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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洛杉矶的从警之路(上)

2022-03-29原著丹尼史密斯编译刘长煌

现代世界警察 2022年3期
关键词:中尉洛杉矶阿里

原著/丹尼·史密斯(美) 编译/刘长煌

一、入警

20世纪七八十年代,纽霍尔镇是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一个小镇,大部分居民是白人,而且没有严重犯罪。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经常和朋友在街上骑自行车、踢足球、打棒球,还可以去附近的小学打篮球,不必担心安全问题,除了偶尔发生校园打架事件。童年时代的我没有理想去做执法工作。

20世纪80年代的纽霍尔镇

不远的瓦茨镇则相反,号称“南部战区”,是一个充满暴力和死亡的地方。附近的巴伦西亚是农业小镇,有大量的西班牙裔移民,山谷里也有黑人,但不多。这里从来没有发生过种族问题,至少我一点都没感觉到。黑人男孩沙恩是我高中时代的朋友,他外形彪悍,但从未见他打过架,事实上,他是学校里最受欢迎的孩子之一。

纽霍尔镇的治安由镇治安官和加州公路巡逻队的交通警察负责监管。我对他们保持着敬畏,就像对父亲那样的感觉。如果我没有做坏事,就不怕他们,但是当我做了亏心事的时候,就会感觉到来自警察、父亲甚至学校老师的压力。在学校,校长会用船桨打我们的板子,读初中时,我就因为违反校规被打过屁股,记不清有多少次了,但是肯定在板子上留下了痕迹。

虽然喜欢棒球和足球,但小时候没有机会参加有组织的体育活动。如果要开车,就必须挣钱买车和加油,我的家人没能力也不会给我们兄弟姐妹提供这些东西。16岁时,父亲替我担保,申请了一笔1200美元的贷款,买了人生的第一辆汽车──水星美洲豹。通过做兼职,我每月可以还贷68美元,油箱里基本上能保证有油。父母则负责帮我买车辆保险,直到我18岁。

我做过很多兼职,如送报员、洗碗工、清洁工、工厂杂工,等等。我依然对执法不感兴趣,警察也不是我的朋友。并不是说我是一个犯法的人,我只是喜欢在街头赛车,并经常受到警察的“骚扰”。

那时我的爱好是音乐,子承父业,跟随父亲学打鼓,在教堂演奏。

我参加了体检,并与征兵官员进行了沟通,但父亲劝我不要入伍。他曾经是一名伞兵,他还有两个弟弟也曾经服役,大弟弟罗伯特·史密斯也是伞兵,在战争中阵亡;二弟巴斯康·史密斯中校担任空军飞行员,“二战”中曾被击落,但幸存了下来。家族为国作出了贡献,也作出了巨大的牺牲。父亲那一代的大多数父母都希望子女过上比他们以前更好的生活,接受教育,出人头地。

说到教育还真不是我的强项,简直是一种压力。高中毕业进入社区学院,出勤率低、兴味索然,只对刑事司法课有点兴趣。后来改为“镇警”专业,倒是轻松地就通过了文化和体能测试,竟然被选为仪仗队员,135名学员中的12名仪仗队员之一。只要是感兴趣的东西,我的接受能力出奇地强。

从社区学院毕业进入镇警署工作还有几年的时间,因为年龄不够,而且到时候不一定有缺。在镇警署里工作的实际上是我们镇里集资选聘的治安官,享受普通警察的执法权限,但不是州县公务员。

有人说本迪克斯公司正在招保安,每小时4.5美元,倒班,有空闲时间可以学习和做作业,离我们家不远。我连忙去应聘。

两名安全主管都是从洛杉矶市警察局退役的警官,面试后对我挺满意的,说如果我马上理个发,就可以录用我。

在本迪克斯做保安的一年时间里,两位退役警察对我影响很大,他们走路的姿势、说话的方式、观察人的方法以及时刻关注周围环境的行为态度让我大开眼界。我喜欢听他们回忆以前的执法经历,听他们讲“战争故事”。他们是“硬汉”的缩影,于是我想和他们一样,成为一名警察。

