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从天而降砸翻游船巴西落岩事件再敲旅游安全警钟

董晓白/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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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月8日，一段惊险视频在社交媒体上流传开来：一块巨大的峭壁突然从岩石上脱落、击中正在漂流的3 艘气垫船，顿时水面出现巨大的烟层与水浪，其他船只上的游客惊慌失措。该过程仅持续几秒钟。

事故发生在巴西米纳斯吉拉斯州弗纳斯湖。1月8日12时左右，该湖泊悬崖坍塌，导致10人死亡，至少30人受伤。

旅游胜地突发悲剧

弗纳斯湖是1958年修建水电站时形成的，位于圣保罗以北420 公里，是巴西著名旅游景区，以清澈碧绿的水面风光以及两岸的峭壁奇观而闻名。当地有多个岩洞、瀑布和峡谷，提供乘船观光、攀岩、热气球、三角翼飞行等旅游项目。当地全年游客络绎不绝，普通周末可迎来5000 名左右游客，碰上节假日游客人数可能多达3 万。这次事故发生在圣何塞达巴拉镇和卡皮托里奥镇之间，是观光船只的必经之路。由于事发前的连续降雨，导致山体松动，进而岩壁断裂，刚好砸中路过的小船。

事发当时，游客们正乘坐着小船，沿着河道欣赏风景，十分惬意。令人始料不及的是，游船行驶到一片水域时，一段悬崖从山体上直接脱落，侧倾倒塌向湖面。由于体积巨大，断崖砸中了水面上的3 艘游船，场面惨烈，附近游船上的游客发出阵阵惊叫声。有视频资料显示，在灾难降临前，已经有附近游船上的人发现了峭壁上“有很多石头正在坠落”，并高声警告峭壁附近的船只远离。“那块石头会掉下里！”“快出来！”但悬崖下的人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没意识到危险，有几艘船还不紧不慢在悬崖边漂着。一直到旁观者响起惊恐的尖叫，岩石整片脱落，来不及逃离的小船直接被庞大的岩层砸到……“有几艘船在瀑布水量猛增后，没有选择后退，反而靠近去查看。他们是在拿生命冒险！”一名网友在视频下留言道。

安德里亚是这场事故的幸存者。“到了景点，我们停下来，拍了照，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们刚坐回自己的座位，准备离开。我抬头看岩石，看到有小石块掉落，我把情况告知了船长。他说没事，就一些小石块而已。当我再次抬头，那块巨大的岩石就已经开始往下掉了。我看着巨石下的那么多船，画面非常恐怖。船长飞速带我们驶离了现场，真的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

罗维尔森·特谢拉在这个旅游区做了6年的导游，他说看到落石时惊呆了。“我们完全震惊了，没有人真正知道有多少受害者，”他表示，“每艘气垫船载有12 至20人，乘客中还包括一些儿童。死亡人数不止一个，也不止两个，有很多人受伤了。该地区挤满了从该州其他地区赶来帮助受害者的救护车。没有人确定这场悲剧的规模。”

一家八口命殒崖下

事故发生后，米纳斯吉拉斯州消防部门出动潜水员并派出多架直升机，在湖区执行搜救任务。巴西海军也参与搜救，表示将调查事件起因。但搜救团队1月8日晚以光线不足为由中止了救援工作，并表示将在1月9日清晨继续展开搜救。米纳斯吉拉斯州消防部门指挥官埃德加德·埃斯特沃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搜寻失踪人员的工作将继续进行，但为了安全，潜水员将在夜间停止搜索。

米纳斯吉拉斯州州长罗梅乌·泽马解释称，这场地质灾害的原因是当地近期连降暴雨，山体岩层加速侵蚀，导致山崩。他在社交媒体上说，这起悲剧“让人心痛”，他向死难游客的亲属表达慰问，承诺州政府将继续提供援助。“在这一困难时刻，我与这些家庭站在一起。我们将继续采取行动，提供必要的保护和支持。”一些官员推测，事发地区过去两周连降暴雨，大雨冲刷可能导致山崖岩石松动，容易引发落石。米纳斯吉拉斯州今年1月因暴雨遭遇洪灾，已有将近1.7 万人流离失所。

