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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赋能村级党组织组织力:作用机理、现实困境与实践机制*

2022-04-13朱金涛孙迎联

实事求是 2022年6期
关键词:农村基层村级党组织

朱金涛 孙迎联

(东南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 江苏 南京 211189)

一、问题的提出

近年来,伴随数字中国战略的大力推进,数字技术和数字经济深刻改变了我国农村社会的生产生活面貌。从2018年的中央一号文件首次提出“实施数字乡村战略”,到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数字乡村发展战略纲要》,到农业农村部、国家发展改革委等七部门联合印发《关于开展国家数字乡村试点工作的通知》,到“十四五”规划纲要明确指出“推进数字乡村建设”,再到《数字乡村发展行动计划(2022—2025年)》,表明国家对“数字乡村”的重视程度与日俱增,数字乡村建设已成为加快农村社会现代化的一项重要内容,成为推动乡村振兴的重要助力。然而,乡村数字空间的历史建构及乡村振兴的顺利实现,都离不开农村基层党组织坚强有力的领导。当前,如何顺应数字下乡的历史机遇,在数字实践中驱动村级党组织组织力的提升,有效面向现代化事业,发挥农村基层党组织的政治功能,便成为亟待解决的时代课题。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要以提升组织力为重点,突出政治功能,把企业、农村、机关、学校、科研院所、街道社区、社会组织等基层党组织建设成为宣传党的主张、贯彻党的决定、领导基层治理、团结动员群众、推动改革发展的坚强战斗堡垒。”[1]此后,学界围绕如何提升农村基层党组织组织力这一重大理论与实践课题展开了深度探讨,然而此问题关键的前提节点在于组织力内涵的界定上,对此学界呈现了百花齐放的理论争鸣,主要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一方面,学者们对于农村基层党组织组织力究竟是政党组织内部的整合能力还是政党进行社会动员时整合外部群众的能力进行了探讨,争论的焦点在于农村基层党组织组织力是组织内力还是组织外力。对此,王久高通过系统辨析组织与组织力、政党与政党组织力及中国共产党组织力的内涵,认为关于组织力建设的研究不宜泛化,中国共产党强调的组织力侧重于党的基层组织内部,主要是从基层党组织的功能和职责等出发考虑的,是一种组织内力。[2]而虞崇胜认为群众组织力是党的执政能力和国家治理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因而组织力主要是指党的群众组织力,即是依靠群众、动员群众、组织群众的能力。[3]

另一方面,学者们又对农村基层党组织组织力到底是一种单一的组织能力还是政党组织在执行国家政策时所体现的合力展开了探讨,争论的焦点在于农村基层党组织组织力是一种组织单力还是组织合力。对此,胡柳娟通过对西方管理学科中组织理论渊源进行深入考察,发现西方管理学科强调组织理论中的组织目标、组织程序等个别特征,于是将农村基层党组织组织力理解为其自身的组织能力。[4]而周德祥认为农村基层党组织组织力是指农村基层党组织为了贯彻和执行上级党组织的工作任务,实现本组织的战略、决策、规划、部署,利用各项组织资源,依照组织制度对组织客体进行宣传、教育,使之积极参与其中形成的组织合力,即组织领导力、组织凝聚力、组织执行力和组织创新力。[5]

在研讨的过程中,学界逐渐统一了认识,认为基层党组织组织力包含外部动员与内部整合两个维度,是有效进行政党内部整合和动员基层群众的统一合力,具体职责功能包括宣传党的主张、贯彻党的决定、领导基层治理、团结动员群众等。[6]在此基础上,笔者认为组织力是一种具体的、历史的概念,村级党组织组织力是一定历史阶段农村基层党组织服务和执行中国共产党在乡村推行发展战略、领导乡村社会逐步实现党的纲领的系统化实践能力。在当前历史背景下,根据我国农村社会现实,村级党组织组织力具体表现为农村基层党组织在乡村振兴战略中领导乡村社会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生态文明建设并最终达到引领乡村社会实现现代化的总体性实践能力。伴随着数字化浪潮的席卷,数字技术、数字经济在重塑农村社会生产生活方式的同时,也为乡村社会现代化提供了现实指向。结合数字化转型的时代背景,村级党组织组织力也有了新的历史拓展,即农村基层党组织需承担掌控和引领我国乡村社会数字空间建构的新使命。在此进程中,数字也将反向驱动村级党组织组织力的提升,呈现数字赋能村级党组织组织力的时代转向,即村级党组织只有顺应数字化趋势,在积极引领和投身数字乡村建设的实践中才能有效提升组织力。基于此,本文以数字技术、数字经济赋能村级党组织组织力为考察对象,阐释数字赋能三重维度的运作机理,深度剖析村级党组织顺应数字化转型提升组织力的现实困境及深层肇因,适时提出数字赋能村级党组织组织力的系统性实践机制,以期为农村基层党组织面向现代化建设提供有力支撑。

