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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象环生(上)

2022-03-31徐树建

民间文学 2022年1期
关键词:杨帆棍子青青

徐树建,男,1970年11月生人,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江苏省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先后在全国各报刊发表文字300余万字,由出版社全资并付报酬出版九本专集,上百次获得各类奖项:获得过第十一届中国民间文艺山花奖优秀民间文学作品奖;微型小说《枪口下的人格》入选2013年度重庆市高考作文;共青团中央主办青春励志故事大赛特等奖;林语堂杯小小说全国大奖赛一等奖;第八届全国小小说(微型小说)大赛二等奖;第二届吴承恩文学奖小小说类三等奖;山东省首届网络小说大赛三等奖等。

乔剑工作之余最爱的是从事志愿活动,他深感志愿事业不仅是社会文明的标志之一,也是个人文明素质的展现,赠人玫瑰,手留余香,帮助他人是一件快乐的事。

从事志愿活动的次数多了,乔剑认识了一位同行者———马青青,一个朝气蓬勃的女医生,凭借不错的医术做了好多公益的事情。

善良的心灵总是相通的,慢慢地,乔剑暗暗喜欢上了马青青。

这天是星期天,一大早乔剑正在酣睡,手机响了,一见来电号码乔剑大喜,正是马青青打来的。

马青青在电话那头说:“乔剑,干吗呢?告诉你一件事,杨帆约我去爬大青山,你说我去吗?”

乔剑一听刚刚发烫的心一下子凉了个透,因为杨帆是他的情敌。

杨帆是个富二代,自打认识马青青起就以排山倒海之势追求起青青来,今天送花、明天约看电影、后天吃大餐……

这年头有几个女孩能抵抗得了这样的诱惑,喜欢马青青的乔剑自然感受到了巨大压力。

现在青青打这个电话是什么意思?

乔剑正沉思,青青在电话那头又说了:“乔剑,你说我去不去?杨帆正等着我回话,我一答应他就开车来接我了。喂,你这个闷葫芦倒是说话啊?”

乔剑胸口一时间风起云涌,有好多话争着往外涌,想说青青你不要去,想说我才是真正喜欢你的人……可借一百个胆乔剑也不敢这么直白,当即弱弱地说道:“这个,你要去就去呗,不过最近有报道说大青山因为生态条件改善,有狼出没,还有游客被毒蛇咬了,你最好小心点……”

乔剑的话被青青的冷笑打断了:“是吗?原来你是这么想的,那我就去了。告诉你,有蛇有狼才好哩。”

听得出青青十分生气,还有,她最后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有蛇有狼才好”?唉,女人心,海底针,真是搞不懂。

挂了电话,乔剑是长吁短叹、纠结不已,又恨自个儿胆小,又恨自个儿虚伪,明明爱青青,却又假惺惺地装大度……

想了半天,最后他决定也进山,心想要是发现青青和杨帆有亲热举动,干脆就死了这条心。

大青山离城里并不远,一会儿的工夫乔剑就驱车来到了山脚下。

也不知杨帆和青青到了没有,不管那么多,先爬上山欣赏一气再说。

大青山并不是一座秀美的山,相反却是山势险峻、草深林密,再加之此时正是炎炎夏日,并不太适合游玩,所以当乔剑百无聊赖地往山上爬时,一路上没有碰到一个游客。

正走着,乔剑忽然倒吸一口凉气:眼前竟出现一条蛇!那蛇把头高高昂着,左右摇晃着小脑袋,嘴里飞速吐着黑信子,不时发出嘶嘶声,天啦,是一条蝮蛇!

幸亏发现及时,要是再多走一步就危险了,那青青会不会也遇上蛇呢……

乔剑正愣神,谁知大事不好,这条蛇竟逼近了。

乔剑不敢动,脸上汗如雨下。他知道蛇是近视眼,并不是靠视觉确定方位,而是通过热量感知,稍一动就会引发它的攻击本能。不过决不能坐以待毙,乔剑僵硬地扭动脖子转移目光,发现身旁有根粗粗的枯树棍,太好了,乔剑慢慢伸出手握住棍子,一棍在手信心顿时大增。

这时蛇把头抬得更高,还往后仰,似要在确认目标后蓄力作致命一击。

就在这时乔剑出手了,风声中树棍急砸下去,谁知一时心慌竟砸了个空,“啪”的一声重重砸在地面上,意外发生了:“轰”的一声响,地面竟出现一个大坑,毒蛇直掉了下去。

乔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坑一定是偷猎的人挖的。坑口用草虚盖着,乔剑用力一砸,正好把草砸塌下去。这么说来还得感谢这条吓死人的毒蛇哩,要不是它,自个儿说不定就掉下去了。

喬剑抹把汗,说声“谢天谢地”便又继续上路,手中棍子自然没扔,一是可以当拐杖,二是万一再遇到蛇呢?坑口就这么敞着,假如再有人打此经过也好防着掉下去。

又往上走了一会儿,乔剑越发担心起青青来,她上来了吗?会不会也遇上蛇或者狼?不过她身边有杨帆……

嗨,青青或许都是人家的人了,自己这是操的哪门子心?贱骨头!

