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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遗址博物馆研学课程的开发与思考

2022-04-06钱燕

黄河·黄土·黄种人(华夏文明) 2022年11期
关键词:研学考古遗址

□钱燕

考古遗址博物馆作为博物馆体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是遗址博物馆下的一个小分支。国际博物馆协会将“遗址博物馆”定义为:“为了就地保存可移动和不可移动的自然或文化遗产而建的博物馆,即博物馆建在该遗产被创造或发现的原地”,并将遗址博物馆分为4 种类型: 生态遗址博物馆、民族遗址博物馆、历史遗址博物馆和考古遗址博物馆[1]。考古遗址博物馆依托考古遗址的保护而存在,多是在考古遗址现场或者周边为保护遗址而建立的[2],伴随着考古发掘和研究的深入而不断发展,是一类专题性的博物馆[3],可以分为史前遗址博物馆和历史时期遗址博物馆。

一、考古遗址博物馆的特性

考古遗址博物馆除具备博物馆和遗址类博物馆的特点和共性外,尚具有自身的特点和个性,除了丰富的展品,还有人类长期活动的遗址现场,在此进行长期的考古发掘和研究工作,具有开发研学课程和开展研学活动不可替代的优势和属性。

1.专业性或专题性强,同时内涵丰富、外延宽泛。专题性强指的是遗址类博物馆的建立往往以某一个遗址点或遗址群为基础,是某一种史前文化的代表。如大河村遗址博物馆的成立就是以大河村遗址为基础,大河村遗址涵盖了仰韶文化从早至晚的全过程,是豫中乃至整个黄河流域仰韶文化的代表和内涵标尺,尤其三、四期的特征确立了仰韶文化大河村类型,具有划时代的意义,注定了其具有很强的专业性。马克思主义哲学认为,“广义的文化包括物质文化、行为文化和观念文化三种基本形态”[4]。仰韶文化是仰韶时期的先民所创造的物质文化、精神文化(观念文化)、行为文化(制度文化)的总和,内涵丰富、外延亦很宽泛。又如,吉州窑博物馆集文物收藏保护、旅游观光、学术研究和社会教育等多种功能于一体,是目前国内唯一一座全面系统展示吉州窑文化的专题性博物馆[5]。良渚博物院、余姚河姆渡遗址博物馆、牛河梁遗址博物馆等史前遗址博物馆从不同方面展示了史前文化的灿烂繁荣,这些特性决定研学资源的专业性和广泛性。

2.遗址现场真实可触、体验感强。考古遗址博物馆向人们展示的是特定时期历史和文化环境中的物质、精神和行为文化,具有时间上的连续性、空间上的广阔性、内容上的综合性、遗留信息的相对完整性和真实性,是人们穿越时空、感受历史脉动、探寻文明起源的绝佳场所。大河村遗址博物馆展示的有距今5000 多年的仰韶文化房基以及灰坑、墓葬、窖藏坑等,再现了古代先民在此生活、劳作、娱乐的场景;盘龙城遗址博物馆再现了3500 年前商代先民的生活场景;由福建闽越王城博物馆管理的城村汉城遗址是2000 多年前闽越王国的都城遗址,其宫殿中的室内浴池是我国目前所发现的最早的古代宫内浴池,有着非常完备的供、排水管道设施,具有极高的历史、科学和艺术价值。这些亲眼所见、“伸手可触”的体验感是其他类型的博物馆所欠缺的,参观者能够走进考古现场,与远古遗存零距离接触,有更直观的空间感受,能够将遗址与其出土文物联想成一个整体,沉浸于身临其境的真实感之中。围绕考古遗址博物馆的真实性和体验感强的特点进行研学课程的深度挖掘和设置,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3.与考古发掘工作结合极为紧密。以考古遗址为基础而建立的考古遗址博物馆,以考古工作为先导和支撑,长期进行考古发掘与研究工作,在博物馆建立的前后需要对遗址进行全面的调查、钻探、发掘与研究,才能对遗址有较全面的了解。二里头夏都遗址博物馆、良渚博物院、秦始皇帝陵博物院、安阳殷墟博物馆等都是在发掘中展示,在展示中发掘,持续不断地进行着考古发掘与研究工作。四川广汉三星堆遗址自1929 年在三星堆遗址真武村燕家院子发现玉石器坑,截至2022 年,8 号祭祀坑的发掘直播,考古发掘工作一直都在不间断地进行。大河村遗址从1972 年开始进行考古发掘,截至目前,共进行30 余次发掘工作,其间多次组织中小学生走进考古工地,实地探访遗址原貌。其设置的公众考古体验活动吸引众多中小学生参与,这种把考古工地搬进博物馆,使考古工地成为展示手段之一的做法,是考古遗址博物馆最引人入胜的地方[6],而考古遗址博物馆的持续发展,必须依靠考古工作的新发现和研究工作的不断深入[7]。对遗址及出土物的展示建立在对遗址内涵的深入挖掘和持续研究上,具有很强的连续性和实践性,以此为依托开发的研学课程,不仅可以进行横向扩展,构筑多样性的主题,还可以进行纵向延伸,拓展研学的深度。