二、数字赋能村级党组织组织力的作用机理

当代数字信息技术业已成为传统生产方式革新的突破口与生长点,数字技术及其衍生的数字经济正在重塑人类世界,即数字网络空间。中国共产党是先进生产力的代表,必须统领数字化的历史进程。而在乡村振兴战略叠加数字乡村建设的实践进程中,村级党组织必须不断克服自身组织力的弱化、虚化,顺应数字化趋势、掌控数字转型,引领乡村经济、政治、文化等建设,使乡村社会不断向现代化拓进。具体而言,数字赋能村级党组织组织力可从聚能、释能、固能三个方面来分析。(见图1)

图1 数字实践赋能村级党组织组织力的作用机理

(一)村级党组织组织力聚能:领导乡村经济数字转型

发挥农村基层党组织领导乡村经济数字化转型的溢出效应可快速加强农村社会经济基础,并在领导农村数字经济蓬勃发展的实践中为村级党组织组织力聚能。农业农村部在2021年9月公布的《2021全国县域数字农业农村电子商务发展报告》显示,2020年,我国县域网络零售额达35 303.2亿元,比上年增长14.0%,占全国网络零售额的比重为30.0%,其中县域农产品网络零售额为3 507.6亿元,同比增长29.0%。[7]上述数据表明,随着数字经济浪潮的席卷和数字乡村建设在各地的推行,我国农业农村出现了以智慧农业、电商经济、三农主播带货为主的农业数字化、数字产业化的数字经济新业态,数字经济在城乡二元空间扩展中的溢出效应正在快速加强我国农村社会的经济基础,成为推动农村经济发展的重要引擎。回顾我国农村改革与发展的历史进程,村级党组织与乡村集体经济建设、市场经济建设在一定程度上的脱节是其自身不断虚化、组织力不强的首要原因。当前,在乡村数字经济蓬勃发展的历史机遇期,村级党组织要乘势提升组织力以此聚能。一方面,村级党组织必须规范吸纳和团结村中崭露头角的“数字乡贤”,合理组织村中“数字能手”和“电商网红”通过授课培训、组建团队等方式带动村民发家致富。另一方面,村级党组织要快速掌握数字经济运行规律,在统筹乡村数字经济发展溢出红利造福百姓的过程中增强自身领导数字经济建设的能力。

(二)村级党组织组织力释能:统筹数字政治空间建构

村级党组织要把握利用数字平台搭建乡村政治生活空间治理的数字化转型契机,在自身数字建设、协同多元主体数字治理的实践进程中实现自身组织力释能。乡村治理数字化转型是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内容,也是乡村社会通过顺应数字化历史趋势重塑多元政治生活空间的时代契机。在数字下乡的历史进程中,坚持党的领导无疑是最重要的原则,村级党组织必须牢牢掌握乡村“数字领导权”,凭借大数据、区块链等数字技术完成乡村数字政治空间建构,实现自身建设与乡村社会数字治理有效链接,驱动自身组织力进一步释能。一方面,村级党组织要利用好数字化信息平台,及时做好“数字党建”“智慧党建”工作,着重加强自身的数字化转型,这是村级党组织在数字化时代洪流中加强自身建设和转型的内在要求。另一方面,由于数字空间本身具有强烈的政治效应,村级党组织要领导村民自治委员会有效搭建多元主体互动的数字政治生活空间来治理各项事务,通过释放自身组织力进一步感召农村群众。也就是说,村级党组织要积极融入乡村社会治理,同群众在一起,切实有效提升自身的政治组织力,是村级党组织主动引领乡村治理数字化转型的外在使命。

(三)村级党组织组织力固能:引领乡土文化数字重建

为了激发数字网络空间中的文化创造活力,村级党组织必须加强乡村网络文化建设,在全身心营造乡风文明、重建乡土文化、振兴乡村文化的实践中完成自身组织力固能。在改革开放的进程中,市场经济已经渗透到孕育“熟人社会”的土壤中,从新农村建设到乡村振兴,党中央始终强调续力共育乡风文明。在乡村振兴战略的顶层设计中文化振兴又是其重要支撑,而文化振兴的历史使命离不开村级党组织坚强有力的领导,村级党组织要着力激发数字网络空间中多元主体的文化创造活力和艺术创新效益,及时为自身组织力完成固能。一方面,村级党组织需通过广泛协商来加快挖掘本土文化的独特价值,统筹设计符合自身优势的乡土文化数字转型的特色道路,建构具有影响力的乡村数字文化生活空间。另一方面,村级党组织有责任加强村民网络文化生活的监管和整治,运用数字技术和伦理道德这两大武器对乡村数字文化生活空间进行维护,有效达成村级党组织组织力固能的宗旨。