他们都鼓励我加入洛杉矶县警,而不是好莱坞的洛杉矶市警。县警比镇警高级一点,是公务员。

担任宣誓县警的最低年龄是21岁,可以在21岁生日前六个月提出申请,因为审批过程很漫长,我还有3年的时间锻炼。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服兵役对执法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入门课程,我后悔继续上学而没有应征入伍。

随着我确定了人生目标是从事执法,便打算找一家与执法类似的工作。南方遍布私人保安公司,比较出名的是西钛珂保安公司。由于拿到了社区学院镇警专业毕业证,西钛珂雇用我为武装安全巡逻员,一名准警察。

西钛珂保安公司负责贝莱尔、贝弗利山庄、西洛杉矶等地的治安,许多客户都是名人,有好莱坞电影明星、音乐大亨、高管和其他富翁,也有声名狼藉的人。我曾经遇到电影明星普丽西拉·普雷斯利,她主演的电影《白头神探》非常受欢迎,她真是漂亮、可爱、迷人,哪怕是凌晨三点被她的报警声吵醒也都是那么吸引人。其他还有伟大的拳击手穆罕默德·阿里等,都是名震一时的人物。

西钛珂为阿里先生居住的社区提供安保,我们的职责主要是响应警报和治安巡逻,24小时在岗。

电影《白头神探》中的女星普丽西拉·普雷斯利

一天下午,警卫室的哨兵用无线电呼叫帮助,一个著名的前童星,现在已经成年了,不顾哨兵的阻挠强行进入私人区域。明星高档社区的访客必须要得到主人确认和许可才能进入。

哨兵迈克是一个身材矮小健壮的英国人,很有幽默感,但也很容易激动。

“人去哪里了?”我问。

“他去了阿里的别墅!”

我们开车进去,停在阿里先生家门口。

阿里的邻居也是一位黑人明星,他目睹了整个过程,对“童星”强闯行为很不高兴。他向我们喊道:“把那个黑人抓起来!”

敲响阿里先生的门,他亲自开门,我感到非常震惊,原以为是仆人开门的,没想到拳王穆罕默德·阿里就站在我面前,只有一臂之遥。

我曾经在其他场合见过这位传奇人物,有好几次阿里先生开着宾利车经过门卫室,微笑着挥手致意,给我留下的印象是正派、友好,不像有些名人对我们不好,瞧不起保安。

擂台上的拳王阿里

拳王开门后,热情友好地向我们微笑致意。我连忙上前,站在了搭档的前面。尽管搭档比我大十岁,而且在公司工作了八年,但是他还没有我胆子大。

“他在哪里?”我问,没说客套话。

“谁?”

“你知道的,阿里先生,他在大门口不听劝阻径直来到了您家里。”

阿里先生转过身,向里面瞥了一眼,然后回头看了看我,耸耸肩,露出一丝尴尬。

“阿里先生,你们每个人都签署了一份合同,授权我们代表你们在围墙内的私人领域执法,希望大家遵守相关规定,你的邻居也对这种情况不满意。坦率地说,阿里先生,这种情况构成非法侵入罪。”

“哦,对不起,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谢谢理解。”

虽然阿里最初试图为他的客人做掩护,但是后来还是保证这种情况不会再发生了。既然拳王向我们表示了真诚的歉意,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们握握手,便分开了。

“天哪,老弟,你刚才竟然责备了伟大的拳王。”搭档一脸讶然。

他的话让我莫名其妙,对我来说这是在做本职工作。我很谨慎,尊重他人,讲道理,但我也必须对每个雇主负责任。

在西钛珂工作的两年里, 还遇到过许多其他的名人。我对待他们就像对待其他普通人一样,无论是魅力四射的明星还是他们的园丁。有些人平易近人,有些人很难接近。不管他们的财富或名声如何,我从不带偏见。人就是人,没有高低贵贱。这个理念一直伴随着我,一生无悔。

