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昆明
——民国时期的昆明书店(1912—1949)(上)
2022-03-24杨子人
■杨子人
图书的交易不只是一种简单的商品交换活动,其更重要的意义还在于它对社会文化传播的推动作用。中国的图书交易最早可追溯至汉代的“书肆”,图书交易活动的出现不仅打破了文化垄断的壁垒,更增强了文献的流通和知识的传播,也使文明的生命力得以延续。相较于内地发达地区而言,在相当长的一段历史时空中,由于政治局势和地理环境的阻隔,云南的图书业发展显得非常滞后,以图书经营为主的书店在清代以前的史料中几乎见不到只言片语。元代以后,云南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转移至昆明,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至清朝初期,以刻印、出售图书为主业的传统书坊开始出现在昆明的工商门类中。有清一代,昆明已出现少量规模较小的书肆见诸史料,旧时大多数经营图书的店铺被称作书坊、书铺、书屋、书棚、书林、书馆或书店,地方史料中所载书店则多以“楼、阁、堂、轩”名之,进入民国后又以“局、馆、店、社”等命名的居多。民国时期在昆明的书店,实力最雄厚、所占市场比重最大的是那些在全国各大城市都派驻有分支机构的大型图书公司,它们不仅有出版发行权,还有先进的印刷设备和自营的图书销售门市,并且经营理念和管理制度也都非常现代。这些大书店几乎垄断了各地中小学校的教科书,其中以创办于上海的商务印书馆、中华书局、开明书店和世界书局等多家最具代表,正中书局因属官办,有天然的政治优势,得以占据了国定本教科书的较大份额。而创办于云南本土的书店大多为合股或独资经营,有的还是以家庭为单位的小“夫妻店”,力量薄弱、经营理念也相对落后,只能在各大书店的下游谋求生存。但就整个图书市场而言,这些小书店的存在也是书市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们经营方式灵活,并且提供了旧书流转的渠道,有效地补充了读者需求的缺口。
从1912年到1936年的很长一段时期,昆明的书店发展仍旧比较缓慢,登记在册的仅有20家左右,真正快速发展起来还是在1938年之后。1937年抗日战争全面爆发,中国出版业最为发达的上海在日寇的疯狂进攻之下最终沦陷,大量驻沪出版机构被迫向内地转移,由于战火迅速蔓延,武汉、长沙等重镇亦很快遭践踏,作为大后方的川滇地区成了救亡图存最后的希望。早在1932年上海“一·二八”事变日军侵犯上海时,商务印书馆的总厂、编译所、东方图书馆、尚公小学等全部设施便遭敌军炸毁,被迫解雇员工,停业半年。总经理王云五先生很早便向董事会提出建议,将商务印书馆总管理处内迁,以长沙为出版重心,在重庆、昆明、桂林、赣县、西安各设一个工厂,分区印刷供应教科参考书籍。“八·一三”事变后,上海彻底沦陷,商务印书馆开始分散经营,初设总管理处于长沙,分设上海、香港办事处,总管理处随总经理驻地而迁移。原计划在昆明分设的印刷工厂虽未能顺利实施,但在其他已建成的厂区中仍坚持“文化抗战”的斗争,先后出版发行了编印“元明善本”丛书10 种、《职业学校教科书》、“民众基本”丛书、“抗战小丛书”“战时常识”丛书、“战时经济”丛书、《战时手册》、“抗战丛刊”等宣传抗日救亡的爱国图书,为振奋民族精神,坚定抗战决心起到极大的鼓舞作用。中华书局也曾在1937年11月2日决定将总办事处移至昆明,把原上海总办事处改组为“驻沪办事处”,后因总经理驻港,总办事处最终未能迁到昆明,但于1939年在昆明设立了西南办事处,1941年该办事处又迁至贵阳。自1937年始,陆续有内迁而来的从业者在昆明开设门市,经营图书,至抗战中后期,昆明和重庆、成都、桂林等地一样“已成大后方出版业的集中地带”。