就在他一会儿叹息一会儿神伤之际,忽听到有异样的声音从密林中传来,乔剑忙凝神屏息一听,竟是激烈的打斗声和喘息声,不是动物,是人发出的。

乔剑吓了一跳,这里怎么会有人打架?不会是青青他们遇上了坏人吧?

等乔剑循着声音小心翼翼走近了,扒开树丛再一看,眼前的一幕立时让他惊呆了:有两男两女正在打架!

只见一个人高马大的女人正把青青死死压在身底下,同时双手抓着青青的头发撕扯着,青青毫不相让,双手左一把右一把挠着那女人的脸。

另一边有两个男人拳脚相加,是一个高个子男人和杨帆。

杨帆很明显落了下风,再过一会儿必败无疑。他们身边还有一座小木屋,门开着,内面空荡荡的,想来是守林人的屋子。

乔剑哪能眼看着青青挨打,他猛地跳出来,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

乔剑这一出现吓了四个人一跳,一起住了手,因为乔剑的个头一点不亚于那高个子男人,何况手中还有一根结实的棍子,他帮谁,谁就胜定了。

因为厮打而头发凌乱的青青身上还背了一个包,一见是乔剑眼圈一下子红了,可只是从鼻孔里冷哼一声就不吱声了,显然还在生他的气。

杨帆早就喊起来:“乔剑,你来得太好了,这俩家伙不是好人,我和青青根本没惹他们,他们竟然用石头偷袭我们,要不是我躲得快恐怕已经被他们砸死了。”

乔剑听后大惊,用石头砸人,这也太过分了吧?

就在这时,那对陌生男女摆着双手喊了起来:“这是场误会、绝对是误会。先生,我们是情侣,上山游玩的,不想正好看到这位先生搂抱着这位女士要强行非礼,我们以为他是坏人,当然不能袖手旁观了,所以就动了手。”

青青一听眼圈更红了,恐怕没有外人都要哭出来了,而杨帆看上去讪讪的,显然陌生男女说得不错,难怪杨帆要请青青到这儿来,是想生米煮成熟饭。

乔剑的眼睛瞪了起来,怒火在胸中燃烧,握棍的手臂青筋暴露,一步步逼向杨帆。

楊帆大惊,说:“乔剑、乔剑,你别这样,我只是一时冲动而已,我向青青求爱,她不同意,我也就丢手了,哪有非礼的事,然后我们正要走,这家伙却在背后下手了,那么大的一块石头就朝我脑袋砸下来,要不是我躲得快,不死也得残废……乔剑,你不要这样,以后我不追青青了,我把她让给你好不好……”

乔剑怒极大吼:“我要你让!”

“呼”的一声,棍子直劈过去,杨帆大惊,下意识捂头尖叫,忽发觉一点也不疼。

就在这时另有人惨叫起来,是陌生男人,原来电光火石间乔剑急转双臂,结实的棍子一下子重重砸在陌生男人的右臂上,一条胳膊立时肿了!

乔剑大叫:“还想骗我?就在刚才我坐车来时车上收音机说了,昨天夜里市里发生一起凶杀案,警察初步推断是一对男女偷情时被女的老公撞了个正着,然后这对偷情男女合力杀了那女人老公,我敢断定你们就是那对杀人凶手!”

那男的痛得面部抽搐说不出话来,女的吓得脸色惨白,喊起冤来:“你打错人了,我们只是一对情侣,哪敢杀人啊,你饶过我们吧!”

这对男女虽说恐惧万分,可一步也不敢跑,男的伤了膀子,一时半会儿根本恢复不了,女的体弱,他们根本跑不过乔剑和杨帆。

杨帆和青青也吓呆了,青青吃惊地说:“乔剑,你太冲动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怎么可以下这么重的手?万一打错了怎么办?”

乔剑指着陌生男子叫道:“这不是很明显吗?这大热天的谁会来爬山?不是杀人逃命又是什么?还有,衣服上的血迹,又怎么解释?”

陌生男人这时终于缓过神来,咬牙忍痛说道:“这两条理由全站不住脚。首先,说天热,可你们不是也来爬山了吗?照你的说法,你们也是杀人犯了?其次,我衣服上的血迹是离家前在家里杀鸡不小心弄上的,如果我是因为杀人沾上血迹,我不会换掉衣服吗?”

青青听了一脸担心,显然陌生男反驳的理由很充分,毫无破绽。

乔剑却信心十足地笑了起来,说:“看样子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好吧,我指出最大的破绽吧,你为什么要用石头置人于死地?要想英雄救美又何至于如此痛下杀手?这分明是你们做贼心虚,怕他们二人看到你们后会向警方回忆起你们的模样,所以要杀人灭口。这样好了,是与不是,跟我到公安局去……”

此话一出那对男女转身就跑,乔剑早有防备,拔腿追上去,同时口中大喊:“杨帆,快追啊,你追那个女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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