阿尔伯特·爱因斯坦说:“我以同样的方式和每个人说话,不管他是清洁工还是大学校长。”

这个时期的我还是太嫩了,有时会犯致命的错误。

有个强奸犯经常在洛杉矶汉考克公园区作案,这里是好莱坞南部的一个富裕社区,市长的家就在这里。西钛珂公司在这个地区有大量的雇主,安排了两个小组值墓地班(午夜班)。强奸犯会在半夜破门而入,抢劫居民。有一次,一名老年妇女遭到殴打、强奸和抢劫,一把.38口径的左轮手枪被强奸犯带走。

午夜时分几乎没有人在活动,除了鬼以外,所以叫墓地班。一天清晨,一个无声的警报发出,这是触发一种紧急警报按钮,不到特别紧急的时候不使用,虽然大多数警报都是误报,但每个无声警报都必须严肃对待。

我和搭档迅速悄悄地靠近报警地点,摸黑行进,巡逻车停在看不见的地方。报警房子的厨房窗户有一扇是敞开的,墙上有泥泞的脚印,下面潮湿的花坛上也有大脚印,痕迹新鲜,我们确信有人闯入。我的搭档让调度员试着打电话给房主,看看是否有回应,并且查问洛杉矶市警预计到达的时间。

保安公司巡逻队在洛杉矶市非常受欢迎的原因之一是及时迅速,而洛杉矶警察局对报警电话的反应速度通常很慢。这种情况一直如此,而且可能永远不会改变,但我无法解释为什么会这样。市警对非紧急警情,不发生危及生命的报警,有时可能需要一个多小时来响应。今晚也不例外,市警预计到达的时间延迟了。

房主已经接听了调度室的电话,并告诉接线员有入侵者。调度员问她是否能安全离开,有两名保安在外面等候。过了一会儿,一个妇女和她的丈夫露面了,两人都近乎歇斯底里。

“里面有个黑人,在楼上。”女人说。

“哦,没关系,我们来了。”

女士告诉我们,她醒来时看到入侵者穿过她的卧室,走进了步入式衣柜,那是存放珠宝的地方。入侵者第一次经过时,她假装在睡觉,当她和丈夫偷偷溜下楼时,他仍在衣橱里。我问她家里是否还有其他人,她的回答使我大吃一惊,说有两个孩子在楼上卧室里睡觉。

我和搭档交换了一下眼神,决定必须要进去了,不能再等了。安保公司现场主管赶到了,带枪的中尉,还是南帕萨迪纳的后备警察,比我们经验丰富,他制定了计划并指挥这次行动。搭档待在外面,从东南角观察房子的正面和侧面。中尉和我进屋保护孩子,这是重中之重,万一入侵者逃走了就算了。

进入黑暗的室内,我们听到一个男人沉重的脚步声在我们头顶的地板上走动,这是入侵者正在移动。

中尉决定让入侵者误认为我们有很多人在现场,那么他再偷偷摸摸就没有意义了。这个决策真精妙!我们开始大声交谈,与其他不存在的警察沟通,大声叫乔、汤姆负责把守后面,约翰在楼下守候,等等。我们提到房子已经被包围,特警正在赶来的路上。事实是,根本不能确定市警是否动身!

我们打着手电筒上楼,右边的第一间卧室是一个娱乐室。向里面瞥了一眼,马上走开,我们最关心的是孩子们的安全。接下来的两个房间是孩子们的卧室,我在走廊上观察娱乐室和主卧室,入侵者可能在任何地方。中尉每次抱一个睡着的孩子冲下楼,送到安全的地方,来回两趟。我一直在和那些和不存在的警察假装聊天。

