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大选涉华计算宣传的道德基础研究*
2022-04-12相德宝韦向洁
相德宝 韦向洁
(1.北京外国语大学国际新闻与传播学院 北京 100089;2.上海外国语大学新闻传播学院 上海 201600)
0 引 言
计算宣传是以大数据、智能算法为支撑,通过社交机器人在社交媒体上传播特定内容,并渗透到各地的政治活动中,加剧社会争议性议题的矛盾与分歧。计算宣传兼具计算机技术和社会的双重属性,成为操控舆论的新方式,美国大选、英国脱欧、乌克兰危机等政治事件中均发现了社交机器人的痕迹[1]。
社交机器人是自动化算法程序社交媒体账号集群,专注于在人类用户之间构建实质性关系,并塑造聚合的社会行为和正常用户群之间的关系模式,通常伪装成正常用户有组织的在社交媒体上进行交互,以达到影响舆论的目的。社交机器人是随着社会发展而出现的产物,具有先进的现实意义,集群式社交机器人可以用来修复社会团体的破裂关系,弥合现有社会差距,促进公民更多的参与政治事件和国家选举。但社交机器人的道德风险同样很高,既可以弥合用户群体,同样也可以打破社会关系,社交机器人的精确算法也会传播虚假信息[2]。
当前,社交媒体的舆论生态正从完全由“人”主导变为“人+社交机器人”的共生状态[3]。社交机器人不仅对当下的国际社交媒体舆论生态产生重要影响,还使当下国际舆论环境愈发复杂,同时对全球民主和国际秩序造成了重大威胁。社交媒体成为西方国家各党总统候选人争夺的主战场,在英国脱欧[4]、美国2016总统大选[5]、法国2017总统大选[6]、美国2018中期选举[7]等政治事件中,社交机器人在其中都起到重要作用。
伴随着中国越来越进入世界的中心,中国话题愈益成为国际社交媒体舆论的焦点,同时也成为国际社交媒体社交机器人舆论试图操纵的对象。据研究发现,国际社交媒体Twitter存在大量社交机器人发布虚假新闻,散布反华言论,利用社交机器人操纵涉华舆论的现象[8]。自2000年以来,中国话题就成为美国大选中绕不开的话题。历届美国大选总统候选人总利用中国问题大做文章,其中不乏利用社交机器人对中国议题进行操纵,试图改变国际社交媒体舆论,影响美国选民态度和行为。
道德基础是舆论的内核,道德基础形塑政治观点、党派立场与意识形态[9]。美国大选社交机器人涉华舆论道德基础呈现何种特点,本文尝试对此进行深入剖析。本研究对于深度把握社交机器人涉华舆论操控,加强国际社交媒体时代国际涉华舆论引导,中国国际话语权提升具有重要理论价值和实践价值。加强从道德基础角度计算宣传研究更有利于把握国际涉华舆论规律。
总体而言,前人研究主要关注社交机器人在Twitter操控某些政治议题舆论的行为分析、政治意图、宣传特点、互动模式、负面影响等。新冠疫情肺炎[10]、中美贸易谈判[11]则聚焦于事件之下社交机器人与人类的互动模式和宣传特点,但尚未剖析不同政治议题背后的道德基础差异,将道德基础同社交机器人社交媒体涉华舆论相结合的研究更是缺失。
本文的主要研究问题包括:美国大选涉华计算宣传舆论的主要道德基础是什么?美国大选涉华计算宣传舆论的道德基础偏向哪一党派政治立场?美国大选涉华计算宣传舆论为什么会偏向该党派政治立场?