新知书店昆明分店(1939年,摄于华山南路,图左书店为鸿文堂书林,引自《生活·读书·新知留真集影》)
1938年至1947年是民国时期昆明书店增长最为迅猛的一个阶段,这期间史无前例的文化大迁移给昆明的书店业带来了极大的繁荣。据不完全统计,1949年以前,在总面积仅为4.49 平方公里的昆明市区前后约有130 多家大小书店(实际上可能还要更多)、书摊分布在30 多条街道上,但各街区的书店疏密不一,大部分较为集中,少数相对分散,距离最近的书店互为邻里,最远的两家之间步行可能需要一小时左右的路程。在市内主要的商业文化街区,各类商铺林立,也是书店比较集中的区域,大部分书店主要分布在光华街、武成路、华山西路、华山南路、福照街、文明街、青云街和正义路上,仅光华街就有17 家之多,商务印书馆、中华书局、开明书店、世界书局、正中书局等全国知名书店在此相互毗邻,可视作全省图书、教材最主要的竞争市场;武成路上则有文汇书店、大中国图书局等16 家,经营各有特点;在靠近教学区的华山南路则有生活书店、读书出版社、新知书店等进步书店,是青年学生最常光顾的地方;以宣传民主进步思想为己任的北门书屋一枝独秀于北门街,是无数爱国学者、学生最仰慕的精神家园;其他书店大多分布在华山西路、青云街、福照街、文明街、正义路等处,此外散落在南屏街、宝善街等二十多条街区的书店(摊),或一两家,或三四家,虽然有的地段稍偏一些,但仍可看出当时昆明文化盛况空前的一个侧面。从全城书店的密集程度来看,昆明不仅是进步人士的“民主堡垒”,更像是一座名符其实的“书城”,足令后人为之骄傲自豪。
生活书店昆明分店(1938年,摄于华山南路,引自《生活·读书·新知留真集影》)
以功能而言,有的书店不仅开设门市销售图书,同时兼有印刷出版的业务,大多小本经营的书店、书摊则以销售图书为主,也有兼营古旧图书和文教用品的。西南联合大学和中法大学等高等教育机构陆续迁至昆明之后,阅读需求巨增,图书业随之空前繁荣起来。汪曾祺先生回忆在西南联大念书时逛书店的有关文字就是这一时期书店与学生生活的真实写照:“我们去逛书店。当时书店都是开架售书,可以自己抽出书来看。有的穷大学生会靠在柜台一边,看一本书,一看两三个小时。”许多书店的经营者见学生来看书都会尽可能地提供便利,只要在营业时间内,基本不会干涉来店里蹭书看的学生,甚至有时抓到偷书的学生,处理时也都非常宽容,只索回所窃书籍便罢,不再继续追究。
在抗战进入相持阶段之后,由于日军封锁愈加严酷,后方各类物资紧缺,新书的印刷受到极大冲击。旧书因之在这种艰难的环境下倍受青睐,较之新书而言价格低廉许多的旧书无疑成为大多经济并不宽余的学者、学生们的首选,大部分书店也都灵活地开始了旧书收售业务,尤其是那些小本经营的私人书店、书摊,几乎都以经营旧书为主,往来者络绎不绝。以古今书店为例,该店资金15 万元一个月可周转一次,其经营业绩在当时已是相当可观。
