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整体性视野认识和把握航空报国精神
2022-03-29江光亮郭莉
江光亮 郭莉
我国航空事业70年来取得了辉煌成就,也孕育了弥足珍贵的航空报国精神。我们应从整体性视野来认识和把握在航空实践中产生各种各样的具象化精神,以期更好地弘扬航空报国精神。
航空报国精神是在我国航空事业发展过程中,在特定历史实践和历史环境下形成的精神产物,它集中反映了航空人的理想信念、价值取向、职业操守和道德情怀,是航空事业宝贵的精神财富。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多次强调要弘扬航空报国精神。2017年5月5日,党中央、国务院电贺C919首飞成功,强调要“大力弘扬航空报国精神”。2018年10月20日,AG600大型灭火/水上救援水陆两栖飞机水上首飞取得成功,习近平总书记发来贺电表示祝贺,鼓励航空工业继续弘扬航空报国精神,为实现建设航空强国目标而奋斗。我国航空事业70年来取得了辉煌成就,也孕育了弥足珍贵的航空报国精神。我们应从整体性视野来认识和把握在航空实践中产生各种各样的具象化精神,以期更好地弘扬航空报国精神。
航空报国精神的多维内容
航空报国精神是航空领域不同历史时期形成的各种精神的整体性概括,它由若干具象化的精神组成,其形成离不开一定的时空条件和主体的实践活动,它既是历史的,也是现实的,更是实践的。这就要求我们从多个维度把握航空报国精神的内容构成。
时间之维:新中国的航空报国精神发轫于抗美援朝时期。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1951年4月,新中国航空工业正式诞生。第一批航空人不仅胜利完成抗美援朝的飞机修理任务,而且实现了从维修飞机到制造飞机的重大转折。这一时期航空报国精神主要蕴含在抗美援朝精神中,如人民空军闻名遐迩的“空中拼刺刀”精神。20世纪70年代末,中国“飞豹”战机项目上马,作为中国第一架歼击轰炸机,实现中国航空工业从测绘仿制到自主研发的历史性跨越,孕育出“飞豹”精神。自21世纪以来,从运20、歼20到C919、AG600等,中国航空给国人带来一个又一个惊喜,并形成“大飞机”精神。
空间之维:航空报国精神的地域特征与我国航空工业的地域布局有关。自1951年10月开始,航空工业重点在沈阳、哈尔滨、南昌、株洲等建设“六大厂”;“二五”期间,又在陕西、四川建设航空工业;“三五”期间,在三线纵深地区建立各类航空厂所。航空工业不仅在东北、华北、华东,而且在中南、西南、西北等地建立起飞机制造基地。在此期间,具有地域特色的如贵州三线航空人创造的“山鹰”精神、江西航空人创造的“洪都精神”、四川航空人创造的“成飞精神”等被孕育出来。
主体之维:航空报国精神是航空人独特的精神标识,它的产生不仅具有时空条件,还有主体条件,即一大批怀揣航空报国梦想的优秀人才。航空报国精神的塑造主体多元,既有以徐舜寿、黄志千、叶正大、吴大观、顾诵芬等为杰出代表的新中国飞机设计事业奠基者、开拓者,以罗阳为代表的用生命践行了“航空报国”誓言的其他飞机设计师,以黄炳新、李中华、邹延龄、梁万俊等为杰出代表的试飞员,还有人数最多的技术工人群体,在这一群体中涌现出以鲁宏勋、薛莹、方文墨等为杰出代表的大国工匠。这些大国工匠身上彰显出的永不放弃的精神、创新精神、梦想精神和协作精神,既是航空报国精神的个体精神表达,也是群体精神和时代精神的集中体现。
航空报国精神内容的变与不变
变与不变是航空报国精神生成发展的逻辑。我们需从这种变与不变有机统一中进一步把握航空报国精神的内容。
航空报国精神内容的变,主要表现为航空报国精神具象的动态变化性。从1951年到1958年的创建期、1958年到1976年的成长期、1976年到1999年的调整期、1999年至今的跃升期,航空工业每个历史时期都产生了具有那个历史时期特征的具象化精神样态。如创建期的“三线精神”、成长期的“强五”精神、调整期的“飞豹精神”、跃升期的“大运精神”等。从纵向看,这种变是有内在联系的变,各个历史时期的精神具有一脉相承性,前一历史时期的精神为后一历史时期的精神提供滋养和源泉,后一精神则是对前一精神的丰富和发展。
航空报国精神无论其内容怎样变,不变的是航空报国的初心。热爱航空、报效祖国,成为一代又一代航空人共同的、不变的追求。此外,不变的还有它的实践性、情感性。1964年,来自16个省市、35个航空工业企业的1万多名干部职工和科技工作者服从国家需和利益,来到国家最需要的,也是最艰苦地方,
发扬自力更生、艰苦创业、勇于创新、大力协同的精神,在最艰苦的地方扎根下来,开启了中国航空工业“三线”创业史。在当时极端困难的经济和自然条件下,“三线”航空人如果没有深厚对国家的情感、对人民的情感、对航空事业的情感,就不可能在那么艰苦的条件下,做出卓越的成绩。航空报国作为航空人的初心,成为穿越时空永远不变的精神本色。