1 理论框架:道德基础理论
道德基础理论(Moral Foundations Theory,MFT)是新兴的跨学科理论,由美国心理学家乔纳森·海特(Jonathan Haidt,1963-)创立,该理论认为人们内心存在多组道德基础,是用来评判事物“善”“恶”的标准,并根据其采取有利于自身和群体发展的行为[12],包括关爱/伤害、公平/欺骗、忠诚/背叛、权威/颠覆、洁净/堕落五个维度的道德基础[13]。
道德基础理论最初用来描述不同文化之间的差异性[14],由于该理论有助于解释美国国内的“文化战争”在学界和业界引起广泛关注。研究发现,自由主义者和保守主义者依赖不同的道德基础做出决策,自由主义更依赖关爱、公平,反对剥削压迫,保守主义更依赖忠诚、权威、洁净[15],民主党强调救济,共和党强调遵守因果效应法则等[16]。Ted Grover等[17]通过研究2016年美国大选以来关于移民相关问题的政治辩论推文,发现支持移民的内容更多包含了与伤害、公平和忠诚的道德基础,反移民推文包含了权威的道德基础以及更多的第三人称代词和负面情绪。
除了政治传播外,道德基础理论也在分析恐怖主义行为动机发挥了作用,Lindsay Hahn等[18]研究发现,道德动机是指导暴力恐怖主义集团活动的主要原则,由于他们被其他更重要的道德价值观所引导,恐怖组织会伤害无辜的人。极端右翼/种族民族主义/分离意识形态的群体更有可能偏向忠诚、权威和纯洁,极端左翼意识形态的群体更可能偏向关怀和公平。动机可以影响个人和群体的道德判断[19-20]和相关行为[21],在这种情况下,道德等级驱动人类行为,尽管人们可能不止关注一个动机。但总有一个动机占据主导地位[22]。
2 研究设计
2.1研究对象与数据收集本文选取美国大选中社交机器人发布的中国议题推文内容作为研究对象,采用与美国大选相关的话题标签(#hashtag#)检索涉华推文,根据话题标签爬取推文,能够最大优势的检索到美国大选的重要内容。2020年9月29日第一次总统辩论会是美国大选的开端,2021年1月20日总统就职日是美国大选的结束。故数据收集选取的时间跨度为2020年9月29日至2021年1月20日。
由于推特中美国大选下的议题复杂多样,并没有专门讨论美国大选中涉华议题的特定标签,仅有集中讨论关于美国大选的特定标签。运用“话题”进行推文的检索能够更有效率的检索到所需数据。本文选择以#Trump,#Biden,#Election2020,#VoteHimOut,#MAGA2020这五大与美国大选相关热门话题关键词,使用Python进行数据爬取。从返回的结果中提取推特文本及作者ID。在爬取以上数据的基础上,以China,Chinese,CPC为关键词识别文本数据,进一步筛选涉华议题。
2.2社交机器人识别与数据描述本文采用目前社会科学界中最为广泛使用的检测工具Botometer[23],此工具可从Github网站上找到Python原码[24]。Botometer是美国印第安纳大学开发的社交机器人识别指数工具,根据Twitter用户的公开推文与用户信息,计算出一个介于0和1概率的值(bot score)或介于0和5概率的值。0到1之间的值被称为原始分数,0到5之间的值被称为显示分数,显示分数与原始分数是相同的,只是显示范围的区别不同。原始分数越接近1越大概率是社交机器人,根据研究发现,原始分数值大于0.3即可被怀疑是机器人,本文采用显示分数的算法,与0.3对应,显示分数为1.5以上的即可被怀疑为社交机器人,为排除活跃意见领袖被误判为社交机器人的可能性,本文将2作为临界值(≥2)识别社交机器人,将社交机器人的原创推文建立为语料库。其余(<2)则识别为人类用户,将其推文建立为人类用户的语料库。
本文根据上述五大热门话题收集相关推文共457 344条,以China,Chinese,CPC为关键词筛选出涉华议题共4 989条。涉华推文中有747条为社交机器人,4 087条为人类用户,有155名用户身份无法识别,标记为“未知用户”。推文构成及数量如表1、表2所示。
表1 推文话题及数量
表2 涉华推文作者构成