那时昆明的旧书店与众多读书人的关系之所以密切,不仅是因为旧书店一方面和大多数书店一样可以在多重高压的社会环境中供人以开放的阅读空间,尽管条件有限,但仍可以让读者的精神得到些许慰藉;另一方面,其让人亲近的原因还在于部分经营者高价回收旧书的行为极像慷慨济贫的义商,常能给穷途中的孤影那么一点温暖的希望。所以很多学生去逛旧书店不光会购买学习所需书籍,有时也会处理一些旧书,一则可以缓解经济压力,再则可以使旧书流通起来,让有限的图书资源得到进一步优化。学生们常去淘换旧书的店铺多在文明街、华山南路和福照街等街区,有的店旧书收购价还比较优厚,不论多寡总可以让人暂解燃眉之急。著名语言学家朱德熙先生在昆明念书时就曾卖过一些私藏的旧书,其中两次都跟其好友汪曾祺先生有关。一次是朱德熙得知汪曾祺因生活拮据又断顿了,便特地带了本英文字典去喊他吃饭,他们照例先“到了文明街,出脱了字典,两个人便可以吃一顿破酥包子或两碗焖鸡米线,还可以喝二两酒”。另一次则是因为汪曾祺失恋了,难过得在屋里睡了两天两夜都不起床,吓得房东手足无措,幸亏朱德熙赶来后才将他请出门。这次朱先生又去卖了自己的一本物理书,那时工具书、教科书在学校附近的旧书店都是比较受欢迎的畅销书,所以很快就能换到钱。拿到钱后把老友请到一家小饭馆吃饭,再给汪先生沽上一壶酒,借以浇愁,盼其酒醒后可以重新振作起来。
冯至先生在西南联大时也与昆明的旧书店颇为有缘,“昆明为数不多的旧书店,里边好书也很少,但我在出卖用过的旧书时,也会偶然发现一两种稀奇或有用的书籍”。他对青云街的旧书店印象尤为深刻,曾意味深长地回忆:“值得怀念的是青云街的一个旧书店,它并没有什么珍奇的书,但我在那里买了几本书,对我很有意义。1942年3月17日的日记:卖旧书130 元,买《圣经辞源》20 元。1943年6月26日的日记:购《清六家诗钞》。”除了购买喜欢的古旧书籍之外,他也曾因为生活拮据而“从舍不得出卖的书籍中挑出几本目前不需的书卖给旧书店”。如果当时昆明没有那些憨厚的书商和令人印象深刻的旧书店,像朱、汪这样的穷学生和冯至等曾经旅居昆明的文化人士对这段羁旅的记忆恐怕都会黯淡不少。
与民国时期昆明书店有关的掌故趣事还有很多,从记录有北门书屋、生活书店、读书出版社、新知书店、高原书店、华侨书店、康宁书店、新文书店、文通书局等书店的许多文字中,可以看到那个时期昆明的书店从业者所经营的不仅仅是图文印刷品,更是秉持了文化人的一份良知和炽热的爱国情怀。一本书、一份刊或一张画,无不传达着各自在书架上坚守的信念与理想,纸上托举的不仅是知识,更是这个国家的未来和民族的共同希望。为此,有的人因之献出了生命,成为信仰的殉道者,而他所坚守的书店名字则成为了这个城市永恒的精神纪念碑。
在此次梳理的过程中,虽然已经尽力搜集,但仍有不少缺憾,如大东书局和儿童书局等书店仅见名称,没能查到相关资料证实,暂不计入;多家创建于清代中晚期的书店也没有在相关史料中得到证实其是否延续至民国间,暂不计入;个别书店创建的时间有时记作1949年以前,有时又记录在1950年至1952年间,因为缺乏准确的史料佐证,一时难以判断其存在的具体年代,为免妄断,亦暂不计入。以下是综合各类文献资料线索后,按街区分布整理的昆明书店概况:
一、光华街(17 家)
务本堂创建于清初,独资。经理:王连升、王家聪。职员4 人,翻印过《百家姓》《千字文》《幼学琼林》等蒙学书籍,还曾刊印过《滇南本草》,后经营各种新、旧图书及滇戏唱本、医卜星相书为主,兼营文教用品。地址:光华街70-71 号。
