drawing lessons from the excellent management experience of foreign street vending economy， China’s urban “street vending economy” should pursue cultural “street vending spirit”， create creative “street vending products”， shape brand-based “street vending scale”， design “street vending art” with themes， create “street vending standards” with systems， and form warm “street vending life”. Thus， the “street vending economy” can be better integrated into the process of modern urban civilization and development with a new image.

Keywords： dual circulation; street vending economy; urban culture; urban governance; development pa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