2.3研究方法本文借助道德基础词典[25],运用自然语言处理技术中的词向量化方法[26]社交机器人在美国大选涉华议题的道德基础进行研究。
词向量需要通过预训练的语言模型获取,将语言中的每个词语映射成固定长度的向量,并构成词向量空间,在空间上引进“距离”度量,便可以根据词向量的距离判断词语之间的语法和语义上的相似性,语义相似的内容,其对应的词向量也接近。道德基础字典由295个与上述五组道德基质相关联的单词汇编而成,对于任意语料库,该字典都可以作为衡量文本对各个道德维度的关注度的量化标准。通过道德基础词典与爬取到的文本向量的接近性测量道德基础量级,可以帮助检验文本具有何种道德基础偏向。
本文从谷歌新闻词向量模型[27]获取词向量,其中包含了上万个单词和词组的向量。由于上下文相似的词,语义也相似[28],故将社交机器人涉华议题文本以“China”上下文共20个单词的平均向量来表征关键词,出现一次便获取一个表征向量,建立关键词表征向量数据池。将道德基础词典每个类别下所有单词的词向量平均值作为表征向量,建立字典类别表征向量数据池,利用余弦相似性定理测量向量间的距离,距离越相近,其语义越接近,由此可知社交机器人使用的道德基础。由于道德基础词典与词向量模型皆为英文,为保证词向量结果的纯洁性,本文从社交机器人数据库中剔除了除英文以外的其他语言文本,最终有效文本为496条。作为对照,本文选取人类用户涉华推文作为另一语料库,同样以“China”为关键词,重复上述操作获取有效样本3 575条,获得另一组对照数据。
3 主要研究发现
3.1“忠诚/背叛”“权威/颠覆”“关爱/伤害”成为美国大选涉华推文主要的道德基础,强调“忠诚”“权威”和“伤害”通过词向量方法,本文得出了社交机器人涉华推文的道德关注度,如图1所示。美国大选涉华舆论道德关注度最高值为3.6803,最小值为1.3423,呈现强烈的道德关注度。“忠诚/背叛”是最主要的道德基础,其次是“权威/颠覆”,再次是“关爱/伤害”,“公平/欺骗”与 “洁净/堕落”分别位于第四、第五位。排名前三的道德关注度相差不大,处于3.19~3.68的区间内。排名后两位的道德关注度相对较小。从善恶道德基础对比来看,社交机器人涉华推文道德基础更强调“忠诚”“权威”和“伤害”,如图2所示。
图1 社交机器人涉华推文的道德关注度
图2 社交机器人涉华推文善/恶道德基础对比
3.2美国大选涉华计算宣传道德基础明显偏向共和党候选人特朗普整体说来,美国大选涉华计算宣传舆论政治立场极化,道德基础明显偏向共和党候选人特朗普。主要体现在以下三点:首先,从“忠诚与背叛”道德基础来看,计算舆论认为拜登是“中国拜登”(Chinajoe),呼吁忠诚“美国第一”的特朗普。其次,从“权威与颠覆”道德基础来看,认为拜登当选将“服从”中国,“颠覆”美国“权威”。最后,“关爱与伤害”道德基础,认为中国“威胁”、“伤害”美国利益。
3.2.1 “忠诚与背叛”:拜登是“中国拜登”(Chinajoe),呼吁忠诚“美国第一”的特朗普 “忠诚/背叛”是美国大选社交机器人涉华推文关注度最高的道德基础。涉华推文内容主要关注美国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拜登,在美国大选中的行为及观点来证明他“背叛”美国,从而强调支持特朗普才是“忠诚”于美国的观点,抹黑拜登都是为了呼吁民众支持特朗普。
拜登与特朗普处理问题方式的区别显而易见,在对国内政策上,特朗普提出“美国第一(America first)”口号,在国内政治中一再突破行政权利的界限,而拜登采取了先进的政策立场,提出了“美国制造(Made in America)”立场来挑战特朗普,承诺让美国返还更传统的政治统治。推文中出现“money”“states”“business”暗示拜登与中国暗通曲款,控制美国大选结果的阴谋论,由于拜登与中国关系如此“密切”,加之中国已在多个方面“侵犯”了美国利益,社交机器人倡导志同道合的国家联合起来抵御中国,导致“together”“against”等词的出现;其次,双方为夺得总统之位互相博弈,特朗普团队为影响大选结果,利用拜登的儿子作为突破口进行负面新闻的宣传,一个神秘账号在论坛发布针对拜登儿子亨特吸毒、私生活混乱,大量私密照与聊天记录流出,令拜登家族陷入丑闻,所以推文中出现了“Hunter(拜登儿子姓名)”“family”“corrupt”等词,针对他的丑闻说明拜登家庭恶劣、腐败,拜登家族并不可信,特朗普才是总统的最佳人选。