案:有资料将店名记作“务本堂图书文具社”,此处以《云南省志》《昆明市志》所记“务本堂”为正。另有文献称昆明务本堂最早创建于“咸丰年间,原在马市口,后搬至光华街71-72 号”,此说存疑;省、市志所记务本堂最早创建于清初,当可信;有文献所记创建于“光绪十三年(1887)”有可能是首次官方登记的时间。此处所引有文献将负责人记作“王连升”存疑,《云南省志》所记为“清初,王廉升设肆经营雕板印书业”,清末民初负责人为“王级三”;《昆明市志》所记务本堂由“江西人王杰三创办”,“王廉升”为民国初期该店负责人。据省、市志记载仅可推断此处所记“王连升”有可能是音误,但关于务本堂的创始人和民国时期的负责人究竟何份史料记载更准确,仍有待进一步考证。
商务印书馆昆明分馆创建于民国五年(1916),股份制公司。经理:施敬康、赵廷璧、龙兆炎,职员初18 人,后至25 人。经销该馆出版的教科书、中西书籍及其他图书杂志,该馆发行的由张元济先生主编的《最新教科书》及《共和国教科书》取代了坊间所售《三字经》、《千字文》等老旧启蒙课本,成为昆明和全省各类学校选用的教材,对云南省新学制的建设影响深远;兼营文教用品。地址:原设城隍庙街55-56 号,后迁光华街165 号。
案:赵廷璧,《云南省志》及其他相关资料记作“赵廷壁”,未审孰是。商务印书馆昆明分馆,有文献又记作“商务印书馆云南分馆”;关于创建时间,据民国《昆明市志》所载,商务印书馆昆明分馆的创建时间为“民国二年(1913)”;《昆明市志》(1995年)所记为“1912年开业”,此处暂以商务印书馆史料所记“1916年设新加坡、昆明分馆、张家口支店”为准;1916年以前的记录有可能是初创代销处的时间,诸说孰是,或可再讨论。
中华书局昆明分局创建于民国三年(1914)二月,股份制公司。经理:张亮石、杨世华、项再青、钱正化,职员最初10 人,后增至22 人。经营本社出版教科书、中西书籍,及其他图书杂志,分局发行的《中华教科书》(后改编为《新式教科书》)在云南的教科书市场上,与商务印书馆的《共和国教科书》同为发行量最大的教材,深受中小学师生欢迎;兼营文教用品。地址:最初设在昆明劝业场前街1 号,后迁正义路430 号,民国二十三年(1934)迁至光华街。
案:项再青,《云南省志》所记为“项再清”。石庄先生所述中华书局于“民国十八年(1929)在昆明劝业场创立昆明分局。初为代理机构,负责人:金某;次年改设固定经销机构后,经理:赵子艺,不久迁至正义路430 号,民国二十三年(1934),分局又搬迁到光华街营业”;豆稚五先生所述中华书局“昆明分局创办于民国初年,初为代理机构,地址设在昆明劝业场,负责人姓金。1930年设有固定经销机构。1932年收回自办,经理赵子艺。后迁至正义路三牌坊。1934年迁至光华街。”民国《昆明市志》所载,中华书局昆明分局创建的时间为“民国三年(1914)二月”,张亮石为最早的负责人。《云南省志》所记为“民国十八年(1929)开设于昆明劝业场,民国二十三年(1934)迁至光华街”。对勘中华书局有关史料,云南在1914年已成为中华书局“27 个自设、合办及特约经理分局”所在地之一,则民国《昆明市志》所记昆明的中华书局最早创建于“民国三年(1914)二月”,可信。综合其他史料所记,中华书局昆明分局初为代理机构,后又改固定经销机构,最后正式设分局的发展历程应是符合史实的。
五华山房创建于民国十四年(1925),私人资本。店主:窦少怀。职员1 人,经营各类旧书。地址:光华街63 号。
案:《云南省志》所记店名为“五华山房书店”,“书店”二字应为衍字。
