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吃人”与“猫儿叫春”

徐德瑞

从前有个笑话说：一天，一个老和尚带着两个小和尚外出化缘，走到一个村庄旁，见前面走来两个妙龄少女，边走边说笑。小和尚不禁停下脚步，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两个少女。老和尚见后心中不悦，冲着小和尚说：“有啥好看的，那是两个吃人的老虎，还不快避开！”小和尚很不情愿地边走边嘀咕道：“我看那老虎也怪可爱的。”

此真可谓是一语中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对那美貌的妙龄少女，谁见了不想多看几眼呢？包括已遁入空门的僧人也不例外。其实，不仅小和尚如此，有的老和尚也有同感。明代有个著名的高僧叫志明，能诗善文，著述甚丰。他出过一本叫《牛山四十屁》的诗集，其中有一“屁”曰：“春叫猫儿猫叫春，听它越叫越精神。老僧也有猫儿意，不敢人前叫一声。”全诗通俗明快，情感真挚。前两句写实，后两句自述，很有人情味。作者用“屁”这一大实话揭示了事物的真相：本来，七情六欲，正常的人都有。僧人遁入空门，原本应六根清净，不允许有情爱等非分的念头。如果把僧人当成酒色之徒，那自然是对出家人的不恭。但上述笑话和“屁诗”，却又值得人们细细地品味……

老和尚听到猫儿求偶的呼叫声后，心中虽有感应，但立刻又想到这是僧人的大忌，绝不允许有非分的念头。于是很快自我约束：“不敢人前叫一声。”足见其抵御外部诱惑能力之强！本文开头提到的那两个小和尚目不转睛地盯着美貌少女发呆时，随同的老和尚立即提醒小和尚：有啥好看的，那是两个吃人的老虎……这实际上是对小和尚及時地劝戒和监督，不允许其想入非非。

仔细想想，上述两个有关僧人的故事，其核心讲的都是潜在于人们内心的某种欲望，即人们想得到的某种东西或想达到某种目的的要求。本来一个身心健康的人生活在世上，从青春年少到两鬓斑白，每个时期都会有不同的欲望，无外乎是物欲、情欲、权欲等。不过人们为满足某种欲望，必须把握好“度”，当心聪明反被聪明误。更重要的是，人们的欲望必须符合党纪国法和人伦道德的要求。否则会坠入违纪违法和犯罪的深渊，为世人所不齿。而要真正做到这一点，就自身而言，必须加强自我修炼，把住做人的道德底线，敢于用“不敢”来约束自己的言行;就社会、组织而言，必须加强监督和管理，敢于毫不留情地惩戒违纪违规者。且上述两者又是相辅相成的，不可偏废。因为一个社会如果没有严格的的规章制度进行监督管理，有些人的欲望就可能无限制地膨胀和放纵，好人也有可能变坏;而一个人如果自身修炼不过硬，缺乏起码的是非善恶观念，再好的规章制度和监督机制对其也是枉然的。当前某些人走上违纪违法的犯罪道路，从根本上讲是缺乏老僧“不敢人前叫一声”的严格自我约束意识。因而切实加强监督管理机制，以猛药去疴，重典治乱的决心，筑牢拒腐防变的大堤，实在是十分及时和必要的，也是人民群众所迫切期盼和拥戴的。

张学理/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