三、数字赋能村级党组织组织力的现实困境

数字作为人生产生活的崭新元素已延展到乡村社会,目前村级党组织在领导数字乡村空间建构的具体实践中对自身组织力进行总体性赋能的困境来自多维向度。本文着重从实体向度、主体向度、政制向度、文化向度对数字赋能村级党组织组织力的现实困境进行阐释。

(一)实体向度:“新基建”动力不足与乡村数字平台匮乏

所谓实体向度,是指村级党组织领导乡村数字空间建构的物质基础和现实条件,即与该实践相配套的实体性内容,具体包含5G网络、区块链、物联网、人工智能、工业互联网和其他数字基础设备在内的新型基础设施,以及网络通信技术、智慧农业数据、数字化产业、乡村数字平台、各类信息数据等资源要素。[8]就实体向度而言,数字赋能村级党组织组织力的现实困境具体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其一,村级党组织领导乡村社会发展的新型基础设施建设的动力支撑不足,表现为政府和市场对农村数字基础设施建设的资金投入相对较少,科技供给不成系统且难以维系。[9]因为由资本市场主导的5G网络、产业互联网、人工智能设备和一体化大数据中心体系建设大都选择扎根于城市,农村的数字基础设施建设仅靠市场经济下的溢出效应和辐射扩张,自然使得城乡之间在实体向度上呈现“数字鸿沟”。同时,我国政府对于农村的政策投资长期以来重心主要放在道路、桥梁、公共服务设施等物质“硬件”上,而对于数字时代科技含量较高的新型基础设施及与之相配套的数字“软件”投入则相对较少,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当前乡村社会数字科技供给短缺的困境。村级党组织要在乡村数字空间建构的实践中有效提升组织力,就必须有效破除“新基建”动力不足、数字科技供给短缺的基础性障碍。

其二,我国“互联网+政务服务”“数字党建”等政治生活新形式在农村普及率较低的现状,使得农村基层党组织引领乡村社会数字空间建构缺乏配套的“数字党建”和政务服务整合的数字平台。当代,数字技术的发展为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提供了更为便捷的新媒介形式,即各种功能不同的数字平台。随着数字化的纵深发展,中央政府和各地方省市级政府顺应数字大势逐渐开始了自身的数字化转型,具体表现之一就是裹挟数字技术迅速搭建“互联网+政务服务”“数字党建”以及一批内部政务资源整合平台与信息开放平台,极大地加强了政治建设和社会治理的效率。但地方基层由于缺乏足够的财政经费,也就难以筹集资源搭建各类数字平台以完成数字化转型,这就使得我国农村基层党组织难以运用数字平台锤炼自身及整合乡村社会,成为数字赋能村级党组织组织力提升的基础性困境。

(二)主体向度:带头人数字素养缺陷与党员数字能力缺失

数字赋能村级党组织组织力主体向度困境实质是农村基层党组织建设中人的“瓶颈”问题,其与农村社会空心化现象一直为我国学界所关注。但在数字化转型时代,这一问题又衍生了新的表现形式,即村党组织带头人数字素养欠缺及多数党员数字能力缺失,使得村党组织面临“数字人才瓶颈”的现状。

其一,由于村级党组织带头人缺乏对数字经济发展规律的认识,缺乏数字技术基本素养,在实践中难以带领党组织实际指导农业数字化转型、乡村数字经济建设、乡村数字空间建构。带头人是农村基层党组织的“主心骨”和“领头雁”,一个好的带头人能够带动一班人、搞活一个村。[10]当前农村基层党组织带头人队伍建设现状不容乐观,存在政治不够过硬、进取意识不强、服务意识淡薄、人员数量不足等各方面问题,且在数字下乡的历史进程中,又面临数字综合素养欠缺的新难题,使得数字赋能村级党组织组织力在实践中经常碰壁,引发一系列新的现实困境。

其二,随着改革开放后,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和市场化改革的推进,我国大量农村人口流入城市并转向非农就业,是农村基层党组织成员年龄结构失衡的重要原因,留守乡村的绝大多数为老龄党员。这些党员的数字能力不足,属于数字弱势群体,他们难以掌握和使用智能手机、5G网络、农业智能化设备以及各类数字信息平台等。在此状况下,村级党组织通过在引领数字下乡的历史实践中来提升组织力便遭遇了前提性障碍。