开明书店昆明分店创建于民国二十七年(1938)九月,股份制公司。经理:芦芷芬、吕元璋,职员6 人。该店以销售本社出版的中学教科书为主,其中该所编的《活页文选》,林语堂编的《开明英文读本》,叶圣陶、郭绍虞编的《开明新编国文读本》甲乙两种,朱自清、吕叔湘、叶圣陶编的《开明新编高级国文读本》等数十种教材影响颇大,是商务印书馆和中华书局在云南教科书市场的主要竞争力量。地址:初在武成路225 号(武成路下段小西门口),后迁光华街中段。
案:其地址变更,有文献记录为“在昆明武成路225 号建立昆明分店,营业不久迁至云瑞西路,最后在光华街定址”;《云南省志》所记地址亦为“武成路225 号”,记载不全。
世界书局昆明分局创建于民国二十九年(1940)七月,股份制公司。经理:俞雨庭,职员4人。经营本社出版图书及神州、启明、复兴地学社等图书,在中小学教科书的出版业中曾一度与商务印书馆、中华书局呈鼎足之势;兼营文具。地址:光华街85 号。
案:《云南省志》所记负责人为“俞雨庭、吴桂荪”。
正中书局昆明分局创建于民国二十九年(1940)八月,总局拨款。经理:冯仰之、浦政缵、于广生、刘荫松,职员16 人。该局经营本局发行的中学参考书、党义书刊及与抗战有关书籍,因其为国民党官办书局,垄断了中小学所用《公民》《童子军》等教材,《语文》《历史》《地理》等教材也多由该局发售,其发行的中小学教科书数量与商务、中华两家不相上下;正中书局还以孙中山的《三民主义》《三民主义建国方略》《三民主义建国大纲》以及蒋介石的《中国之命运》、宋美龄的《西安事迹半月记》、陈立夫的《唯生论》等书籍作为重点出版。地址:光华街86 号。
开明书店昆明分店
案:正中书局昆明分局的创建时间一说为“民国一十九年(1930)八月”;冯仰之、浦政缵、于广生等三位经理的名字,有文献作记“冯仰云、浦政赞、于广森”,《云南省志》则为“冯仰之、蒲政缵、刘阴松”。就现有资料而判,三处所记姓名可能均无完全准确者,暂时存疑。
启明书店创建于民国三十年(1941),独资。店主:周端甫。经营图书,兼营文具。地址:光华街83 号。
新文书店创建于民国三十二年(1943)四月,原名大华书店,独资。经理:章宇垚、贺尚华(民国34年),后为刘玲(贺尚华妻)负责,职员3人。经营三联书店及渝、桂图书,进步图书较多。地址:光华街60 号。
光华书店创建于民国三十二年(1943)一月一日。原为合股,后独资。经理:张世椿,职员5 人。经营图书杂志及参考书,兼营文具。地址:光华街45 号。
案:有文献记录为“开业于1942年11月10日,负责人张世椿,未雇工人,经营新、旧书刊……地址:光华街53 号”。
昆华书店创建于民国三十二年(1943)四月,合股。经理:毛鹏程,职员5 人。经营文教用品,兼售小说、杂志及少儿读物等。地址:光华街163 号。
案:有文献记录为“开业于1944年4月1日,负责人毛鹏程,有职工29 人,经营书刊……地址:南屏街”。另一文献则记其地址为“正义路410 号”。
华华教育用品社创建于民国三十二年(1943)十一月。负责人:朱成明。地址:光华街56 号。
案:此条引自《云南省志》,疑店名有误。
新文化供应社创建于民国三十四年(1945)。经理:杨义芳,职员2 人。初经营《申报》为主,兼营普通书籍和文教用品,后来以文教用品为主。地址:原在武成路,后迁至光华街55 号。
案:杨义芳,有文献记作“杨义方”,《云南省志》记作“杨士奇”。据闻,义芳为其名,士奇为其字,与生活书店昆明分店经理杨义芳或为同一人。
大成书局创建于民国三十五年(1946)。经理:王金声。地址:光华街50 号。