4.不可移动性需要游客亲临原址探访真容。遗址是历史事件的发生地,具有纪念性和不可移动性,在其基础上建立博物馆是对遗址的保护和对历史事件的高度还原,考古遗址博物馆必须与遗址紧密相关,它的主要功能就是保护遗址、遗迹,从而与那些以展示可移动文物为主的历史类博物馆区别开来[6]。考古遗址博物馆直接展出重要的考古遗存,还原考古发掘现场,更直观生动地向观众讲述遗址故事,传播知识和文化,拉近了公众与历史的距离[7]。对遗址的全面认知与观察都需要在遗址博物馆或者遗址现场进行,这样就可以让学生走出校园,走出课堂,到事件发生地实地踏访与研习,满足了研学旅行的要求。白鹤梁水下博物馆是世界首座水下博物馆,白鹤梁题刻完好地保存在长江水下,想要看到1200 多年前的历史遗存,游客需要下到长江水下40 米深处。余姚市河姆渡遗址博物馆展示了河姆渡7000 年前“干栏式”建筑风格,“长脊、短檐、高床”的特点,这些丰富的遗存,学生们只有走进遗址区方能体验古代先民的杰作。想要探索古蜀文化的真容,了解三星堆文明的灿烂辉煌,最好到四川广汉三星堆博物馆走一走。还有良渚博物院、秦始皇帝陵博物院、成都金沙遗址博物馆的吸引力也非常大。

二、考古遗址博物馆研学课程开发现状

博物馆作为研学实践教育的一个重要场所,有其得天独厚的条件,凭借丰富的教学资源吸引众多师生走进博物馆,各大考古遗址博物馆积极践行研学政策,充分挖掘和利用遗址资源,设计研学主题,研发系列课程,在研学的道路上进行着不懈的探索。

考古遗址博物馆的特性决定了教育资源的独特性,教育部办公厅于2017 和2018 年分别公布的两批“全国中小学生研学实践教育基地、营地”的名单中,有10 家考古遗址博物馆入选,包括四川广汉三星堆博物馆、西安半坡博物馆、重庆白鹤梁水下博物馆、大明宫遗址、殷墟、余姚市河姆渡遗址博物馆、郑州市大河村遗址博物馆、成都金沙遗址博物馆、福建闽越王城博物馆、吉州窑博物馆,这些博物馆立足于自身优势,对自身资源进行整合归纳和有效转化,均设计了系列有特色的研学课程。例如四川广汉三星堆博物馆凭借三星堆为古蜀国都城遗址、出土众多青铜器及金器、象牙器等珍贵文物的特色,开发了古城探秘、蜀王寻踪、金沙遗响、巴蜀盛世,模拟考古和古蜀工匠制作青铜器、玉器等体验课程。西安半坡博物馆依托半坡文化资源优势,开创性设计了考古体验、钻木取火、原始房屋搭建、神奇的尖底瓶、石器时代、原始服装秀、植物染色、心中的半坡、原始钻孔等常设体验项目[8]。重庆白鹤梁水下博物馆以白鹤梁题刻为载体,开展了丰富多样的研学活动,成为学生研学活动的重要阵地。设置了小课堂,为中小学生普及科学文化知识。针对小学阶段的学生,主要以简单、通俗的课题为主,增强趣味性,如“最危险的美味——河豚”“蝙蝠”“潜水舱的奥秘”;针对中学生,则要培养他们的探索精神,开设了“重庆水情”“宋代茶事”等家乡素材和传统文化的课程[9]。

大明宫遗址区深挖遗址内涵,盘活文化资源,推出考古探方体验、文物拼接、斗拱搭建、编钟奏乐、遗产探访等系列研学课程。安阳殷墟基地成立研学中心,以厚重的殷商文化为依托,创新研学旅游新形式,围绕璀璨的殷商文化开发了系统性课程,例如“‘梦回殷商’——殷墟研学主题课程”,内容上采取模块化结构设计,分为“飒飒殷商舞”“彬彬殷商礼”“皇皇殷商史”“穆穆殷商行”“湛湛殷商艺”“浩浩殷商歌”6 部分,可依据研学团体的年龄层次、认知水平进行有针对性的组合化设计,并可按照研学团体的行程需求进行选择性开发[10]。

