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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鹅拯救波普之家

2022-04-19明前茶

意林原创版 2022年4期
关键词:波普木箱老父亲

明前茶

小男孩与远航在外的船长父亲通了很多年的无线电,30年后,男孩波普长大成人,成为纽约地产改造龙头企业里有可能成为新合伙人的精英。他总能在10分钟内,动用如簧巧舌,向地产所有者们描绘拿上一大笔钱周游世界的美妙。他屡战屡胜,为公司拿下推倒旧建筑、再造摩天大厦的决胜局。而他本人,也因此踌躇满志。

有一天,衣冠楚楚的波普先生回到空荡荡的家,收到老父亲寄来的遗产——凿开快递木箱,里面腾起一阵冷雾,你猜他收到了什么?一只一尺多高的巴布亚企鹅,不是标本,而是一只会展开双鳍摇摇摆摆走路,会嘎嘎乱叫的活企鹅。

这已经够魔幻了吧?然而,在男主人公打了一圈电话,央求相关部门來处理这只让家里淹水的怪鸟,并被无情拒绝后,他不得不打电话给老父亲的代理人,恳求对方想办法接走这闯祸精。对方却把波普先生的要求听成了“我还要五只”。于是,隔了几天,另一个大木箱到了,波普先生接到了另外五只脾气各异的巴布亚企鹅。

也许,这就是魔幻现实主义喜剧《波普先生的企鹅》片名的由来。就在波普先生手足无措之际,他的前妻带着一儿一女上门了,原来,这是他们离婚时说好的“爸爸抚养日”。两个孩子对波普的感情,与波普儿时,对远航在外的老波普是一样的,既渴望与之亲近,又对父亲的爽约与心不在焉一次次失望。但这次不一样,他们一进门就看到了沙发上、柜顶上乃至在抽水马桶里戏水的企鹅,脾气各异,一共六只。

孩子们又惊又喜,尤其是当他们发现,企鹅们居然视迈着企鹅步的卓别林为同类,能连看他的电影好几小时,都乐坏了。

电影围绕着三条故事线穿插进行:波普先生被董事会派遣去说服范甘迪太太,出让她家经营了三代的餐厅;波普先生努力弥合与妻儿的关系,因为他在与企鹅们的相处中,找到了当爸爸才有的既喜悦又操心的感觉;纽约动物园的警长试图捕捉这些企鹅,将它们当作交换筹码,获得其他动物园的赠予。

所有人物与企鹅的对手戏,都是分别拍摄、后期合成的。也就是说,所有演员必须对着不在场企鹅来抒发情感,增之一分嫌多,减之一分嫌少,这个度的拿捏十分考验人。而对专拍企鹅的摄影师来说,要捕捉到企鹅与主人公抛梗、接梗,配合得天衣无缝的刹那,也十分不易。这部电影,从企鹅的角度看,拍得也十分过瘾。在影片拍摄期间,整个摄影棚都被改造成了一个大冰库。纽约中央公园奉献了结冰湖面,让企鹅欢乐地躺倒翻滚;而在一家人率领企鹅逃亡时,一只名叫“船长”的企鹅奉献了屋顶跑戏,最后,它居然误打误撞绑上风筝,飞出动物园紧闭的铁门。

故事的结尾也相当温馨:一家四口送企鹅前往南极,返回属于它们的万年冰原。大部分企鹅都欢天喜地与大家族团聚,只有“船长”落落寡欢。波普先生与家人蹲下,一一与“船长”告别。他们鼓励它:可以的,你会当个好妈妈的。

这是一个意味深长的结尾:没有人生来是完美的父母,当孩子闯入我们的生活,与企鹅的闯入引发的混乱、操劳与哭笑不得几乎没有分别,然而,最终我们依旧明确了责任,与“闯入者”建立了难舍难分的爱,并在某一日,含泪送他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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