文建书局创建于民国三十六年(1947)二月二十八日,合股。经理:魏嘉禾、彭文伯。经营普通图书,也曾发行过一些进步刊物,兼营文教用品。地址:光华街153-155 号。
案:店名一说为“文建书店”,未审孰是。
《中央日报》文化服务社约创建于民国二十八年(1939)后。负责人:朱星辉、钱沧硕。地址:光华街。
案:《云南省志》所记另一名称为:“中央日报文化服务部”,负责人朱星辉写作“朱景辉”,钱沧硕及地址一致,出入之处未审孰是。另据《中央日报》昆明分社成立于“民国二十八年(1939)五月”,该文化服务社(部)设立时间当在1939年5月以后。
明华书局创建时间不详。经理:毛鹏程。地址:光华街。
二、武成路(16 家,含劝业场内2 家)
邺架轩创建于宣统元年(1909),独资。经理:李瑞林、李齐荣,职员1 人。收售各种新旧书刊及古今字画。地址:武成路29 号。
案:邺架轩另一登记资料为“民国二十六年(1937)十月,经理:李伯陶,职员1 人。地址:华山西路146 号、147 号”,未审此处是否为分设之门市。
新亚书店创建于民国八年(1919)下半年。负责人不详,是专售新书报的私人书店。地址:武成路。
日知社创建于民国八年(1919)下半年。负责人不详,是专售新书报的私人书店。地址:武成路。
案:据《云南省志》所载,日知社与新亚书店创建时间、地址、经营范围相同。但均无负责人信息。
昆明书店创建于民国二十六年(1937)一月,独资。负责人:段德宣、段婉英、段永年,职员3 人。经营图书杂志,为家庭式店铺。地址:该店曾于民国三十年(1941)被日机炸毁,原地址不详,民国三十二年(1943)复业于武成路上段铁局巷口。
他走到了一个山谷,那儿有许多松鸡从岩石和沼地里呼呼地拍着翅膀飞起来。它们发出一种“咯儿-咯儿-咯儿”的叫声。他拿石子打它们,但是打不中。他把包袱放在地上,像猫捉麻雀一样地偷偷走过去。锋利的岩石穿过他的裤子,划破了他的腿,直到膝盖流出的血在地面上留下一道血迹;但是在饥饿的痛苦中,这种痛苦也算不了什么。他在潮湿的苔藓上爬着,弄得衣服湿透,身上发冷;可是这些他都没有觉得,因为他想吃东西的念头那么强烈。而那一群松鸡却总是在他面前飞起来,呼呼地转,到后来,它们那种“咯儿-咯儿-咯儿”的叫声简直变成了对他的嘲笑,于是他就咒骂它们,随着它们的叫声对它们大叫起来。
案:有文献记录为“开业于1936年1月1日,负责人段永年,经营新书刊、旧书刊和文具……地址:武成路442 号”。
文汇书店原名“上海杂志公司昆明分公司”,最早创建于民国二十七年(1938)七月,股份制公司。经理:张鸿飞,职员7 人。经营本社出版抗战书籍画报杂志为主。地址:武成路173 号。
案:有文献记载其地址为“武成路220 号”。又有文献记录为“于1946年7月1日开业……经营新书和古旧书……地址:武成路220-221号”;《云南省志》所记创建时间为民国三十五年(1946),暂疑“民国三十五年(1946)”为该店更名后的开业时间。
二·二五童子军书报社创建于民国二十七年(1938)七月,总社拨款。经理:赵今平,职员1人。经营本社出版童子军图书,兼营文具。地址:武成路28 号。
案:有文献所记负责人为“赵今年”,《云南省志》所记为“赵今平”,据改。
西南书局创建于民国二十九(1940)年十月,独资。经理:周明初,职员2 人。经营中华书局图书及立信会计丛书,兼营文具。地址:武成路29 号。
正兴图书文具社创建于民国三十年(1941)十一月,合资。经理:曹建章,职员4 人。经营以文具为主,兼营书籍、画报、地图及其他教育用品。地址:武成路387 号。