余姚市河姆渡遗址博物馆结合7000 年前河姆渡先民的衣食住行、原始纺织机、榫卯结构、干栏式建筑等主要遗存,开发了“七千工坊”系列课程,包括钻木取火、纺织、编制、制陶、搭房子等体验项目。大河村遗址博物馆围绕与人类生产生活密切相关的5 项活动,开设了“探秘之旅”“植物锤染”“织织为知之——古代编织与纺织”“考古体验”“钻木取火”“屋从哪里来’——古代房屋搭建”“陶器工坊之陶器制作”“陶器工坊之绘制彩陶”“陶器工坊之陶器修复”等课程,构建了一套适合于中小学生的研学课程体系。吉州窑博物馆根据自身资源开设的研学课程有庐陵文化体验、考古模拟体验、吉州窑陶瓷艺术体验等。

还有一些尚未被命名为“全国中小学生研学实践教育基地”的考古遗址博物馆也在积极探索研学课程开发。比如二里头夏都遗址博物馆利用在二里头遗址出土的绿松石串珠、子安贝项链等众多精美的装饰物品以及夏代先民使用的骨锥和骨针,缝制兽皮、丝织物和麻织物等重要遗物,推出了精彩有趣的研学课:“远古贝壳的声音——风铃制作”“国之瑰宝——陶泥DIY(二里头小方鼎、陶爵)”“考古探秘——盲盒清理”“‘章’显中华——刻章DIY8”“手工织布体验”等系列研学课程[11]。城子崖遗址博物馆的“城子崖研学”分为磨制石器、考古体验、陶器制作、钻木取火等课程。

三、考古遗址博物馆研学课程开发引发的思考

1.研学主题不够多元,思路需要开拓。从考古遗址博物馆的研学开展情况可以看出,多数考古遗址博物馆都结合自身资源,开发了系列研学课程,像安阳殷墟博物馆围绕商代文化开发的系列课程,使同学们对商代历史、文化、礼仪等有了详细的了解。福建闽越王城博物馆展示有汉代排水管道,可以将其与现代城市排水管道的利用原理结合起来,探索环保方面的主题。还有被评为全国中小学研学实践教育基地的3 家史前遗址博物馆多是从古代先民的衣食住行入手,研学主题和课程都有极大的相似性,创新性不足。考古遗址博物馆属于历史题材类的博物馆,承担着传承优秀历史文化的职责,特定时间段内的历史文化是了解此地域的重要手段,可以围绕历史文化延伸主题的选择。2020 年,教育部、国家文物局联合印发《关于利用博物馆资源开展中小学教育教学的意见》,鼓励“博物馆要会同教育部门和学校,结合中小学生认知规律和学校教学需要,充分挖掘博物馆资源,研究开发自然类、历史类、科技类等系列活动课程”[12],这就要求课程的主题应该更加多元化,满足研学旅行课程开发要增强融合性的要求[13]。古代人类在一处遗址活动那么长时间,留下的痕迹都可以作为我们探究的对象,需要开拓思路,将相关迹象进行多维度解读,深度了解此处遗址和此段历史留下的信息,加强对学生自然科学、社会科学、人文、科学等方面素养的引导。

一些博物馆在深入研究自身资源的基础上创新主题,从多个角度展开,如重庆白鹤梁水下博物馆的白鹤梁题刻虽然展示了从唐代(公元763 年)至1963 年长江72 个枯水年份的水文情况,但也结合在水下40 余米深的独特优势,开发了关于长江水情方面的研学课程,使同学们通过研学对长江水流、水位、气候的变化有个基本了解,也从另一个方面了解长江水流变化的历史。大河村遗址博物馆结合古今环境及气候变化对遗址的影响,给同学们介绍社会发展带来的“气候变化”“环境污染”等现实问题,使他们深切体会自然和社会发展变迁对人的影响,培养他们的责任和担当意识。并结合出土的农作物种子,通过推测几千年前的先民所食用的粮食作物种类及收获方式开发劳动教育课,这也是顺应国家大政方针的趋势。

2.课程内容偏向同质化,深度需要优化。笔者通过调查发现,几乎所有的考古遗址博物馆无一例外地都开设了考古体验课程,想必考古遗址博物馆都注意到了自身守着考古遗址现场这个巨大的优势,比如成都金沙遗址博物馆的小金带你去考古、大河村遗址博物馆的公众考古体验、二里头夏都遗址博物馆的“跟着小夏去考古——室外探方考古体验”和“考古探秘——盲盒清理”、安阳市殷墟博物馆的“我是小小考古家”、良渚博物院的考古发掘体验活动、龙山文化博物馆的考古体验、新乐遗址博物馆的“疯狂原始人进化篇”活动、秦始皇帝陵博物院的公众考古体验活动、大明宫遗址的“小小考古家”活动等。初听课程名称相差不大,有些则在课程的设计上下足功夫,开辟出真正的考古探方,划分出遗迹种类;有些则不然,课程存在低幼化现象,让学生们在体验坑内体验挖土,有的甚至在体验坑内填埋的是沙子,压根就不能说明遗迹现象以及叠压打破关系等,会给学生们造成一定的错觉。大学期间几个学期才能学完的考古课程有些博物馆一节体验课就结束了,一则内容偏简短,二则如果一节课中涉及内容过多的话,学生一时消化不了那么多,存在囫囵吞枣的现象,这就需要在课程的开发中根据参与对象设置适当的时长和内容,对学生形成一定的启发。