两个孩子都被安全地转移,按理说我们的任务完成了,一旦雇主人身安全得到保障了,我们就应该退出,其他的就等警察去做,但是我们做了保安不该做的事,继续搜寻那个坏人。洛杉矶警察可能不是响应报警电话最快的,但却是一流的警察,许多警官都是全国最好的,他们应该有更好的装备来确保安全地搜查房屋并逮捕入侵者。我们没有等他们,而是继续搜寻一名极其危险的男子,我们都是配枪保安。

第一个房间是娱乐室,在寻找孩子时,只瞄了里面一眼。我们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一侧的壁橱,我待在离门近一点的地方,顺带观察房间外面的走廊,防止有人从后面袭击。中尉拉开壁橱的门,手电筒的光束罩在了一个高大的黑人男子身上,他站在角落里,诡异地一动不动,不知道等什么。

“让我看到你的手!”中尉大声喝叫。

我们俩都用枪指着他,我记得我的枪有点摇晃,我想起了在靶场上射击时教练讲过的要领,那个时候我的手很坚挺,一点都不会抖动。我专注于控制自己的呼吸,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中尉命令入侵者从壁橱里走出来,趴在地上。我收起武器,给他戴上手铐。他是个巨人,我很感激他没有拒捕。

在壁橱架子上孩子们的玩具中发现了一把枪。这家主人确认他们没有任何武器,所以可以肯定是入侵者的枪,事后证实就是强奸犯从老年妇女家里偷出来的.38手枪。也许嫌犯听见我们很多人在交谈,而且已经包围了房子,不敢反抗,选择了放弃。

事后想来,我们摸黑靠近壁橱,并且冒冒失失地打开壁橱门,如果嫌犯选择反击,我们俩都会中枪,这是致命的错误。

不幸的是,这种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故事仍然在继续。

在近40年的执法生涯中,我有过许多致命的遭遇,在上帝的恩典下,让我有幸在这里讲述我的故事。

在西钛珂工作期间, 我开始申请执法部门的工作。在大家的建议下,我决定申请洛杉矶县警。满20岁6个月的那天,我正式提交申请。就在这段时间里,洛杉矶县警察局创纪录地大量招募县警,招聘过程因此放缓。通常情况下,完成招聘流程需要六个月的时间,但由于候选人数量众多,招聘时间被拉长。

申请县警过后三个月,我又向洛杉矶市警察局提交了申请,作为后备计划,如果县警落选,说不定可以录取市警。

市警是一个很好的部门,里面有很多优秀的警察,他们的一些专业队伍是首屈一指的,比如特警队、地铁警队和空中支援警队。不过在我递交申请的时候,他们正在经历严格的审查,一线警员的整体士气低落,当时的市长被视为警方的反对方,而作为一个城市机构,市警始终要对警察委员会和市长负责。

美国各个州都有自己的州警察(夏威夷除外),各个地方政府包括市、县、镇都有自己的警察体系,互不隶属,相互独立,穿的制服也不一样,比如说州警察只对州政府负责,并不归联邦警察领导,市警察只对市政府负责,并不归联邦警察或州警察领导,但是业务上还是要互相配合的。

相对来说,县警警长作为一名民选(非任命)官员,是该县的首席执法官员,其权力远远超过市警察局长。虽然洛杉矶市警察局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机构,而县警在必要时可以接管市政当局的治安工作。

20世纪80年代的洛杉矶县警

洛杉矶新司法厅大楼

如前所述,县警警长才是该县的首席执法官。

我向县警提出了申请,很快就成功地通过了笔试和体能测试,进入最重要的面试环节。

面试原定于13时15分在洛杉矶市中心的司法厅进行。我是一个来自纽霍尔镇的白人男孩,开着一辆老款大众甲壳虫,乡下人进城,不熟悉城里的高速公路系统、单行道,以及繁忙的大都市交通,于是早早出发,在面试官中午休息之前就赶到了。

面试放在三个办公室同时举行,每个房间都有两名中士进行面试。外面的走廊里挤满了年轻、紧张、整洁的男孩,但没看见有女申请者。大家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理着整洁的发型。我坐在他们中间一把旧木椅子上,静静地等候着。