(三)政制向度:缺乏相应制度与治理的组织规约体系

数字赋能村级党组织组织力提升是党领导数字乡村建设具体实践上的一项系统性工程,其效能增强离不开相应的政制保障,但在当前我国农村基层党组织建设的实情下,由于“数字党建”相关制度规章的缺乏,乡村数字治理体系也未能有效搭建。

其一,我国农村基层党组织建设存在制度规章不健全的历史问题,缺乏相应的制度保障。在数字下乡中必须遵循数字信息特性来强化“数字党建”,则要有更为具体有效的制度保障,如果缺乏相应的制度供给,将会给数字赋能村级党组织组织力带来不确定性和不稳定性。据周德祥的实地调研,由于我国不少地区的村级党组织在会议报告、决策执行及党员干部的教育培养、选举任用、交流转任等方面缺乏相应的制度规定,往往使基层党组织在贯彻民主集中制、召开组织生活会、开展“三会一课”等流于形式。[11]因而村级党组织在自身数字化转型过程中,推行“数字党建”、领导乡村数字经济、加强数字政务服务、引领乡村数字网络文化,在当前缺乏制度规章的情况下必然重蹈流于形式的覆辙。

第二,随着数字化浪潮对我国乡村社会重塑的进程逐步加快,村级党组织领导的乡村治理数字化转型也随之步入正题,由于缺失乡村数字治理的组织规约体系,不仅会使乡村社会多元主体关系异化,也难以实现数字赋能村级党组织组织力的目标。村级党组织领导的乡村治理数字化转型是在互联网、大数据及人工智能等数字信息新生产力的催生下,农村治理的组织方式向数字空间转型的一个历史过程,其发展具有多元化、智能化、虚拟化、系统性及长期性的特征。村级党组织要在数字网络空间中参与乡村社会治理,就必须不断进行自我革命,在治理主体更为多元的新形势下继续发挥领导功能。因此,加快搭建符合地区特色的多元化的乡村数字治理体系,不仅能有效回应乡村社会多元主体关系的异化,而且能关乎数字赋能村级党组织组织力的成败。但在当前乡村治理数字化转型过程中,这一重要实践课题仍未有效展开,使得数字赋能村级党组织组织力面临规约欠缺的困境。

(四)文化向度:乡村党内文化、本土文化中存在的问题影响数字下乡进程

文化是数字赋能村级党组织组织力的精神旗帜,支撑着数字赋能的实质深度。当前在文化向度上,数字赋能村级党组织组织力面临着党内文化、本土文化的负面影响带来的挑战。

其一,农村基层党组织内存在的“圈子文化”“家长制文化”可导致“微腐败”现象、集体资源配置的“偏向性”以及各项政策执行的“逐利性”。[12]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党内政治生活、政治生态、政治文化是相辅相成的,政治文化是政治生活的灵魂,对政治生态具有潜移默化的影响。”[13](P458)在数字乡村建设期间,党内文化的负面影响若得不到纠正,将会通过数字空间的网络效应不断放大,加之许多党员对数字化规律认识不深刻、主观上不重视,甚至在党内营造一种排斥“数字党建”“数字乡村”的风气,导致数字技术难以对组织力赋能。

其二,近些年随着我国社会经济的快速发展,数字作为一种新生事物已悄无声息地进入农村社会的生产生活中。我国农村社会的精神文化虽然饱含朴实、勤俭等优良风尚,但也存有守旧倾向,并表现为一种文化惰性,将会影响农村基层党组织引领数字下乡的历史实践。而且当前农村社会存在“互联网+”与农村公共文化空间衔接不畅的问题,即村级党组织未能有效利用“数字网络”与村民的文化生活进行有效对接,以增强村民对数字化的认同。因而农村基层党组织带领村民进行乡村社会治理的数字化转型,存在着不被村民认同甚至抗拒的风险,使得数字赋能村级党组织组织力面临外部环境的认同困境。

四、数字赋能村级党组织组织力的实践机制

在数字下乡的历史境遇下,数字技术、数字经济以其独有的虚拟化、智能化、时空同质化等特点正深刻重塑着我国农村社会的生产生活方式,并突破了原有乡土空间的边界。村级党组织只有乘风而行、顺势而为,在数字乡村建设和乡村振兴的具体实践中引领农业农村实现现代化,最大限度发挥基层党组织政治功能,实施系统性实践机制,才能有效提升自身组织力。(见图2)