对于考古遗址博物馆,笔者认为不应该仅仅流于开展公众考古体验,更应该利用其独特优势建成考古科普基地或者考古工作站,发挥其科普功能,如盘龙城遗址博物院开设的“小小考古人,守护盘龙城”系列活动,通过考古课堂、模拟发掘、参观文物陈列室、遗址区游戏等方式,带领参与活动的学生和家长体验文物发掘出土、研究、修复的整个过程。馆校加强合作将考古相关课程贯穿到某一年级段的整个学期,对校内课程中涉及的相关历史知识,让学生们来考古基地寻找答案,从而加强考古知识的科普力度,扩大文物知识的传播范围,使博物馆历史教育真正走入大众的心灵,为推动中华文明走向世界、讲好中国故事贡献力量。

3.课程体验方式过于单一,形式需要丰富。考古遗址博物馆的研学课程大致可分为参观类、手工类、体验类。参观类是每一处博物馆必做的,通过参观,整体认识和了解遗址及博物馆展示内容,增进对其文化内涵的认识,形成总体印象;手工类如四川广汉三星堆博物馆的青铜器、玉器铸造体验,二里头夏都遗址博物馆的“绿松石串饰之美——绿松石串饰制作”和“远古贝壳的声音——风铃制作”,大河村遗址博物馆的手工制陶、植物锤染等课程,成都金沙遗址博物馆的朝珠DIY;体验类如二里头夏都遗址博物馆的夏代纺织忙——古代织布体验,余姚市河姆渡遗址博物馆的钻木取火,盘龙城遗址博物院的体验模拟制陶,龙山文化博物馆的磨制石器体验等。纵观这些课程多是集中在手工和体验类上,对于资源的延伸开发不够,形式也不够新颖。

有些博物馆的做法值得学习。疫情期间,安阳市殷墟博物馆另辟蹊径,利用最早发现甲骨文的独特优势开设线上研学课堂。围绕甲骨文开展研学活动文字连连看——“字有乐园”系列研学课程,利用PPT 教学、动画片等生动活泼的形式,向青少年朋友讲述了甲骨文中的诗韵、数理、商业贸易、建筑、植物、动物等有关内容,用通俗易懂的方式使青少年通过甲骨文学习汉字,启迪学生感知灿烂的中华文化[14],完美地规避了新型冠状病毒疫情带来的观众不能亲自到馆研学的影响。此外,他们新编排的情景剧《盘庚迁殷》和带有殷商元素的舞蹈《中国字》,也都是创新的形式选择。六一儿童节,四川广汉三星堆博物馆首次开放夜宿研学,把帐篷搭建在博物馆,让同学们了解夜晚的博物馆,近距离观察文物,体验小小古蜀人的一天,感受中华灿烂文明。大明宫遗址考古探索中心通过实际参与、户外中低空组合器械、礼让通行等丰富有趣的室外拓展项目,在旅行的过程中提高了学生的动手能力,促进了学生德智体美劳综合素质的全面发展。河姆渡遗址在历史知识教育课程之外,推出了史前生存技能、学科拓展定向等体验项目,增加了体验的乐趣。这些创新形式吸引了同学们的兴趣,并在体验的过程中将所要达到的目标贯穿了进去,起到了润物无声的效果。此外,情景剧、儿童戏剧类、话剧类、角色扮演等形式,都可以在课程中穿插使用,增强课程的趣味性。

四、结语

多数考古遗址博物馆结合自身资源,在研学政策的引领下,大显神通,开发了各种各样的研学课程,但是在课程的开发中还存在资源挖掘不足、研学主题不够多元、课程数量偏少、内容浅显、同质化现象严重等问题,此外,课程体验方式也较单一、不够丰富和多样。这就需要馆方开阔思路,对遗址点的挖掘更全面和多元,进行深度研究和解读。结合提高青少年素养的需求,延伸知识链接的深度和广度,开发优质课程。根据体验对象的不同,分层设计课程内容和目标,创新课程形式,确保课程既好玩有趣又能让人受到一定启发,让学生们能够真正参与进去,让博物馆研学充分发挥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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