在对华政策上,拜登团队比特朗普团队更趋于缓和,更重视盟友的地位和作用。推文中出现的“Chinajoe”“Beijingbiden”便是推文常常提到拜登的标签,推文中充斥着控诉拜登“忽视”美国自由,将美国“拱手相让”给中国的内容。推文内容制造恐慌,认为将选票投给拜登就是让中国统治美国,拜登会终结美国作为一个自由自治国家的地位,中国“统治”了世界经济,让拜登上台无疑是让美国陷落,支持拜登的民众都是美国之耻等侮辱性言论,所以“freedom”“economy”也时常出现。
总的来说,社交机器人的推文中制造了毫无根据的怀疑言论,着力强调了支持拜登即是背叛美国、支持中国的立场,为了维护美国统一,必须抵制拜登,将选票投给特朗普。
3.2.2 “权威与颠覆”:拜登当选将“服从”中国,“颠覆”美国“权威” “权威与颠覆”是社交机器人主要关注的道德基础之一,“权威”与“颠覆”道德关注度十分接近,道德关注度相差仅约为0.01,但还是“权威”略胜一筹。社交机器人通过讽刺拜登,预测拜登一旦当选就会“服从”中国、接受共产主义国家的经济优势、取消现有关税等行为损害美国利益,所以推文中多出现“obey”“community”等词。对于拜登“将美国放在第一位”的言论不屑一顾,并讽刺说“作为美国人,我们的责任是服务中国!”强调美国大选由美国法律法规决定,反对中俄“控制”美国大选结果,对某些美国州的投票结果存有异议,认为多个州存在大规模选举欺诈,并呼吁特朗普查明此事,所以推文中大量存在“fraud”“destroy”等词。
因此,社交机器人从中国是拜登的“幕后支持者”的怀疑出发,认为中俄操控美国大选,美国多州存在大规模欺诈,伤害了他们所支持的总统特朗普的权益,呼吁特朗普维护作为未来总统的权利,一旦拜登当选美国即会陷落。
3.2.3 “关爱与伤害”:中国“威胁”“伤害”美国利益 “关爱/伤害”道德维度位居第三,与前两者数据相差不大。主要聚焦于“伤害”维度,推文内容主要表达中国对美国的利益损害以及拜登上任后对民众的利益损害;要求中国对美国疫情负责,将美国疫情泛滥归咎于中国的错误,认为疫情失控会引发各种社会问题进而导致美国内战;特朗普在任时对中国企业处于打压状态以振兴美国经济,如果特朗普下任将导致中国不再被压制,民众的社会保障将得不到保护,美国经济会陷入危险,美国工人会失去工作,其他国家将会受到中国的“欺凌”,美国民众的人身安全将会受到威胁;“关爱/伤害”道德基础表达了拜登所在的共和党并不关心美国利益、民众社会保障,让他们无工作可做,陷整个国家于危险中,让中国有机可乘。
3.3美国大选涉华计算宣传舆论呈现道德基础偏向的原因分析首先,中美意识形态对立及近期中美的利益冲突导致社交机器人涉华舆论整体以负面导向。美国作为西方资本主义的“灯塔”与中国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本质上存在对立。伴随着中国崛起,中国对美国的全球霸权、国际利益形成挑战。因此,美国主导的涉华舆论整体偏向冲突。除此之外,2020美国大选被普遍认为是美国迄今最两极分化的选举之一,民主、共和两党在竞选中相互指责对方一旦胜选会给美国带来的灾难性后果,使得许多民众感到担忧和迷茫。美国民众将中国视为最大的“敌人”,认为中国侵占美国利益,美国以自诩的人权观念对中国进行批判。针对当时拜登对华的缓和政策,社交机器人将拜登与中国相联系,力图强调支持拜登即受中国统治,支持拜登即背叛美国等舆论,所以“忠诚/背叛”与“权威/颠覆”的道德维度较为突出。针对当时疫情导致社会保障、工人失业问题,社交机器人也对双方竞选人作出了一系列不实言论,导致“关爱/伤害”成为排名第三的道德维度。