图2 数字赋能村级党组织组织力的实践机制

(一)筑基机制:筑牢村级党组织组织力提升的数字基底

新型基础设施建设及配套的科技供给体系是数字赋能村级党组织组织力的基础,如所需的“数字党建”、政务服务、数据整合与共享的数字平台等是筑牢村级党组织组织力提升的数字基底。具体而言,可从以下三个方面展开:其一,以城乡数字基础设施一体化融合发展为导向,强化农村新型基础设施建设,同时由政府和企业联合推动农村数字网络提速降费工作。其二,加大乡村数字科技供给,建成能够满足村级党组织引领数字化的数字科技供给配套体系。可以由地方政府牵头,发挥地方高校与企业优势,深化数字科技产学研协同以满足数字下乡的实际需求。其三,以数字赋能村级党组织组织力的实际需要为切入口,及时搭建政务服务、“数字党建”、数据整合与开放的数字网络平台,其中关于资金的筹措,可以由省级政府协同一批社会企业来承担,创建一组以省为整合单位的通用数字平台,既可在一定程度上避免资金的浪费,也可方便信息的整合、共享与监管。[14]

(二)提优机制:培养村级党组织主体内部的数字化能力

村级党组织作为赋能主体,自身的数字化能力不足是其组织力提升的前提性障碍,必须通过相关举措来破除。其一,要加快培育一批数字素养高的带头人队伍,使他们认识到数字经济的运行规律并把握数字科技发展态势。如各级党委宣传部门和高校党史党建学科可通过专项供应一批符合农村数字时代需求的“数字党建”教育作品来拓展党建教育培训的新形式。其二,对于在各地农村已经崭露头角的乡土网红、电商主播等新型职业群体,村级党组织应积极吸纳他们入党,及时扩展一批具有数字创新能力的乡土人才进入组织,有效提升组织整体的数字化能力。其三,针对农村基层党组织数字化能力整体呈弱势的现状,上级党组织可分类推进党员数字教育工程,通过办培训班,利用数字教育平台优势,帮助有一定数字能力的党员更好地使用数字智能化设备,而对于确实无法掌握的高龄党员,不能采取“一刀切”的方式,应在“数字党建”推行过程中适当保留部分传统服务设施。

(三)保障机制:健全村级党组织引领数字化的制度体系

为确保数字赋能村级党组织组织力在实践中取得预期实效,避免农村基层党组织数字实践流于形式,就需要加强制度保障,健全村级党组织引领数字化和乡村数字治理的全方位制度体系。首先,运用数字网络便捷化的记录功能,对村级党组织的党员干部的教育培训、会议报告、选举任用、决策执行、交流转任等活动做好数字考核,升级并搭建数字时代农村基层党组织建设的全方位制度规约体系。其次,建立健全村级党组织内部的激励与惩处制度,运用数字平台合理公示党内组织生活状况,确保“数字党建”贴切农村党员实际生活,使“数字党建”行之有效,率先提高党内凝聚力。最后,加强村级党组织建设与乡村社会治理的耦合性,在农村数字化进程中,健全党建引领的乡村数字治理体系,实现村级党组织领导、乡村数字治理与“三治融合”有效接轨,形成链接。让农村基层党组织在引导乡村群众利用数字政务平台参与政治生活,实现自治、共治、数治的过程中凝聚群众组织力,在领导农村社会的数字治理实践中有效提升村级党组织组织力。

(四)转化机制:嵌入数字元素弥合传统与现代过渡鸿沟

精神文化是数字赋能村级党组织组织力的灵魂。乡村现代化的本质内容包含着乡土文化的现代化,村级党组织只有在引领乡村文化现代化转型中运用数字元素弥合传统与现代的过渡鸿沟,才能有效赋能自身组织力。其一,对于农村基层党组织内部存在的文化建设问题,要及时加强党内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利用数字网络平台加大公示公报力度,强化网络舆论监督,倒逼村级党组织进行自我革命,增强农村群众对党组织的信任。其二,村级党组织要勇于担负起网络文化建设的重任,利用网络平台建立村民公共文化生活数字空间,组织村民在数字空间中学会运用各种网络媒介平台,引导村民文化生活与数字网络实现对接,促使乡土文化适度产业化、数字化。其三,面对当前农村网络文化发展的低俗化倾向,村级党组织要运用伦理和舆论手段直接参与网络文化的监管和治理,在向乡村社会嵌入数字元素、引领本土文化实现现代化转型的具体实践中,实现数字赋能村级党组织组织力的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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