西南明记书局创建于民国三十一年(1942)。负责人:周明和。地址:武成路293 号。
大中国图书局昆明办事处创建于民国三十三年(1944)。经理:宋石于,职员5 人。主要以出版为主业,兼有图书经销。地址:武成路387 号。
竞文图书社创建于民国三十二年(1943)一月,独资。经理:闻玉麟,职员3 人。经营本省期刊及渝、桂书刊,兼营文具。地址:武成路107 号。
高原书店创建于民国三十二年(1943)七月,合股。经理:李天柱,职员5 人。经营渝、桂等地图书杂志,曾秘密发售《中国统一问题》等书。地址:劝业场66 号。
案:创建时间一说为“民国三十一年(1942)七月”。
文城书局创建于民国三十二年(1943)九月。负责人:陈白伟,职员1 人。经营各类图书。地址:劝业场55 号。
案:《云南省志》所记店名为“方城书局”,负责人为“陈伯伟”,未审孰是。
新光图书社创建于民国三十二年(1943)十一月。经理:陈启毅,职员5 人。经营重庆文信书局及桂林等地图书。武成路50 号。
知源文化社创建于民国三十二年(1943)十二月。负责人:姚志峰。地址:武成路78 号。
华选书店武成路支店创建于民国三十二年(1943)十二月。负责人:卢选庭。地址:武成路。
三、华山西路(13 家,含2 家印章社)
金石印章社创建于民国三十一年(1942)六月,独资。店主:李拯民。该店以刻制金石钱章为主,兼营图书。地址:华山西路49 号。
案:《云南省志》所记时间为“民国三十一年十月”。
群意书店创建于民国三十二年(1943)三月。经理:王治平、蒋云五,职员7 人。地址:华山西路104 号。
学习书店创建于民国三十二年(1943)五月。经理:肖纯渠,职员4 人。经营昆、渝、桂等地图书杂志。地址:华山西路88 号。
华山书店创建于民国三十二年(1943)八月,独资。负责人:卢绪春、王金声,职员1 人。经营各种杂志图书,兼营文具。地址:华山西路133 号。
北新书局创建于民国三十二(1943)年九月。负责人:毕杨兰坤。地址:华山西路133 号。
案:“毕杨兰坤”如果记录无误,则有可能是位冠夫姓的女士。
袖珍书局创建于民国三十二年(1943)十月。经理:孙经镕,职员4 人。经营旧书,出租小说。地址:华山西路171 号。
案:袖珍书局同时登记的另一信息为“负责人:程雪梅,时间:民国三十三年(1944)十月,地址:青云街244 号”。
华南印章社创建于民国三十三年(1944)九月一日。店主:王荣武。主要以刻制印章为主,兼有书籍寄售业务。地址:华山西路192、193 号。
新民书店创建于民国三十四年(1945)一月。经理:王平。主要代销重庆出版书刊。地址:华山西路194 号。
古今书店创建于民国三十四年(1945)一月。店主:窦文溪。该店以寄售旧书为主。地址:华山西路138 号。
平君书屋创建于民国三十四年(1945)三月。负责人:蔡风。经营各类书刊。地址:华山西路131 号。
宝丰利创建于民国三十四年(1945)六月。负责人:江帆。经营百货为主,兼营图书。地址:华山西路146 号。
大成书店创建于民国三十五年(1946)十一月,独资。经理:王金声。经营字帖和线装医药书为主,兼售普通图书。地址:光华街85 号原世界书局昆明分局旧址,后迁至华山西路中段。
案:有文献记录其地址为“光华街50 号”,另一文献则记录为“光华街21 号”,未审孰是。
新青年书店创建时间不详。负责人:谭宝隆、汪维民。地址:华山西路207 号。