1月9日，米纳斯吉拉斯州消防部门宣布，山崖坍塌事故共造成10人死亡，他们曾同乘一艘观光船。目前，遇难者遗体均已交给警方。30 多名伤员中多数伤势较轻，9人伤势较重，涉及头部和面部受伤、骨折等。据米纳斯吉拉斯州消防局发言人阿依阿拉中尉介绍，搜索工作还将继续进行。“由于撞击剧烈，我们对遗体进行了拼复，但有些人被岩石撞击得更加直接，撞成了很多碎片。只有在找到所有碎片，并找到对调查有重要意义的证据、船只和物品后，才会终止搜索。”

经过确认，其中8 名死者是一家8 口。这家人是塞巴斯蒂安·特谢拉·达席尔瓦和他的妻子，他们38岁的儿子乔瓦尼·特谢拉及其伴侣、43岁的卡梅姆·皮涅罗，塞巴斯蒂安的孙子、14 岁的乔瓦尼·加布里埃尔，乔瓦尼的女儿、18 岁的卡米拉及其24 岁的男友梅康·道格拉斯和塞巴斯蒂安35 岁的侄子蒂亚戈。

风险管理存在漏洞

事故发生后，相关责任调查开始，由巴西海军全权负责。据海军方面通报，将首先调查收到大雨警告后景区仍保持开放的原因。随后，海军又发表声明表示，发生事故的水域属于卡皮托利奥市政府的管辖范围。1月9日，卡皮托利奥市长杰若德承认，从未在岩壁坍塌的地方做过地质风险分析研究。“到目前为止，我们没有进行过地质风险分析。我认为，对已经发生的悲剧作出这样的质疑，并不是正确的做法。是的，从现在开始，我们需要进行风险分析。但是我并不认为这是开发旅游项目的人犯的错误。”他对媒体表示，“我们市政府有一项法规，管理峡谷的运作，船只的航行，游泳等旅游项目，海军也有规范海岸的法规，这些管理工作都是完备的。”他补充说。

风险管理专家古斯塔沃·库尼亚对市长的说法提出异议，并表示该地区应该有一个应急计划。“首先，我们需要有人对旅游区进行监督。有可能发生坍塌的信息如何传到水手、快艇船主那里？我们应该有一个渠道。风险管理中这种类型的沟通是最基本的。仅仅制定一个计划或风险分布图是不够的，必须要传到执行人手中。第二，谁去那里检查船只，确认船只数量是否足够？现场或船上是否超员？所有这些都是必须要做的。景区应该有一个应急的计划。”

事故发生后，米纳斯吉拉斯州消防部门与巴西海军出动人员参与搜救

值得注意的是，2012年3月，52岁的普外科医生弗雷塔斯曾经前往弗纳斯旅游区拍下照片，他发布照片并发出预警称“这块岩壁会掉下来！”然而这个十年前的预警似乎并没有引起有关方面的重视。

岩壁隐患成因诸多

巴西地质局应用地质学部门主管蒂亚戈·安东内利说，事发岩壁数百年来不断受到侵蚀，容易受雨水、高温和冷空气影响。“落岩这种情况在许多峡谷地区常见……但现在，由于旅游活动密集，人们开始更加靠近这些可能发生危险的地方。”

虽然地质灾害很常见，但是岩壁断裂所造成的危害十分严重，不仅会给工程的建设质量和安全生产带来不利的影响，而且还会影响周围人的生命安全。岩壁断裂的产生主要与岩壁的性质、地质构造、所处的地貌部位有关。

首先，性质越软，结构越松散的岩壁抗风化能力也就越低，并且容易蓄水，在水的作用下很容易断裂。其次岩壁受到破坏，其结构也会改变成不连续状态，在上方的裂缝将成为导水通道，随着水进一步渗透，也将导致断裂。最后，人为开发将会影响岩壁所在的地貌部位，也是造成岩石断裂的重要原因。

随着弗纳斯湖地区长时间的持续降水、风力侵蚀以及湖水的浸泡，岩壁发生断裂也就见怪不怪。但是诸多原因中，降水是诱发岩壁断裂的最重要的原因。由于降水，水位上升，使地下水中的静动水压增大，改变岩壁与山体的稳定性；其次，岩壁经过长时间的降水，自身重量增加，黏聚力和内摩擦角急剧降低，会降低岩土体的抗剪强度，岩壁也就会发生断裂。

对于岩壁断裂的预防主要是通过人为干预，加强巡逻，仔细检查，提前发现有可能发生灾害的地方，进行区域封控，人为操作牵引岩壁提前断裂，这样也将有效减少事故的发生。因此，相关景区应积极开展风险排查，通过预防措施的施工，提前消除隐患，保障游客游行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