每当一位应试者走出来时,两位面试官中的一位会为他送行,然后叫下一位考生的名字。随着中饭时间临近,我发现走廊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不久主考官向同事道别,显然是结束了上午的面试去吃饭,突然主考官看向我,问我的面试安排在什么时候。

“13时15分,长官。”

他看了下手表,然后皱起眉头看着我。“你为什么来这么早?我们要休息,吃午饭。”

“先生,我开着一辆老旧汽车,怕迟到,所以提前出发,留了足够的时间,万一在路上出了故障,我可以跑步来这里,不会错过面试的机会。”

考官笑了。“哦,这样呀,我们吃了饭马上就会回来的。”

一个小时后,面试官一起回来,他们微微向我致意。就像他们离开时那样,我还是坐在硬木椅子上,一动不动,全神贯注。这个时候在我周围的椅子上坐满了新来的申请者,这些孩子们非常紧张,纷纷向我打听情况,因为我在这里待的时间比他们长得多。我告诉他们不要大声说话,静静地等待,到时候考官会喊名字的。没过多久,吃饭前和我说话的考官叫了我的名字,我连忙起身。刚进办公室,考官说:“这就是那个一上午都在这里等的孩子。”

我觉得面试挺容易的,两名考官看上去对我挺满意。我得了9分的高分,意味着我的档案将被转移到下一个环节:体检、背景调查、测谎仪和心理测试。

我的背景没有什么瑕疵,剩下的步骤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但这一流程好像没走下去,几个月过去了,甚至没有听说有背景调查员调查我,也没有人联系过我的推荐人,我开始担心。与此同时,市警的行动要快得多,我也顺利通过了他们所有的考试和测试,而且还通过了背景调查,似乎很快就可以收到录取通知书了。

申请县警已经过去了6个月了,我的内心还是倾向于县警的,可能这次会被市警捷足先登。

我决定去县警局问个究竟,赶在市警之前搞清楚到底有没有被录取。于是,我穿上西装,打上领带,冒着炎炎烈日,开着老旧大众,再次进城来到司法厅。

仰望位于洛杉矶西庙街211号的司法厅大楼,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后来才知道,在我小的时候,父母曾几次开车带我来过这里。父亲探望他的弟弟时,母亲带着我和姐妹待在楼下等。这个叔叔是家族里面唯一一个没有为国家服务的人,而且似乎总是运气不好,作出错误的选择。叔叔不是司法部门的成员,而是“客人”,关押在司法厅监狱,监狱就坐落在司法厅大楼14层之中的顶部五层。我父亲曾担心叔叔的犯罪背景会影响我入警,虽然叔叔已经去世了。幸运的是,背景调查既没有那么深入,也没有因此受到歧视。

找到人事部,看见一个穿衬衫打领带的警察,屁股上插着枪,中尉警衔。我问他有关我的录取情况,因为市警马上就要录用我了,但我更愿意当一名县警。他很友好,表示理解我的心情,让我等会儿,他去查一下。不久他就回来了,满脸愧疚地说,我的档案一直放在一堆档案中,没有动过。他向我保证立即启动背景审查,并尽快给我答复。

三天后,星期一下午,我正在值班室睡觉,因为头一天晚上巡逻抓了一个强奸嫌疑人,通宵达旦。值班电话响起,我以为是要出警,结果是县警人事科的中尉打来的,他告诉我,我被录取了,问我星期三能不能去宣誓就职。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终于梦想成真。我很快作出了一个艰难但有原则的决定,请求中尉把宣誓日期推迟两周,这样我就可以提前半个月向现在的雇主提交辞职报告,便于雇主作出安排。中尉表示理解,并赞赏我的责任心。

1983年10月12日,来到司法厅,我举起右手,宣誓保护和服务洛杉矶县的公民,标志着正式入警。接下来30多年的警察生涯,充满着骄傲、欢乐、悲伤和心碎。

但是,如果让我选择,我还会重来一次,无怨无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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