航空报国精神的内容结构
航空报国精神的内容丰富多样,包含了各具形态的精神成果。在这些成果中,既有航空领域的特有精神,又有构成特有精神基础的普遍精神,还有反映航空報国精神实质的核心精神。
特有精神是某一行业或特殊群体独有的精神,具有区别于其他精神的可识别性。在航空领域,一代又一代名机演绎了一种又一种的具有航空特色的精神,如耳熟能详的“歼10精神”“强五精神”等。此外还有以航空人个人(如罗阳精神)和某个航空组织集体命名的精神(如成飞精神等)。这些特色命名使得航空报国精神内容具有了明显的专业特色、专项任务特色和人物特色等。
普遍精神构成特有精神的基础。构成航空报国特有精神基础的普遍精神,如劳模精神、工匠精神、科学家精神等。普遍精神既有普遍性,又具有行业性,普遍性体现共性,行业性体现个性。在一定意义上,普遍精神可以说是特有精神的母体。在航空领域,如受到习近平总书记接见的“80后”方文墨,是沈飞公司的一名钳工,他刻苦钻研,善于创新,创造出了以“0.00068毫米加工公差”的“文墨精度”,被誉为“全国最好的钳工”。这些航空领域优秀代表,他们既是广大普通劳动者中的一员,又是具有航空背景的劳动者,因而,这些普遍精神在具体实践中,既有共同的精神特点,又有具象化的行业精神特点。
爱国是航空报国精神的本质和不变的基调,爱国主义精神构成航空报国精神的核心内容,它将立志航空报国的人凝聚成具有共同精神价值追求的团结集体。航空报国作为一种爱国主义精神的体现是由新中国第一代航空人塑造并赓续下来的宝贵精神财富,无论时代如何发展,它作为一种精神内核从未改变。爱国报国成为航空人接力奋斗,无私奉献,激情进取,永不服输,逐梦蓝天的强大精神动力。
航空报国精神的价值取向
“忠诚奉献、逐梦蓝天”既是航空报国精神的现代表达,也是航空报国精神的共同价值取向,它生动诠释了航空报国精神的价值观念、价值选择和价值目标。
使命担当的忠诚精神。忠诚是航空报国精神的红色基因,新中国航空事业在党的领导和关怀下,从抗美援朝的硝烟中一路走来的,忠诚于党和人民的事业,构成航空报国精神的政治本色。突出政治引领,强化使命担当,不断增强“四个意识”、坚定“四个自信”、捍卫“两个确立”,做到“两个维护”,是新时代忠诚的表现。2020年全国疫情防控关键时刻,航空工业不仅派出“运20”运送物资前往武汉助力抗疫,而且利用自身技术优势,研制出“1出2型”高端型全自动口罩机,为党和国家排忧解难,充分展现了航空人对党和对人民的忠诚。
坚韧执着的奉献精神。在航空事业从无到有、从弱到强的伟大征程中,奉献始终是航空人最可贵的精神品质。在生产、生活、技术条件都极其艰苦的航空事业初创时期,艰苦铸就了航空人奉献精神。如中航第一飞机设计研究院党员奚沙鸥为了解决“飞豹”重点项目型飞机蜂窝结构技术难题,经常是饥一顿饱一顿,蜂窝结构设计成功减重23.96公斤,她也消瘦得只有40多公斤,彰显航空人埋头苦干、淡泊名利的奉献精神。
敢于突破的创新精神。创新是航空事业的本质要求,航空人基于核心技术买不来的清醒认识,坚持独立自主敢于突破的创新精神。新中国航空工业70年的发展历程,完成了从望尘莫及、望其项背到同台竞技的跨越。从核心技术受制于人,到形成完整的自主研发、制造、试飞产业链条。每一次技术突破都是“追求一流、勇闯善拼、敢为人先”的创新精神的表现。敢于突破成为航空报国精神显著特征,正是这种敢于突破的创新精神,才有国家重点型号飞机“飞豹”跨越三代,突破了新技术一般不超过20%的设计禁区,创造了我国飞机研制史上多个第一。新时代,新一轮科学革命和产业变革不断纵深推进,航空强国需要自主创新,创新精神因而更具时代价值。
持续奋斗的逐梦精神。发展航空事业,建设航空强国,是我们不懈追求的航空梦。千千万万的航空人逐梦蓝天,将把自己的毕生都献给了祖国的航空事业。徐舜寿、黄志千、叶正大、冯钟越、顾诵芬、吴大观、罗阳、董秉印、龚鑫茂、宋文骢、黄炳新、李中华、邹延龄、梁万俊、鲁宏勋、薛莹、方文墨等这些闪亮的名字,在航空領域为人所熟知,他们是不懈奋斗、逐梦蓝天的典型代表,他们铸就的精神丰碑激励着越来越多的人投身航空事业。伟大的事业离不开伟大的精神,我们肩负建设航空强国的使命,必须坚守“航空报国”初心,以梦为马,接续奋斗,让航空梦托举中国梦。
航空报国精神是推动中国航空事业发展的强大精神动力,这种精神历久弥新。认知是实践的前提,从整体性视角来把握航空报国精神的多维构筑、历史赓续、精神实质和价值取向,有利于深化对这一精神的认识,从而为新时代弘扬航空报国精神奠定更坚实基础。
(作者单位:南昌航空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