其次,美国2020大选与疫情蔓延同时进行,民主党、共和党竞选团队都采取了“疫情”引导“选情”策略,将疫情期间的防疫政策与政治议题相挂钩,影响民众认知。疫情造成的经济衰退、种族关系和国家安全等社会问题,也使言论的矛头对准了中国。而特朗普团队在疫情控制不力的危机情势下,社交机器人通过对病毒起源渲染阴谋论,极力为特朗普的错误行为寻找理由,减轻民众对特朗普的负面情绪,并利用外交议题掩盖国内矛盾,企图抹黑中国。关于疾病、病毒的议题讨论激增,使得社交机器人偏向“洁净/堕落”的道德维度。这一系列的舆论发酵最后不仅导致美国政府及专家、媒体的公信力下降,还加剧了全球疫情蔓延。大选期间,特朗普控制疫情不力,与疾控部门提醒人们戴口罩、注意社交距离的指引唱反调,甚至嘲笑拜登戴口罩的行为。2020年10月3日,特朗普感染新冠肺炎。针对特朗普感染新冠肺炎的事件,社交机器人在推文中强调,如若没有新冠肺炎,特朗普将会当选美国总统,没有对特朗普控制疫情举措上提出反对意见。在对华态度和对疫情态度上,社交机器人推文与特朗普态度高度一致。拜登则指责特朗普抗疫不利导致美国死亡人数蔓延,他曾表示过,如果当选美国总统,就为民众免费提供新冠疫苗,二者对待疫情的态度截然不同。
最后,特朗普团队通过社交机器人操纵国际舆论有据可查。牛津大学互联网研究院(OII)的研究报告称[29],截至2020年底,已在81个国家发现了计算宣传组织,并呈逐年增长的趋势。根据传播主体,该报告将计算宣传分为四类:第一类由政府机构如媒体、军方主导。第二类政党或政客主导,将社交平台变成竞选活动的中心。第三类是由商业公司参与进行,涉及钱权交易。第四类由民间机构、社会组织和意见领袖(KOL)主导。譬如,《华盛顿邮报》在2020年6月报道了名为“转折点行动”(Turning Point Action)的社交机器人运作团队,该团队由特朗普支持者组成,在Twitter与Facebook上传播关于邮寄选票和新冠病毒的不实信息。说明为特朗普服务的社交机器人团体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很可能不止一个团体,这四类群体界限并不清晰,成员互相重叠,其目的是为了放大或淹没特定叙事。在此次美国大选中,社交机器人的行为呈现出这样的态势。
4 结 语
本文运用“道德基础理论”理论,借助道德基础词典,运用自然语言处理技术中的词向量化方法,对美国大选涉华计算宣传的道德基础进行研究。
研究发现,美国大选事件下的涉华推文中,社交机器人涉华推文呈现强烈道德关注度,美国大选社交机器人涉华舆论主要使用了“忠诚/背叛”与“权威/颠覆”和“关爱/伤害”三大道德基础,强调“忠诚”“权威”和“伤害”
社交机器人涉华推文利用美国民主党和共和党两党候选人对华政策分歧制造极化舆论,呈现明显的共和党态度偏向,煽动拜登“忠诚”于中国,是“中国拜登”(Chinajoe),如果拜登当选将“服从”中国,美国面临中国“威胁”。“忠诚”拜登,则是“背叛”“美国第一”的特朗普,“颠覆”美国“权威”,“伤害”美国利益。涉华计算宣传的道德基础与人类用户推文道德基础高度重合,但美国大选社交机器人涉华舆论比人类用户呈现更高的平均道德关注度。整体说来,美国大选涉华计算宣传舆论是当前中国威胁论的翻版,美国政党利用大数据技术对中国进行抹黑宣传。
伴随着中国崛起和计算宣传时代的到来,社交机器人参与、影响、操纵国际社交媒体涉华舆论将成为常态。社交机器人基于人类的道德基础框架及特定的政治立场,参与到国际社交媒体舆论互动,从而实现影响用户,操纵国际社交媒体舆论的目的。计算宣传成为国际舆论斗争的工具,影响国家安全、国际形象和国际话语权。
加强社交机器人涉华舆论管理成为未来中国国际社交媒体涉华舆论管理的重要任务,首先,我们需要加强对国际社交媒体舆论的研究与监测,把握国际社交媒体社交机器人涉华舆论的议题、框架、道德基础。其次,加强社交媒体社交机器人参与涉华舆论宣传的动机、传播网络、行为模式、人机互动方式研究,把握社交媒体涉华计算宣传的规律。最后,对涉华计算宣传中涉华虚假舆论、负面舆论等进行针锋相对、有理有据的舆论斗争,在国际舆论传播中赢得主动权与话语权,构建负责任的大国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